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重生之糜途深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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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蓝烟放下了压感笔。
她细细的审视着还只是完成了一半的作品,微抿的下唇昭示着她的不满意。有许多细节还未处理好。她的手现在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才一个小时,便感到指节部分有些酸软了,蓝烟揉了揉手指,将电脑关上。
数位板是梁月臣给她买的。那天她正在浏览电脑绘图方面的网页,梁月臣瞧见后便问她是不是想学。她自然是点头说是。如果说以前的蓝烟也许在音乐上被称为神童,那么前世的谷雨便是绘画里的天才。
她的画在二十岁之前是清新温暖之中渗着一丝孤独寂寞。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刻意在里面。这也许是那个年纪的孩子的通病。二十岁之后,她的画诡异华丽里弥漫着绝望。色彩也以艳丽的红色和沉重的黑色为主。二十一岁那年,她是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独立的画室的。可是,在那个男人看了她完成的一幅作品后,她的画室被封闭了,连同她的画具。
那是一幅谷雨的自画像。
左边的一半明媚忧伤,纯白的印花短裙,漂亮的嘴角翘起迷人的弧度,眼里一层水汽,有着淡淡的惆怅,背后是金色的向日葵海洋。
右边的一半凄厉妖妄,黑色的蕾丝短裙,勾魂的眼角栖息着一只莹蓝翩跹的蝴蝶,脖劲处延伸出墨绿色的藤蔓与猩红的嘴唇相接,背后是被红色彼岸铺满的三途川。
不能再拿起的画笔的谷雨并没有产生出什么激烈的情绪,不是没有对那个男人提出过请求,只是,被毫不留情的驳回了。此后,她认认真真的做着男人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不再去想那间画室。
半年后,男人给她的电脑安上了数位板。她开始了在电脑上作画。只是,大部分都是临摹,她不敢再画属于她自己的作品,她怕她会连在电脑上作画的资格都失去。
她很少去思考要画些什么。通常都是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她就画什么。那幅保存在电脑里的半成品也是如此。在触摸到数位板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蓝正君那日在书柜前忙碌的身影。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勾勒出了画面的整个布景。
一阵轻柔的钢琴曲响起,The Truth That You Leave,蓝烟很喜欢的一首曲子,旋律很简单,带着淡淡的忧伤,听了之后却让人无法自拔。
这是蓝烟的手机铃声。手机是前天老爷子给她配的,粉红色,淑女款。
蓝烟看着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其实她的手机里也就存了四五个人的号。
“喂,您好。”
等了两秒,对方并没有答话。
“您好,请问是哪位?”蓝烟听见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从电话里传来,对方似乎很激动。
“烟儿,我是爸爸——”
“……”蓝烟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这具身体的父亲,她完全陌生。
“烟儿?怎么不说话?叫爸爸呀——”
久久没有听见蓝烟的声音,蓝正烨在电话那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话语里有着隐隐的祈求,“烟儿,是爸爸不好,没照顾好你和妈妈,爸爸以后会改的,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他和妻子是自由恋爱。妻子的父母定居澳洲,原本是打算将妻子嫁给当地的一位富商的,可是回国探亲的妻子却对自己一见钟情,女追男这样的事情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有些出格的,但他的妻子偏偏就赖上了他,对他紧追不放,最终,他也被妻子的热情与真诚感动,同妻子定下终身。只是,妻子的家人对他们的婚事坚决反对,甚至不惜抛出如果妻子坚持要嫁给自己的话就同妻子脱离亲属关系的宣言。妻子选择了他。从此,再没有回过澳洲。因着对妻子的愧疚,他对妻子几乎是有求必应,对于他们的女儿,他倒是时有疏忽。女儿同他的感情并不深厚,他在女儿心里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老爷子和蓝潜,还有刑家的臭小子。
直到她们母女俩出了车祸,妻子身亡,女儿也成了植物人,他才惊觉,他绝对不能够在失去妻子后再失去女儿。
“爸爸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等爸爸回来就带你去欢乐谷好不好?还有海洋馆,我们也去。长城、地质公园、石花洞、潘家园我们都去好不好?还是你想到外省去玩儿?出国的话可能比较麻烦,要等一段时间——”
