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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棋逢对手-第32章

小说: 棋逢对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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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乔沉荇的目光简直化作了狗舌头一样在他脸上舔来舔去,可惜了这块鲜美的骨头不是为他准备的。
  上了飞机,常继年关了手机,可是还是把它牢牢地握在手中,一个人静静地出着神,嘴边不时逸出微笑。乔沉荇怕飞机上的人注意常继年,故意让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可是一个空姐给他们送午餐时看到了常继年,之后魂不守舍地频频回头,差点把手上的东西都打翻了。
  乔沉荇只觉得心里像有一把钝刀在慢慢磨裂自己的心: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吧:十年前失之交臂的那个人,十年之后重逢,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温厚、优雅,处变不惊,自己只为再看一看他依旧清净秀逸的容颜,仍然云淡风轻的笑容,可是对方心里面已经完完整整地被另一个人给霸占了。
  为什么啊,常继年?我无法想象,我那时已经把你逼得无路可逃,可是你作为一个从小在羡慕的眼光和众人的赞美中长大的、人生经历中没有遇到过挫败的人,却没有因为自恋和自怜而自暴自弃、一蹶不振,好让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略施小惠就能够一举占有你呢?乔沉荇郁闷地想着自己当年那个落空的如意算盘,为什么常继年对自己情绪的控制会如此完美?
  从那个诡计落空后,乔沉荇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人的灵魂是不一样的,人,并不都像他乔沉荇想象的那样,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有的人,宁可活得有格调一点:他宁可被毁灭,也不能被打败,他宁可被完全摧毁,也不肯放低自己的自尊心去屈服。

  第 59 章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魏炜一的愤怒却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肉体。他刚刚把常继年的身体扳过来,却见到对方脸色像回南天一样霉变了,也没有强求,只对常继年说:“你心情不好就算了吧。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本来这段时间见不到你,想你想得心里慌慌的,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就不应该没事找事的。”
  在他的心里某一部分,常继年始终是他的导师,他对这位在自己的专业上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的尊重和敬畏,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父亲魏金水的,所以,魏炜一从来不敢真正把常继年惹急了,他把自己在常继年心目中的地位看得至关重要。
  魏炜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另外拿了一床被子,翻过身去准备自己睡了。在常继年看来,这种举动却更像一个别扭孩子在赌气了,其实,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常继年做出的忍让和牺牲多一些。常继年想了很久,最后还是钻到了魏炜一的被筒里。
  倒霉孩子果然憋一肚子火,正在自己手动解决问题,见了自动送上来的“部分真理”,马上把真理变成了红果果的。“哥虽然不能自夸貌比潘安,但勉强可以归入帅锅的范畴吧?还要送货上门,你该不会把我’当成‘外卖’,另外有‘正餐’吧?”常继年一脸“向我开炮”的凛然、坦然与淡然说道。
  魏炜一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常继年不吐几句槽简直太没骨气了,就笑嘻嘻地直道歉,说如果常继年都长得抱歉的话,他魏炜一就是武大郎了。年轻人的爆破行为就是强悍,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常继年差点直不起腰来,只能开玩笑说应该批准魏炜一去叫外卖了,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真的经不起造了。魏炜一回嘴说,可是弟子看您还是挺享受的。
  都说久别胜新婚,这两位简直晚晚度蜜月,只是伊甸园游戏的主角变成了两位亚当。

