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晓无嫌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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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用?能借个肩膀给苏小晓,能把衣服送她擦眼泪?
不,他忽然明白,他想告诉苏小晓的是,他一直没有承诺出的一句话:
苏小晓,我是你的朋友,永远!
他稳下心神,镇定得道:“让我去吧,她需要的时候,我会永远站在他背后。”
就像当初,她说:我们是朋友!
年轻人愣愣的放下胳膊,看着凉泱的小身影跑出房子。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开口道:“你们说,他不会是爱上那五小姐了吧。”
没有人点头,但心里大概,都是这么想的。上午男孩接了纸条,眉开眼笑的样子,下午两人都不见了踪迹,哪会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人坐下身子,掏出烟袋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淡淡说:“如果,如果那五小姐的身份真是不堪,那咱弟弟不就有希望了吗?”
另个人咳嗽几声,起身将窗户推开:“大烟袋子,让胖子又看到你在膳房抽烟,不把你卸了。哼,那小姐若真是野孩子,哪儿配的上咱弟弟。”
“就是,那小子真是讨人喜欢。” 一个人抹着衣服道。
几个人哈哈大笑:“咋的,还想让他再揪你一次,真是丢人,连个小孩都比不过。”
这些人聊着聊着,不觉将那三夫人五小姐的事撇在脑后,对他们而言,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谈资罢了。
凉泱站在三夫人的院门口,徘徊犹豫,却是不敢迈进一步。三夫人生病,苏小晓这么孝顺,一定是在身旁伺候,若他进去,只怕三夫人会认出他的身份。
受脸伤好。他有些绝望的看着那扇半掩的院门,苏小晓会不会在里面伤心,不,她那么开朗,一定不会的。凉泱抱膝,在院门口坐下,一会儿一定会有小丫鬟出来进去的,到时候让她们带个话便是。
凉泱没有吃晚膳,不一会儿,腹中又传来久违的饥饿感。自从进了苏府,就不曾再饿过肚子,这种感觉,又让他不知不觉,仿佛回到了那个初春的日子,
他依旧是坐在门外,饿着肚子,这样独自一人,抬头仰望着天空,心里,却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人。
不知不觉中,失了神,丢了心,靠着门,沉沉睡去。
小院里,媣云只睡了小会儿,起来吃了几口东西,就开始又苦苦寻找她的苦哥哥,苏小晓心疼的看着他像迷了方向的小船,在自己的世界里与海浪搏斗,搏斗,船打着转,危险的似乎随时面临拆卸的可能。
惠儿哄着媣云静下来,扶她躺到床上,就见苏小晓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沐浴在月光下,忧伤的仿佛随时会飘逝弥散。
她替媣云盖好丝被,悄悄出了屋子,站在身后,看她沉伤的眼神,轻声道:“小姐,你不必太自责,这种事,谁也没有料到。”
可是,怎么可能不自责,事情毕竟也是因她而起,如果苏小晓真是个天真无邪的三岁孩子,还可能听了这话,心情好转,没心没肺的嬉笑一番,可惜……
苏小晓第一次后悔,她为什么不去读点心理学的书,心理学,是了,苏小晓一拍脑袋:“瞧我笨的都忘了,惠儿姑姑,我娘这心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日的夜晚,清风微拂,空气清新惬意的恰到好处。从小跟着媣云的惠儿,缓缓道出这个媣云一直小心压抑,深埋心底的故事。
“夫人的娘家,小姐一岁的时候回去过,只怕早就忘了。那是一个普通的乡绅人家,有些祖传的田地买卖,家底还算殷实,在那个地方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位千金小姐,便是你娘亲,她和家里一位小工,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惜门户差距太大。”
“老爷只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疼到骨子里,听说他们交好,哪里愿意,便寻思着将女儿早早嫁出去,省的那小工再痴心妄想。正巧那一年,苏老爷下江南视察,住在老爷家里,对他女儿有了些意思。”
“老爷对他甚为满意,虽说年龄大些,但还正是壮年,家里虽有两房妻子,却也许诺定会好好对待三夫人,便于苏老爷请媒人换定礼,将这婚事定了下来。”
“这事老爷一说出去,女儿就傻眼了,老爷将女儿关在屋子,不与那小工相见,不料一向软弱的女儿,竟然吃药上吊,什么招数都试过了。苏老爷回了京城,约定明年完婚,夫人听到这消息,却当场昏过去,再醒来,就得了今日这狂病,整日叫着那小工,说他们在桃花树下约好,相见,成婚。”
“老爷请了多少有名的大夫,珍贵的药服用了不计其数,可大夫看了后却都摇摇头,直言心病还须心药医。老爷后悔了,派人去寻那小工时,却早已不见踪影,连家都搬得一干二净。”
“这病折腾了全家几个月,到次年开春,不知怎么突然好了,夫人似乎也想通了,便与苏老爷成了亲,变成苏家三夫人。其余两位夫人不知这段往事,只是瞧不起夫人的家世,可那个小工的事苏老爷确实知道的。”
“那个小工就叫夜苦,就是夫人口中的苦哥哥。夫人这次的病,瞧着比以前还要厉害,也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好。”
苏小晓久久没有说话,她绞尽脑汁的在想,如果那个夜苦真的爱媣云,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苏小晓忽然问道:“你说苏老爷,咳咳,你说我爹知道这事?”
