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经年,花未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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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慢慢消逝的故去。道路,一环又一环禁锢在无形灵魂之上,它的胸怀,它的沉稳与庄严,它的保守与自大,矛盾而自然的并存着。它有一股奇妙的力量,一种莫名的磁场,和每个人的灵魂相互作用。
或许是因为自己背井离乡,这不是个属于他的地盘。他只是一个过客,背着自己的行囊,隐身于来往的人群之间。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所以他反而可以卸下诸多武装,让自己的情绪如手中烟雾慢慢扩散在空气里。没有人看得懂,只有自己。没有人听得到,只有自己。如尼古丁吸入胸肺,沾粘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一点点融进血液,分散到身体每一个细胞之中。
酒精抹去他意识中让人心烦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他放任自己,不去想生活中诸多不如意,只是任凭各种思绪和记忆闯进脑海,然后又悠悠然离去。
“我来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的说,孤独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内回荡。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8月18日:北京,北京
艾默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激情退却,身上有点儿冷,小肚子一抽一抽的痉挛着。不知道严雨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Evelyn一走,他就把她拎进了房里,不由分说扒干抹净就埋了进去。憋了许久的欲望仿佛是个不懂得把持的毛头小子,横冲直撞。
艾默侧过头去,长发上还带着从Ying媚那里沾染来的烟酒气息。她皱着眉头把赤裸的胸口趴伏的脑袋推开,严雨闭着眼睛不满的动了动,搂着艾默腰身的手臂箍紧了些,用嘴叼住头头,说什么也不放开。
“我要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不臭不臭,你身上什么味道都是香的。”严雨口吃不清,说什么也不放手,像个固执的孩子。
“起开了,噢,乖。”既然是孩子,就要用哄的,艾默坚持要把他推开。严雨愤愤然用牙齿在头头上对锉两下,放开她,翻个身继续睡去。
艾默走进浴室,放了热水,将自己沉进浴缸。水温有点儿烫,视野让水蒸气熏得雾蒙蒙的,皮肤吸收着热力,肌肉骨骼缓缓舒展,舒坦的无以复加。
严雨似乎一直是个没有长大的男孩子,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心,抑或者是欲望,都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样子。无论在人前威风八面还是无比专业的样子,在家就恢复了本来面貌。连他的大男子主义都有着孩子的固执和任性,偶尔撒娇的样子总是能成功的激发艾默内心的母爱。
艾默在思考,为什么和严雨在一起她会一直觉得很踏实。因为她相信他,就像一个母亲相信自己的孩子。也许她错了,连孩子长大了都会开始有些事情瞒着母亲,何况是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只是他抓着困着,掖着藏着的把持着艾默不愿与人分享,只是他喜欢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说,“我爱你“,“你是我的“,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让她觉得她是他的唯一。孩子不是只有一件心爱的玩具,而男人也不一定只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似乎自古就是这样。
艾默抿着嘴笑笑,摇了摇头。真是要命,原来不信任这件事是会传染的。人总是耳朵根子软,别人说一句什么,就开始动摇,开始怀疑,开始忐忑不安。今天不过是Evelyn送严雨回来而已。他们总不能冒着危险在自己的床上干苟且之事。如果真的有什么,也应该选在宾馆甚至办公室之类的地方,躲得自己远远的,定然不会在自己面前这样坦荡荡的出现。男人回来了,总比在外面晃荡要好。自己何必胡思乱想,莫名添些烦恼。
她起身洗了头发,冲干净身体,裹着浴巾走出来。严雨躺在床上,听声音已经睡熟。他难得能这样快进入梦乡,她不想吵醒他,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艾默发现自己居然失眠了,真是千年不遇的事。忙碌了这一阵子,交了报告,做了presentation,心就一下子空了。感觉像是学生时期经历了一次让人焦头烂额的考试,考完了之后,脑子里什么也没有留下,一股脑全还给了老师。精神已经习惯了依靠忙碌,这一暂停,没着没落的。
她很想抽支烟,但是她的烟盒和打火机都在包里,而包在严雨睡觉的床头。她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子,空气闷热,似乎在憋一场雨。她用力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想要感受烟雾迷漫胸肺的感觉。但是无用,空气温热,混着白日间汽车尾气,附近餐馆的炊烟,建筑工地的沥青味道,但是她的心脏感受不到。
