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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斗僵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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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陡然顿住,没再往下坠但在胯下的轮椅,当然不会因而也凝在半空,所以继续往下坠落。可是问题是:

无情不良于行。

如果他的轮椅一旦离开了身,他又以何代步?

何况,一个人身上不可能带大多的兵器、暗器,他大部分的暗器,都装在轿子上,或藏于轮椅中,一旦他的人与轮椅脱落,遇上敌人,又如何反击?

所以,就算他不往下翻坠,就只轮椅脱落、对无情而言,也是足以致命的。

不过,轮椅也并没有往下坠。

因为无情还有一只右手。

他在翻倒下坠之前,按了一个扳掣。

这掣一按下去,轮椅立刻弹出一个皮索,拦腰扣住了无情,使得他的人,已连着轮椅,而因为他的左手袖,给L面的机关卡住了,所以,他的人既不往下翻,轮椅也就理所当然地不往下坠。

现在,“半天吊”的无情,在一片满溢的强光中,就看他的袖子,能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扯力了!

说也奇怪,无情身上着的看似普通,凉快。单薄的衣衫,居然能经受得起这相当沉重的牵扯力,一点也没有崩断,撕裂的情形。

莫非是,无情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早已换好了看似平常实殊异的布料,来挽救自己于危劫中?

可是,谁又会料到自己有日会遭受这样奇特的危局?

如果能预料自己会处身于此劫局,那又何必身堕劫网之中?

无情就是不落下去。

他撑住了。

也给卡住了。

一时既不能上,也不能下。

他该怎么办?

一一人生,不是常有这等情状?

就在这时,尖锐的呼啸急剧响起。

十数,乃至数十道银芒,在强光中自下而上,飞射向无情。

射到一半,相互撞击,再在强光中发出银光星花,变成从四面八方,疾射无情。

此际,无情一手指天,身连轮椅,上不到天,下不及地,最难设防,最是尴尬狼狈之关头!

8.半天吊

百数道飞针,撞出星花,分不同角度,甚至在死角楔入,射向无情。

无情一已翻坠下来,好像心里早有了准备。

他好像早已知道,必会面临这种攻袭。

他已算准了会遇上这种危机。

他临危不乱。

只不过,他一手撑天,双足苦不能移,下半身连着轮椅,全身部暴露在强光中,不乱也没有用。

与他一起攻进庙里去的习玫红,聂鬼王,全部在上面作战,谁能分心过来解他之危?

没有。

人生有很多重大战役,都得要自行孤军作战的。

有时,是你选择战役,有时,却是战役选择了你,你又没有了选择。

你只能好好地打完这一场战争。

并且要打胜仗。

更重要的是,不管胜败,都得要活着回来。

活着才有希望。

敢于应战的,反而常能不死于战争。

——战争选择了你,是因为敌人要你怕他;你选择了战争,是因为你要敌人怕你。

无情现在的处境,当然不是他的选择。

也许,他既已跌坠下来,何不任其落地,反而不像如今半天吊那么危艰、惨情。

强光中,无情已无所遁形。

无处可躲。

无地可容。

无法可施。

无以自存。

有。

无情一拍轮椅。

“波”的一声,轮椅周遭,突然升起了一个罩子。

几近透明的罩子,一下子充了气,银针全刺在上面,它不知是用什么质地做的,竟完全没有给戳破。

无情就在罩子里。

他人在安全套里。

针纷纷落下。

针落地之后,忽然发出嗤嗤滋滋的声音,迅速溶解,发出臭味。

也就是说,如果无情直直跌坠下强光地面,会发生什么事,那是可以想像,但不敢想像的。

不过,他的一劫是过去了,但劫难并没有过去。

忽然,强光更加强烈,简直足以焦金熔石;每一道光,部那么锐厉,比刚才更强十倍,二十倍,乃至三十倍!

强光像暴徒一样、暴行一般,一起爆炸般向无情激射过来。

本来,连飞针也刺不透的安全罩,竟因这强烈的光和热,而开始消融了。

且正在迅速融解中!

