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匆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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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病房里,尚尉和北北向所有没有经验的年轻爸妈一样,忙的团团转。
宝宝似乎成了尚尉和北北唯一的共识,两个人顿时冰释,争吵讽刺冷战都暂时停止,一切只为了宝宝。
宝宝偶尔会半夜发烧,所以北北会整晚守着,连着几天,终于还是熬不住了,坐在床边就睡着了。
尚尉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静静安睡的宝宝和北北,突然心里一阵温暖。
他走到北北身边,轻轻抱起北北把她放在一边的床上。
他坐在宝宝两张床之间,左手握着北北,右手握着宝宝。
他在一瞬间有过电的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澎湃。
宝宝一天天的好起来,北北觉得宝宝生场病竟像打一场仗。
宝宝病好了,北北尚尉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战。没有人刻意去冷战,只是这样的疏离和沉默,奇*|*书^|^网已经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无法抹平了。
时间在两个人终日无语中流失。
一个细雨沥沥的午后,北北收到了一份请柬,苏伊昂的婚礼。
翻开精致的请柬,第二页是一张精美的婚纱照。
身穿白色礼服的苏伊昂身边站着一个笑容灿烂的美丽女子。
但北北不确定苏伊昂嘴角那弧度是在微笑抑或是苦笑……
晚饭后北北把请柬给了尚尉。
尚尉瞥了一眼,没有打开信封,只是平静的开口:“什么意思……”
北北看着信封说:“苏伊昂的婚礼……”
尚尉拿起信封,在掌上摆弄,戏谑的说:“你很想去?”
没等北北说话,尚尉便燃气打火机点燃了信封的一角。
尚尉看着一脸错愕的北北,冷笑着将一点点变成灰烬的信封丢在玻璃茶几上。
北北望着信封里的照片在火焰中渐渐黑灰一片,最后整个信封燃尽成了一堆儿。
半晌,北北才抬起头,幽幽的望着尚尉。
第45章
尚尉回视她,眼中已经没了丝毫笑意。
两个凝视许久,同时移开目光。
北北彻底的失望了。她似乎从尚尉的眼里看到了两个人惨烈的结局。
而尚尉更迷茫了。她的眼睛里是爱恨纠缠,他不知道他对于她来说,这种纠缠还能走下去多久。
从那一晚开始,两个人都没再踏进卧室,而是住在东西最两边的客房。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就这样形同陌路。
距离苏伊昂婚礼还有一星期的时候,尚尉给了北北两张机票,临行前,准备了三个人的行李。
尚尉就是要向包括苏伊昂在内的所有人知道她喻北北是他的妻子,而他要一家三口人幸福的站在众人面前。他要彻底打垮苏伊昂,也要彻底让北北打消离开的他的念头。
尚尉的想法北北太清楚了。北北不想伤害苏伊昂,可她厌倦了尚尉的妄下定论和猜疑。她只是希望,这场婚礼是苏伊昂新生活的开始,也是三个人纠缠的结束。
尚尉和北北带着宝宝在婚礼前一天早上抵达伯尔尼。
消息灵通的尚老爷早早派人在机场迎接宝宝。
出了机场尚尉便去公司开会,北北带着宝宝回到大宅。
尚老爷看到宝宝甚是开怀,同时也话里带话软硬兼施的催促北北与尚尉尽早结婚。
而大宅里的气氛向来古怪,而现在大家都把焦点集中在宝宝身上了,她自然成了透明人。她看着宝宝被尚家簇拥着,自己根本接触不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她一直很不愿意宝宝回到大宅,原因就是这样大家族的生活不见得适合宝宝成长。而尚家长孙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样的众星捧月不是她想给宝宝的。
她远远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宝宝,仿佛和自己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咫尺间却相隔天涯。
她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多傻。
这样繁杂的上流社会,她竟然没深没浅的蹚了一脚进来。
这样的高度,她竟然把宝宝也举了起来,她不敢想象他们母子俩会被摔了怎样粉身碎骨,只因为她一时的莽撞。
她看着宝宝许久,拂掉眼角的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离开。
走出大宅,北北一个人走在刚刚下过雨湿漉漉的小路上。
每当她心里难受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静静的行走,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感到平静,同时可以认真的思考。
“嗡嗡……”
北北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一滞。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电话,她握着电话任凭它一遍遍的嗡嗡作响,响了停停了又响。
过了很久,电话静了。
半晌,是一条短信。
她打开读,然后删掉关掉电话。
她继续走,从市郊一直走到市区。
天空轰隆闪过雷电。
她再打开电话,五十多个未接来电的短信。
她看完尚尉刚刚发进来的短信后,关掉电话,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当她走下车的时候,蒙蒙的细雨已经变为磅礴大雨。
她走进咖啡厅,随着服务生来到包厢。
门打开,她看到了他身上穿那件T…恤。
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她送过他唯一的礼物。
他转过身,将烟按在透明的玻璃缸里。
他抬起头的瞬间,脸上堆满了笑。
她皱起眉看着他,因为他的笑容太过不真实。
他很客气的开口:“谢谢……你……能来……”
北北犹豫一下,还是微笑这伸出手说:“恭喜你!”
