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狼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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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重阳妖孽一笑:“谢天谢地,终于脱身了。”一付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喜欢还招惹,活该缠死你!
“你这个姐姐也厉害,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吗?步家的孙子。真想请他喝一杯,没有他,我哪这么容易脱身!”。
“步家很厉害?”
“比你木家还厉害。希望能成你姐夫哦。”阮重阳笑得一脸欠扁。
“我还是希望你成我为姐夫。”我认真说道。
“别,别,我说错话了,你千万别希望!”阮重阳装出惊恐的样子来。
“今天有多大把握?”我问他赛车情况。
“没底。今天完了跟大伙一起玩会吧,每次赛完你就走,我多没面子啊。”
“我得拿奖学金。我不是衣食无忧。再说,我不想跟她碰面。”要是让木兰知道在我赛车场,而且还在阮重阳的车上,她绝对会将这件事裹成重磅炸弹炸到木家,然后炸起的片片瓦砾碎石会淹没我。
“那赛完了你请我去你家吃饭吧?想不到你做的饭这么好吃。”阮重阳痞痞地笑,退而求次。
“可以啊,我给舒生打电话,让他准备准备。”明天是星期天,今晚晚一点没关系。
“明天我去吧。要吃你亲手做的饭菜,不许舒生做。”
我点头。
赛车开始了,阮重阳像换了个人似的,严肃认真,不再嘻皮笑脸。两声枪响后,一排车子争先恐后,急驰而去,直道时,我看到阮重阳的车子领先第二,随着几个大角度拐弯,有两辆超出,阮重阳有点急,方向盘一打,直逼外围,突然,我有种强烈的危机感,猛地左手伸出将方向盘往反方向死力一打,一辆车擦着我们的车身而过,两车磨出阵阵火花。原来在我们背后有一辆车也和阮重阳做了同样的动作,而且那车的速度更快更猛,如果阮重阳车子往那边突然一移,正好两车撞上。阮重阳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油门一踩,奋力追上去。车到终点,又是第五。
阮重阳没有跟往常一样叹气,眼睛亮晶晶的闪着惊奇和兴奋,“你是怎么看出危险的?”
“我对危险有一种直觉。”我说不出什么理由来,直觉,真的是直觉。
阮重阳兴奋地看着我:“从明天起,我教你赛车!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你将会比我赛得更好!”
我曾对阮重阳说过,如果我赛,一定会比你赛得好。当时他笑我吹牛也不怕腮邦子痛。
我很高兴,阮重阳终于答应教我赛车了!他说先教我开车吧。我说我会了,看会了。坐他的赛车快两年了,动作要领基本能背下来。阮重阳不信,走到副驾室一边,让我去开,我身子一抬坐到驾驶室,系好安全带,等阮重阳坐上来,我踩离合器,点火,挂一档,放手刹,放离合给油,车子跑动了。
阮重阳啧啧有声:“我总在你身上看到奇迹,告诉我,你还有多少奇迹?”
“奇迹是创造的,等创造了就知道了。”第一次开车就开Murcielago R…GT,不知道要羡慕多少人。我以前不知道这些牌子叫什么,上网一查,吓我一跳,那价格,七百八百万。所以后来我没有强行学赛车,真怕弄坏了阮重阳的车没办法赔,刮个痕迹也赔不起。
“你如果能拿到第一名,我就把这车送给你。”阮重阳郑重承诺我。
“不要。东西贵重了难保管。我只负责开,其它的事你办。”自己开的效果跟坐一边的效果就是不一样,那感觉,天壤之别,我将窗户打开,速度加快,听耳边呼呼的风声,尤如身上长了一对翅膀,飞起来。“我第一回开,你就敢坐。”
“不怕,我愿意把命交给你保管。”阮重阳又恢复了嘻皮笑脸,桃花眼直冒粉泡泡。
“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给你拿下第一。”
“以前完全不信,刚刚有点不信,现在,全信了。我甚至相信你会打败疾风。”阮重阳懒懒地伸了个腰。
“疾风是谁?”
“不知道,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我赛车时他就没在了,只留下他的记录。”
“不可能没人知道吧?”
“知道的不想说,是人都有那么点秘密吧。不过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凭我们的水平没有资格可以跟他叫板。”
“你很想打败他?”
