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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生宜室宜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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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到时候你只管躲在我屋里看书就成了。”

自从绘芳园后,华灼就一直想着要跟宋娉婷、赵玉儿她们多来往,只是一直没得空儿,也没有合适的理由,眼下这个现成的理由,她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而且还能替杜宛解围,再好不过了。

“只要不是我出面招待,自然你说什么都成。”杜宛心下满意,自然不去管华灼怎么闹腾。

华灼这个决定来得突然,当杜家人告辞离去以后,她来到方氏屋里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的时候,方氏瞅了半天的眉,好一会儿才道:“你拜了杜学士为先生,庆祝一下也是应当的,只是日子定在后日,却有些急促了些,又要请旁人来,怕是来不及筹备。”

“也不用筹备什么,准备些果盘点心茶水的就行了,再说我请的,也只那么几家的小姐,都是平素与爹爹走得近的人家,明日送了贴子去,来与不来,立时便能得了回信儿,也不耽误时候。”华灼却是早已经考虑好了,她又不是大肆宴客,只请几个小姐妹来,用不着准备得太隆重。

“太简陋了也不好。”方氏又有些不乐意,女儿拜杜如晦为师,这样的事理应好好宣扬一番才是。

华灼笑着偎进母亲怀中,道:“娘,女儿还没正式拜师呢,若想大办,也要等到拜师以后。”

方氏一想也是,便应了下来,隔日便写了贴子,分别送到韦府、杜府、宋府和赵府。虽说华灼原来的意思,是只邀请杜宛、宋娉婷和赵玉儿来便成了,但方氏却不能无视郡守夫人,不管会不会来,数礼上是一定要送贴子的,至于其他人家,现在送与不送无关紧要,反正等女儿正式拜师以后,她会满城发贴子,把淮南府所有的名门世家都邀请到。

不过送到韦家的贴子,还是顺带着把韦家的几位嫡出、庶出的小姐都一并邀请了,毕竟贴子送到了韦家,只邀请人家的外孙女儿,却把亲孙女儿给无视了,这不是一个知礼的人家能做得出来的。

与方氏的贴子同时到的,是杜宛的一封言辞委婉的信,大意是韦二小姐、三小姐的邀请,她觉得很荣誉,但是因为事前已经答应了华灼的邀请,所以不能来了云云。

“华家这是什么意思,她家女儿拜了杜学士做先生,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特地下贴子来,邀请了咱们姐妹四个不算,还巴巴地请了表妹,表妹这一去,表弟一定也是要跟去的。”

韦三小姐一脸不高兴地坐在屋里,对着自己的姐姐发牢骚。

在她面前,坐着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是韦二小姐,正低头抚摸一串佛珠,另一个少女翻着一本经书,略年长些,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韦大小姐,容貌不如两个妹妹好看,但气质却极为出众,不带半丝烟火气。

听着韦三小姐的牢骚,韦大小姐顺手翻过一页经文,随口道:“你莫自作多情,人家请的是表妹,咱们几个只是顺带的,我是不打算去了,前几日病了,落下的功课没有补完,没那闲工夫去参加别人的庆祝。”

“大姐,你怎么能不去。”韦三小姐急了,绕着自家大姐团团转,见她仍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知道说不动她,只能转向韦二小姐,“大姐不去,二姐你可一定要陪我去,盯着表妹和表弟,不能教人欺负了他们去。”

韦二小姐啼笑皆非,这妮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淮南府的地界上,不,应是整个南平郡,哪个敢欺负到郡守家的少爷和小姐的头上。

“二姐……”韦三小姐抓着她的袖子摇来摇去,先是撒娇,转而又一把抢过那串佛珠,威胁道,“你不去,我就把你最喜欢的这串佛珠给扯掉了。”

韦二小姐性子柔弱,耐不住她磨,只得道:“我又没说不去,你急什么,快把佛珠还我。”

韦三小姐这才把佛珠还她。

几乎同时,杜府里,杜宛也在和杜夫人商量着。

“静儿妹妹是爱热闹的,一定会赴约,庄二少爷极为疼爱这个妹妹,肯定不放心她一人出来,定要随行的,华家虽有男丁,但却是个刚出生不足三个月的婴孩,他一个男孩儿夹在一群女孩儿中,肯定尴尬,娘,不如明日让三哥陪我一道去,到时候他们两个男孩儿做伴,既不会冷落了客人,也不会两方都尴尬。”

杜夫人笑道:“到底是你细心,只是你三哥是个不着调的,还是你二哥稳重些。”