看着北北伸出的手,他放在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半晌他才抬起手,可手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他笑了,放下手,放声大笑起来。
北北看着与往常大相径庭的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有些畏惧的看着他。
不出她所料,下一秒他便拥上来抱住了她。
他死死的箍着她,她几乎透不过去,只能呜呜作声。
他仿佛着了魔,死死箍着她,不等她挣扎一张灼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他的舌头撬开了她呼吸间微微开启的唇齿,横冲直撞汲取她口腔中的津液和汁水。
她躲闪,挣扎却被他单手制住。他用另一只手压着她的后脑,疯狂的近乎粗暴的攻略她。
她单手挣脱开,便猛地反抗,半晌终于推开他。
她大口呼吸,捂着嘴错愕的看着他。
他似笑非笑,眼里一片灰烬。
片刻后他缓缓的开口:“……我要你!”
话音刚落,他便扑上来,将她压在紫绒沙发上强吻她。
她在惊讶和错愕中几乎忘记了挣扎。
直到他滚烫的吻细密的遍及她的颈项,他的手覆住她的浑圆,她才像惊弓之鸟猛地起来反抗。
她央求他停止,可他根本听不进去。
直到她泣不成声,他才梦醒般停下所有动作。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她被禁锢在身下。他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明澈,他看着北北许久才像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哭……为什么要哭?为什么……”
北北透过朦胧的眼帘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苏伊昂,惊愕,恐惧,不知所措。
苏伊昂坐起身,将颤抖的北北抱到腿上。他像曾经一般轻拥着她,将下巴贴着她的头发,他恢复往常的绅士与平和“……对不起,对不起北北……”
磅礴的大雨倾泻在落地玻璃窗上,暗色的灯盏下匍匐的水帘晶莹剔透。
骤降的气压让房间显得逼仄,苏伊昂双臂环着北北,她觉得压抑但是温暖。
同苏伊昂走到这样的今天,过去的纯爱于今天的现实已经背道而驰。
他于她缘浅,奈何情深。
伯尔尼的雨季潮湿如同山间的雾霭,盈盈的流光中他与他相识相知,却只差“相许”这一步。几年前那场大雨,苏伊昂不经意的回眸间与北北邂逅。纵然他情深似海,可天意弄人,几经辗转到今天她依旧还是他婚礼的席客,而有一天,她亦成为新娘执起别人的手。
白驹过隙,也许这一刻就是属于两个人最后交集。
风雨平息,只有细雨流连着空气。
直到天色渐暗,天空呈现一种忧郁的澄明。
他开着车送她回别墅,湿润的空气从大敞着的天窗涌进车内。
北北觉得胸腔里都是清凉。
车内安静,苏伊昂沉默这操纵着方向盘。他将车停在距离别墅不远处的被巨大灌木掩盖的街边。
北北把手放在门把手按钮上,她的指尖反复摩擦光滑的按钮。
苏伊昂出神的看着前方,半晌,低声说:“你走吧……”
北北微怔,勉强扯出笑,点了点头说:“再见!”
