重生之嫡女无双-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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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锦窗帷微微撩起,露出裴元歌关切的容颜:“人这么多,想要挤进去恐怕不容易。”
然而,就是这一撩帘,原本正在人群中少年却正好看到她,立刻拉着身边的蓝衣青年跑了过来,对裴元歌做了个揖,道:“姐姐,你是来看我放榜的吗?”说着,指着旁边的蓝衣青年道,“这是我在科举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他说他姐姐跟姐姐也是好朋友。他叫温逸清,参加的是文试。”
“我知道,你是温姐姐的弟弟,温公子好!”裴元歌从依稀熟悉的眉目中认出了来人。
温逸清却有些局促,拱手道:“九……。九夫人好!”
见这少年虽然有些局促腼腆,却也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见她没有华服贵车,侍女护卫成群的出来,而是轻车简骑,就猜出她不想暴露身份,因此不叫她九皇子妃,而称她为九夫人,又是温阁老的孙子,礼杰弟弟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倒也好。想着,裴元歌微笑道:“我好久没有见娴姨和温姐姐了,不知道近来可好?温阁老身体可还硬朗?礼杰弟弟有时候性子有些莽撞。”
因为温阁老近来告病,京城流言纷起,温夫人有心要让子女们经事,因此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
所以这些天温逸清也受了不少的冷落和白眼,眼下见裴元歌对待他的态度仍然亲切而温和,并没有因为温府的事端而有所书院,心中不由得一暖,神色缓和许多:“母亲和姐姐都好,姐姐前次回来,还和母亲说起,说很挂念九夫人,不知道您在……不知道您过得可还好?”
“我很好,你回去告诉温姐姐一声,没事了进宫来找我说话!”裴元歌笑着道,从车内取出早就备好的食盒,递了出去道,“温公子想必和礼杰一样,都是大清早就在这里等着放榜,恐怕也没顾得上用早膳吧?这里有些吃的,先垫垫肚子好了!”
郑礼杰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惊喜地道:“呀,是富德居的包子,还是姐姐最知道我的喜好。”
说着,将礼盒递给温逸清,道:“这包子很好吃,你尝尝!”
温逸清显然清楚郑礼杰的性情,也不推辞,舀出一个包子也吃了起来。正如裴元歌所说,他大清早就过来在这里等放榜,的确没有用早膳,早已经饥肠辘辘,再加上富德居的包子的确闻名京城,皮薄馅鲜,咬在嘴里满口的油,美味可口,便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礼杰有时候脾气有些直,不够稳重,如果有冒犯温公子的的地方,还请多包含!”裴元歌笑着道。
温逸清忙道:“不会,郑兄弟为人正直豪爽,心地又善良,人很好的。我们认识,就是因为在赶赴考场的时候,我的马车出了点意外,还好郑兄弟出手相救,不然说不定我都没办法到考场,说起来郑兄弟还是我的恩人呢!”
温府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在这时候还愿意和他成为朋友,那必然是真正的朋友。
他言语虽然含糊,但裴元歌何等聪明,看他的言行就知道,恐怕马车不是出了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刁难他,想必是见着温府如今有事,特意来欺负人了。不过,温阁老并没有被皇帝斥责,这件是裴元歌是清楚的,可是眼前的温逸清却似乎不知情,想必温阁老有自己的考量。
因此,裴元歌也没有追问,只温声道:“温公子不必担心,事情总会雨过天晴的!”
温夫人和温逸兰都是直爽利落的人,温逸清倒是没有被人这样温和地安慰过,加上姐姐和她的交情,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亲近,不由自主地道:“原本我还想着,能考上贡士,将来再中进士,也好帮衬帮衬家里,谁知道……。也没有考上!眼下都不知道回去要怎么交代?”
“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再试也就是了,温阁老是明事理的人,定然会明白的!”裴元歌柔声道。
温逸清点点头,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意,道:“嗯,下次我会更努力的!”
裴元歌微微一笑,转头向郑礼杰道:“礼杰弟弟,你今儿怎么这么乖巧,叫我姐姐了?往日里不是跟我争谁是姐姐,谁是哥哥争得很起劲儿吗?今儿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因为我被姐夫揍了!”郑礼杰闷闷地道,“姐夫说,我想要当哥哥,至少得能打赢他才行,我一个激动就答应了,然后就被揍了。师傅说,我这辈子都别想当哥哥了!说到这里,姐姐,姐夫揍人好狠啊,一点都不留情面的,你看,我手臂到现在还是肿的,你回去该教训教训他才行!”说到后来,竟然趁机告状起来。
马车内传来一声冷哼,随即宇泓墨微带慵懒的声音道:“郑、礼、杰!”
