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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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兰泽闻言,微蹙起眉头,疑惑地望向她。“这么快?你不是说无聊,要我带你过来消遣么。”
“可是已经很晚了呀,消遣也消遣过了,该回去休息了,不然Einla估计明天就把我给掐死了。”
“这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林初雪撅着小嘴儿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来混夜生活钓帅哥的,喝口小酒,陶冶一下心情,放松放松压力罢了。”
兰泽闻言,嗤一声弯唇笑起来。
“再说了,我身边不是坐着一枚货真价实的大帅哥么,瞧着周围那些女人秒我的眼神。”
“他们不是都在看我么?”
林初雪话音刚落,兰泽跟着接下。
“滚。”
他刚说完,林初雪一声给吼了回去。
她有些嫌弃的看着他,果然是跟舒歌混了十几年的人,自恋的功力都是一流。
兰泽并未理会她,扬起嘴角笑。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两个人偶尔拌拌嘴,损对方两句,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在她吼回来的时候,兰泽差点没有被刚喝的酒噎住。
“兰泽,你看看我的眼睛,再看看你那双熊猫眼,走吧,回去补眠了。”
下一刻,她双手扯着兰泽的手臂,用了撒娇的语气发嗲道。刚说完,她的眼神无意一瞥,特别留意到那一方的变化。
兰泽望着她,隐约的感觉不对头,但表面依旧配合着她:“好吧,既然你都这样撒娇了,那就先回去吧,反正这几天都还待在巴黎,有的是时间出来消遣。”
兰泽说完,从钱包里取出钱,搁置在桌面上,然后两个人站起身。
“哎,这样的夜晚,真是美死了。”
“嗯,确实很美。”
不多时,两人走在石阶大道上,林初雪望着周遭的夜色,忍不住发出感叹,可是,她的眼底,却逐渐涌上一层朦胧。
跟她并肩的兰泽,也跟着轻声回应着她,只是,专注在自己想法里的他,并未看见林初雪眼里泛滥的泪水。
他们都心照不宣,刚才,陆闵就在酒吧里头,注视着他们的一切。
而后,两个人默契的沉默下来,各怀心思的一路前行。城市的灯光散落在他们身上,路面上拉长的两条身影。
他们身后的远处,一处孤影独立,江风吹动了衣角,摇摆着影子。陆闵凝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他们,脸上写满了复杂。
兰泽跟初雪……他们两个人。
想起他们方才在酒吧的和谐,完全如同杂志上所描述的:热恋中的情侣。此刻的陆闵,心底一股空落的感觉。
他跟林初雪的距离,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
颐和山庄,舒歌孤身一人站在阳台外面,一双清眸瞭望着整个山庄。积雪覆盖了周围,白色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主调。连那翠绿的青松,细长的叶子也被白雪全部覆盖,徒留一株树形。
最终,舒歌还是没能劝下林庭延。
不久前,她将他送到了大门外,望着他的车子渐行消失,她就那样站在雪地里,直到身体冻僵,也不愿走回屋子。
最后,是周嫂出来劝,硬生生将她扯了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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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舒歌低头,用自己的右手拉住左手,而后又缓缓抬头瞭望远方。
林庭延答应了她,一定会平安回来。他说,她要乖乖的在家里等他。
许久,她还是答应了。
过去那些数不清日子的等待她都等了,如今的几日,她也就不再怕等了。
只是,林庭延……重重复复的等待,他依旧不懂她的心思。
她最怕的,不是等待。而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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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未到,人在窗后惆怅,叙一份情11【一更】
