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辈子的选修课:离婚何惧-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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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时,甜甜问我:“妈妈,你怎么不开车呢?”
我耸耸肩,满脸悲伤地说:“车子被你的小姨撞坏了,妈妈以后没有车子了。”
“那小姨撞坏了没有?”
甜甜的话一出口,我的心里就是一热。这是个心思美好的孩子,在她小小的心里,小姨比车子更重要。我后半生有望矣。
我说:“没有。”
她仿佛很是放心地“哦”了一声,然后敲着司机驾驶座周围的不锈钢护栏说:“车子撞坏了,让爸爸再给你买一辆。要是小姨撞坏了,就买不来了。”
司机师傅当时就连连称赞:“这个小孩子,思想真不简单。以后一定会很了不起。”
甜甜立即撅着嘴说:“我不是小孩子,我都是大姑娘了。我都可以穿妈妈的胸罩了。”
我一下子脸红,这个丫头片子,撂的都是什么话啊。
那一次,我整理衣服,甜甜在一边拿着我洗好的胸罩比划,还非要试穿。我当时不耐烦,就挥挥手说:“等你长大了,就能穿胸罩了。”而她居然还惦记着。
司机也被逗笑了。
回到家,我浑身像散了架,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妈妈,我饿。”甜甜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饼干盒里空了底儿。幸好冰箱里还有半片面包。我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然后加了几片火腿,让甜甜先垫垫肚子。
我挣扎着起来做饭。
门铃突然响了。我很惊讶,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毕竟这个地方,没有多少人知道。
会不会是坏人?近来治安不好,总有盗匪破门抢劫,我们该怎么办?
一瞬间,我所有的汗毛全部竖立起来。下意识地抱住甜甜,内心满是恐惧。
门铃又响。
我把眼睛凑到猫眼上,门外站立的是米欣。
紧张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拉开门时,我的眼里竟含满泪水。
米欣楞了一下,旋即大笑:“你呀,还是这么没有出息,生就离不开男人的命。赶紧再找人嫁了,免得在孩子面前现眼。就你这样子,坏人还没来,你自己就把孩子吓坏了。”
我用手指在眼睑处拭了一下说:“你来也不打个电话,明摆着吓人嘛。”
看她手里提着一个饭壶,我问她:“你怎么突然来了?”
“小恙打电话说,你刚带着甜甜回来,没有吃晚饭。而令妹出车祸的事情我也刚刚知晓。我估计你还没有做饭,就在梨花粥屋买了几分瘦肉板栗粥,又要了三个小菜,我们3个女人享用。”
我的鼻子又是酸涩。小恙担心我,便让米欣来抚慰。我惭愧的不行,她们两个都是忙人,因我落魄,便连着她们受累。而我,没有一点用处。
之前,我和米欣经常光顾梨花粥屋,都喜欢那里的味道。但那里总是爆满,米欣太忙,总是我去等候。等到饭菜齐全,她才火急赶到,然后我们才闲闲吃饭。
而这个时候,米欣也不知等了多久才买来饭菜?
甜甜执意和米欣坐在一起。她一连喝了两小碗。我和米欣,都是拿着小勺,一口口品味。
米欣摸着甜甜的头说:“宝贝儿,和妈妈在一起,你幸福吗?”
