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是我对你最后的疼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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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phia比她来得早,一见到苏浅浅立刻从椅子里跳起来:“苏姐你可回来了,这两天左天远天天过来找你,一天打八百个电话,你和他……怎么……好上了?”
这也是可以预想到的局面,苏浅浅的手机这两天一直关着没敢打开。
她坐到自己位子上:“公司里这两天怎么样?我请假的事,范总没说什么吧。”
“范总顾不上说了,忙得焦头烂额。”sophia凑近,低声道,“我昨天给范总倒茶送进去,刚好听见他和付副总在说要卖船还债的事,苏姐,公司这次恐怕真的出大事了!”
苏浅浅点点头:“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总归要对得起拿的薪水。”
“是啊!”
范季伦来上班的时候看见了苏浅浅,他朝她点点头,苏浅浅会意地跟进办公室。
两天不见,两个人都很疲惫,苏浅浅有很多话想说,犹豫来犹豫去,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范季伦笑了:“为什么说这个?”
苏浅浅咬咬嘴唇:“范总,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公司这次的事,全是……”
“全是左天远干的?”
“范总……”
“那天sophia说你拿着起诉书冲出去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很难受的样子,我就猜到了。其实这也不难猜,同等规模的航运企业就那么几家,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他。”
“我这两天没来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范季伦双手交握成拳摆放在写字台上:“坦率地说,公司这一关很难过。现在向我们起诉的企业一共有四家,船检部门那边提出的要求也越来越苛刻,基本上我们现在所有的合同都难以执行,估计不久以后索赔的金额会更大。所有船只都停港待检,就算想卖,一时半会儿地也卖不掉,现在手上唯一还可以处理的资产就是……”
“那个船厂不能卖!”苏浅浅站了起来,“范总……总,总会有办法的,船厂不能卖!”
范季伦苦笑:“我不瞒你浅浅,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左天远做事很绝,基本上把我的路都堵死了,我估计他是不知道还有个船厂,不然连这个转寰的余地都不会给我留下。”
“那现在……”
“你放心浅浅,我已经想好了。Amera Hason公司的合同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只要保证这个合同不出问题能够按时执行,云海就不会垮。”
苏浅浅点头:“是的,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项业务。”
范季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请了两天病假,怎么?生病了?”
苏浅浅头一低:“没有,就是……心情不太好,觉得很对不起你。”
范季伦用手指指她,笑:“典型的旷工!你自己说说看,要怎么处理你!”
苏浅浅知道他这是故意在逗她开心,便应景地也笑着挤挤眼睛:“一切全凭范总经理裁夺,小的不敢有二话!”
办公室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没来得及收回去,都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左天远。一名保安和sophia讪讪地站在左天远身边,努力想拦住他。
公司大厦的顶层天台上风很大,苏浅浅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平静地对左天远说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快点儿,我还要上班,时间久了老板会扣薪水。”
左天远伸出手来想抱住她,苏浅浅后退一步,他的手在空气中僵了一会儿,又收回去。
“三三。”
沉默有的时候会让人更慌乱,有的时候会让人更镇定。苏浅浅又往后退一步,不想让自己离他的气息太近:“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下去了,上面太冷。”
左天远脱下西装,苏浅浅笑着摇头:“多谢左总的好意,您的衣服太贵,我穿会折寿的,谢谢了。”
“三三!别说气话,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好象没什么可谈的吧,说什么呢?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苏浅浅!”左天远一大步跨过来,握紧她两边肩头,“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地对我说话吗?”
苏浅浅点点头:“非要。”
左天远咬咬牙,太阳穴上一阵耸动:“我可以解释。”
“你要说我也拦不住你。”
左天远长出一口气,捧起苏浅浅的脸:“是,我一开始是想利用你接近范季伦。那个酒会上谁都能看得出范季伦对你有意思,全世界只有你这个呆瓜还傻乎乎地视而不见。奇。сom书航运业是我早就想介入的领域。竞争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两个重要的消息就可以导致最后的成败。我用一套房子换到这个机会,并不算亏。你别动,听我说完!”