西园,已经深夜,安静的宅院透着一股阴冷。爱睍莼璩大院内,寒风飒飒,席卷了地面的积雪,发出狼嚎般的声音。
二楼客厅,装潢摆设都有些复古,不似那种刻意的强调,而是随性自然的搭配这有些年岁的屋子。
一掌烛火独亮,两条高大的身影拉扯晃动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酒香,隐隐暗暗之中,旖旎得叫人沉醉。
忽然,唐棠猛烈的灌了一大口酒,而后,脱手将酒杯奋力的甩了出去。
铛一声清脆响起,细碎的玻璃弹开四处榛。
他微弓身子,微张着嘴巴,用力的呼吸着气,喉结浅浅的蠕动,白色的衬衣下,胸口不断的起伏跳跃,也凸显了他此刻心情。
一双深眸如夜鹰般的凌厉,脑海中,尽是那一幅幅恩爱缠绵的画面。猛然间,他的双眸燃起了熊熊烈火
而这些欲/望,正一点一点的将他所有的良知吞噬肄。
“左少卿,我要她。”
良久,唐棠收拾了情绪,坐在沙发上,重新取了高脚杯为自己添了酒。他的声音沙沙的,有些哑,虽然喝了不少酒,当依旧是那样浑然有力。
一直静坐在旁,置身事外的左少卿闻言,边饮着酒,眼神瞟了他一眼。
“可她是你的舅妈。”
“她可以不是的……”唐棠咬牙,手指泛白成拳。一双眼眸凌厉的望着前方:没错,她可以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唐棠,为了一个女人,没必要。”
左少卿说着,手臂垂下,酒杯放在自己的膝盖之上,修长而粗粝的手指,紧紧地扣着。
唐棠闻言,垂头抬眸,眼神阴冷而诡异,嘴角的笑更是张扬。
“你错了,这个还真是非常的有必要。”
说着,他挑起酒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薄唇轻弩,透着一股冷酷的决然:“林氏跟她,我都要得到。”
冷酷且不带一丝温度话语,脱口而出。而后,他嘴角噙着微笑,扣着酒杯的手腕加大了力道。
“左少卿,我一定会做得到。”
“唐棠。”
左少卿将酒杯一抖,整个人猛然站起身,眼神凌厉地对着他。
“你利用你外公的事情,趁他未被保释期间将他取而代之,这其中的事情,你以为他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有时候,放任,并不代表他可以无休止的容忍你。”许是跟在林安华身边许久,对待某些事情,左少卿还是看得比较透彻。
特别是像此刻唐棠这样得寸进尺的贪得无厌,林庭延一旦反击起来,定然会对他一招毙命。
对于林庭延这个人,左少卿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但是当年将纽约股东会的那群老东西堵得哑口无言,并未一般人手腕能够做到。
从那一次股东大会之后,所有人对着他,均不敢多言半句。从那个时候,左少卿就清楚的知道,林庭延这个男人,不简单。
姑且不说别的,就他当年登上林氏总裁的时候,股东会的那些董事们。那些都是跟着林家打江山的元老,即便是看了林安华,也未必会放在眼中。可是,一席会议,林庭延便叫他们全部人心服口服。对于他就任的事情,全部哑口无言。
想着,左少卿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身正对着窗口,脸色深沉的陷入了沉思。
他犹豫着,自己究竟要不要跟唐棠站在一条线上……只是,除了他这棵大树,他还有其他可以依靠吗?
想着,左少卿再一度摇摆不定了。
唐棠凝眸浅笑,嘴角弯起完美的弧度,一双眼眸望着桌面,酒液映衬着烛光,旖旎醉人。
“那假如,他这一次回不来了呢?”良久,他冷声说道。
左少卿闻言,猛然转身,一脸惊愕地望着他,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只见唐棠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左少卿忽然感觉到后脊梁一股阴冷。
修长的手指在口袋里泛白成拳,箍得发紧。
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
先是陈茹默,然后利用她击垮了自己的外公,借着林荣晟这块踏脚石,一举登上林氏总裁的位置。
可是,对付对他疼爱有加的林庭延,只是为了抢走他的妻子。这一点,左少卿是不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他的。
“你想做什么?现在这样的敏感,你最好别乱来。”左少卿秉着呼吸,紧张的问道。
唐棠嗤一声低笑起来。
“不做什么,我只是要他主动退出我跟舒歌之间罢了。”说着,他双眸的光再一次沉了起来。
“你最好别乱来,你外公的事情,已经要我无法跟纽约的老爷子交代了、倘若你舅舅再出什么意外,他怕真的会把你从林氏总裁的位置上轰下来。”
“呵呵,你觉得,我会害怕吗?”