甜甜仰着脸说:“幸福。要是妈妈做的饭菜也这么好吃,那我会觉得更幸福。”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孩子,总是想着吃。”
甜甜又说:“米姨,我都想念电厂的家了。奶奶做的米果真好吃啊,甜甜都想吃了。”
甜甜说的是米欣父母的家。
米欣说:“爷爷奶奶也特别想你呢。改天,我们一起回去吃米果儿。”
米欣回头对我说:“我爸妈还真是惦记着甜甜呢。两人都唠叨了好几次,想让你们回去呢。”
我说:“等安顿下来,我们一定回去。”
哼哼,别以为我只是个小女子10
又是一个礼拜天。
时间过的哗哗啦啦的,仿佛泼出去的水。明明就在手中,可就是抓不住。
周六一大早,婆婆打来电话,说让我带甜甜回去一趟,大生想看看孩子。我说:“周一我要忙点事,到时我把甜甜送回去。”
那边没吱声,顿了一会儿说:“你爸爸身体不好,我怕照应不过来。要不,请个保姆吧,专门接送孩子。这边出钱。”
我知道了,婆婆之前要留下甜甜,只是为了不想让我离婚。而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便想反悔,公公的病就成了籍口。
我当即就说:“不劳你们费心了。我自己会带好甜甜。”
婆婆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说:“你今天带孩子过来吧,我们都想见见甜甜。”
我想一口回绝,但还是忍住了。
一纸离婚可以让我与他们划清界限,但甜甜和他们,有着阻隔不了的血脉,我没有权利剥夺孩子的权利。
但我实在不想见到他们。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恨不得抽刀断水,恨不得举杯消愁。
这个“忍”字,老祖宗在造它的时候,就是让刀插在心上。所以,我要忍耐。
最后,妥协。
我简单化了淡妆,把头发盘起来。穿了一条V形领口的毛料裙子。外面披了一件浅青色的风衣。
作为女人,我可以被人抛弃,但不能自弃。
照了照镜子,感觉太过清寒。就围了一条粉色带流苏的丝巾。
给甜甜穿的是粉红色的毛衣,带蕾丝花边的镂空百褶短裙,米黄色的长筒靴。出门的时候,我又给她戴了一顶荷叶边的毛线帽子,看上去像个小公主。
走到家门口时,我下意识拿出钥匙开门。
门居然打开了。还好,他们没有换锁。我还不算太落魄,至少还有点自尊。
馍蒸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要一张脸。
楼上弥漫着饭菜的香味。估计阿霞又在做鱼香肉丝了。
尽管我事先交代好甜甜先向爷爷奶奶问好,可是甜甜一进屋门,就连叫着“霞姨”跑进厨房。
客厅里大生在,叶碎碎也在。那个小男孩子坐在叶碎碎怀里,正摆弄着客厅吊灯的遥控器,饶有兴趣地看着水晶吊灯的颜色反反复复地变换。
既然叫我来,又何必叫他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看我伤心痛苦无助绝望他们才放心?可惜他们错了。当初我没有撒泼耍赖,现在就不会再出丑。
婆婆亲热地招呼我坐下。我反而有点不适应。老太太心思太多,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但我实在不明白,她这用意又是何在?难道是让叶碎碎看看她的位置也并不牢固,不要太张狂吗?
不晓得,反正叶碎碎脸上也没有表情。
如果这个世界全是女人执政,那天下人都成神经病了。整天挖空心思对付别人,脑子不累残才怪。
阿霞已经抱着甜甜出来。大生连忙走过去,一把把甜甜抱在怀里,不停地用下巴去蹭甜甜粉嫩的脸蛋,逗的她咯咯直笑。
叶碎碎的脸上下了一层寒霜。
“秀儿,生活紧张吗?”
日子真的不好过1
“不好,你还得多多资助。”我开玩笑。
甜甜搂着大生的脖子说:“爸爸,妈妈没有车子了,你再给妈妈买辆车吧。”
“好啊,回头爸爸给你妈妈看车。”
“不用了”我连忙打断。弄不好他们还以为是我指使甜甜说呢。
“爸爸,他是谁啊?”甜甜指了指叶碎碎怀里的罗家宝说。
空气一下子凝住。
“妈妈,他怎么在我们家?”甜甜又转过脸问我。
她这一点不像我。对于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喜欢装聋卖哑,而她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只得说:“宝贝,我也不知道。”
甜甜又转向大生,一脸期待。
大生干咳了一下,艰难地说:“他是你的小弟弟。”
“我没有小弟弟——”
公公赶紧走过来,抱住甜甜说:“让爷爷看看我们的小公主变漂亮了没有?”
我这才长吐了口气。回去我得赶紧买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要不就招架不住了。只有拥有基础知识,然后才能谈发挥。
好好的一个礼拜六,就这样被摧残。正常人做点不正常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作甚。
一直都是我们几个说话,冷落了那对母子。那边早已是满面怒容。她已升为正夫人,有资格这样。
我没必要成全他们的演戏。我起身告辞。
婆婆留饭,我连忙推辞。而阿霞刚刚给甜甜吃了烤饼夹肉,甜甜也不饿。这顿饭要是吃下去,还不知几人得病?
