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朵玫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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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听出了他话里的潜台词,躺在地板上,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她抬起头,环顾了房子的装饰一眼,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么柔和的房子,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设计的。
芙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从箱子里翻出了那袋卸妆的溶液,就往洗手间里走去。她正忙着在自己的脸上鼓捣,湛海就走了进来,看了她身上的衣着说:“换身衣服吧。”
“嗯”芙蕖闭着眼睛在卸眼妆,随口就答应了:“你要警服还是水手服?我今天只带了这两套。”
“什么都不要。”忽如其来的高音吓了一跳,芙蕖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了站在她身边的人一眼,发现他正怒容满面。芙蕖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他这次的怒火可不像刚才那么好糊弄了。芙蕖打了个寒战,脑子里居然浮现了上个月跟马进做交易时的恐怖画面,她想,他该不会盛怒之下对她又打又骂吧。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拿了一件洗旧了的白衬衣叫她穿上,芙蕖看了这宽大的白衬衣一眼,心里猜度着,是否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也穿过这一件白衬衣。
换洗完毕后,芙蕖就裸空穿着那件白衬衣出去了,衬衣很大,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把她妙曼的曲线都遮掩没了,但是她知道,这样反而更致命。果然,她穿着这一身出去的时候,湛海看到她,眼睛都发直了,芙蕖看着他失神的样子,心底里偷偷地暗笑:笨蛋,想让我装良家妇女,结果弄巧成拙了吧。再怎么大方得体的衣服,她郑芙蕖都有本事穿出一身的妖娆味。
芙蕖走到了湛海的跟前,双手叉腰,抬头看她,眼睛里夹杂着一点点的挑衅和挑逗。湛海带着一点欣赏的味道看她,完了,吻了她额头一下,温柔地说:“我先去洗个澡。”
芙蕖被他突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他是不是已经入戏了呢?
洗手间里的水声在哗哗地响着,芙蕖百无聊赖,就在客厅里左转转右看看,然后,就看到了柜子边上的相架,相架中,一对年轻的少年男女相拥着,满足地笑着,那少女,是一张相似的脸。芙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相片里的脸,不由得感叹一声,真像,怪不得有人遇到她,会情难自禁了。
芙蕖放下相架,转了个身,就往洗手间去了,她不是那种等着王子来救赎的灰姑娘,更多时候,她宁愿做主动出击的人鱼公主。湛海没有料到芙蕖会这么主动,当场就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她暧昧地笑了。
芙蕖一脚跨进了浴缸里,没有脱衣服,湿了水的白衬衣,贴贴服服地贴在她的身上,成了她的第二层肌肤,那妙曼的曲线,在这一刻,显露无疑。性感的女人永远都是穿着衣服的,这一句话,此刻在她身上印证无疑。相较于赤 裸的直率,此时此刻的她,无疑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芙蕖的手手脚脚缠了上去,像灵蛇一般,整个人挨在了他的身前,胸部贴着胸部,然后伸出手大行挑逗之能事。她是一名熟手技工,经历过的男人比她走过的桥都要多,她和他在此之前已经有无数个夜晚,所以她很清楚他身上的敏感点在哪里。那里是临界点,她只要在那里点上了一把火,君子都要变登徒子。
然而,芙蕖似乎很有耐心,她没有选择一把火把激情烧完,她的手在他身上流连,在他敏感点附近流连,就是不肯凑上前去,把火点燃。她有点得意,看着湛海享受的表情,她伏在他耳边,问他:“喜欢吗?”声音如雨夜妖女般妖艳。
湛海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欢愉,闭着眼睛,由得她肆意。听到她问他话,于是睁开了眼睛,用一种暧昧的,欣赏的眼神看着她,她□在水面外的肌肤是清晰可见的,那起伏的曲线,撩人心弦。而她浸没在水面下的肌肤却被浮起的白衬衣遮挡着,看不清。他伸出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最后把衣服扔到了一边,他的手指开始沿着她的曲线漫游,脖子,锁骨,红痣,山脚,山腰,山峰,腰,以及一个女人最私密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浴室里气温太过闷热,还是一个男人已经把一个女人的激 情点燃。芙蕖刚才还在游走的双手,已经开始有点迟疑,她的脸颊,红粉菲菲,眼睛里是水光潋滟的媚态,前一刻还在得意地玩火的人,下一刻就已经被人反客为主地逗弄得软弱无力了。