“是呀”,惠儿仰起头,轻轻叹道,“真不知苏老爷当初,明知夫人心有所属,为何还会愿意。”
她的眉宇落尽忧伤,是真正无怨无悔的在为媣云着想:“现在,夫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苏老爷都没有过来瞧一眼,不知大夫人是怎么跟老爷说的。”
苏小晓忽然想到种办法,只是接着又皱紧眉头。“爹爹,会同意吗?”
第24章 轻描淡写挑离间
“哦?”惠儿惊讶的看着女孩,“大夫都没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苏小晓底气不足的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能想到的,也只能将那个夜苦找到再说。爱残颚疈”
只是害怕爹爹不同意,为了苏府的三夫人的病,全国大肆宣扬去找个男人,听来荒谬,实在有损苏丞相的面子。可苏小晓再三思索,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无论爹爹是否同意,为了媣云,总是要试试的。
惠儿自然也明白她的顾虑,欣慰的看着苏小晓,小姐能如此为夫人着想,夫人的付出,终究还是值得的。
两人出来的脚步声,早就惊扰了外面打盹的凉泱,他支起身子,透过门缝,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凉泱扯紧衣襟,挡住深夜一丝凉意,待两人进了屋,这才起身,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
苏小晓的情绪还算稳定,他也就放下大半心,至于三夫人的病,凉泱从小便没有见过母妃,娘亲这个词,在他眼里与一个符号无异,不过一想到,若是苏小晓生病,他定会心急如焚,也就理解了小晓的心情。
他不敢进去见到媣云,却也想告诉苏小晓:我会一直相信你。
左思右想,竟记起了那日苏小晓画得丑娃娃。
参观了苏小晓的店铺,他才明白,女人的爱好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寻了枝树枝,折下一节,在小院门口的土地上,按着记忆中的模样,画了个熊娃娃。
没有水的润湿,地干硬的很难刻上痕迹,凉泱使足了力气,反反复复描绘,一个张开怀抱笑意盎然的迷你小熊出现了。
月光如流水,将岁月带回,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记忆。凉泱起身,满意的看了看,自认不比那张娃娃脸画得差,这才扔掉树枝拍拍小手。[WWW。WrsHU。COM]
苏府恢复了一片沉寂,白日的纷争告一段落,可是这静如死水的背后,是即将迸发的混乱。
苏小晓就睡在另一侧的房间里,第二日早早起来,也没有丫鬟服侍,自己穿衣梳洗,便蹑手蹑脚的来到媣云的房间。
惠儿守了一整夜,终于还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熟了,两只眼肿的厉害,似乎睡前还悄悄哭过。不过昨夜媣云服下的水中,参了一点点药,媣云还在睡着。
苏小晓眼中尽是柔情,她替惠儿披上一件衣服,便缓步来到院外,边走边思量着,这件事,该如何给爹爹说呢?
天色其实已经不早,苏小晓推开院门,阳光明媚,但她心思全在媣云那里,哪里会注意到地上的异常。她踩着熊脑袋走过,却不幸得一头撞在一个人怀中。
苏小晓摸着脑袋抬头一看,是常跟在大夫人身旁的一个大丫鬟,她没料到大夫人还会派人过来,看那丫鬟急匆匆的神色,不禁问道:“何事?”
