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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封神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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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并不在这顶轿子内,这实在大出李浪意料之外。

轿子是空的,所以那伞骨也似的利刀才能够这么顺利散开,将轿子暂为八半,若是先斩进人体,必为人体所阻。

那两个描金衣箱也就在那刹那爆开,天绝地灭从中一弹而出,衣箱载的并不是衣服,当然又是一个意外。

天绝手中一柄粗大的铁棒,在半空中一抖,便变成了一柄七尺长的利刀,他双手执刀疾劈,七尺长刀虽然劈不着李浪,要劈那条竹竿却是绰绰有余,他现在要劈的也只是竹竿。

李浪这时候已按动了竹竿上的第二个机括,机簧声响中,八柄利刀疾射了出去。

这一着也是非常突然,围拢上来的晋王府侍卫首当其冲,六个中刀倒下,另外两柄利刀一柄被挡开,一柄射空,刀尖插入地面半尺之深,可见力道之强劲。

天绝那柄七尺长刀也非常锋利,竹竿迎刀而断,他回刀束势又待发,目光却盯稳在李浪的身上,绝不放过李浪身形的任何变化。

李浪的身形若是落下来,天绝那一刀再斩出,他人在半空,一定很难闪避得开,天绝刀劈竹竿也正是这个目的。

地灭的兵器这时候亦已出手,那也是一条可以伸缩的圆棒,一伸长变成了一条长矛,凌空戮向李浪的要害。

好一个李浪,再按竹竿机簧同时他身形便倒翻,双手缩开随即借那一按之力一甩,身形便滚球般凌空落向那边的一道飞檐。

天绝眼快手急,眼看李浪并没有随着竹竿斩断坠下,身形便随着移动,蓄势待发的那一刀跟着斩出,正好斩向那道飞檐。

李浪一脚才落在飞檐上,身子便弹起来,几乎同时,飞檐已然被长刀斩断。

这一刀声势当然惊人,一时间瓦砾飞扬,那截飞檐飞旋着往下疾撞。

地灭的长矛也不慢,李浪在竹竿上他袭击不中,立即追过来,毒蛇吐信般接连几下吞吐,截住了李浪的去路。

李浪原是要飞越瓦面离开,给长矛这一截,立即倒翻了回来,竟然正好落在那截飞檐上,猛一蹴,飞檐撞向天绝,他的身形却藉这一蹴之力倒翻了开去。

天绝喝叱声中刀再斩,那截飞檐被斩飞,刀一引,追斩向李浪。

李浪身形半空中腾挪,连闪地灭长矛追刺,窜入晋王府的侍卫丛中。

惊呼惨叫声立起,李浪刀光血影中闪过,手一抄,靠在路旁屋檐下的一捆长竹便排山倒海般飞射了出去。

追前来的侍卫又为之大乱,天绝地灭双双齐上,身形在半空,七八条竹竿便迎面射来,以两人的身手,当然便轻易化解,身形却已被迫得凌空落下。

李浪一边把握机会,窜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内。

晋王府的侍卫不敢怠慢,争先恐后的追进去,难得有这个表现身手的机会,他们怎肯错过,不知道这一来,反而阻止了天绝地灭的去路,不能够迅速追上去。

天绝地灭一看便知道没有可能从那些侍卫头上越过,相顾一眼,一齐拔起来,掠上了小巷两旁的瓦面。

上了瓦面两人却不由怔住,平地上看来两旁的屋子都非常整齐,到瓦面上一看,除了向长街的一列,其余的都是鳞次栉比,参差不齐,而小巷四通八达,到处都是人声,根本分辩不出李浪的去向。

追进小巷去的侍卫事实也分辩不出,也随着小巷的分岔分开,一面追一面很自然的呼呼号号,以壮声势,这呼号声便严重影响到天绝地灭的判断。

他们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无可奈何,只有掠向最高处静观其变。

X X X

小巷内轻功施展不开,若不是四通八达,对李浪可以说很不利。

李浪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弊,也考虑到事情未必会如此顺利,所以老早便已弄清楚附近的环境,必要时可以迅速离开。

他的动作很迅速,加上地形的熟悉,左穿右插,很快便摆脱了大部分侍卫的追踪。

所以那具连弩在他面前出现,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一颗心那刹那简直就要从嘴巴跳出来。

