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重生之糜途深陷-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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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君伸出手缓缓的抚上那张完全陌生的容颜,指尖轻颤,“烟儿……”
蓝烟不说话,只是仰着头痴痴的望着面前这个神情仍然恍惚的男人。他比四年前更加俊美年轻了一些,蓝烟明白那是服用温莎果后的功效。但也比四年前更显消瘦憔悴了些,那双被雾气笼罩的眼眸里,几缕血丝清晰可见。下巴上一圈淡淡的青色胡茬,浅绯色的薄唇微微颤抖,传来几声压抑的呜咽。这个如钢铁一般坚强的男人,竟然在无声的哭泣。
蓝烟就这么看着那两颗晶莹透亮的泪珠倏地自眼角滚落,仿佛眨眼之间,又仿佛亘古久远。她不知道的是在蓝正君落泪的同时,她的眼睛也同时湿润,两行清泪蜿蜒而下,精致的小脸上水痕晕染。
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你才发现之前的所有设
想不过是自我宽慰的手段。她想漂漂亮亮的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眼含微笑,面带从容。她想风风光光的将全新的自己展现在他的眼前,赢得他一个拥抱,或者是一个亲吻。她有想过也许她会哭,在他温暖而宽厚的胸膛里,肆意挥泪,尽情发泄。但她从未料到,这个快四十岁的戎装男人,在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见证过许多生离死别之后,竟然会在她的面前泪流满面。
“小叔,不哭……”蓝烟举起手臂,一点点,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
“烟儿?”沙哑的语气里满是惊慌和不确定,微垂首,两臂还在轻轻颤抖。
“是我。”主动伸出双臂恨不得将这个略显瘦弱的男人嵌入身体里,“怎么就这么瘦……”
蓝正君不说话,静静的将头颅埋在蓝眼泪的脖颈里,是热的,现在的他脑海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小叔,你抱抱我啊……”蓝烟将手臂收紧再收紧,却始终没有得到蓝正君的回应,“小叔,我是烟儿啊,你抱抱烟儿,烟儿很想你……”
蓝正君没有动,蓝烟纤细的身体微微颤动,嘶鸣般的哭泣从她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感觉到脖子里越来越多的水汽,蓝烟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小叔——小叔——你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你不要烟儿了吗?不要了吗——”一声声哭诉质问泄露了她内心的胆怯与惶恐,当年她不告而别,现在又骤然出现,是不是他已经厌烦了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的接受她?
“小叔,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说话呀!蓝正君——蓝正君——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啊——”
“是你不要我……”
“什么?”哭声戛然而止,蓝烟哆嗦着嘴唇,仍在抽泣。蓝正君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让人听不见,但却又平静到令蓝烟觉得毛骨悚然。
“是你先不要我的。”
陈述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蓝烟慌乱的赶紧摇头,蓝正君从没有对她这样说过话。“不是的,我没有不要你。小叔,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可以接受你给我的任何惩罚,除了不理我。小叔,小叔……别不理我……”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脸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动了刀子,两个月前才完全康复,学校一放假,我就回来了……”蓝烟将自
己在奥克兰的所有经历都毫无保留的详详细细的说给蓝正君听,她和青竹,她和嘟嘟,她的每一次手术,她的每一点欢乐,每一丝痛楚。
“有后遗症吗?”他知道她很任性,但却没想到她能任性到如此地步,孤注一掷的策划了自己的死亡,远离家人,远离朋友,藏在国外躲避了四年之久。
“没有,青竹的医术很好,而且我使用了空间里的一些药材,现在就算是世界上最权威的整形专家都看不出我是动过刀子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梁月臣的脸在蓝烟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她有些担心,但想想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在离开之前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是个自私的坏孩子,他很早就知道。从选择跟她在一起的那刻起,就意味着他将承受一切属于她的好与不好。孩子,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伤心?有!难过?也有!嫉妒?也许吧……毕竟,那是她的孩子,只是父亲却不会是他。
“嗯……我想要个孩子,能在国外陪我生活的孩子……”在蓝正君的胸口蹭了蹭,蓝烟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嘟嘟很乖……”
蓝正君只是笑,却没答话。
“小叔,你原谅我了?”蓝烟仰起头,问得小心翼翼。
“还走吗?”