他用力不让苏浅浅挣脱:“这只是我最初的打算。苏小三,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我后来究竟有没有利用过你哪怕一次?嗯?就你这么傻,我要是想套你的话,你有多少事情可以告诉我?你晚上回家加班弄资料的时候我要是有心偷看,你睡那么死,我就是拷贝个十份你都发现不了。还有那个航运部经理,我明明知道他偷情的事情,就是考虑到你的立场,才没有把点子动到他身上!这一切你都想过没有!”
苏浅浅的牙关越咬越紧,眼睛被迫与左天远对视,她用力掐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左天远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三三,我答应你到此为止,行不行?光你一个就够折腾人的了,再加上孩子……苏小三,你成心要我的命是不是!”
苏浅浅不想冷笑,但是冷笑不可抑制:“呵呵,孩子?”
左天远一手护住她的肩背,一手轻柔地滑到她腹部,在她额头轻轻啜吻:“三三,我们……”
“没了。”苏浅浅把他的手掌拨拉开,看着他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的眼睛。
左天远并没有立刻明白过来,他皱皱眉,苏浅浅继续冷笑:“前天昨天我请了两天病假。”
左天远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苏浅浅的心跟着他的眼神一起往下沉。
“三,三三……”左天远费劲地吞咽了一下,掐住她的肩头,苏浅浅觉得这比她从板凳上摔下来之后腹部的刺痛还要难以忍受。她努力挺直脖子,左天远的眼睛很犀利,她不能给他看穿自己的机会。
“我是很傻,但还不至于傻到留下这个孩子来让自己走投无路。左天远,孩子……没有了!”
范季伦走上天台的时候,看见蹲在地下的苏浅浅。他快步跑过去扶住她,赫然发现她左边脸颊上高高肿起的红色掌痕。
“那个混蛋!”范季伦转身就走,苏浅浅用力拖住他,蹲得太久两条腿酸麻,哎哟一声又蹲回去:“范总……”
“浅浅!”
苏浅浅对他笑笑,“我没事,真没事!”
“浅浅……”
“范总我能不能请半天假?”
范季伦看着她,咬咬牙,横抱起她走下天台,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把她放进后排座,开着车驶离大厦。苏浅浅蜷起身子躺在后排座,紧紧抱着靠枕象抱一根浮木,泪水忍不住滑落。
她一路哭,他一路开,两个人都不说话,音响开着,一首一首歌曲全部在唱爱情,好象世间真的有那么多情愁爱恨,精彩纷呈、难以磨灭。
范季伦的烟瘾大,他把车窗摇落一点,点起一枝烟放在唇边,极偶尔地吸一口,就任火红的烟头自己燃烧,窗外的风和白色的烟吹呛着,他微微眯起眼睛,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不辨方向,只是一路随心前进。苏浅浅哭累了,在后排座颠得太久,沉沉睡去。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范季伦的外套,而轿车停在高速公路的路边。她坐起来看看外面,范季伦站在车头,倚坐在引擎盖上正在抽烟。
天已经尽黑,高速上没有路灯,只有路过车辆上摇摇晃晃的车灯。一辆过去,又一辆过去,天地相接的黑色幕景里,黄色的光柱象是蹩脚灯光师打出的追光灯,一会儿照在范季伦身上,一会儿又错乱地失了准头,徒劳无功地照进虚无的空气里。
人生是条役役的长途,一路走来有无数值得记念的东西,苏浅浅看着范季伦萧索的背影,把眼角最后一滴泪水擦干,打开车门下去,走到他的面前。
范季伦把烟从嘴上拿开,吹风吹得久了,声音有点喑哑:“我忘了加油,开到这里就熄火了。”
苏浅浅把外套披上他肩头:“谢谢你。”
“谢我什么,大半夜让你流落在荒郊野外?”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范总,我……我很抱歉,我想,也许我现在离开公司……会比较好一点。”
范季伦笑:“现在公司一团乱,你也想撒手不管了是吗。”
“不是的范总,现在公司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而且我和左天远……我们之间有了点矛盾,我离开,公司的局面也许会有点改善……”
“你太高估自己了,左天远并不是因为你才这么对付我的,同样的,你离开他也不会停手。浅浅,”他抛开烟蒂握住苏浅浅的手,“我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虚弱的一面,但是我现在……真的很累,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们一起闯过这一关,好不好?”