窗外夜色朦胧,路灯一长串珠子一样延伸,远处的马路上有夜行的车经过,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长长的亮痕。北京在她的脚下沉睡,一盏又一盏的灯混在一起,不知道都属于谁。
她将要在这个城市活下去,在这里欢笑,在这里哭泣,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她想起了这似乎是汪峰的一首歌。
十多年前,他的一封信,将鲍家街43号介绍给她。十年前,她让书恒寄来他们的第一盘专辑。她听着这个男人的歌,想象着大洋彼岸的他也在听。她用这平凡无奇的一件事,维持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关系,纯粹是一种心理暗示,没有任何意义。也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他和她提过这个人的歌,但是她还记得。从《晚安,北京》到《长安街上》,《北京,北京》,她曾经想象着,她与他,有一天,会在这个城市再次相遇。
8月19日:TY
“Shit!”艾默把闹钟抓过来看了一眼,已经上午十点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想要爬起来,发现一条手臂一条大腿横在自己身上,严雨居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床。
“宝贝,让我起来,我迟到了。”
严雨一把将她扯回来,胡乱披在身上的睡衣被他拉了下来,露出半个雪白的身体。他眯着眼睛看了半秒,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二话不说开啃。
“你干嘛,别闹了,我迟到了。”
“不用去了,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今天陪我去看医生。”
“那就赶紧起来,现在去挂号说不定都晚了。”她努力想要把他推开,他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男人,抓着她的双手,固定在枕头上。
“你安慰安慰我,我就全好了,你就是我的医生。”
“你……”他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啰嗦,手伸到下面,捞起她的一条腿,挺身而入。艾默暗自叹一口气,放弃了挣扎。脑子里还在想,这算不算婚内强奸啊。
“想什么呢?专心点儿。”严雨惩罚性的咬了她一口。艾默呻吟一声,咬着嘴唇,调整下自己的姿势,语调带着些调侃,“想怎么告你这个强奸犯。”
严雨噗嗤笑了出来,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知不知道幽默是这件事的敌人。”他抱着她翻转过来,“现在换你要对我负责了,姐姐。”
折腾到快中午严雨才放了她。艾默心想,应该很多结婚十年的女人都在羡慕自己吧,碰上这样一个不懂得节制,需求无度的男人,算得上性福无边了。难得的是面对着她的身体十多年,他居然还没有厌倦。真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佛祖,感谢上帝。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消受不起的样子。是谁说的女人三十如狼,在她看来,这男人才是一头饿狼,吃人不吐骨头。
浑身酸软,又开始有些困倦了。艾默晃到另一个卧室找自己的手机,居然被严雨关机了。手机里有几条留言,似乎是刚刚完成的项目合作方有些问题想要深入探讨,让她下午回去TY一趟。她一边叹气一边往浴室晃,做女人,真难。
等她洗漱干净出来,严雨也已经捣持好了。”老婆,走,一起吃午饭。”
“我下午还有事,你送我去TY那边,我请你吃我们公司的工作餐。”
“啊~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还要工作,项目不是结束了么?”
“还有些问题。”
艾默穿裙子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严雨忙伸手扶住,“哇,什么时候我老婆这么若不经风了。”
艾默揉揉腰,白他一眼,“还不都是你。”
这句话严雨很受用,笑得跟朵花一样,搂着艾默出门,从门口到车上,一路都在她耳边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这家伙,老不正经。
吃过饭,在TY饭厅门口告别,严雨拉住艾默圈在自己怀里,轻啄她的唇,“忙完了早点儿回来,晚上一起去看场电影吧。”
艾默斜眼看看旁边经过的同事,有点儿尴尬,略推开严雨,“你早点儿放我走,我就早点儿忙完了。”
站在电梯前面,艾默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浑身不舒服。都是那个严雨,在公司做这么不严肃的事,自己的形象算是被他给毁了。
盯着自己的人似乎非常的肆无忌惮,艾默左右看看想要寻找那道目光的所在。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艾默没忍住,浑身抖了一下。脑子里有一瞬间飞过一个画面,一个男孩拍上一个女孩的肩,wωw奇Qìsuu書còm网自己却躲在另一边,女孩傻乎乎的晃着脑袋寻找,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
艾默转过头,陈蕊抱着一摞材料站在她身边,一脸八卦表情,“总监啊,那个,是您老公?”
