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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第14章

小说: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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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她接着道:“我当时吓了一跳。她告诉我世上真有妖孽投胎这回事,世上真有被上天诅咒的人!”“你只是从一个疯婆子处听来的话吗?”无端地,花千夜松了一口气,一直沉甸甸的胸口稍稍松懈,“她的话你也当真?”

“怎么不当真?!”心悦睁圆了眼睛,瞪着花千夜,“你知道她后来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九王爷一下来,身上开满了桃花!”

桃花?!

这两个字在花千夜脑门上轰然一响。

那天,他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我不喜欢桃花。”

“你也是他的女人,应该知道吧?他跟女人亲热的时候,从来不会脱上身衣服,也从来不会点灯。洗澡的时候,从来不要别人在旁边伺候。有一次他生病,大夫要替他针灸,要他脱了单衣,他一下就把那大夫赶出去!”

心悦阴森森地说着,恐惧如水草一样,从她的眼里、她的话里生长出来,爬满了整个房间,昏暗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回响,那声音传说、禁忌、人们不敢相信却总在害怕的神秘咒术,“这一桩桩,一件件,平时只觉得他跟旁人有些不同,现在想起来,原来,原来他都在遮掩那身桃花诅咒!”花千夜勉强道:“不,你想多了。每个人都会有些小小的习惯,人人都是不同的。”

“那秋月的死怎么解释?!”心悦尖声问。

花千夜说不出话来。心一下一下地抽搐,冰冷且不能呼吸,胸口一阵紧过一阵,她捂着胸口,好久才能透出一口气,她喘息着,道:“我不信,我不信世上真有诅咒这回事。不错,他要杀你是真的。那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心悦一愣,“好、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既然已经知道他要杀我,就放我走吧,救我一命吧!”

“对不起。”花千夜道,“我现在还不能放你走。皇上病重,时局如此敏感,王爷一天没有成为太子,我就得留你在王府住一天。但是你放心,我可以保证你绝对没有生命危险,仍旧会派下人服侍你。心悦姑娘,委屈你,在府里多住一阵子。”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一部 染花身 第七章染花身(2)

“等他当上太子?!”心悦尖叫了起来,“花千夜,你有没有脑子?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他身上的诅咒吗?这身诅咒不解,他到死也别想当什么太子!难道要我在这里担惊受怕过一辈子?!不、不,我死也不!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皇上对他奇异的冷淡……皇上极惋惜的眼神……刹那之间涌现在眼前,花千夜的心说不出的纷乱,痛苦地皱起了眉。心悦已经激动得偏执起来,一把推开她,破门而出。

花千夜飞快地扑到门口,“管家,拦住她!”

心悦极力挣扎,到底没有逃脱,被管家再一次关进屋子里。

花千夜极力喘息着,好像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脸色却止不住地苍白,如环心疼死了,“怎么吃了回春丸还这样?”

管家也一脸忧心,“王妃,你说这可怎么办?”

“先、先关着她。”花千夜吃力地道,“就说她疯了,派个妥当点的人来照顾她,要照顾得好一些。”

“那就这么一直关下去?”

“不……”她喘息着抬起头,望向书房方向,“不用关多久,不用关多久了……”

晚上,凤延棠回来了。花千夜迎上去,还没有开口,就被他拥在怀里。他不说话,就那么抱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她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还有他有力的心跳。

那一刻,人的身体是会说话的。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在胸膛里轻轻颤抖,他指尖的温度,他的鼻息,他的肩……他以一种无言的方式告诉她,他舍不得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一种细密的疼痛与柔情,瞬间爬满了整个心扉。

这样盛烈的情感,到底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良久、良久,他才放开她,眼睛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

她问:“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他随后疲惫地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累。”

“正好我炖了汤,听说可以安眠的。你喝了,好好睡一觉。”她说着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炖汤,你可要多喝一点。”

凤延棠轻轻地笑了,“自然。”

但是当汤端上来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

炖的是虫草猪心汤。颜色浑浊,味道也十分可疑,凤延棠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然而不忍让她失望,终于把心一横,端起汤大口喝完,末了,道:“味道还不错。”