  第 60 章

  碰巧常继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他又向来对肉体享受抱着点到为止的中庸态度。这样跟年轻人胡闹着,连他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再说,他又要评副教授的职称了,于是,常继年便连忙抽身出来,准备评审职称的各种材料,常常忙碌到深夜才歇息,不免冷落了魏炜一。
  误会往往也开始于一个人带点情绪的玩笑话。那天晚上,魏炜一见常继年还在准备材料,不由得觉得非常扫兴。
  “你先睡吧,现在实在到了很关键的时候了,初审已经过了,要准备复评。”常继年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可恶的性冷淡!!”
  “其实,我本来想着一个人过活挺好,不准备找人身伴侣的。所以你还是知足吧。来日方长,有的是那什么的时候,你怎么连这种冲动都克制不住呢?”
  “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相好一点吗?你基本上已经失去一个银鲛应有的功能了。我们有孩子的机会很渺茫了。族里现在也有很多比你年轻健康的银鲛。应该知足庆幸的其实是你吧?只有我还会和你在一起,别的金鲛就不会了。”
  这就是从小给惯出来的目中无人的少爷做派吧?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恶毒了,常继年不得不还击:“就是因为我很可能会没有孩子,所以才要对事业抓紧。一个男人一辈子,孩子和事业,到头来是至少要拥有一样的,我可不想两头不到岸。你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太过分了,让我很寒心。”
  常继年的老家是武汉,武汉人是最忌讳别人骂自己孤老,断子绝孙没有人照顾之类的了,为这个连架都可以打起来。魏炜一却不知道常继年已经开始生气了,还在发小孩子脾气:“看来我在你心目中也不算什么。常继年,我问你,你有在乎过我吗?”
  常继年心里觉得已经够迁就魏炜一了,如果自己当初和一个比自己成熟年长的人交往就好了。只有常继妍最清楚,惹恼了常继年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沉默。
  “我问你,你在乎过我吗?”魏炜一把电脑屏幕遮住了,再一次问常继年。
  "啧……"常继年嘴里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常继年内心是个十分骄傲的人,如果不是在事务场合,不用礼貌地应付不相熟的人,他是不屑于太多客套的。在感情上,他基本上是个事事要求利落干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人,最厌烦没有自信而喋喋不休的追问和死缠烂打。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我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道只会让你不耐烦吗?”
  “跟阁下在一起真的很累。拜托!让我把这些材料整理完。这些年也是因为要陪着你玩,我才拖到30岁升副教授的。我15岁时就已经比现在的你成熟了,拜托,你已经快要30岁了,不要再像个在和父母赌气的青春期少年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你的绊脚石吗?老实告诉你,我还不稀罕你呢,我随时可以找一个比你出众得多的银鲛。”
  “悉随尊便。”
  “我要是还回来找你我就不姓魏。你可真是冷血啊,我离开我爸,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在我面前你这么容易不耐烦。”魏炜一不经意回过头,见常继年气得一张脸变得冰雕一样雪青透明的,想起常继年其实体质并不是很好,不由得一阵心软,想让他早点休息,给他炖些红枣水补补身体。可是转念又想,如果自己主动示弱,只会惹对方更看不起自己吧,于是重重摔门而去。
  常继年复评副教授也过了,因为他的课程学生满意率最高,他的综合能力又十分不错。有一两个月魏炜一没有来找过他,常继年心里有点空虚,只能又去接了一些口译来做。大型的会议翻译,在正式开始之前,往往要熬夜至少一个星期来查资料做准备。常继年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很容易困倦,喝了很多咖啡提神,勉强支撑到口译结束。
  冬天的夜里,天空下着小雨,他看到许多情侣撑着伞偎依着在街上走着,他没有带伞,身体累得快要虚脱了很不舒服,加上又很想念魏炜一,他连去买一把伞撑的心绪也没有,也没有善待自己叫一辆出租车,而是自虐一样自顾自抱着手臂走在雨里,边走边恨着魏炜一。走到家门口时,双脚连带双腿都冻得僵硬了。到了家,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勉强脱下水淋淋的衣服,就钻进被子睡了。
  第二天常继年被系主任的电话吵醒了,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去上早上第一节课。他发现自己感冒了,头晕眩得厉害,只能请了病假。刚刚支起一条手臂,他便感到一阵猛烈的恶心,他弯下腰去用尽全身力气又咳嗽又呕吐,咳吐得全身抽搐,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虚弱弄得不知所措,倒回枕头上,他感到自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需要慢慢积攒起来。
  他想到了一样很要命的事情。他们该不会是又“闹出人命”了吧?因为詹医生之前说他很可能不育了,所以他一直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而南莱族的银鲛要有孕三个月后,脚踝上那块胎记才会变色,这是由于在进化的过程中为了优胜劣汰,母体要自然淘汰掉在最初三个月内无法适应环境无法成活的胚胎,最终选择能够生存下来的比较强壮的后代。
  他小心地用手指轻轻按压腹底,果然在深处摸到了一块小小的硬硬的东西,他心里很清楚,它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是他和魏炜一的,它已经成形了。他感到一阵羞恼,自己身为男子,最终却还是要像个女人一样,为他们魏家生产后代吗?男人的手劲还是有点太大了,况且他一直没有好好将养身体,胚胎还没稳住太娇弱,有点吃不住劲儿,常继年感到隐隐约约有点腹痛,直后悔用整只手掌的力气压下去了。
  因为上一个孩子的夭折,常继年还是非常看重这个孩子的,如果他连这最后一个“意外惊喜”都留不住,可真的要断子绝孙了。“我完全没有嫌你碍事的意思,我惊喜还来不及呢。都怪我前阵子一直忙着升副教授的事情,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一定冻坏了、饿坏了吧?可怜的东西,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团。”常继年慢慢摩挲着腹部,想着,这个孩子也会长得像魏炜一吗?