那具连弩出现得的确突然,那种突然却是来自李浪心深处,之前他完全没有感觉。

手执连弩的那个红衣少女根本就没有移动,只是立在那儿,静候李浪出现。

李浪一转进这条小巷,便已是进入连弩的射击范围内。突然看见那具连弩,任何人相信都难免一死,李浪也没有例外。

他几乎立即就分辩出那是一具诸葛连弩,也几乎立即便肯定自己已完全没有机会躲出射杀范围。诸葛连弩一发十二支,那个红衣少女又是蓄势待发,若是一见他出现便发射,的确难逃一死。

红衣少女的双臂又是如此稳定,眼神又是如此锐利,目光相触那刹那他便不由一阵绝望。

更令他意外的却是红衣少女那刹那竟然一笑。

连弩也就在她一笑中射出,机弩声动魄惊心。

李浪没有动,十二支连弩在他身旁射过,正射在追进这条小巷的三个侍卫身上。

那三个侍卫其中一个一声大叫:“在这里——”弩箭便射进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撞得倒飞开去,两个更就被弩箭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李浪不由打了一个寒噤。红衣少女随即把秀发一掠道:“跟我来!”

李浪意外之余,不由自主的跟上去,转过另一条小巷,左边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红衣少女一闪而入,接把手一招,李浪不由自主跨进去,暗门-随即关上。

他正要问,红衣少女已示意不要作声,一阵阵脚步声很快便在墙外传进来,还有乎喝声。晋王府的侍卫显然已追向这边,追进这条小巷,也显然没有发现暗门所在。

他很自然的屏息静气,一面打量周围的环境。

那是一个民居的小厅子,一角放着一座织布机,一个中年妇人挨在机旁,看样子只是一个普通妇人,厅中一张木桌的旁边坐着一个也是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他们都望着李浪和红衣少妇二人,眼神透着一点儿诧异之色,只是一点儿。

脚步声终于过去,红衣少女目光一转,点点头,那个中年男人立即掠到织布机旁,与那个中年妇人合力将织布机移开,随即拉起了地面上的一块嵌着青砖的石板。

那之这是一条地道,一道石级通下,红衣少女拾级而下,李浪一方面好奇,也实在走头无路,只有跟上去一看究竟。

暗门随即关上,地道却并不因此而黑暗,两旁每隔丈许赫然便亮着一盏小小的石灯。

李浪左看看,右看看,追前几步,正要开问,红衣少女已回头问:“你就是那个李浪?”

李浪一怔,红衣少女又道:“我叫香菱。”

“香菱?”李浪心念转动,并无印象。

“你不会认识我的。”香菱笑了笑说。

李浪不由问:“你又怎会认识我?”

香菱道:“我见过你在违命侯府内高来高去,也知道违命侯左右,武功最好的一个人,就是李浪。”

李浪奇怪道:“你一直在监视违命侯府?”

香菱摇头。“我监视的只是赵光义。”

李浪又是一怔。“你到底是甚么人?”

香菱竟然反问:“你看呢?”

“若是看得出我也不会问。”

“不是敌人。”香菱接上这样一句。

“当然不是了。”李浪苦笑。“否则你也不会出手救我。”

“我就是不出手,以你的身手,你也一定能逃脱的,只是麻烦一点儿。”

“那你为甚么要出手?”

“我们早已留意到你在长街附近准备行刺赵光义,师父吩咐,你若是真的出手,我们便尽可能帮助你脱险,带你去见他。”香菱说道。

“你们?”李浪摇头。

“我当然不会是一个人。”

“你们跟赵光义有过节?”

“可以这么说。”

“是甚么过节?”李浪追问。

香菱沉吟道:“我不知道师父到底要让你知道多少关于我们的事。”

“那你师父又是那一位?”

“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香菱又笑笑。

李浪道:“我一定要见他?”

香菱道:“反正对你没有坏处的,你难道一些好奇心也没有?”

李浪没有作声,香菱接道:“这一次你行刺失败,相信要一段时间才有第二个机会,反正是闲着,为甚么不跑一趟?”

李浪无言点头,香菱又道:“师父算得果然不错,难怪人家都叫他活神仙。”

“活神仙?”李浪的脑筋又活动起来。

香菱狡黠的又笑笑,“不再说了,你这个人小心眼,老是在留意着。”

李浪道:“只要我随你走一趟,还是知道的。”

香菱道:“你见到未必认识,但应该听说过的。”

“你师父名气很大?”