“不走。”
“四年前,我可以当你还小,不懂事。如果以后你再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与其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她的离去,不如退回到原位,再无交集。
“……”蓝烟怔怔的看着蓝正君,似乎不敢相信这样决绝的话是从蓝正君的口中说出。他宠溺她,包容她,甚至放纵她,那是因为她没有踩到他的底线。原来不论多么的在乎一个人,都会有一条不能越过的边界。
“好。我答应你。”蓝烟点头,莞唇一笑。蓝正君最不能忍受的并不是同她的分离,而是她在不辞而别后的杳无音讯。
“烟儿,欢迎回家。”那双强而有力的手终是环在了她的腰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过敏,难道是因为换季的原因?
☆、父子
“枫味”酒店二楼的宴客大厅里;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年仅两三岁的小豆丁闲庭信步的穿梭在众位宾客之中。一大一小,俱是顶顶漂亮的人儿。男人五官出奇的精致,发如深墨,眸如点漆;一身浅灰色的羊绒风衣外套;微带点儿褶皱的深棕色绒布裤子;脚蹬一双时下最流行的黑色小牛皮军靴;衬得整个人清冷俊逸。小男孩儿则有着比较典型的混血特征;发色浅栗;带着小卷儿;圆溜溜的眼睛呈琥珀色;澄澈灵动;煞是惹人喜爱。再加上一套嫩黄色兔毛镶边的连体童装,更是让人恨不得立马将他抢到怀里好好的揉弄一番。
两人从出现在大厅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热情的同他人寒暄交际,而是安静的在人群中缓缓移动,借机打量着大厅里的每个人。大的不动声色,小的倒是表情丰富。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一大一小似乎是专门过来寻人的。
这时,一个身穿粉紫色礼服,披着毛皮坎肩的年轻女子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你好,这位先生。我是庄静然,今天的伴娘之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在找人?”
语气温婉有礼,举止也是大方得体,这个叫“庄静然”的女子虽然没有顶尖的样貌。可长得也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颇有姿色。只是,这份容姿对于眼前的一大一小而言,却着实是浪费了。
男子闻声后只是淡淡的看了庄静然一眼,并没有错过女子瞟过被抱在怀里的小家伙时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厌恶之感。平静无波的开口,但话里的内容却是让对方暴跳如雷。“下颚骨整形失败,磨除过度,面部轮廓模糊。鼻翼与鼻头比例失调,建议进行二次手术。眼袋切割不完整,左眼留下微小疤痕,预计会在三个月内复发……”
清越悠扬的嗓音,像支优美的古曲,撇去其说话的内容,众人不得不承认聆听男人的话语将会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可惜,此时此刻,此间此地,以男人、小孩和女人为中心,方圆两米的范围里,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探究的、乐呵的、同情的、嘲讽的……各种各样的眼神不断向着那个几乎全身都红得发烫的女子涌去。
在如今的社会里,整容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了,特别是在有钱有势的上流圈子里,整容跟美容几乎是同一个概念,只是,如此光明正大、光天化日的将整容拿来说道,特别是还在今天这样一个隆重而喜庆的正式场合,大概没有哪个蠢人会做吧。
那么青竹是蠢人吗?
咳咳,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探讨,也许在某一方面,他的确是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庄静然作为一个先天条件并不太优秀的,再加上家里又有些剩余资产的年轻女子,在脸上动动小手术,改善修饰一下脸型,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漂亮美丽,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若换做他人,必不会像青竹这样不留脸面的揭她的短,其实平日里青竹也不会这样做。只是,庄静然千不该万不该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凑上去,装优雅,装文静,企图博得众人的好感,却又刻意忽略了嘟嘟的存在,甚至在最开始时还露出恶意。
今天之前,庄静然当然没见过嘟嘟,也不清楚他是哪家的小孩儿,之所以会有那样的眼神,只是出于一种条件反射。嘟嘟那一头浅栗色的漂亮小卷儿以及那对琥珀色的透亮眸子,几年前她也曾在一个如今已死去的女人身上见过,那个可以说是迄今为止她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她深深的嫉妒并且厌恶。
“我想我家里并不缺医生,不需要这位先生多此一举。这位先生,今天是‘枫味’集团继承人的大喜之日,还请你能放尊重一些。”庄静然深呼吸几口气,强装镇定的打断了青竹“学术性”的话语,不是她不想发火,只是为了不破坏胡琳琳的婚礼她不能发火。她还想继续留在胡琳琳身边,以最佳闺蜜的身份,找机会多接近娄源,因此她决不能惹得胡琳琳反感。“作为琳琳的伴娘,作为新娘的娘家人,这位先生,如果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你,那么我在这里向你道声歉,是我招待不周了。可是如果你是来无理取闹,企图破坏今天的婚礼的话,我庄静然头一个不答应!”
