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板,离婚请签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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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收购价在42亿,溢价40%,严格说来是恶意收购,绕过管理层直接和股东谈判,和政府谈判,请求允许,经过了整整一年才成功,”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哄一个发脾气的孩子:“你知道的,最后环节如果出错,就会满盘皆输。”
乔语晨不自觉咬紧了下唇。她本身也是出生豪门的人,自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唐学谦知道她动摇了,他不急着逼她表态原谅他,而是忽然放开她,转而用一种闲话家常的语气问道:“你吃过饭了没有?”
这句话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尤其对乔语晨这种期待家庭生活的人来说。鲜花、热吻、甜言蜜语,这些固然是杀伤力很大的武器,但当生活沉淀下来,你会发现,对女人来说,玫瑰始终会凋零,热吻总有结束的一刻,最具杀伤力的其实是看似平淡实则无微不至的关心。
——你吃过了饭没有?
——你累不累?
——今天开心吗?
细水长流,爱情绵延不绝。
唐学谦显然是个中高手,这个男人很可怕,擅于看透人心。而现在,他显然已经抓住了她所有的弱点,一步一步,把她夺回身边。
不等她回答,他脱下西服外套,卷起高级手工衬衫的袖口,温和地对她笑:“累了吧?不介意的话,我来做晚餐。我五岁开始自己做饭,你知道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他适时地停顿了下,眉宇间恰到好处地流露不知名的神色,“……小时候不懂,但现在想想,那样的教育也挺好,至少把料理的水平练出来了,”他对她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赶我走的吧?”
乔语晨不理他,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她没有看见,在她背后的男人勾起唇,阴阴柔柔地笑了。
他知道自己赢了,他知道她心软了。
第 8 章
晚上六点,唐学谦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对秘书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后,拿过桌上的车钥匙走出办公室。专属电梯直达车库,一辆银色莲花安静地停靠在边上,唐学谦按了下车钥匙,莲花跑车的车门自动打开,他坐上驾驶座,正准备发动引擎时,车门忽然被人死命拉住了。
唐学谦颇为无奈地转头,对着忽然出现的牛皮糖叹气:“干什么?”
钟铭轩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很是讨好:“……今天让我去你家好不好?”
唐学谦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啊?”
钟铭轩很快地招供:“其实不止是我啦,还有我老婆也要去……”
“……”
唐老板只当这对夫妻又在犯傻,立刻发动引擎准备离开。
“喂喂喂!你听我说啊!……”钟铭轩眼疾手快,二话不说先跳上他的车。
唐学谦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吗?”
“学谦,其实我昨天……”
事情其实很简单,钟太太叶家凝昨天和客户在一家法式料理店吃晚饭,回家后叶家凝对那家料理店的法国菜赞不绝口,破天荒的用了‘相当不错’‘很好’‘极其美味’这样的程度副词短语来夸奖,语气也尽是感叹句,这让钟铭轩同学莫名地就吃醋了。要知道,叶家凝是个极其吝啬于赞美的人,也许是因为律师职业病的缘故,让她对所有的事、所有的物、所有的人,始终都用一种keep balance的眼光去看待,不轻易说好,也不轻易说坏,分寸拿捏之好,和唐学谦的冷色调竟颇有些相似。比如她至今为止对自家老公的评价,也不过一句‘还可以’,这残酷的现实让钟同学一下子无法接受了。
于是,在男人死要面子的阴暗心理作祟下,钟铭轩想也没想就甩出了一句:“那有什么好的,学谦他老婆做的法式料理才叫真正的好!”
“哦?”钟太太闻言,眉毛一挑,把个‘哦’字说地余音绕梁气势十足:“那有机会倒是要见识一下才行了。”
钟铭轩顿时连篇的大话就像不要钱似的咕噜咕噜往外冒了:“那有什么难的!明天我就带你去见识!学谦和我什么关系啊,我去他开心死都来不及!……”
……
唐学谦额头青筋暴起,牙根和拳头同时发痒,皮笑肉不笑地问:“就这样?”
“啊,就是这样。”钟同学很乖地点头。
唐学谦实在很有种直接把这个人扔下车的冲动,想不通大家同样是男人,怎么唯独这家伙的脑子隔三差五地就短路呢?