花千夜瞧着他,低低地道:“这汤我尝过,其实真的很难喝。”

凤延棠半带恼怒地笑了,“好啊,明知难喝,还陷害我。”

“虽然难喝,可是很管用啊。是厨房的张妈教我的。”

安眠的效果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凤延棠几乎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呼吸如此均匀,熟睡中的他,像一个孩子。

汤的味道会那样差,并不全因为她的手艺——而是在里面加了点东西。

一点,让他睡得不省人事的东西。

#奇#作为唐门的外孙女,耳濡目染,该会的不该会的,她多多少少都会点。

#书#药粉混在汤里,味道的确不太对,如果是别人送来的,凤延棠也许会生出警惕,但是花千夜亲手做的,再难喝他也会喝下去。

#网#他是真的爱她的吧!

她这样想着,眼角忽然就有了泪意。

她轻轻解开他的中衣,露出结实的胸膛、肩、腰腹。

然后,她真的看见了——

桃花……

他的身上,开满嫣红的花朵。不是文身,不是绘画,那些花宛如长在他的血脉里,新鲜得像是刚从枝头摘下,那么妖娆。

花千夜轻轻发颤的手指,抚向那些花朵。

指尖触到的,仍然是年轻精致的肌肤,同平常没有半点异样。

但任何一个年轻人,身上都不会有这样的桃花纹身。

被上天诅咒的小皇子,出生便带着一身诡异的桃花文身。

唯有至亲至爱之人的心头血,才能洗去这身诅咒。

至亲是父母。他的母亲和妃已经去世,至亲便只剩下皇上,因为害怕孩子伤害到自己,所以皇上对他格外的冷落。

而他的至爱……他一直努力寻找他的“至爱”,渴望用另一个人的性命来完成对自己的救赎。

秋月的死……皇上的态度……曾经困扰着她的迷雾终于在这身桃花面前散开、远去,事实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不能见天日的纹身。

她想起完婚后进宫的路上,他说:“王妃,你可知道,见到你的画像时,我对你抱了相当大的期望呢。”然后,她想到当初的自己问:“千夜有哪里做得不好,还请王爷明示。”

他摇头,“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她想起他空茫的眼神。空茫里透着一份悲怆,那样深远。

穿过时光,穿过回忆,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命运向自己走近的步伐。

那“很大的期望”,就是期望能将她变成自己的“至爱”吧。也许刚开始他对女人的欣赏,仅止于男欢女爱,她不能跟他同房,他便以为自己不会爱上她,所以失望。可是后来在阿洛国,他慢慢地对她动了心,然后,便致力于这场“动心”,致力于“爱她”。

所以他温柔,所以他体贴,所以他说爱她。

原来,如此。

花千夜替他掩上衣襟,看着他的脸,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一滴泪,滴在他的皮肤上。

他没有半点知觉,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那么美。

凤延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昨天睡得可真沉。”他坐在镜前,由花千夜替他梳头,“看来你那碗汤安神的确有效。”

花千夜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他的卷发黑亮柔顺,握在手里如一束束上好的丝绸,总梳到顶心挽成髻,戴上琉金冠,绾上八宝如意簪,固定。

镜中的男子,面如冠玉,眉似刀锋,双眸有若深潭,一晕一晕地,从里头透出丝丝柔情,柔情里,又夹着点点的辛酸。

是他越来越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是她越来越了解他?莫名的,就可以直接窥视到他的内心,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

镜中映出她的脸,仿佛一朵即将消融的冰花,眸光似喜似悲。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中相交,竟各自透出一股悲伤,两人都怔了怔。

收回目光,花千夜道:“梳好了。清和正在书房等你,快去吧。”

凤延棠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凝视她良久,目光是那样的深沉复杂,疼痛与悲哀同在。花千夜忽然不忍再看,咳嗽起来。

“受寒了?”他伸手探她的额头,又探探自己的,最后把额头抵住她的,放了心,“还好不热。”

花千夜几乎要流下泪来,低下头,道:“是暖炉的炭气重了些,你快去吧。清和还在等呢。”

凤延棠方才去了。一身朱红暗锦长袍,衬着琉金冠,好一团尊荣气象,只看背影,也让人忍不住要仰视他。

见凤延棠,清和便迎上来,问道:“怎样?”