这安全仑一旦消融,无情又得重新暴露在危劫中,而且,强烈的光线将会炙伤他,就像火焰会无情地焚化一个人一样。

对仍在半天吊的无情而言,这是极可怕的事。

那会使他失去了设防。

他深知从轮椅中绽发出来的安全罩“杜雷氏天衣”的优点和缺陷:

原来诸葛先生好友挚交中,有一位复姓哥舒的,生性风流,出身名门,除夫人元配之外,妾侍也有十几个,还常出外风流快活,寻欢作乐。哥舒本身却不欲多生养孩子,但避孕元方。尽管他年事已高,但仍身壮力健,精力无穷,行房交欢,乐此不疲。为此,颇费踌躇。

他的其中两位小妾,杜氏和雷氏,却联合想到一法子,就是用羊胎衣。牛胎披,制作了一种套子,在行房时套于哥舒那阳物上,如此非但万保不愁受孕,更可保哥舒出去寻欢作乐时,不受脏病所染。

诸葛得悉此事,曾托哥舒向杜雷二氏请教制造这安全套子之秘法,然后,他便用在防御的武器上,给无情的轿子、轮椅的机关内,都各装上一个罩子。

是名为“杜雷氏天衣”。

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使无情躲开了一劫。

惟杜雷氏天衣怕热。

目下这光和热,正好熔解了天衣。

天衣已消融。

这还不打紧。

一时间,无情身上的火石。火折、火燃子,全都在滋滋作响,冒出了烟。

在高温下,这些起照明作用,有石硝、磷粉的器具,全要着火了。

不好。

要是一旦着火,东西全在无情衣衫内,岂不正好把无情点成了一团火球了!?

炙热。

高温。

天衣安全网已消融。

无情摹地看到强光的中心,有一点点、一节节的白光。

他在炽光中强凝视聚视,那白光慢慢还原为一个人形。

不过,那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副骷髅。

强光中的白骨。

那白骨正在他对面,大约丈余之地,而且,也是悬在半空。

无情更惊讶的是:

那白骨也是盘膝而坐,只不过,身下并没有轮椅,而它的一只手,也是高举着,在半空摇摇欲坠,总之,跟无情现在的姿势,几乎完全一样!

莫非,这白骨就是无情!?

无情,已变成了白骨!?

人,变成了骷髅,当然就己失去了生命。

——难道,这就是无情下一刻的写照K

敢情,无情是看到了将来的自己?还是他看见的是他自己的下场?

人,在半天吊。

心,更悬在半空里。

上不去。

下不来。

9.当头斩

身上的火器,快要爆燃开来了。

对面的枯骨,却在强光中迅速迫近。

保护自己的安全天衣,已完全融解。

这时候,无情却做了一件事:

他发出了暗器!

他发出的暗器,数目惊人的多,种类也惊人的多!

大部分暗器,是射向骷髅。

——这白骨,是不是习玫红一进庙门,就力斗过的那具,还是刚才聂青发掌,在棺梆中迫出来的那副,

他不知道。但只知道不管神还是鬼,是敌人就打,决不束手待毙。

小部分暗器,是往四周发了出去。

四面都是强光。

强光尤处不在。使人无处遁形。

仿佛,光无垠,强光无限。

也许,无情发出这些暗器,其目的就是要试一试:

这些光的来源!

这光束的底线!光度愈来愈强,越来越烈,有的暗器,从打出去,打到一半,发出尖啸,化作轻烟,就像射向太阳的箭,就算有这等开天辟地的腕力,但也难免为热力所消融一样。

可是,大部分的暗器,仍是发生了效用,而且还非常及时。

有的暗器,打了出去,发出碰撞的声音,又激荡了回未。呼啸的,旋转着,激颤着,从奇诡的角度,反打向那具白骨!

无情在发暗器之前,已算准了力道与角度,变化及回挫。

暗器既然这么快就落了回来,也就是说,这光芒满溢的大地,只不过是一间大一点的房子,甚至只是为光所充满的斗室或地窖而已!

对方只是用一种将光和热集中的办法,去照明这房间,使得人在耀眼生花之际,丧失了判断、应敌能力,为他所趁。

这决不是非人间。

而在人间。

此处更非地狱。

真正的地狱也在人间。

这儿更不是天庭。

——天庭没这副阴险倏忽的白骨!

那具白骨似是开始着了无情的暗器,姿态变了,像要挣扎。闪躲、呼叫、痛楚的样子。

——原来白骨还是有生命的!