“还是三哥吧,他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时候能胡闹,什么时候不能胡闹,二哥虽然稳重,但到底岁数比庄二少爷大得多,他们怕是聊不到一起去。”

“可是你三哥总不能让人放心,罢了,不头疼这个,明日就让你二哥、三哥一道去,反正你现在也是华夫人的义女了,杜、华两家也算得上一家人,你义母必不在乎咱们家多带两张嘴去白吃白喝。”

杜宛不由得莞然一笑:“那便把小弟也带去吧,左右也不在乎再多一张嘴。”

杜夫人也不禁笑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 男孩儿们

事实上,就连华灼也没有料到,自己原本只邀请了几个女孩儿,但最后来的不仅只几个女孩儿,连她们的兄弟姐妹,总共到了十来个人。

杜家就不提了,除了杜宛,她二哥杜宜、三哥杜宽和四弟杜宥都来了,赵家来了两个,赵玉儿和她的兄长赵仲良,宋家来的是宋娉婷和她的一个庶出妹妹名唤月婷的,张云惜也来了,这是华灼考虑到赵玉儿和宋娉婷不和,特地拉来居中调节气氛的,她也带了个妹妹来,名叫雨惜,而韦家来的人最多,除了庄家兄妹两个,韦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连带那位三少爷也来了,韦大小姐原说不来的,但最后还是被母亲逼着来。

别人也就算了,会赶来凑这个热闹也是意料之中,府尹家的大门,平日岂是容易进的,难得有机会来,别人不想方设法把家中年纪合适的孩儿们全塞过来才怪,别的不说,好歹先混个脸熟。但是看到那位阴阳怪气搅局的本事明显是一流的韦三少爷,华灼就有点头疼,悄悄拉着杜宛的手,道:“他怎的也来了,可不要把我这一场庆贺给搅得一团乱。”

杜宛掩着唇笑,道:“谁让你家送去的贴子,写着适龄的孩儿都可以来,韦三少爷那样的一副脾气,哪有不来搅局的道理。亏得你现在年纪还小,要不然……旁人还以为义母打算替你择婿了呢。”

“你就知道取笑我,这是我特地去爹爹书房给你挑的书,赶紧地拿走到屋里去看,我可不招呼你了,缺什么只管叫丫头,我给你留了一个粗使的守着门儿。”

华灼被她调侃也不是一回两回,脸皮子也算练出来了,不红也不黑,只把她往屋里推去,待进了屋,又捧了棋盒过来,对着她挤眉弄眼地坏笑,道:“一人看书寂寞,不如我把庄世兄请来,你们两个就在这屋里手谈吧。”

杜宛面上一红,嗔道:“还不快出去招待客人们,要我打你么?”

华灼放下棋盒,嘻嘻哈哈扭头就跑,到了门口,又转身道:“真的不想跟庄世兄手谈一局吗?”说完,不待杜宛回应,她已经打了帘子一溜烟跑了,留下杜宛在屋中,气笑不得。

立在她身后的黄莺却有些想法,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庄二少爷身份尊贵,与你又年纪相当,性情相投,若真能……”

她话还没有说完,杜宛就突然横瞪了她一眼,沉下脸道:“黄莺,你的规矩还没有学好,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心里要有数,这次便罢了,下次再犯,我必不轻饶。”

“是,婢子知错了。”

黄莺脸色一白,小姐的相貌虽然清丽可人,可是沉下脸去,却颇有些不怒而威,她心里惊慌,不敢再开口,低着头退到一侧。

杜宛翻起了书,心中却有些不平静,黄莺的话,她又怎么会不懂,以她的年纪,本不应想这种羞人的事情,她书读得多了,一些道理便看得明白,男婚女嫁,本是寻常事,没有什么好羞怯的,但她现在年纪还小,想这种事还太早了,更何况是拿到明面上来说,传出去,她什么闺誉都没有了,因此才严厉地斥了黄莺一句。

外面已经渐渐热闹起来了,杜宛侧耳听去,有女孩儿们的笑声,男孩儿们的说话声,唯独没有庄铮的声音,那是个和她一样喜爱独处安静的男孩儿,不过两个都安静的人若是同处,只怕会太过寂寞清静了吧。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杜宛才撇开杂念,低下头看手中的书。

华灼这时却已经夹在一群女孩儿中间,谈笑生风,今儿她是主人,又是有心跟宋娉婷和赵玉儿打好关系,至于那些跟着来的男孩儿,她却不方便直接招待了,一来分身乏术,二来那些男孩儿,除了庄铮和杜宥年纪还小,其他几个却不是孩童而是少年了,她还是避着些好,三来她见了韦三少爷就烦,实在怕他弄得她下不来台,索性就把这些麻烦全部拜托给杜家二少爷杜宜。