“啊——”没想到宇泓墨也在,郑礼杰一下子慌了手脚,手里的食盒差点掉到了地上,哭丧着脸道,“姐姐你怎么不告诉我姐夫也来了?这下我完了,居然当着姐夫的面告姐夫的状,姐夫会朝死里揍我的,他可最下得去手了!姐姐救命!姐姐救命!”
裴元歌微微一笑:“听你姐夫吓你呢!他也是为你好,不然怎么会亲自来看放榜?”
“才怪!姐夫肯定是来陪姐姐的!”郑礼杰嘟囔着嘴道,随即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姐姐,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吧!我这次武举没考中,已经很丧气了,师傅说我考不了前三名,就别回去见他!现如今连榜都没上,师傅肯定也会要了我的命!姐姐快帮帮忙,先搞定姐夫,再陪我回去搞定师傅!”
啊?礼杰弟弟没考上?
裴元歌微微皱眉,不过看郑礼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知道他受打击不小,正该抚慰,忙温声道:“没事没事,考不上就考不上,你才十六岁,又不急,待会儿我陪你回府好了。”说着又向宇泓墨道,“好了,你别吓他了,就算告状,他也没冤枉你,你的确揍他了嘛!”
宇泓墨没好气地道:“元歌,你太容易被骗了吧?”
郑礼杰没考上?骗鬼去吧!武举会试不同于殿试,殿试是由武贡士们自己比斗,最后以胜负排名,但会试却是由主考官来考校众人的身手。而那学主考官的身手,没有人比宇泓墨更加清楚,而郑礼杰的本事他也很清楚,如果郑礼杰考不上,除非主考官统统都瞎了眼!
裴元歌一怔,转头去看郑礼杰。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姐姐无所不知呢,原来也有被我骗的时候!还是姐夫英明睿智,一下子就猜到了
!”郑礼杰乐不可支,又顺手拍了宇泓墨的马匹,这才笑着道,“我可是师傅教出来的,要是连武举都考不上,那不是给师傅抹黑吗?我靠了第一名呢!”
裴元歌又是欢喜又是恼怒,板着脸道:“好啊,你敢骗我!泓墨,揍他去!”
“姐姐……”郑礼杰忙撒娇道,身为老幺的他,别的到了罢了,如何撒娇那是学得炉火纯青,“你看我考上了武举的会元,你是不是该好好为我庆贺?怎么能叫姐夫揍我呢?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这样对姐夫颐指气使,那姐夫多没面子啊!姐夫你说对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妇人所御?绝不能姐姐说什么,你就照做什么,对吧对吧?”
“嗯,没错。”宇泓墨在裴元歌身后颔首。
郑礼杰大喜。
“刚才在路上,你姐姐说让我对你好点,看起来我不该听她的话。”宇泓墨微微一笑,眸波潋滟得令人不敢逼视,“所以,郑礼杰,待会儿陪你回裴府,咱们到演武场去,我好好地指导指导你!”说着脸一板,冷哼道,“别以为考上会元就了不起,等你考上了武状元再来庆贺也不迟!这会儿得了第一名就高兴,等到殿试的时候被刷下来,那脸才丢得大了!”
郑礼杰头一垂,无奈应道:“是,姐夫!”
在家的时候,他最怕的人是大哥郑云杰,后来跟着裴诸城学武,对这个师傅也是又敬又畏,不敢违逆,但现在他最怕的人无疑正是宇泓墨,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宇泓墨武功最高,而且……。揍他的时候下手最狠!
正说着,郑礼杰转头看到温逸清,拍着他的肩膀道:“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这三年好好读书,下次考个状元出来,让他们看看!”
温逸清忍不住笑了,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倒是散了不少,忽然振作道:“嗯,下次一定能考上!”
“你以为科举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随随便便几句豪言壮语就能上的话,那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哭天嚎地了。”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衫的青年忽然冷笑道,他容色也算俊秀,只不过表情格外阴冷,连带着那温暖的杏黄色都染了几分寒冬气息,“恕我多嘴,这位温公子,想必就是温阁老的嫡孙温逸清吧?”