凤延棠在书案后坐下,神情有说不出的萧索,道:“等两天再说吧。”

清和忍不住心急,道:“昨夜皇上差些儿昏死过去。王爷,我们没有时间了。”

凤延棠脸色一变,“央落雪不是说会没事吗?”

“他是说皇上熬得到开春便没事,可眼下还是腊月,生死各半,谁也说不清楚。”

凤延棠胸口烦躁,端起茶杯,一口喝干。

“皇上频繁召见二王爷,我们再不下决断,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凤延棠道,可是胸腔却堵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深深地吸口气,目中掠过一丝坚忍,咬了咬牙,“明天巳时,你在逐鹿林等我。”

清和追随凤延棠这些年,第一次见他做决定时这样痛苦。他本是纵然心底波澜万丈表面也水波不惊的人,竟然也会如此挣扎。一股悲怆从清和心底升起,他低声道:“王爷,世间万事,难以两全。要得江山,总要有牺牲。”

凤延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雪花飞扬,冰雪乾坤掩住一切污垢。可谁来清除心底的杂质呢?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一部 染花身 第七章染花身(3)

清和告退出去,宽阔空旷的书房里,只剩凤延棠一个人独自默坐。

韩进一直守在门口,只见王爷在里头坐了一上午还没出门,推门进去,恭声道:“王爷该用午饭了,是让厨房的人送到书房,还是回去跟王妃一起吃?”

这句话把凤延棠自沉默中唤醒,他慢慢地抬起头来,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眸,居然满是空茫。韩进大吃一惊,“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凤延棠轻轻地开口,目中的空茫冉冉退去,走路的时候却被身边的椅子绊了一下,几乎要跌倒。

韩进连忙上前扶住他,“王爷,您是不是病了?”

凤延棠摇摇头,站直身子,脸色也极平静,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可是韩进却莫名地觉得王爷挺直的背脊有说不出的僵硬,仿佛双肩上压了什么极重的东西,迫得他不得不挺起背,才能继续面前的路。

韩进跟着出了书房,穿过游廊,却见王爷并不往后院方向去,反而拐了个弯,去厨房。

大冬天,锅上的蒸气热腾腾地冒上来,整个厨房似乎都笼在烟气里。厨房里的人见王爷进来,都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一齐请安。

凤延棠问:“今天给王妃准备了什么菜式?”

厨房管事的是张妈,听说便迎上来,揭开一桌菜,道:“是清蒸双菇、水溜蛋饼、小葱儿汤花、酒糟鱼、胭脂鸭、荷叶烩鸡,还有几样小菜。刚做好,正准备送去。”

凤延棠看了看,道:“这鱼和鸭撤了。王妃喜欢清淡的东西,你再准备一个素三丝卷,炒两个简单的菜蔬。”

底下人赶紧忙开了。韩进见王爷还站着,忍不住问:“王爷还要看着他们做吗?”

凤延棠没有答话。

片时,菜好了。因为天冷,每样菜都是放在椿箱里给各房的人送去。这边菜已经装好,一个小厮正要去送,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提起椿箱。

那双手修长坚定,朱红暗锦的袖子盖在腕上,竟是王爷。

厚厚的毡帘一掀,屋子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如环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椿箱,笑道:“今天怎么劳驾王爷亲自送来?”

“王妃呢?”

如环一指里间,“喏,在抄经呢。”

凤延棠便往里间来,只见书案上摆着长长的经卷,一手簪花小楷十分漂亮。花千夜身穿墨绿衣裙,领口露出一抹雪白滚珠的狐皮围领,尖尖的下巴围在雍容的皮毛里,仿佛被暖化。见他进来,抬起头,放下手上的笔,微笑道:“忙完了?”

凤延棠点点头,打量她。她爱穿墨绿色的衣服,一头如水长发披在肩上,黑到深处,仿佛也透出一股浓绿碧色,眸子也是乌绿的,像是水草盛放的水底极深处,云开云合,全无映照。

花千夜瞧见他眼中的点点痛楚,似乎要化成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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