钟铭轩眼珠转了转,一改先前直接攻击的路线,换种姿态改走迂回:“我也知道麻烦你不好意思……”
哦,你也知道麻烦我,那就给我下车啊。
“我也知道我老婆那个人难哄了点……”
这种话去对着你老婆说,跟我没关系。
“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凭啥?你当我是圣母啊?
“从小到大就只有你一直帮我,逃课被抓到由你替我撒谎,考试作弊也是你把答案给我,最后连我求婚时不小心掉了戒指都是你一口气跑去旗舰店重新买来赶上时间的……”钟铭轩改走怀旧路线,把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往他头上戴:“我知道你内心其实不像你表面那么冷,你很善良、富有同情心……”
“可以了可以了!”唐学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他用那么恶心的小狗般的眼神直直盯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就吃一顿饭是吧。”唐学谦发动引擎,认命地带上他一起回家。
“啊,”钟铭轩知道自己的牛皮糖政策成功了,立刻懒洋洋地向后靠去,舒舒服服地装大爷,不客气地一口一个指令:“那什么,先去一趟检察院,接我老婆一起过去,谢谢啊……”
真……大爷的!
唐学谦在心里狠狠插了他好几刀。
对于钟铭轩那一对的相处模式,唐学谦大致是了解的,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他还真没见识过。只在钟铭轩结婚那天,偶然听到过一次他和叶家凝的对话。就仅仅那次对话,让唐学谦对这对夫妻刮目相看。
据说,情况是这样的——
钟太太:“我喜欢女权主义,我觉得一个现代女性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对男人的行踪,要有知情权;对男人的财产,要有监督权;烦闷的时候,还要有养宠物权。”
钟同学不耻下问:“那男人的权利呢?”
钟太太面不改色:“你有劳动权。”
钟同学狗腿地讨价还价:“男人的权利太少了……”
钟太太凤眼一挑:“你还可以有沉默权。”
钟同学幸福又纠结地囧了……
但即使如此,钟铭轩还是屁颠屁颠地要求早日成婚。就在婚礼上,当身为伴郎的唐学谦听到他用极其真诚又狗腿的声音说出‘我愿意’的时候,唐学谦顿时对他肃然起敬:只有劳动权和沉默权的男人啊……
狭小的一室一厅,本来只有乔语晨一个人住,现在平白多了两男一女,莫名地就觉得地方不够用了。
唐学谦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不安,但他清楚,乔语晨对他,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围着他一个人转,她看他的眼神渐渐平静,好似从一个初恋的小女孩蜕变成微微成熟的女人。
这个屋子,这个空间,严格说来,并不是他的领地。虽然那天他用工心计顺利入住了这小屋,但事实是,他睡客厅,她睡卧室,两人之间的交流只限于‘你好’‘晚安’之类的常用语。
唐学谦不能否认,当他开门进屋,后面跟着牛皮糖似的钟家夫妻,面对她微微惊讶的眼神时,他心里,其实是紧张的。
如果她发脾气让他难堪,即使是小小的一句‘你来干吗?’,也会让他相当棘手。
出乎他意料的,她给了他一个笑容。
恬静的,淡定的,好像普通夫妻那样,她对他说‘你回来了啊?’,看见他身后的两个人,也抱以微笑迎接,好像他们之间全然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就像她和他是一家人一样。
唐学谦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恍惚的情绪缭绕在心头,说不出其中滋味。
唐学谦眼尖,抓起她的手:“……受伤了?”
“小事而已,没关系的。”乔语晨抽回自己的手,他很久没碰过她身体任何一个地方了,时间久了她渐渐发现,和他碰触竟也会让她不习惯了。
唐学谦不动声色地看她,这女人,现在这么排斥他?