艾默笑了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犹自压下心里涌出的一点点情绪,竟未注意到,陈蕊刚刚的动作,算得上逾矩了。
“他看起来好年轻,好帅噢。”
“怎么,你是说我老了么?”艾默走进电梯,故意逗他。
“哪里哪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总监您也是很年轻,很漂亮的。你们是天造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陈蕊面色惶恐,点头哈腰的跟在艾默屁股后面。如果给他换身儿袍子,带顶红樱帽子,纯粹就是一个太监的形象。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等下帮我找些材料,下午要用的……”
电梯门关起来,那道目光也被隔绝在外。艾默低头整了一下自己的套装,神经太敏感了吧,怎么会觉得那目光很熟悉呢。
8月19日:第一次相逢
“任先生?任先生?”
任经年收回目光,向对面的男子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以为看到了熟人。”
“噢?任先生有朋友在TY工作?”
“不,并没有,我想我看错了。”
虽然只算得上匆匆一瞥,但他怎么可能看错,就算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本人,已经是十五年前。
他怎么可能看错,这些年,她在校友录上贴的每一张照片,她博客里的每一篇文字。他从开始不敢去看,到敌不过好奇去看又不敢细看,一切都过目不忘。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她一歪头间的沉思,她摸鼻子的小动作,她微笑的嘴角,她明亮的大眼睛,她娇小的背影,她每一分每一寸都在他的脑海里。他难道真的能够忘记么?不过是深深深埋,压制着,自我欺骗着,让单调而匆忙的生活携带着泥沙覆盖住了,模糊了。
任经年和身边的男子走向电梯,他站在她刚才站过的位置,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攀升,在第十五层停住。
十五,又是十五,呵呵,巧合,注定?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宿命论者。也许只是刚好有别人在这一层上下电梯。仿佛在回答他的疑问,数字又向上升了三层,才逐步回落。
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己似乎一直都改不掉这个毛病。
“艾默……艾默……”他自虐一样的在心里想着这个名字。这两个字,对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一个自己轻易不愿意去回视的过去。
经年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这个女孩,开始习惯呼唤这个名字。她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女生,皮肤总是被太阳晒成深小麦色,瘦瘦小小的近乎非洲儿童,只显得头很大,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如黑璨石。那时候班里的女生都被班主任强迫式的剪了短发,她顶着那一头最长不过两寸的小分头,配上全班统一的白衬衣蓝裤子,像极了一个小男生。她又很喜欢为了身边被男生欺负的女生打抱不平。一来二去,不打不成交,反而结交了不少的哥们儿。
经年一直以为他对她时不时的关注,只是限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直到那一天,她的小拳头狠狠地落在了自己的背上,自己没有像对待一个哥们儿一样揍回去,而是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脖子。当她柔软的身体碰到自己的胸膛,他被自己心里涌冲得陌生情感吓到了。从那天起一直到初中毕业,他都在躲着她,躲着这个让他心律不齐,头晕脑热,慌张不堪的女生。
高中发榜的时候,看到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写在同一张红纸上,莫名喜悦的感觉居然让他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未达眼底,就已经收敛。他那时正处在人生的低潮期,前路茫茫,看着身边即将在三年后一同挤那独木桥的同学又或是敌人,心中无比的茫然。他坚信父母老师的教导,早恋是魔鬼,将人的斗志麻痹,让人堕落。他感觉自己像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