她打开门的瞬间,听到他阴郁的,绝望的声音:“不要再见……”
她停了下动作,片刻后迅速走下车带上门。
透过后视镜,苏伊昂看着头也不回向前的走的北北,幽幽的自语:“北北,我爱你……”
如此熟悉的分离。北北还记得上一次在车站苏伊昂也说过“不要再见”。她现在才多少明白一个男人的爱是怎样的,执着,深沉,专注,甚至隐忍,牺牲,成全。
北北不知道现在自己做的对不对,她已经无法去爱苏伊昂,可苏伊昂的爱却让她难以割舍。她记得曾经听过一句话,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错过的只是一段感情,熟不知,错过的是一生。
如果说错过了苏伊昂能成全苏伊昂的幸福,让他死心去寻找新的幸福,那么她愿意继续错下去。
灌木丰盛的枝叶滴落着残留的雨水,北北似乎能听见它滴落的声响。
与苏伊昂的昨天就这样过去了,逝去在伯尔尼氤氲的雨季里。
北北站在别墅门大口,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重的吸了口气,按下门铃。
走进的客厅的时候,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捏碎的高脚杯。
北北心一惊。走上楼,在走廊拐角处的偏厅看到一个人抽烟的尚尉。
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尚尉,他的身体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他背对着她,她从他微微起伏的背脊感到山雨欲来……
“去哪了?”他的声音冰冷。
她犹豫,决定说谎:“出去走走……”
“再问你一遍!去哪了?”
她正准备开口,他已经转过身,一双琥珀的眸子在昏暗中散发着灼人的光。
他紧绷的轮廓线像是在压抑。
片刻,他松了松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所以你们就重温往事了?只可惜,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wrbook。),也只能拿来偶尔消遣!”
北北有些愕然,随即了然。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转身往宝宝的房间走。
他大步追了上来,狠狠扯起她的胳膊。她反抗,被他制住。
他恶毒的说:“喻北北你还是真是没有廉耻心。”
她只挣扎不说话。
他发狠扯着她的头发一路把她拖进偏厅,摔在茶几边上。
她扶着茶几坐起身,瞪着他。
他倚在酒柜边,回身从柜子上拿起一叠照片。
他低头俯视她,猛地挥手将整叠照片摔在北北的脸上。
北北看着落满地的照片,心口一阵紧。
他指着她,冷哼:“你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家,脏了我的孩子!滚!”
第46章
“喻北北,你行!你赢了!”尚尉蹲下身,嫌恶的拿起一张照片,眼光死死钉在照片上的苏伊昂和北北。半晌,他满眼的轻蔑说:“……我成全你们!我让你走,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好下场!”
北北先是一怔,然后沙哑的开口:“那宝宝呢?”
尚尉仿佛听到了天大大的笑话,仰头大笑后指着她低吼:“你还有脸提孩子?恩?”
北北攥着衣角,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就给我滚!立刻!”尚尉指着门咆哮。
北北一动不动瞪着尚尉。
尚尉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嘴角瞬间浮现一抹古怪的笑:“你不用妄想带走我的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你根本没有作一个母亲的资格!”
“你……”北北缓缓站起来,沙哑着开口:“我是有没有资格我也是宝宝的妈妈!”
“笑话!”他指着门说:“给我滚出去!我的孩子不需要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做母亲!”
不等北北反驳,他已经拎起她一路撕扯着拖下楼。
两个人推搡着,走到走廊拐角,她猛地挣开他的桎梏,不顾一切向楼上疯跑。没跑几步,就被他扯住,她拽着楼梯的细柱不放手,他也粗暴的扯拽她。
她隔着楼梯的细柱看着楼梯转折处宝宝的房间,她心里绝望,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
他望着她满脸的泪水,心里痛快却也心疼。可是每每想到她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是自己,恨就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两个人已经歇斯底里。
就像已经反复纠缠的昨天,在一个瞬间,从一个裂口开始崩溃。
她疯狂的反抗,与他撕扯。
他恨,恨她,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终究抵不过他,被他粗鲁的从楼梯一路拖下楼,她几次抓住柱栏都被他强掰开。
她开口咒骂他,他只是冷笑回应她。
他把她拽出别墅,然后狠狠的关上铁门。
她用尽全力拍打铁门,她失去理智的嘶喊。过了很久依旧无济于事,直到暗色的天空下起小雨,她才失去所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