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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赌坊恩仇-第28章

小说: 赌坊恩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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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县藕柔顺的点头。

展千帆对胡承安,道:“胡少儿,请带路。”

胡承安应了一声,当先而行。

当展千帆等人赶到现场时,宗明家正亲自解下女儿的遗体,将她平放在地上,宗明家的妻子莫俐萱扑倒在女儿身旁,抱着女儿的确首失声痛哭。宗芷芳的体已经冰冷而僵硬,她的两目瞪得好大,充满了怨恨及不甘。

就在这时侯,连丝藕感应到身边有一股强烈的杀机暴炽,她转头注视展千帆,看见展千帆眼底的威芒乍,杀锋正退。

一群官差也相继来到现场,他们排开围观的人潮,让仵作进去验。

“这是他杀,不是自杀。”人群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所有的视线全都集中声源。

那是一名头载笠帽,身着劲装的修长男子。他的那顶笠帽,帽缘极宽而巨挂着黑纱盖住了他的脸庞。

不过,展千帆却从那人身上似乎看出那人的出身必然不凡,而且展千帆还觉得那人的身材十分眼熟,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蒙面客指着树上,随风晃动的衣带:

“各位请看着那条腰带上所紧的结,复杂而扎实,分明是江畔拉脚儿郎的惯用手法,宗姑娘虽然是武儿女,她倒底还是江湖世家的千金小姐,即使宗姑娘学过那种结法,却末必能够系扎得这般老练,更何况是存心求死之人,哪儿还有心情翻弄结绳的手法呢?此外,宗姑娘的鞋子上有些破处,痕迹犹新,位置偏高,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而磨损,如果我所料不差,她的手臂上或许会留下淤青,而她的指缝间也可能残存抓痕,足以提示我们追凶缉犯的方向。”

仵作撩开宗芷芳的衣袖,露出两臂上的淤痕,而她的指甲也的确沾染着些微的血迹。

展千帆捕捉到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那是一名褐衣汉子,他站在一位五十来岁,畜着短髭,宽胸厚背,长相严厉的劲装武者的背后。展千帆认得那位劲装武者是展家船坞鄂城分舵的副总领——冯志尚。

这时候有一名年轻汉子排开众人,冲到宗芷芳的身旁,他痛哭的大叫一声:“芷芳!”

莫俐下意识的抱紧孙女儿,她悲忿的嘶吼:“是谁?是哪个刽子手杀了我的女儿?”

年轻汉子跪倒在宗芷芳的身旁,他激动的呼喊:“芷芳!芷芳不会自杀,我知道她不会自杀,我们说过,任何艰难我们都能够克服,我们一定可以结合的,老天哪,我们一定可以结合的。”

正当大多儿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对天人永隔的爱侣身上时,那名蒙面客却悄悄的退走了。

展千帆朝连丝藕暗示眼色,连丝藕会意的点一下头,随之也消失于人群之中。

几乎就在同时,展千帆发觉冯志尚暗中比了一个手式,按着便看见一名相貌平凡的汉子调头朝蒙面人离去的方向而行。

这个时候,那名站在冯志尚身后的褐衣汉子也趁机开了。

展千帆不露声色,他挨擦过宗达仁的肩膀,追蹑那名褐衣汉子。

褐衣汉子先是快步疾行,当他远离人群之后,立刻迈开大步全速奔驰,而他所选择的路线尽是荒僻的捷径,道路已被榛莽野草掩覆,可谓举步维艰,真难为褐衣汉子能够在这种地形放步飞跑。而他的背后,除了展千帆之外,还紧跟着另一名猎捕者。

那名猎捕者显然并没有发觉展千帆的存在,当他一转入荒径之后,丝毫不加掩避他的行踪,展露轻功,速迅的逼近褐衣汉子。

猎捕者与褐衣汉子装束相同,布衣短袄,平头打扮,而他们的年龄也相仿,约莫三十来岁,皮肤粗糙,面貌平凡,然而在追逐之间,两个人的功夫却有高低之别,那名捕猎者快速冲向褐衣汉子,在纵弹距离之内他暴射而起,推撞褐衣汉子。

展千帆悄然隐身于草莽之中,他屏息凝神注意事态的发展。

那名猎捕者扑倒褐衣汉子之后,俐落的扣住褐衣汉子的手膀,同时抽出一把短刀抵紧褐衣汉子的颈部。

“洪有贵,亡命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葛大哥,别……别杀我……”

“兄弟,你把宗芷芳的事情办砸了,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葛大哥,求求你念在多年共事的情份上放我一马,我……。”

“你去吃屎!他妈的,我放你一马,我拿什么向冯哥交差?”

“我求你……。”

“别为难我,兄弟,大多儿都是听命行事的,你要求,就去求冯哥!”