唐棠说着,将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眸里透着散漫不羁的笑。
“你……”左少卿望着他,是被他气到无话可说了。手指着他许久,最终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左少卿知道,此刻的唐棠,不论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听见去,就如同,当年的林荣晟。
“你外公,明天执行枪决。”少顷,他声音颤抖的说出这个消息。
唐棠闻言,嘴角往上扯,更加大的弧度。
“我都已经不记得这茬了。”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左少卿望着他那张冷酷没有温度的面容,从心底觉得寒冷。
“伤心什么?”唐棠抬眸直对着左少卿。
“当年我与我母亲被唐家赶出家门,若不是他漠然相待,我母亲也不至于会活活冻死。”唐棠说着,神色有些激动起来。
“这些年,他名义是在培养我,可实际呢?我比陈茹默还可悲,自己尊敬有加的亲外公,对我所有的关心与疼爱……都只是为了帮他实现欲/望的一枚棋子。”
最终,唐棠脸上的动容逐渐狰狞,最终仅剩下那股浓烈的仇恨。
左少卿望着他,沉着气,不知该如何回他。
——
翌日,林荣晟被枪决的消息即刻传遍世界。
唐棠坐在书房内,望着屏幕上的新闻字眼。布满血丝的眼球忽然染上一层湿润,葱白的手指发狠的扣住椅子的扶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恨他的,却忍不住泛红了眼眶。
昨夜,左少卿在临走前,给他透露了时间。半夜,他从梦中惊醒,而后便坐在书房内,一坐,便是到了天亮。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光线被挡在了外面,书房内,黑漆漆的一片,像极了没有灯的夜晚。
唐棠像鼹鼠一样的卷在书房内,当指针对到了左少卿说的时间,他的心便开始压抑得难受。
或者,如同左少卿所说,他还没有冷血到麻木的地步吧。
许久,他抬手关掉了电脑。没有了屏幕散出的光,书房再一次陷入漆黑的漩涡。只有,他那一双眼眸,宛如夜晚盯着猎物的夜狼。
桌面的手机再一次的震动起来,在唐棠关掉电脑之后,这一闪一亮的光已然成为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光线。重重复复,唐棠自己都不记得响了多少遍,只是他全部都没有理会。
这一天,他会将自己关在这里,用这冰冷的漆黑来了断与林荣晟之间曾有的恩怨情谊。
法国巴黎,金色的宴厅内动人的旋律悠扬流动,绚丽的灯光,美女端着香槟游走其中,宛如百花绽放。林初雪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里正举行着兰泽的庆功宴,而不是一场选美的时装show。
少顷,林初雪端了一杯酒,恬静的站在来往的人/流中,望着兰泽面携微笑,与人交谈甚欢。Einla跟随在旁,一席单肩薄纱长裙,长发高高盘起,高贵优雅。与兰泽站在一起,与人谈笑风生,那种相衬的般配,宛如画中的一对璧人。
早前听舒歌说起过,Einla喜欢兰泽,现在这样打量着他们,林初雪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微笑。
其实,如果没有舒歌的话,兰泽应该是很幸福的人。
不自觉的,她脑海中浮现那天晚上的一幕。他躲在暗处,一双眼眸直直留意她的一切。
在无意的一瞥,即便他闪躲得快,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那一双眼睛,属于她的陆闵,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不知不觉,林初雪眼眸已经泛滥了泪水,她站在了酒桌旁,一杯又一杯的香槟望嘴里灌,像是要将自己逼醉一般。
又或者,只有在醉了的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想他,甚至呼喊他的名字。
宴厅的另一处角落,陆闵望着那一抹玲珑的身影,看着她难过的灌酒买醉,深沉的双眸写满心疼。
眼尖的兰泽,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陆闵。今日的他,很随性,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着白色衬衫,温文儒雅中又不缺刚硬。
只是,他的视线……兰泽微蹙起眉头,顺着他的目光转到了另一处。
桌面上的酒架早已经被林初雪喝掉了大半,一堆空杯被她随处搁置,也不管宾客投来怪异的目光,自顾自的发泄。
“我过去看看。”
看着这两个人,兰泽无奈极了,对着身旁的Einla交代一声,人已经朝着林初雪的位置走去。
Einla望着他的背影,目光瞟见林初雪强忍着泪水的倔强模样,紧缩的眉头尽是无奈。身后传来老外喊她的声音,Einla快速的换上笑容,转身的瞬间,看见远处的陆闵……瞬间,她明白为什么林初雪会这样忽然难过的灌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