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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焚心之城-第2章

小说: 焚心之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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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虚无清高相抗争,但由此而产生的痛苦却需要她的身体和灵魂一并承担。

敏也知道过去的那种天使一般单纯而宁静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她被赶出伊甸园,从此要开始漫无目的、无家可归的、可耻的流浪生活。是去寻找吗?不管她愿不愿意,有没有做好准备?就像在《动物世界》中惯常看到的那些在发情季节里不惜拼掉性命也要逆流游回上游产卵的雌鱼一样必须如此吗?

敏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怜,因为原本以为如此高贵的自己被欲望逼迫着而要去做和那么低贱的动物一样的事情。敏也因此彻底丧失了保持这么多年的、对人类和远祖那种从孩童时期就自然萌发的崇拜,并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荒唐远远多于合理这条不被人熟知的法则。

敏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要怎样去获得却一点想法也没有。

不仅如此,更糟的是每当想起自己为了要获得这种快感而要经历的、要碰触的、要忍耐的、要印在记忆里的、要经常被想起的、要为此而痛苦的,甚至是疼痛的、哭泣的、伤心欲绝的、寂寞无助的,她就觉得不寒而栗,心里恐惧得要命。所以到目前为止敏一直不敢做任何这方面的尝试,任凭自己荒芜着。

但今天这种状况为何又次出现呢?是什么原因?昨夜自己显然没有做过任何荒诞的梦,也没有过任何与之相关的经历,但它还是要出现来烦自己。

这样想着,她觉得有说不出的懊恼。

擦去身上的水珠,一边走出浴室一边感觉下面好像还有东西流出来。伸手去摸发现并没有,连里面都是干的了。恍然是记忆造成的错觉,让那种滚烫的灼热感一直都在,并且从下面一直延伸到身体的每个秘密角落。

这是不是就是身体和精神交界的地方存在的感觉?那种无法彻底剥离的黏着感竟然如此地折磨人,好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地割开肌肤,从最痛的那个地方切入时残留在后面的无法形容的清醒和在清醒之下要努力摆脱疼痛时的挣扎一样无助。

站在和敏一样长短的镜子面前,凝望里面的自己。

每当此时,敏都有‘那不是我’的恍惚,但也不确定那是谁。敏知道自己的灵魂是习惯于游离在身体之外存在的,所以对自己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并不觉得吃惊。但近来她渐渐有一种恐惧,恐惧自己的灵魂越来越难以像以前那样逃离自己的身体,随意地四处乱走。敏常常感觉身体里的欲望就像一根细而坚韧的铁丝,将她的身体和灵魂一点点地绑到一起,一点点地勒紧。她清楚她欲望的目的就是要让她的灵魂永远地囚禁在身体里动弹不得,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低贱、肮脏、下流、本能、苟且而漫无目的,如此而已。

敏知道反抗无用,但心里仍然挣扎。她一次次感到被镇压的痛苦,却又一次次在灵魂的鼓动下起义,直到今日。

这样的纠缠让她筋疲力尽,所以近来她常常想要有个办法一次性地解决这个让她困惑的问题。

敏将双手盖在自己的乳上,目光慢慢滑落在镜子里被自己大腿上白皙的肌肤映衬得更显黝黑又茂盛的那一片毛丛上。她知道那里面埋藏的正是她厌恶和恐惧的,就像坟墓里埋藏的一样令她头皮发痒,不寒而栗。但敏知道总有一刻她要屈从于它,屈从于所有被世俗贬低的和被欲望污染的,屈从于人们惯常屈从的一切。如今她能做的只有等待,并觉得就像生命等待死亡一样漫长和不耐烦。

她常常在心里叫喊:要来的就尽管来吧,不必磨磨蹭蹭。

但直到今日,除了已经习惯的折磨外,什么还都是老样子,没有新鲜的出现。敏常常觉得失望,以为好像已经和什么因为擦肩而过而失之交臂,心里有可惜的叹息,并在这样心情的逼迫下对将来有些许的期待,就好像期待在春天里穿上那条喜欢的裙子一样烂漫而松散。

回到床前坐一会,习惯性地将扔在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放入洗手间洗衣机旁边的洗衣篮里。然后又回到床前坐下,望着透过薄纱窗帘照入的阳光在浅色床单上印下的那一大片斑驳的阴影发呆。