第 19 章
云海公司现在面临着最大的问题就是钱。
贷款、赔款、人员工资、社保,每笔支出都不算小,原本的流动资金很快就用得差不多了。
付副总自事发后就一直驻守在港口,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有五艘船通过严格的安全检查,拿到了航运许可证。这个好消息传回公司,范季伦和苏浅浅都忍不住高兴。
运力开始恢复,范季伦立刻飞往业务单位,拉下脸皮来跟人家死磨硬泡,连解释加道歉,他的诚意总算是打动了几家单位,同意在收取一部分违约金的情况下,继续由云海公司负责产品运输。
现在是一丁点儿状况也不能出。张副总原本负责业务,现在也扑了出去,从一个装货地点赶到另一个装货地点,严格把关,坚决杜绝任何安全隐患。
公司里的一摊事就全丢给了苏浅浅,为了师出有名,范季伦临走的时候把苏浅浅的职务由总经理秘书提升成特别助理,办公室就设在他的办公室旁边,空出的秘书职位由sophia接替。
夫妻尚且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公司是这种状况,肯定有些人事变动,苏浅浅这几天每天都能接到辞职信,有好几位都是原来的业务骨干,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辞职的原因里,多多少少有点天盛那边的原因。
苏浅浅知道左天远的性格,他是个自信到有点自愎的人,如果他铁了心要整云海,什么样的招数都会使出来。
那天在天台上,他看着她时那种不敢置信的模样,让她觉得,仿佛那只始终坚定飞翔着的海鸟,终于没能找到一根栖落的枯枝,眼看着力气已经用尽,浪花越来越近,它不甘坠落地最后一振翅,还是逃避不开被淹没的命运。
美好的期望,坚守的信念,全部被淹没。
苏浅浅不知道在天台上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对他更残忍,还是对她更残忍。她的手轻轻按在小腹上,抿紧嘴唇。
有人敲门,把她从沉思中惊醒。苏浅浅定定神,沉着地说了声进来吧。
应声而入的是和航运部经理共赴新加坡的那个小文员,她清秀的脸上全是微笑,朝着苏浅浅点点头,走了进来。她那个部门今天上午已经有两个人来辞职了,难道她是第三个?
苏浅浅笑笑:“请坐吧文小姐,有什么事吗?”
文小姐把一个信封递上来,苏浅浅接过,却不打开,放在桌上:“好吧,既然这样我得告诉你,提前解除合同你是要支付给公司违约金的,劳动合同里有规……”
“我不是来辞职的苏助理。”
苏浅浅看看她,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宣传广告,本市新建成的大型购物商场里新开张的一间十字绣店。
“这是……”
“这是我妈妈的店,一点点小,这个星期天开张,苏小姐要是有空的话就去转转。”
苏浅浅微笑:“一定一定,我也喜欢十字绣,就是没什么耐心坐在那儿绣。”
文小姐脸上微红:“苏小姐,我还想……谢谢你……”
“没什么,你放心,我记性不好,该忘记的事早就忘光了。”
文小姐两只手交握着,有点局促:“苏小姐,公司,一定会没事的!我,我们都很有信心!”
“谢谢!”苏浅浅微笑,“谢谢你们!”
文小姐离开以后,苏浅浅又看了看这张广告,拿起电话打给方从容:“你不是整天喊在家没事干吗,嘿嘿,我找点事儿给你干!”
星期六上午睡个懒觉,放松一下绷了这么久的神经。苏浅浅吃完早饭以后下楼,方从容开车来捎上她,两个人直奔那间购物商场。
十字绣店开在很好的位置,店面不大,布置得十分精致,有好几位客人在里面,文小姐正在向她们介绍,看见苏浅浅微笑着迎上来:“苏助理,你真的来了!”文小姐的妈妈是个温和的妇人,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坐在绣架前用心地绣着,苏浅浅看到她身边放的拐杖,有点明白过来。
方从容一向眼高手低,买的时候拼命买,也不管回去以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