义正言辞的语气,态度诚恳而真挚,被众人瞩目的女人虽然一副单薄的模样,可却仍然故作坚强。莹莹双目水光潋滟,绯色樱唇微微颤动,这副柔中带刚的模样引得不少人或同情,或欣赏。
如果蓝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有所感叹。比起几年前,这个叫庄静然的女人成长了太多。这不,三言两语就将话题上升到同“枫味”集团作对的地步了。
“阿姨,你把我说糊涂了。舅舅说的是你,没说新娘子啊,关新娘子什么事?”
正当众人顺着庄静然的思路走,就要阴谋论的时候,一个软糯的童声适时的插了进来。
好嘛,这下子庄静然更是恨死那个讨人厌的小鬼了!看着周围人纷纷鄙视轻蔑的眼神,庄静然欲哭无泪。
“是我失态了,诸位,我
先上去看看琳琳准备好了没有,失陪一下。”说完这句话后庄静然略带狼狈的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是众人喧闹的谈论声。
“舅舅,我们走吧,爸爸不在这里。哎,今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小家伙皱了皱小脸,很是不愉。
青竹“嗯”了一声,抱着小家伙退出大厅,往楼上走去。“要教训她吗?”
“算了,我是男子汉,不同小女子一般见识。先找到爸爸再说。”小家伙很有范儿的摆摆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没觉得以他现在的幼小年龄摆出这副成人化的表情有何不妥。
青竹紧了紧手臂,眼里不再冰冷。
※
以“枫味”集团的名义,要请动蓝家人前来赴宴还差些火候。更何况为官的人一般都比较避讳这些,尤其是在公开场合,他们更是小心,绝不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只是,鉴于蓝潜同韩余的交情匪浅,而韩余同胡琳琳这个表妹的关系又比较瓷实,因此,蓝潜今天是毫无推脱的应邀到场。
“枫味”酒店六楼的宴客大厅是专门为某些人准备的。在环境布置上,这里同下面的几个宴会厅并无多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进到这里的人有些特殊。
并不是每位客人都能在这里入座,能来的,他们的请柬上都有明确的注明。这些人,均是身有要职或者家族背景雄厚的天之骄子。而蓝潜,则是这群骄子中的骄子。
人不多,男女都有,十来个,最小的还在读大学,最大的也不超过四十。有个别是第一次见面,更多的都是些老熟人。
蓝潜同韩余、陈潮几人坐在一起,每人指间一支香烟,面前一杯香槟,几碟子零食、点心。多数时候是韩余他们在说话,要么交流些□消息,要么讨论下各自的生活状况,蓝潜很少搭腔,只是安静的看着、听着,偶尔做一两句总结性的发言。
“上次联俄军演蒋家那小子大出风头,下个月的干部提升名单里好像就有他。据说是上尉,正连级。”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吧?这年龄坐到正连级算是很不错了。说起来,最近这两年蒋家的发展势头很劲呐,颇有些卷土重来的意味。”
“二十五岁的上尉而已,跟蓝少当年二十六岁的中校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这能比吗?蓝潜是非人类好不好!”敢这样说的,除了韩余还能有谁?
“那真
是委屈韩少这些年了!我这个‘非人类’深感愧疚!”蓝潜吐了口烟圈,盯着韩余似笑非笑。
韩余倒是一点儿不怵,伸手搭上了蓝潜的肩膀,有些讨好的笑笑,“我这是夸你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