“废话,谁不想啊?这是我们赛车人的第一目标。”还好不是终极目标。
两个月之后,同一赛道,同一辆车,车上相同的两个人,阮重阳看着我40分29秒的成绩,惊得像看见了鬼似的,半晌才大叫:“不公平啊,不公平啊,我赛了一年才跑出40分,那时喜欢得连续请了三天客!啊!啊!我要疯了!太让人妒嫉了!”
你就羡慕妒嫉恨去吧!我笑。
高一结束,舒生如如愿拿到奖学金,我也拿到了。木北刚刚踏着我的标准进入了全班第19名。我说:“你就不能多一点点么?刚好进前20啊?”
木北笑,舒生也笑,看得出都很愉快。我跟木北提过让他学音乐的事,木北沉默了好久,才说了一个“不”字。他倒是提议舒生去学音乐,舒生对音乐的感应力和接受力一点也不差。而且,舒生的气质适合搞音乐。我问舒生愿意不愿意学音乐,舒生倒不是不愿意,就是嫌学音乐花费太大,简直就是钱拼出来的。
我跟舒生说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姐姐我养得起他。木北也在旁边说,他有熟人,不会要多少钱。于是舒生答应先试试看自己有没有音乐天份,如果没有,就别浪费时间和钱了。木北真的给他找了他从前的钢琴老师教他学钢琴。木家的孩子从小就要学琴棋书画之类,木兰学过钢琴和绘画,木北也学过钢琴,但从来没见她们弹过,木川现在就在学书法,我见过他写的字,大气,雄浑。雪姨将他教育得很不错。
舒生从高二开始,主修音乐,打算大学报考B大音乐系,我给他买了一架一万多块的钢琴。木北更加努力了,我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他跟雪姨的关系越来越差,每次在老宅,他眼皮都不抬起看她一眼。雪姨很能忍,常常在众人面前拿热脸贴他冷屁股,这样一来,木家人都认为木北无礼,雪姨受委屈。我常想,雪姨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做戏,也不嫌累。
有一回,我坐在老宅后院的石头上假寐,突然听到木北和木兰吵架的声音。
“小北,你不要跟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混一起,你会被她带坏的!”
“她哪里坏了?她有你坏吗?”
“她是不是故意骗你的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住在学校?那边的房子租的吧?租金你出的吧?你要傻到什么时候?别老上她当!”
“姐姐,你好好读书,好好做人,现在改还来得及,不然没救了!”木北语气突然无比认真。
“小北,你在说什么?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还让你来教训我?你到底中了她的什么毒了?你不会真把她当姐姐了吧?我们说好了的,合伙把她赶出木家的呀?她分明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你还帮她说话?”木兰的声音气愤无比。
“姐姐,你不要到处乱交男朋友,也不要买流氓行凶,正儿八经地学点东西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啪”的一声,不知道谁打谁一个耳光。
“你竟然敢教训我?我交男朋友怎么了?我已成年,还不应该交男朋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买流氓行凶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学东西了?不打醒你,你不知道我才是亲姐姐!”
“我早知道你难以救药,算了,我言尽于此。”木北转身离开。
我高三上学期时,木兰真的出事了。她怀了孕,去医院打胎时被雪姨在医院撞见,雪姨一个电话叫来木随云。木随云立即将木兰带回家,逼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木兰一个劲儿哭,竟然说不出孩子的父亲。她在酒巴喝多了酒,不知道都跟谁发生了关系。木北告诉我这些事的时候,满脸悲愤,却又无能为力。木兰醉酒的那天,我算算日子,那晚正是赛车。我打电话给阮重阳,问他知不知道赛车后一般去哪玩的?阮重阳说是新街那一带,最常去的是森林酒巴。又追问我什么事,我迟疑了一下,告诉他,木兰怀孕了,正是那天晚上出的事。阮重阳告诫我,不要一个人去新街,要去,他带我去。木北阴沉着脸,也跟着我们去。
☆、第十九章
19
新街是B城夜间最繁华、人气最旺的黄金地段,这里有最高档的酒吧和最高级的酒店,聚结了B城最娇艳最富贵的红男绿女。此时,正是新街妖孽横行,妖精出没的时间。
阮重阳看见木北一脸杀气,戏谑地说:“我知道你们能打,不过,今天你们听我的,都放松,不准动手,越闹大对木兰越不利。”我点头,如果打能解决问题就好了,木北低头,藏起脸上的表情。
我们一走进森林酒吧,立即就有人上来跟阮重阳打招呼,明显是熟人。阮重阳一入酒吧,如鱼得水,如花朵进春天,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和妖娆,手里闲闲地摇着车钥匙,朝几个人走去。
“你小子,无端端地玩消失哪!”一个后面扎了个马尾的男人朝阮重阳肩膀上拍了拍。
“重阳哥最近没见人,从良了?”另一个痞痞的年轻男子端着酒,笑嘻嘻地问。
“没办法,老爷子看得太紧了,这不,一松就溜出来了,这不是想念大伙吗?”阮重阳从他手里端过酒,一饮而尽,将杯子又塞回对方手里,“最近有什么好事没有?听说浩哥新泡了个马子?”