“爸爸——”
“……”蓝正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嘴唇颤抖着,眼睛微微湿润,“乖,再叫一声——”这一声“爸爸”,他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听到过了。每次他听见别的小孩儿操着软软的童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别人“爸爸”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每一天,他都祈祷着女儿能够再次睁开眼睛,唤他一声“爸爸”,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得知女儿醒来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女儿的面前。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害怕。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失去记忆的女儿,他无法忍受女儿用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于是,紧急的工作任务成了他的借口。他要仔细的想想,该怎样做一名好爸爸。虽然这几年他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手足无措。在女儿面前,他不再是一位运筹帷幄、沉稳精明的领导,他也只是一个渴望被女儿仰慕崇拜,依赖亲近的普通父亲。
从老爷子口中,他知道了女儿的点点滴滴。她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吃了些什么,看了哪些书,见了哪些人,做了多长时间的复健……他都清清楚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想他的女儿。
“爸爸——”
他再次听见了女儿娇娇糯糯却有些沙沙的声音。蓝正烨闭上眼睛,任睫毛浸湿。“乖宝贝儿,等爸爸回来。”
“嗯。爸爸,晚安。”
“好。你也要早些睡。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蓝正烨睁开眼睛,伸手拿起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是在蓝烟十四岁生日时拍的。修长的手指在妻子美丽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番,然后又反复的抚摸着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儿,眼里是满满的思念与宠溺。他的女儿,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嗯。那我挂了。”蓝烟说完后挂断了电话。那边的蓝正烨却迟迟没有把电话从耳边拿开,漂亮的眼睛里,有着迷离。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蓝烟的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她以为这具身体的父亲应该是不太在乎自己这个所谓的女儿的。她苏醒的时候他去了J省,即使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及时来医院看望她这个女儿,可他为何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一个?就算她自己没有手机,可老爷子和梁月臣哪个没有?如果蓝正烨真有心,就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可是,在听完蓝正烨说的那些话后,蓝烟否定了自己以前的猜测。蓝正烨应该还是在乎他的女儿的吧。她能从蓝正烨的话里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和如珠如宝。真是个别扭的父亲。
蓝烟瘪瘪嘴,刚想把手机关上,却突然收到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蓝正烨发过来的:宝贝儿,做个好梦,爸爸爱你。
第二条却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是小叔。
蓝烟将两个号码都存好,并且都回了个“晚安”过去,然后关上了手机。
最近几天,蓝烟发现梁月臣的心情似乎很好。两人下围棋的时候,梁月臣竟然会走神儿,而且已经不止一次被蓝烟逮了个正着。
“月臣哥哥,你确定要下在这里——”
梁月臣执黑子的手一顿,看着自己准备落子的地方一阵脸红。那片区域早就被白子控制了,他还巴巴的跑上去送死。
“算了,算了,今天不下了。月臣哥哥都不专心。没意思。”蓝烟一颗颗的捡起棋子,装进棋罐里。“月臣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挺高兴的。”
梁月臣抬起手放在唇边掩饰性的干咳几声,“有那么明显么?”