她挨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点点喘息,呼吸焦灼,急促,浑身无力,软啪啪的,任人宰割。温香软玉在怀,圣人都无法把持,湛海终于放弃前戏,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低头吻上了她锁骨处的红痣,然后一个挺身,长驱直入,开始做男男女女之间最原始的本能之事。
在浴缸里做 爱真不是一件好事情,地方太小而情太激,时间久了手脚发麻,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都没地方。到最后,芙蕖都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问自己,干嘛这么笨,不挑一个舒服点的地方去干活。
好不容易,一场鸳鸯浴终于洗完,湛海抱着湿漉漉的她就往卧室走去。本来芙蕖以为,这个晚上一切到此为止,结果有人不肯罢休,缠着她又做了一次。到后来,两个人也不知道疯了多久,终于晕晕欲睡,临睡前,芙蕖的心里只浮现了一个念头:妈 的,在床 上果然比在浴缸里舒服多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全亮,芙蕖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就赖在床上细细地打量着这房间。看得出来,女主人当初曾经很用心地布置着这房子,每一件物品,都透露着一番心意。芙蕖闭上眼睛,猜想,在这一张床上,曾经的那个女主人又是怎样地和男主人缠绵呢?她会不会像她一样,那么地懂一个男人的身体呢?她又会不会像她一样,荡妇一般地去挑逗一个男人的情 欲呢?大概是不会吧,良家子历来是不屑于做她们这些女人的下作路数的。
赖了半天的床,芙蕖终于起来,却不经意地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被人扳倒了下来,放照片的那一面静静地贴在桌面上。芙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昨晚某人的确做过这么一个扳倒东西的动作,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起来,一个虚伪的,自欺欺人的家伙。人都不在了,还怕被她看到么。
她拿起了相框,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还是两人的照片,在阳光底下蜻蜓点水般地亲吻着,头顶是明晃晃的太阳。年轻真好啊,她感叹着,就连示爱都是大刺刺的,一点都不怕别人开玩笑。这就是爱情,光明正大的爱情。
她看着照片,手指在镜面上流连,那么炽热的爱情,到手的温度却是冰冷的。她笑了一下,想,见得了光的爱情铭刻在了相片上,见不了光的爱情缠绵在床榻之上。这无处不在的缅怀,最终也只能是缅怀,身边的那个人,最终也只能是别人。
趁着白天没人,芙蕖回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她倒是不介意在他家一整天地裸 露着身体,但是,她想,他会介意。
收拾衣服的时候,她打开了那个巨大无比的衣橱,左边是妖娆性感的工作服,右边是轻松休闲的居家服,她左右看了一眼,想都没想,就把右边的衣服挑了几件出来,装箱出发了。临走前,打了个电话给芙凉,就说是另有任务,本周不再回家。
“什么任务?要不要紧?姐,别做了,我们赚的钱已经够花了。”
“傻瓜,钱哪有嫌多的。”
“你”芙凉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迟迟疑疑地说:“是不是被包了?”
“也不算是被包,才几天那,没那么短时间的包养关系的。”
“你以前从不在一个人的身上多做逗留的,你都是一夜情缘,好聚好散的。”
“嗯”芙蕖思考了一下,才又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
“姐,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打你,要是他打你,你要报警。”
“哈”芙蕖失声大笑起来,整个房子都回荡着她的笑声:“没那么凄惨,你姐我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了,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更何况他”芙蕖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有点缓慢地说:“是一个好人。”
“哎”芙凉叹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安慰的词。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芙蕖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就催促她说:“去上课吧,别想东想西了。”说完,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晚上湛海回家的时候,房间里静无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片刻的慌乱。他想她到哪里去了呢?想找她,却连电话都不知道是什么号码。正焦急,就听到房门钥匙的转动声,转过身,看到一身休闲服的她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门。
他松了一口气,急急地追问她:“你去哪了?”