可是无情身上的火器已开始着火了。

无情大叫一声,全身一抖。绝大部分要着火,已着火的器具。用品,全都甩了出来,然后,他借力一扯左手衫袖,整个人,不,应该说连人带椅,撞上一翻,“砰”地一声,椅底撞在夹着他衣袖的天花顶上!

那儿是一个机关。

若不是那儿有机关,无情也不会掉落这强光密室了。

无情用袖子卡住了机关的关阎。

他现在就借袖子牵扯之力,猛一翻身,以椅底砸机关。

要知道,无情本身井没有什么功力。

他天生残疾,无法修习高深的内功。

可是,他这一翻,是按下了一个机关,整个轮椅便变,骤倒竖葱的一翻力量还挺猛的。

更猛烈的是椅底骤弹出一个厚重的铁锤,“砰”地击在那机关上。

那机关弹簧立时折断。

无情借这一翻之势,倒冲上地面。

——就是原先无情落下来的地方。

不过,无情虽然以椅底弹锤砸破了机关,但他的真力不继,是不是能翻得上来,还是一个疑问。

正在此时,却有人扯着他的衫袖。

然后,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香味。

无论在多龌龊的环境中,在多恶毒的决战里,在多丑恶的斗争问,这香味,依然恬淡,依然幽菠,闻得人很是陶然,很是恰然,很是舒服。

那人扯着他衣袖,使他能借力上了去。

机关虽给砸开,但在无情一旦窜了上来后,复又弹阅遮盖住绝大部分的缺口。

无情犹如死到绝处又还生。

犹有余悸。

他尚未喘定,连人带轮椅依然坍倒于地,一人已靠近了他,他正想感谢,但,突然,一道刀光,当头斩落!

这刀来得好快!

而且来的何其突I!

——扯他上来的人岂不是为了救他么?怎么却出刀要他的命!

他的身体仍斜躺在地上。

因为人和椅仍系在一道,他仍没来得及翻转轮椅,翻身坐起。

可是刀已来了。

杀着己至!

——难道,他不死于强光夺目中,却自送上门,死在这漆黑的庙字里!

幸好,他侧翻了轮椅。

敌人无论如何出手,要砍下他的头,就一定得要俯身才能下砍。

无情没有闪。

他闪不开。

他没有躲。

他躲不掉。

他也没有招架。

因为招架不及。

他只反击!

他只是一拍轮椅藤垫。

“噗”的一声,椅侧扶手弹出一截五尺来长的尖刃,间不容发地刺了过去!

——只要对方仍执意要砍他的头,就一定得要再趋凑身躯,只要再凑前俯砍,那么,就一定形同把身子送上轮椅边上的刀锋去,就像是自杀一样。

说是送死也可以。

第四章地狱

1.静

你杀我我就杀你。

你暗算我我也暗算你。

你下毒手我还手。

你暗算我有暗器。

以牙还牙。

血债血偿。

以恶制恶。

以毒攻毒。

——这一向是无情行事做人处世的原则。

也是四大名捕行事的作风。

那人似呆了一呆,说时迟,那时快,对手虽然顿了一顿,但椅扶的刀锋已疾弹了出来!

那人捂胸,冷哼半声,划一道冷刀花,倏地挡住了椅刀,借势向后一翻身,再两个起伏,便消失在幽黯里。或者说,全身都消融在黑影里,化成了黑的一部分。

庙,依然很黑。

黑得令人心发冷。

无情一扳机关,终于能翻椅坐起。

——好好地坐着,真是一件舒服的事啊。

假如能好好地站着,那该多好!

可惜他不能。

多少年来,他想站一站都不能够。

可是,那些天天都能够享受站立走动的人,却依然怨艾连天,日日去想望那些他们还没有到手的事,却忘了能够企立,对一些人来说,已是一件莫大的幸福。

人在福中不知福。

但人在险中要冒险。

因为险已经迫近眉睫了。

劫已到了近前。

不冒险往往就无法脱险。

此刻,脱了险的他,依然身在险境。

因为他发现了两件事:

一,习玫红己不在庙里。

二,聂青他不知去了哪里。

其实两件事是一件事。

这件事说明了一个事实:

他的朋友,战友都失踪了!

这个发现,要比任何事更打击。重挫无情。

——在他翻落中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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