大生挽留:“秀儿,吃了饭再走。”
我婉拒。我真倒不明白,离婚之后,他反比从前更关心我。是给我难受?还是给叶碎碎难受?他们即将新婚,估计不会针对叶碎碎。但对我,已没有这个必要。
匆匆走出家门。
走到十字路口,却发现无路可走。
如果我不在办公室,就在咖啡屋;如果我不在咖啡屋,就在去咖啡屋的路上。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第三地,这是小资们的第三地。可我连第二地都没有,所以寂寞的时候就想撞墙。
不经意就想起米欣父母那里。
干脆去碰碰运气。看他们在不在家。
正是周末高峰期。从外面看,公交车里黑成一片,不用说是密密匝匝的人头。想着就发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人肉之间互相摩擦,连罐头里的沙丁鱼都不如。那是死的,无所谓难受,而人还是活的,忍受着实实在在的挤压。据说上海的女性普遍苗条,估计跟日日所受的挤压关系重大。这样反而省去了减肥的劳顿,值得!可惜我不胖,所以不需要这样。
又一辆公交车驶来,上车门处立即扭成一股麻花,缓缓地塞进车内。有个尖瘦如猴子的男子,咬着牙,握着拳头,表情跟遇到日本鬼子似的。挤公交仿佛就像面对深仇大恨。
这样一副冲锋陷阵的尽头,让我望而却步。
日子真的不好过2
招手半天,拦不住一辆的士。
这才想起有车的好处,这才想起有男人的好处。
我给米欣打电话:“如果你忙的话就当我白说,如果你不忙的话请来商埠街南段救急。我和甜甜困在此处。”
米欣咯咯直笑:“看在甜甜的面子上,我出手相助。否则,我绝对袖手旁观。凭什么你不能挤公交啊?”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米欣赶来时,仍不忘数落我:“你也有今日,真是报应。去年,我们去京华肥羊吃火锅。那里人太多,外面没有车位。侍者给你不停解释,可你就是不依。你连几步路都不想走啊。活该你今日。”
我迟钝地问:“我,有过这样吗?”
人总是看不到自己的缺点。走到今日,也许并非偶然。
我给米欣说了婆婆的意思,她也很意外。她也以为他们会夺走甜甜,让我伤心欲绝。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上学的时候,学校接到通知,上级要来检查。全校立即停课,师生全部投入卫生打扫。一切结束后,突然又接到电话:因为别的缘故,领导不再来了。那一刻所有的人最强烈的感觉不是领导不来的放松,而是一种没有得到认可的失望。
人生很多次都是这样,你全副武装去迎战,但对手根本不出手,让你无计可施。
米欣的车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穿着大红官袍带着黑色乌纱帽的七品芝麻官。有趣的是两边的帽翘不停地摆动,活像一对小翅膀。
我以为里面装了弹簧,好奇地拿在手里看,结果没有。我又翻到后面,也没有看到电池。这小玩意儿怎么会这么灵活?
“米欣,这是什么劳什子?还怪有意思的。”
“秀儿,你知道吗,你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活的轻松。我最欣赏你这一点。小时候,咱俩做坏事,你总是被抓住。被老师批评后,你从来都没有怪过我。我都恨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呢。”
我正上火,一开口便咬住了腮帮子上的一块肉。我疼的捂住嘴说:“我不是不记仇,我只是忘性太好了。想不起来去记恨别人。”
快到电厂家属院时,我远远地看见米爸爸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一看到甜甜,他就一把抱在了怀里。甜甜也搂着他的脖子,直蹭痒痒。
我们一进屋门,米妈妈就把甜甜夺了过去,又是抱又是亲,不亦乐乎。
桌子上早已摆上各种点心。米爸爸乐呵呵地招呼我享用。
米欣一看,瞪着眼说:“到底谁是亲生的?你们是不是老糊涂了?”
米妈妈说:“打小看你们长大,对谁就是一样亲。不过你们现在谁也没有甜甜亲。”
甜甜立即搂住米妈妈的脖子说:“我也跟奶奶最亲。”
这个小人精,就知道怎么讨人喜欢。比我强,以后一定没有我这样的下场。
米妈妈叹口气说:“我们本来喜欢小孩子,可当年偏偏就只有小欣一个。偏偏她又不结婚。我们两个老鬼也只能干瞪眼。幸亏有了甜甜。”
米欣白了一眼说:“想要孩子还不容易啊。我扛着大肚子回来,你们两个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
米爸爸早就不理我们了,拉着甜甜又去欣赏他的大作。
退休前他是个美术教师,画一手好画。曾经他想培养米欣,可米欣不感兴趣。后来又想培养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