敏感觉好像应该发生一点什么,是和自己有关的。但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并在这一刻为此而觉得有些苦恼。看着那片阴影印在自己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所形成的明暗,让自己的乳、小腹、大腿都变得凹凸有趣,好像纹上去的花纹,有立体的效果。

阴影一点点移动,让她看出时间行走的轨迹。

突然有一缕细小的阳光不被任何遮挡地照入那片在不经意间打开的浓密的毛丛,将其中的所有秘密都晾晒在那里。敏端详半晌,恍有所悟。

慢慢起身,去到洗衣篮里找出那件吊带裙子,又仔细分辨上面愈加模糊不清的那几个数字,在心里默念几遍。扔下裙子,回到卧室之前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嫌大的苹果,在水龙头下面仔细地洗干净。溅出洗手盆的水珠落在腹下的肌肤上,看上去象从里面无端长出的水晶珠子,让心里生出痒痒的凉意。

咬着苹果犹豫一会,还是拨出那串她自以为是的号码,向自己的欲望做出妥协性的让步。

放下电话,她长长地喘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开始腐烂一般地发热。看看墙上的石英钟,觉得还早,可不知为什么,却耐不住再坐下去等。

只好起身,从衣橱里找出一套内衣拿在手里端详。那是一套白底上印着浅粉色玫瑰花的内衣,抹胸和内裤上都缀满蕾丝花边的装饰,看起来既庸俗又肤浅,应该是放荡女孩子惯穿的款式。因为不是自己喜欢的,所以放在这里备用。

但这是唯一的,所以没有选择的余地。敏叹口气,慢慢地穿好,照着镜子看一会儿,觉得衬着自己美丽的身体也不是很糟。又拿出衣橱里唯一的那件图案凌乱的吊带裙子,慢慢地套在身上便出门了。

来到酒吧时才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很急迫。

好像有个深层的原因可以解释一向有些慢性子的自己为何如此,可真的想追究时却又觉得无从说起。坐在吧台前一把高高的酒吧椅上,要一杯新榨的果汁喝,看那个大眼睛的服务生跑来跑去地忙碌,眼神不时偷偷溜向自己。

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空荡荡的降落不下来。

曾经有一刻以为他最好不要来;又曾经有一刻想要提前逃离。所以买下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虽然是第一次吸,却并没有被呛到,而且开始有很享受的错觉,令敏的心里很得意。

君进来的样子还不坏,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很讨巧。敏觉得合乎自己的口味,所以有些兴趣。但敏并没有想过要和他如何,以为这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次约会罢了,因为她的妥协只是如此而已。

当君提出去他那里时,敏也曾想反对,但心里茫然着,不知反对之后自己能提出什么更好的建议,她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可循。但犹豫之后就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只好跟他走。

进入房间后君果然来吻自己,就像一切有关这方面场景描写的书上和电影里那样。

敏并不喜欢君嘴里的味道,也看不惯他穿着的邋遢。更瞧不起房间里的杂乱无章和满地灰尘,因为曾经看过的、听过的、想过的一切有关浪漫的好像都不是这个样子。但君逼迫得太近,不容许敏拒绝,不容许敏后退,不容许敏逃离,不容许她将时间倒回多少分钟前再将一切重来一遍,让她再重新做一次选择。

真正的眩晕是从他脱她的衣服开始的。

敏感到被皮肤包裹的每一根肌肉好像都变得僵硬,每一根神经好像都开始麻木,直到他将赤裸的自己放到床上,被从窗口扑入的风吹起肌肤上的凉意。敏在那一刻好像倏然惊醒似的想起要挣扎,但是太晚,君俯下身吻住她的下面,那埋藏在黝黑浓密毛丛里的秘密,那诞生欲望和快感的地方。敏感到自己忽然就崩塌,象一堵因为大地震而倒下的墙壁,软弱得支离破碎,无法收拾。

君进入时敏只在瞬间有强烈的痛,但很快平淡。敏因此忽然有自己来掌握过程的冲动,所以将君推倒,骑在他的上面。虽然每一下的进入都像把什么撕裂开那么不容易,但敏却期待因此而能换得自己应该得到的。可应该得到什么呢?是因为欲望的被满足而释放灵魂的自由吗?还是灵魂被救赎后心灵的平静呢?她说不清楚。