“当然。就知道傻笑。”蓝烟瞪了梁月臣一眼,目含鄙视。
“小丫头,我说了你也不懂,就别问了。”梁月臣接过蓝烟手里的棋罐,耳朵微微的发红,“我来收拾吧。”
“月臣哥哥是不是恋爱了?准备结婚了?”蓝烟观察梁月臣好几天了,越看越觉得他是典型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春风的。
“你怎么知道?”梁月臣倏地抬起头,惊讶的望着蓝烟。
“就差没写你脸上了。”蓝烟笑笑,一脸的得意,“说说吧,什么时候,我也好准备礼物。”
“还早呢。”梁月臣将棋盘和棋子收好,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温柔模样,确实不是结婚,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求婚,女朋友就到S市进修去了,要一个多月后才会回来。
女孩儿叫孟棠,是一所私立小学的语文教师。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家世虽然平凡了些,可胜在女孩儿性子好,教养也不错,梁月臣对此很是满意。
对于自己的身份,孟棠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梁月臣以前是没结婚的打算便觉得没必要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孟棠,现在嘛,他准备等孟棠回B市后就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然后再计划一场浪漫的求婚。
“不说就算了。小气鬼。”蓝烟撅着嘴,抱着一个卡通抱枕靠在沙发上,“月臣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全都好了。”
“明天给你再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后天就可以后出院了。”梁月臣揉了揉蓝烟已经渐渐变得柔顺的短发,小丫头在医院里都闷坏了。
“真的?太好了——”蓝烟眯着眼睛,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越发精致妖娆的容貌令梁月臣的呼吸在瞬间一滞,小丫头似乎张开了些,真是便宜刑文瑞那臭小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问偶NP不NP了,亲。
偶也不知道啊——
偶一脸血的望着您们——
等偶决定了,偶会通知亲们的哈。
不过,到时候,可不许拍偶喔。
偶只能说,NP的可能性半数。
☆、出院
清晨的阳光很柔,很暖,轻轻抚在脸上,宛若情人的亲吻。
蓝烟抱着被子在枕头上蹭蹭,感应到明亮的天光,樱色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卷密的睫毛慢慢掀开,一双润着水雾的琥珀色眼睛在晨曦中熠熠流转。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将被子叠好,穿上拖鞋,蓝烟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走进了浴室。
沐浴过后,蓝烟站在镜子前,一边用毛巾揉着湿湿的头发,一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一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变了很多。
虽然身子骨依旧纤细,可绝不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怏怏模样。
脸颊也丰腴了一些,肌肤莹白水润。可能是刚被热气熏过,脸蛋儿有些红红的,唇色也染深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道可口的水果布丁,诱人极了。
五官摆脱了些萝莉的影子,立体而娇俏。有如猫瞳般魅惑的琥珀色双眸搭配浅栗色的齐刘海短发,令蓝烟看上去堪比饰品店里最精致的手工娃娃。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蓝烟浅浅的牵起嘴角。
只有未被牢笼束缚的生命才能健康自由的呼吸。美丽,也需要氧气。
梁月臣推门进来的时候,蓝烟已经将行李整理得差不多了。
“烟儿都迫不及待了?今天起得很早啊——”梁月臣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隐在镜片背后的瞳孔在看见蓝烟的那一刹那时闪过短暂的惊艳之色。
梁月臣一直认为二十五岁以下的女性是不适合穿旗袍的。
旗袍,不单单是一种服饰,更是一种文化。
旗袍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处于绝对的霸主地位,作为满人的传统服饰,旗袍的衣身较为宽博,造型线条平直硬朗,衣长至脚踝,密实而保守,比之大唐襦裙的性感轻透,旗袍正如满人的统治政策一般,严苛不容逾越,而它的绣工、装饰之繁琐也几至登峰造极的境界。
近代以后,由于受西洋文化的影响,旗袍也在发生着变革。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旗袍摆脱了平直保守的老式样,通过降低立领、缩短袖长、加深开叉、收紧腰身而改变了Z国妇女长期以来束胸裹臂的旧貌,让女性的体态和曲线美充分显示出来,颇受女学生欢迎,也正好与当时解放封建女性的思潮相呼应。
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是旗袍的黄金时代,也是近代Z国女装最为光辉灿烂的时期。这时的旗袍造型偏向于欧洲的流行时装,局部被西化,出现了荷叶领、西式翻领等,样式也逐渐增多。改良后的旗袍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几乎成为Z国妇女的标准服装。
五十年代之后,旗袍被象征劳动人民的“花衣裳”所取代,逐渐失去生存空间。…》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