“也许。”香菱头也不回。

“在这里很有势力?”

“也许。”香菱仍然这样回答。

“是女人?”李浪再问。

“也许。”香菱只是往前走。

李浪没有问下去,他听出香菱是不会再向他透露什么的了。

X X X

地道的出口,是另一户民居,墙壁上也是有一扇暗门,通出一条僻静的小巷。

李浪抬头一看太阳的位置,便知道在长街的另一面,在方才相反的方向,晋王府的侍卫除非有所发现,否则越追便只有距离他们越远。

再看清楚小巷的环境,李浪更就完全放下心来,这条小巷头尾赫然都被高墙封闭,除非跃上高墙上,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条小巷的存在。

香菱将暗门推回原位,看看李浪,头往上一抬,手挥处,一条飞索便从袖子里射出,钩在飞檐上,一个身子随即往上升起来。

升到了一半她才向李浪招招手,大概看你怎样掠上来的意思。

小巷不怎样宽阔,身形不容易展开,要笔直往上拔起来并不是一件易事,除非内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香菱是看准了李浪这个年纪内功的修为有限。

李浪往上看一眼,身形一翻,倒竖蜻蜓,双手落在墙壁上,十指如钩,左右交替,倒爬而上,香菱看得奇怪,这奇怪之间,李浪已突然一个翻身,倒跃上瓦面,接着向香菱招招手。

香菱一皱鼻子,身形再往上掠,上了瓦面,随即往外掠出,李浪亦步亦趋。

翻过了几重瓦面,便是几座小山丘,当中一条溪流,不怎样宽阔,水清见底,游鱼可数。香菱在水边停下,回头一看,李浪正在她身后,距离不变,她鼻子又是一皱,飞索射出,飞越溪流,钩住了那便一株高树,身形便凌空飞越水面,荡了过去。

李浪同时将溪旁一块大石踢出,身形接掠前,那份迅速并不在香菱之下。

他掠到了大半距离,身形开始落下,脚一沉,正好点在那块大石上,那块大石被他一脚踏得沉下来,坠进水里,他的身形却借力再往前掠,到了对岸。

也就在这时候,香菱凌空又倒掠了回去,她飞索在手,当然是轻而易举。

李浪意料之外,怔在那边。

香菱将飞索收回,笑了笑。“谁要往那边走,我不过是舒舒筋骨。”

李浪只有苦笑,香菱接把手一招,“这边——”身形掠了出去。

李浪摇摇头,只有掠回来,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个香菱到底是什么人。

看她的言谈举止,入世显然未深,也不像与赵光义有什么仇恨,应该就只是奉命行事。

从那些屋子暗门地道看来,那应该是一个大规模的组织,而且已经作好准备,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到底还在等什么?与赵光义到底有什么过节。

到现在为止,李浪事实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在跟赵光义作对,但他也不能不承认他知道的实在太少。

一直以来,违命侯府的事已够他伤脑筋的了。

好奇再加上他现在已实在闲着,又怎会不走这一趟,看究竟?

X X X

来到了太子府后院高墙外,香菱才停下,李浪也立即掠到了她身旁。

“这是什么地方?”李浪并不难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眼前的高墙到底与一般有异。

“进去不就知道了。”香菱这句话出口,身子便蝴蝶般翻飞上高墙。

李浪跟着掠上去,掠进高墙内。

十数丈外的一株积满了雪的高树即时簌簌地洒下了片片积雪,一个手脚看来特长的驼子从高树上爬下来,他一身白衣,还束上白头巾,雪地冰天中毫不着眼。

落到了雪地上,他更就与雪地混为一体,然后一个雪球般缓缓滚开,滚进了一条小巷内才站起来,一身白衣同时抖下,里头一身褴褛。

他接将白衣白头巾卷进巷子一角的破席内,负着那卷破席子往前行。

头巾下是一张与一般乞丐无异的面庞,乱发蓬松,胡子参差,脚上踩的也已换上了一对破鞋。

天绝地灭一伙精于化装易容,这个驼子更是其中高手。

X X X

进了太子府后院,三个陈搏的弟子便从藏身处掠出,目光都落在李浪面上。

“这个是朋友。”香菱随即问:“师父在那儿?”

“在后堂。”

香菱看着李浪,一声:“跟我来。”快步前行,李浪当然跟上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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