丫鬟这才看清,撞到的竟是五小姐,正欲出口的脏话戛然而止,不过一想到三夫人现在的情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道歉,一脸倨傲的将手上的纸包送在苏小晓面前,示意她接着。
“给,五小姐来的正是时候,这是大夫人命我送来的早膳,五小姐快给三夫人送进去吧。”
苏小晓本不在乎古代这些象征尊卑的称呼,不过眼见媣云才出了事,就有婢女如此仗势欺人,不免眯起眼睛。
她也不接东西,抬头冷着脸,寒声问:“你对你主子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婢女欺负五小姐还小,多半是虚张声势,也不答话,竟一弯腰,随意将东西放在地上,起身道:“五小姐,东西我可放在这里了,你爱拿不拿,这是你的事。”
苏小晓这才看到,地上画的那只小熊,不幸的是,小熊的头顶被自己方才那一撞时的脚滑,生生添了一撮头发。
她憋着笑,强忍着板起脸,勉强维持着威严,心里却瞬间笑得抽抽,这凉凉,真是太可爱了。
婢女见五小姐看了地上的东西一眼,并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好,哼了一声,自得的转身,却被苏小晓背后的冷喝止住动作。
“谁让你走的?”
婢女转头时,已有一丝不耐烦:“小东西而已,五小姐拿得动,自己放进去便是,那院子,眼下谁还愿意进去。”
言下之意,就是说:三夫人在那儿偷了男人,院子已经是脏地方了。
这话真是明里的侮辱,苏小晓唇角一勾,露出个邪魅的笑容,竟有两分妖娆,笑意却冰冷的凝固在唇角。她睁大眼睛,向前迈了两步,婢女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你,你要做什么?”
“姐姐,我才三岁啊,你这么怕我做什么。”她砸吧嘴巴,有声有色的嘲笑道:“你该怕的不是我吧,真是可怜可悲,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尽在这里得意。”
“你瞎说!”婢女高傲的一仰脖子,斜睨着眼看她,“我怎么可能被人利用?”
苏小晓一眨眼,仰头,将那可悲的神情做的入木三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当我爹爹不晓得那苦哥哥的事?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以为就凭这,我娘就能失了势?真是笑话,若真如此,大娘还何必专程派人给我娘送吃的。平日你不知得罪了谁,很显然她记清楚你的猖狂性子,知道你少不了要得罪我娘……”W5ZJ。
“你!”婢女恼羞成怒的指着苏小晓,“我哪里猖狂了?”
“唉”,苏小晓低低叹了一声,作出一幅不可救药的样子,“你想想,你平日给大娘得罪过人吗?”
婢女仔细想了,似乎还真有不少人在大夫人面前说过她的坏话,不过伺候主子,她向来是尽心尽力的。婢女想了几转,神色中的倨傲不知不觉中退下,她将信将疑的道:“大夫人最疼爱我,她可从来没有怪罪过我,你少挑拨离间。”
苏小晓无奈的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吗?大娘为什么宠着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越来越瞧不起其他人,你就是一枚可悲的棋子,现在到该用的时候,大娘可真是不手软,毁去你一个,也毁了我娘,真是赚大了的生意。”
婢女还是狡辩道:“你胡说,我对大夫人忠心耿耿,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神色却犹犹豫豫,显然自己的结论,她也不是那么肯定。
苏小晓成竹在心的一笑,道:“很简单,她派你来,就是为了激怒我娘,我娘的情绪现在极其不稳定,被你言语一刺激,少不得病又会复发,我娘这一疯傻,老爷再怪罪下来,还不是你背这口黑锅。”
她仿佛看到那不忍的一幕,摇着脑袋叹道:“那时大娘才是渔翁得利,哪会有人猜到她的算计。”
婢女仓皇的后退,伸手摸出帕子,掩面而泣:“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呢……”
她呜呜的哭噎着,忽然对着苏小晓跪下:“五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您不要告诉夫人和老爷,求求您救奴婢一命吧。”
苏小晓斜着眼瞅她:“呦,这回可算自称奴婢了,我这儿庙小,哪容得下您这尊大佛。”
婢女猛地磕头求饶,碰碰的声音,倒是让苏小晓一惊,她连忙上前扶着,看着她磕的略显青肿的额头,惭愧的笑道:“姐姐,快起来。我这不就跟您开个玩笑嘛,好了,你去把东西房屋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