“在这里出没的妖精有几个好马子?”马尾嘲笑一声,看到我,眼睛一亮,“你这个不错啊,又清纯又稳重,还是个处吧?”引来旁边几个大笑。
木北脸一沉,身子一动,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阮重阳瞪了那伙人一眼,“这是我妹妹和我弟弟,非要跟我来新街见识,平时家里看得紧,不让他们出来。”
“哟,家教真不错啊,重阳,我让我妈去你家去提亲吧,你妹妹我看着就喜欢。”痞痞的年轻围着我转了一圈,鼻子像狗似的猛嗅了几下,眼睛里透出兴奋,他以为是在吸白粉吗?
“就你?一边去。”阮重阳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睛在酒吧里转了一圈,随意问,“怎么没看见木兰,你们不是常在一起吗?”
“木兰?”马尾疑惑,点上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恍然,“哦,你说的就是那公交车。我说重阳,她总说是木伯恩的孙女,到底是不是?我他妈还真不信木伯恩会养出这种货色。”旁边几人又大笑,又嚣张又猥琐。
“听说赛车那晚,你们。。。。。。”阮重阳似笑非笑。
“那晚上真没我们什么事,那晚我们都去五元了,是豹子他们,听说玩了一夜。那女的,哟,如狼似虎啊,几杯酒一下去,是谁都可以上。我他妈后悔死了,以前还正儿八经地跟她去酒店开房,那biao子还装得处似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木家人,我呸!”
木北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马尾的胸前,另一个拳头打向他的头。马尾被打得后退三步,摸了桌上的酒瓶就往木北头上砸去!另一个从背后上来抱住了木北的腰。我握住那只砸酒瓶的手,一推,马尾跌到了沙发上。木北一个过肩摔,他背后的人应声倒地,整个动作流畅利落,不带一丝泥水,我满意地点头。
“你他妈是谁!老子打不死你这个孙子!”马尾喘息两下,又扑上来。
阮重阳拦住,“他是木兰的弟弟。”一下子,几个人全部静了,“浩哥,方少,你们能告诉我那天晚上都有谁吗?”
“你他妈阮重阳,这档破事你又不是没有做过?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qiang奸!你没听他们说,那晚,他们都被那biao子榨干了,靠,四个对一个啊!告诉你是谁,你又能怎么样?想告他们?!我说阮重阳,你不是第一天在新街混吧?还带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砸场子!可笑不可笑!”马尾大声吼起来,手指木北,“你个傻逼!你那姐姐不是你想的那么高贵纯洁!就是一烂得不能再烂的货,张开腿就可让人干!知道她在圈子里的外号叫什么吗?公交车!哈哈,公交车,你小子知道什么意思吧?外面光鲜,骨子里贱透了!”
阮重阳偷眼看我,表情讪讪的,有些尴尬有些愤怒,马尾的话确实很难听,可他也不必把我当小孩子,我看着这繁华丽盛的酒吧,处处灯红酒绿,流莺婉鹂,再看看这场子里的富家子弟,想起了郭德钢的话:好多个高雅的人喷着香水我都能闻出人渣的味来。现如今经过20来年的奋斗,我已经能做到阅尽天下A。片而心中无。码的境界。郭大才子还是错了,要心中无。码不需要奋斗个20年!
木北袖子一挽又冲上去,照着马尾的脸就是两拳头,旁边一群人全冲上来,拳脚伸向木北,我手撑桌子,两腿挥出去扫了一圈,将他们逼退。回头对打红了眼睛的木北说:“够了,他不是。”
木北终于住了手,可眼睛赤色,双手紧握成锤,似一团火要燃烧起来。木兰,她是我和他的亲姐姐,我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