乔语晨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打开冰箱数着食料:“腌肉、香肠、牛排、羊排、鸡鸭肉、熏鱼……”
“乔小姐,松露一定不能少,谢谢。”钟太太即使到了别人家里,也丝毫不改女王作风……
“好啊,”乔语晨一向比较擅于换位思考,习惯从别人的角度想问题,所以飞快答应。想了想,转头又补充了一句:“叫我语晨就可以了。”
叶家凝笑了下,表示‘收到,知道了’。
乔语晨关上冰箱门,打了个招呼:“松露没有了,我出去买点回来。”
“哦,好的,”钟太太不客气地列出要求:“普通超市里的我吃不惯,要Jean Georges的才可以。”
Jean Georges,世界最富盛名烹饪大师之一Jean…Georges Vongerichten在纽约之外开设的全球唯一一间以他名字命名的餐厅,里面的松露也是世界顶级品牌。问题只有一个——离这里很远。
唐学谦心里顿时一股无名之火冒了出来,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过去?”
乔语晨接得很顺口:“出租车啊。”大街上到处都是,根本不是问题啊。
钟太太火上浇油:“语晨,早去早回,我的胃不太好,饿到了容易胃痛……”
妈的!唐学谦难得的想骂人,简直有种冲动把这女人直接从窗口扔出去做平抛运动:要吃不会自己做啊,总是指使他老婆干什么?!
“等等,”唐学谦拿起西服外套,抓了车钥匙走出去,对上她诧异的眼神,忍不住环住她的肩:“我陪你去。”
“不用——”乔语晨直觉地想拒绝。
可惜唐学谦平日的工作就是发号施令指挥别人,所以自动忽略她的拒绝,强硬地环着她的肩塞进了他的莲花跑车。
“怎么样怎么样??”那两人一走,钟铭轩立刻眼睛发亮地看着自家老婆大人:“我们帮得了他们吗?”
“不好说,”叶家凝缓缓笑了,与刚才的女王架势全然不同:“但是——”
钟铭轩眼神狡黠:“但是?”
“但是,唐学谦不像你说的那么彻底没救,”叶家凝回忆着刚才的情景,缓缓开口:“他是个心思很细腻的男人,他并没有想要利用乔语晨的意思,也没有故意想欺负她的意思,他只是还没爱上她而已。”
他只把她当成一个对手,一个需要安抚的对手,所以他懂得对她用谋略,用计策,这是他擅长的领域,而不懂得用感情,因为这是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领域。
“他很谨慎,也许是他的职业习惯,他习惯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每一件事。唐学谦不会轻易相信某个人,更别说要他付出感情。”
“所以、我们要帮他才行。”
看着叶家凝一脸配合的表情,钟铭轩心里一阵荡漾: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家凝,谢谢你……”
四下无人,虽然身处别人的地盘,但钟铭轩冲动了又冲动,终究没忍住,强势地一把拉过她,抬起她精巧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第 9 章
晚上七点,正是城市车流量的高峰时刻,人声车声狗叫声混成一片,人行道上充斥着两条腿和四条腿的生物,红灯一个接一个地来,开车的男人们被堵在公路上挑战耐心,眼睁睁地看着旁边不知哪家的小京巴摇着尾巴欢快地跑来跑去,时不时还招摇地扭过雪雪白的屁股快乐地哇唬两声,顿时‘我操!’声一片。
——实在也不能怪他们,四个轮子的高现代化产物还不如一只小畜生跑得快,这个心理落差我们得了解。
于是,叫骂地叫骂,按喇叭地按喇叭,操完那红灯的祖宗十八代还可以继续操一下如狼似虎的交警路政,每个开车的男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变着法消耗这无聊又磨人的塞车时间。
相比之下,一辆安静的银色莲花格外引人注目。
它的主人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在驾驶座上安静地坐着,右手轻搭在方向盘上,左手靠在车窗边轻托着下颌,任凭周围再怎么吵,他脸上淡定的那一丝从容也始终不乱。从侧面看过去,这张年轻的脸很漂亮,线条干净优美,轻易就能使人生出迷恋之心。
走过路过的行人们纷纷感叹:瞧瞧,真是什么样的人开什么样的车啊!
周围留恋和赞赏的目光一一从唐学谦俊美的侧脸滑过去,男人不禁苦笑了下。
其实不是他想淡定,而是……
静。
安静。
非常安静。
任凭唐学谦再怎么淡定再怎么撑得住气场,也不能不被车里这明显的低气压冻得透心凉:气氛明显很不和谐啊……
乔语晨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从上车开始就不曾开口说话,安静地靠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很累的样子。唐学谦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总是喜欢陪在他身边不停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