温逸清有些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正是。”
“哼,那就对了,你考不上贡士,不是因为你文章好坏,而是因为你的祖父温阁老受了温逸静的牵连,被夺了首辅的职责,否则的话,就算给主考官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刷下你!”黄衣少年刻薄地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如果你真想中举,还是想办法让温阁老赶紧把首辅的位置夺回来吧?”
温逸清皱眉,还没说话,郑礼杰已经怒道:“你什么人?凭什么这么说话?”
“我是什么人?我也不过是个科举落榜的穷酸秀才罢了!”黄衣少年眼眸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冷冷地盯着远处的皇榜,“倒是这位武举会元,刚才听说你姐姐和温公子的姐姐是好朋友,温公子又称她为九夫人。京城都知道,温府有位小姐温逸兰,和如今嫁作九皇子妃的裴四小姐最为交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刑部侍郎郑巢的三公子郑礼杰吧?有郑侍郎,裴尚书和九殿下做靠山,得中会员,再正常不过!”
郑礼杰怒道:“你胡说什么?我能考中会员,凭的是我自己的本事!会试前,不管是我爹,还是师傅,还是我姐姐都没有帮我找过关系!男子汉大丈夫,能考上就是能考上,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谁会去弄那种旁门左道的手段?你如果不服气的话,我们就来比划比划,看我的武举会元是不是浪得虚名?”
车内的宇泓墨却是和裴元歌交换了个神色。
刚才他们的谈话中提到了温阁老,这人能够猜到温逸清的身份不算稀罕,但是这么快就能想到她是裴元歌,猜到会元是郑礼杰,显然是个心思细腻而且头脑灵活的人,而且对京城的人事知道得很清楚……。这样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但明知道她和泓墨的身份,却这样出言讥刺,倒是有些奇怪。
黄衣少年冷笑道:“如果我是武举,倒也不畏惧在这里和你较量!”
“那你就不要胡说八道!”郑礼杰倒也没有紧追不舍,反而怕他惹怒了宇泓墨,闹出事端,转头道,“姐姐别理他,我们回府去!温逸清,我们一起回去吧!先把你送到温府,有姐姐和姐夫在,说不定温阁老也不会太责怪你,然后我就拉你出来,这样温阁老就算想要责骂你,也找不到人啊!”
裴元歌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礼杰,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
倒是这个黄衣少年,虽然语气中含着激愤之意,但明明心思敏锐,言语之中却毫不收敛,一点也不客气,倒有点像是故意为之……。裴元歌浅浅一笑,却也不理会他,径自招呼郑礼杰和温逸清上车,随即命车夫驾马离开,像是对那黄衣少年丝毫也不在意。
见状,黄衣少年反而急了,咬牙道:“听说裴尚书刚正耿直,不畏权贵,原本以为他的女儿定然有乃父风范,没想到也是个见事畏缩的软骨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话音未落,边听“嗖”的一声响,不知道什么东西从马车内飞出,直直打入那黄衣少年的肩骨之间。
“噗”的一声,鲜血从他肩膀涌了出来,很快便染红了黄衣。
黄衣少年面显痛苦之色,却紧紧咬着嘴唇,只将嘴唇咬得流出血来,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往下滴,却半句呻一吟之声也没有流露出来,显得十分倔强,强忍着道:“若是裴四小姐真有乃父之风,就应该看看在榜单前哀哭嘶嚎的学子们,寒窗十年苦读,有的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这张榜单,是他们所有的希望!若是才学不够,考不上也就罢了,明明有真才实学,却被无耻之徒摒弃在榜单之外,这何其不公?”
“还算是个硬骨头!”宇泓墨慵懒而淡漠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明明就是文弱学子,被他一记铁菩提打到,居然忍着不喊疼,反而慷慨激昂。
听到这人辱及父亲,裴元歌难免心生不悦,微微有些恼怒:“这位公子,如果你要求人,这种态度会不会太过了些?”若不是看他还有几分硬骨头,不像是个狂妄胡言之徒,她压根就懒得理会。
从这黄衣少年说话开始,温逸清就一直盯着他看,这时候忽然惊呼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梧州举子安成渊,听说是这次应举里才华最好的人之一,你和你哥哥安成隽是这次科举状元的大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