芙蕖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说:“买菜。”
“买菜?”湛海有点不敢置信,这个答案让他十分意外,在他有限的生命里,还没有一个年轻女性会对他说买菜这么居家的说话,就连慕瑰都没有。
芙蕖对湛海的诧异感到好笑,她脱了帆布鞋,就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不买菜我们吃什么?西北风?”
“哦,哦”湛海跟在她身后,唯唯诺诺地应着。
芙蕖走到了厨房,拿出那些餐具,就开始工作起来,她看了一眼跟在她身边的跟屁虫说:“去,去,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的。”
湛海后退了一步,说:“你会做饭?”
芙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不但只会做饭,我还会做 爱,你要不要试试?”
湛海被他突如其来的露骨话题窘了一下,想起昨夜的疯狂,脸上布上了一点红晕。芙蕖没料到他会脸红,站在流理台前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不会吧,你居然脸红,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湛海被她说得有点慌乱,于是掏出手机,转了个话题,说:“你手机多少?给我号码,别到时找不到你。”
听到他的要求,芙蕖迟疑了起来,按理说,她的确应该给手机他,可是他们之前已经约法三章好了的,非洲之行后,两人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留下手机号码,似乎并不是一个妥善之举。
湛海看出了她的迟疑,于是转过身,走出了厨房,不一会,芙蕖听到了客厅大门的关门声,她赶了出去,看,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那人果然走了。
不会吧,芙蕖心想,他真的生气了?于是一走了之了?芙蕖被他这个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没过一会,湛海又走了回来,递给她一张小小的sim卡,说:“这是新的手机号码,你这几天就用它吧,我已经存了几百块进去了。”
芙蕖听他这么一说,咋舌:“大爷真有钱,才一个礼拜而已,就给我冲了几百块的话费,你当我俩是跨国姻缘啊。”
湛海默不作声,走了出去,拿着他带回家的文件就到书房里细看了起来。直到吃饭,都没再踏出一步。
芙蕖的饭菜还算可口,那道菜心炒牛肉尤其美味,菜心青翠欲滴,牛肉鲜嫩多汁,只可惜某人不懂欣赏,一边扒着饭,一边看文件。芙蕖忍受不了他这个坏习惯,拿着筷子敲着饭桌说:“嘿嘿,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好好地吃一顿饭。我一傍晚的心血你就这样忽略了?”
湛海不为所动,只点了点头,说:“嗯,好吃。”然后又扒了几口饭,继续看文件。
芙蕖埋怨了一下,说:“牛嚼牡丹,猪八戒吃人参果。”说完,也生气了,一把拿过桌上的几碟饭菜,就往厨房走。
湛海见状,连忙问:“你干嘛呢?”
芙蕖站在他面前,头一仰,说:“倒掉,反正我也吃饱了。”
“哎,我还没饱呢。”湛海抱怨说。
芙蕖眼睛一瞪,说:“管你,我们郑家的餐桌规矩就是吃饭时不能做其他事情。”
“你姓郑?”湛海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芙蕖听言,愣了一下,才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承认了。
湛海没再在她真名上再下功夫纠缠,他拿过她手中的菜,然后赶紧又扒拉了几口:“等我填饱了肚子你再倒。”
芙蕖白了他一眼,坐下,然后托腮看着他,在那里狼吞虎咽:“你慢点,别噎着,我不倒了好不好。”
她的话让湛海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才心甘情愿地点头说:“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芙蕖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她站了起来,走到音响旁边,点开,放歌。歌声是昨天他们听了无数次的《Love me tender》,芙蕖站在阳台前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远方的残阳与晚霞。
忽然,她的身体被人一把扭了过去,一张嘴唇狠狠地覆到她的嘴唇之上,然后,她那件针织开衫以及小背心被人粗暴地撕裂了开来,丢弃在地上。
音响里低沉沙哑的男声还在不紧不慢地吟唱着,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两具裸 体在死命地纠缠着,男人的阳刚与女人的娇柔,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