君很糟糕,只有片刻就完蛋。敏几乎没有体验到什么幻想过的令人震撼的快感,下面也没有期待的热热的东西流出来,好像原本说好的马拉松刚刚起跑就被宣布结束那么令人沮丧。

敏爬下君的身体,感觉好像跌跌撞撞地爬过一段颠簸不平的下坡,忽然就跌倒,而且没人前来搀扶。敏觉得一切都坏得不能再坏,所以很快穿好衣服,独自一人走出了那扇漆着看起来恶心的草绿色的防盗门,并决定再也不要跨进来。

走在大街上,敏觉得心情平静一些。慢慢地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发现其实好像也并不是太糟,至少没有更糟。

虽然如此轻易地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但并不觉得可惜。敏从来就没有看重过,因为她一直挣扎着不肯做欲望的奴隶。

回到家里时还早,父母都不在。偌大的别墅有十几个房间,每一个都空荡荡的,装满寂寞的空气。

敏脱下内裤,发现上面还是湿了,但不知道从自己下面流出的是什么。敏凶狠地洗澡,虽然心里并不愤懑,但仍旧觉得厌恶。擦干身体,换回自己惯常穿的裙子,躺回舒适的床上,敏感觉好一些。然后闭上眼睛发呆,在心里慢慢地想着那一刻的每一个细节,一遍又一遍。这时她才发觉留在记忆里的、有滋味的、可以咀嚼的东西太少了。她唯一清晰的是他俯身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她的那里吻入唇中时自己如被电到一样的快感。

这样想着,她觉得有些感激他,并在心里对他生出些许缱绻的留恋来。

第三章   生与死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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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离开以后,我又躺了好一会才起身。

还清晰地记得今天是雯的生日,说明我的记忆没有全部都坏掉。想着要去墓地那种庄严的地方,心里先就肃然起敬。

仔细地洗漱后掂量过肚子,好像不是很饿,以为能坚持数个小时没有问题,遂决定先不吃饭。找出一身素色的衣服穿好,戴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然后心情平静地出门。

花店里的玫瑰很鲜艳,好像在集体庆祝今日阳光灿烂般喜庆。我买下两打,扎成一束抱在怀里。这样走在街上惹得很多人瞩目与我,可能都以为我要去向谁求婚?其实我要去墓地祭奠。想象与真实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距呵。

随汽车颠簸着停在荒凉墓园的门口,我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走下来,觉得自己像个悲剧里的丑角。同行的只有两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满头的白发被凛冽的山风吹得飘摇,象衰败的草。我想着几十年之后自己也要是如此不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说不出的沮丧。

这片墓地建在据说风水很好的半山腰。雯的在最高的坡地上,要我爬得哈哧哈哧地喘上半天才能到达。她孤独地睡在冰冷沉重的大理石下面,看着好像连翻个身都很艰难。但她就像活着时一样,从来不肯在梦中对我说任何怨言,让我在心里愈加地可怜她。刚刚站在那里眼泪就流下来,但只一点点,好像就应该这么多那么理直气壮。

我从口袋里掏出她生前喜欢吃的零食:散装的萨其马、大块的巧克力、棉花糖,还有酸梅干。

墓碑上的照片早已风化得不清晰,看起来就像信号衰减得厉害的电视画面。好在我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全新的替换掉。我知道雯生前爱清洁,所以第一件事就是用带来的工具打扫墓地周围的垃圾,将大理石的墓碑和围栏擦干净,把丛生的杂草清除。经过一番整理,墓地看起来精神多了。

我坐下来,点燃一根烟慢慢地吸。思绪很平静,没有小说之类描写的那样起伏纷乱。虽然我并不是个淡定的人,但想不起来应该为什么狠狠地悲哀。觉得这块冰冷坚硬的白色大理石墓碑只是一扇门而已,我在这边,雯在那边,但我没有打开它的钥匙,所以只能这样隔着它和雯说话。

“哈罗??生日快乐??二十五岁了嘛??”我吸一下鼻子用来稳定情绪。

“你好吗?我??不太好??”突然就哽咽住,不知道泪水从哪里涌来,好像不和什么有关系,是单独存在的,而我并不知道。

“我真的??真的??”然后放声大哭,就像个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后刚刚见到母亲的孩子,觉得委屈得不行。

山风钢硬地吹过来,逼迫着眼中的泪水,同时让身旁的矮树发出呜呜的鸣叫声,听着不舒服。阳光正慢慢地转过那片因为山头造成的阴影,清晰地照射在雯的墓碑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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