杜宜今年刚满十六岁,虽然还没有成年,但他生性稳重,言行举止已经有些小大人的模样,跟一群最大也不过十三岁的小孩儿们处在一起,颇感别扭,奈何临行前母亲殷殷叮嘱,要他看好三弟杜宽不能闯祸,照顾好幼弟杜宥不能有失,又被华灼拜托帮着招待其他男孩儿,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可惜这群小子,除了庄铮是个安静不多话的,其他几个,没一个是能让省心的。杜宜本有意引着他们聊些诗词,说些风月,但说了没几句,话题就全偏了。

男孩儿们被安排一处楼上,楼有高台,摆席设案,阳光从空中挥洒下来,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高台下之,便是一片花铺,花铺中间建了一座花亭,女孩儿们便都聚在这里,坐在高台上的男孩儿们,只要略一抬头,便可透过栏杆,看到下面的那些女孩儿们。

花铺中的花还没有开放,可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们,却比花儿更鲜嫩动人。

“杜兄,听闻令妹相貌清丽,才华过人,不知是下面哪一位?”

赵仲良和韦三少爷一样,明明天气不热,却爱摇着一把扇子附庸风雅,只不过韦三少爷那把是美人扇,而他手中这把,却是山水扇,格调高了些,却少了几分浪荡之气。

杜宜还没来得及回答,杜宽已经一拍桌案,没好气道:“我家妹妹也是你能问的,倒是那个穿绿袄儿的,是你家妹子吧,真丑。”

赵仲良脸色一变,他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跟杜宽差不多,虽然在场面上,因为赵家过去是商户而被人嘲笑惯了,并不觉得突兀,可是杜宽说话也太可恶了,自己的妹妹明明有如一朵花骨儿般娇艳,落到杜宽的嘴里,竟然只有“真丑”两个字。

正要反驳回去,杜宜连忙插进去,打圆场道:“三弟,赵小姐年貌虽幼,却有绮霞之态,休要胡言。”转而又对赵仲良道,“舍弟平素最爱胡闹,赵兄多多包涵,莫与他一般见识,宜以茶代酒,敬赵兄。”

赵仲良心中虽然愤愤,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在坐一众男孩儿中,他的地位最尴尬,不好多做计较,再者,父母命她陪着妹妹来华府,也是打着让他与华家小姐多多亲近的主意,此时闹起来,岂不是平白坏了印象,因此只得饮了茶,勉强笑道:“杜兄温良恭俭,仲良自愧不如。”

“嗤,两个呆瓜,一个爆竹。”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不是最爱搅局的韦三少爷又是谁来。

“你说谁是爆竹?”杜宽又跳了起来。

“谁接口,就是谁呗。”韦三少爷一副爱搭不理的表情,一口一个瓜子,嗑得正起劲。

杜宜只觉得自己的头又疼起来了,一把按住准备捋袖子的三弟,低声道:“莫忘了出门时母亲的叮嘱”,拉出杜夫人来压人,杜宽只能悻悻地坐下,大口大口地灌茶平气。

搞定了自己的弟弟,杜宜又对韦三少爷微微一笑,委婉地劝道:“韦兄,令妹也在下面,让她瞧见咱们在上头不和,怕要担心的。”

他不说令姐,而说令妹,显然是知道韦三少爷跟嫡出的几个姐妹不合,唯独偏疼庶出的四妹,所以便搬出韦四小姐来压他。

韦三少爷冷笑一声,道:“我自坐着吃我的茶,磕我的零嘴儿,哪里跟你们不和了,怎么,还不许人说句真话不成。”

杜宜是个天生谦和的性子,被他当场呛得讷讷无言,只得讪笑一声,不敢再碰这个刺头儿,转而对庄铮笑道:“庄……呃……听说二少爷喜爱丹青,不知可否就此情此景,作画留影,以为纪念?”

他原想喊一声庄兄,但是庄铮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这个“兄”字委实太别扭,虽说赵仲良和韦三少爷也不过十二、三岁,却已是少年模样,与他们称兄道弟,还算自然,可庄铮虽然身材挺拔,个头并没有比赵仲良矮到哪儿去,但面上到底还是一团孩气。

庄铮抬起头,看向杜宜,额间的胭脂痣在阳光下,鲜红欲滴。

“无景可入画。”他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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