  第 61 章

  这些天来,常继年也不方便再去魏金水当院长的那件医院里看病,只能向系主任请了一个星期假。他素来也不是爱撒娇爱求得别人关注照顾的人,也不确定是不是那回事,就没有和父亲妹妹说。只是勉强去药店买了些药和补品,一个人在家里死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几次他路过超市时,看到橱窗里摆着的橙子,只是觉得嘴馋,便买了好几斤提回家去。
  常继年每天一醒过来,就眩晕恶心得像坐了长途汽车一样,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就近吐在床头的痰盂里。常继年庆幸魏炜一没有在身边,难看就自己一个人难看算了。早上他就备备课和做一些笔译的散活。到了中午,他吃一些放了滋补中药的粥喝蔬菜汤。午睡过后他继续工作到晚上,吃晚餐。他每天十点之前就睡了,睡前喝一碗自己炖的红枣炖阿胶。
  魏炜一本来是赌气,他想着冷落常继年一段时间,对方就不会那么骄傲了。他又不想回到魏金水那里,讨厌听他那个小妈的冷嘲热讽,只能先和同事合租了一间公寓。这些年来和常继年在一起,魏炜一早已学会了精打细算,他盘算着日后要和常继年在族里结婚,两个人要买一套体体面面的房子,也许自己奋斗一下,他们还会有车子,然后再去领养一个族里的孤儿,他们照样可以和和美美地过长远日子。
  过了一阵子之后,常继年也没有来找他,魏炜一回忆起当时和常继年吵架的情形,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太过分了。那几天,他心里一直很不安,眼皮老是跳,做事总是恍恍惚惚、慌慌张张的。他心里本来就挂念着常继年,越想越觉得会不会是常继年出了什么事。下了班就冒着大雨急匆匆往常继年的出租屋赶。
  魏炜一赶到出租屋时已经九点多钟了。常继年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身体都特别疲惫,所以想提前睡觉了。魏炜一见常继年边在台灯下给一家公司做着工程标书的笔译,边捂着嘴打着呵欠。
  要在平时一个人要在几天里翻译完一份长长的标书,熬夜都是家常便饭,可现在他只是坐着做了三个小时的笔译,就感觉全身酸软得不行。常继年不由得有点嫌肚里的这个孩子麻烦。他还记得有上一个孩子时,几乎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可是常继年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调养自己,心情也不好,连带这个孩子,也好像特别不给他省心省力。他动不动就恶心,除了水果什么都要勉强咽下去,它在他身体里像个恶性肿瘤,拖累得他肌凉骨瘦,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总是贫血一样一阵眩晕,好像身体里的血液和活力都被它吸收得一干二净。常继年被折磨得脸色泛着瓷青,太阳穴旁边的皮肤薄得像层透明的纸一样,可以看到上面半透明的青色的血管。
  魏炜一这个人向来乖觉,懂得做错了事就要装乖孩子,早已经在一旁陪着笑,把电热水袋塞到常继年手里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这些日子,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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