“葛大哥……。”

“叫葛爷爷也没有用,我没那个权!”葛姓汉子耍弄短刀抵住洪有贵的腰眼:“走吧,你知道段家废宅在哪儿?。”

洪有贵几乎是哭出声了:“葛大哥,我求你高抬贵手,我会为你安长生牌位,朝也拜,夜也拜……。”

“别孬种了!”葛姓汉子面现酷色,推着洪有贵而行:“拿出你吊死宗芷芳的狠劲儿来吧!”

展千帆双目有如利刃,激射一团杀机,目送洪有贵和葛姓汉子往前行。

这时候,展千帆感应到他的左近处也有一股杀气弥漫,他掩上去发现是一名中年美妇,那妇人长相清秀,慧眸如电,混身上下充满武家儿女的刚健神韵,却又不失大家风范。

第十六章

展千帆身形飞闪,穿棱而上。

中年美妇听见动静,花容倏娈,她刚想出招防卫,展千帆的一只手已经掩住她的嘴,并且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是我,明慧姊。”

中年美妇两眼陡睁,不敢置信的盯看展千帆。

“你怎么跟上来的?”展千帆移开他的手。

“天哪,真的是你吗?二少?”

“没错,我易容了。”

宗明慧道:“敢情是你暗示爹爹,洪有贵有问题,难怪爹会愉偷的叫我跟过来瞧瞧。”

“那个姓葛的像伙是什么人?”

“他叫葛添寿。”宗明慧咬牙切齿的道:“和洪有贵一样,都是冯副总领拉拔上来的人。”

展千帆凝目道:“看来冯志尚的志节堪虞,明慧姊,咱们追上去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好的,二少。”

展千帆和宗明慧尾随葛洪二人来到一间荒弃的废院,残败的门柱旁搁置一块扁额,扁额上的漆已经剥落难辨,只能依稀认出‘’字,是‘段’字的偏傍,展千帆明白此地就是葛添寿口中提到的‘段氏废宅’了。

展千帆目光一扫,选中一棵枝叶茂盛的槐树,引领宗明慧潜藏其中。

“看得见屋里的情形吗?”

“还可以。”

“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吗?”

“勉强。”

“那就好,我恐怕再过去,容易暴露我们的形迹。”

“我懂,二少。”

展千帆忽然比一个禁声的手式。

宗明慧隔了一会才听见接近的足声,她循着音源而望,目观冯志尚走进宅子里。

废宅里

葛添寿上前向冯志尚打招呼:“冯哥。”

冯志尚走向——在屋角的洪有贵。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愚蠢!”

“冯哥饶命!”

“饶命?”冯志向酷烈道:“让你去解决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片子,你也会办得漏洞百出,我留你这种废料有什么用!”

“冯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赎罪,我去找出那个蒙面人,我去挖他的底……。”

“甭费心了,洪有贵,那件事儿自然有旁人去料理,你若想赎罪,倒是有一条路。”

“你吩咐,冯哥,小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很好,洪有贵,难得你识大体,知利害,也不枉我提拔你一场了。”冯志尚阴恻恻的道:“这一回宗芷芳的命案闹大了,为了不影响全局,我要你去担干系。”

洪有贵吓得面色如土:“冯……冯哥……别杀我。”

冯志尚邢恶一笑:“一颗屎能坏一锅粥,洪有贵,你认为我会笨得留下一个祸害,去砸了我的大事?”

洪有贵狂叫道:“不……不要啊……。”

冯志尚转向葛添寿:“你来安排。”

葛添寿露齿一笑:“没问题,冯哥。”

冯志尚冷冷道:“必须没有问题,否则大多儿都没得混了。”

冯志尚目射杀矶,他旋身走向门边:“丁磊带蓍两名心腹去追踪那个蒙面人,我追赶到堂口听丁磊的消息,半个时辰之后,你把洪有贵的确首交给宗达仁处置,洪有贵一向贫好女色,宗达仁也很清楚,你就在这上面做文章。”

“是的,冯哥。”

冯志尚举步跨出门槛儿。

这时候,——屋角的洪有贵忽然暴弹直起,张爪如钩猛击冯志尚的背后。

冯志尚身形疾转斜迈,他一把拿起葛添寿的短刀,激射一簇银波,没入洪有贵的腹里。

洪有贵惨嚎一声,身体坠落下来,仰倒在门槛上。

“妈的,竟然让我污了手!”冯志尚唾出一口口水,掉首即行,看都没看洪有贵一眼。

葛添寿来到洪有贵的身旁蹲下去。

洪有贵捂看腹部,张口残喘,血由指缝间流出来,他的身躯不住的痉。

“坦白说,洪老弟,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横竖把宗芷芳吊死的人也是你,而你的手背上也有宗芷芳抓过的伤痕,所以我们说你企图非礼芷芳孙小姐不遂,唯恐遭受堂规处置,便将芷芳小姐缢死,再谎报孙小姐自尽身亡,我相信宗达仁转过这番说词,绝不会有任何怀疑,毕竟你的风评一向不佳,若不是办事的手脚还算机伶,宗达仁早就把你逐出展家船坞了。”

洪有贵绝望的道:“我好……我好恨……。”

“不用吹胡子瞪眼睛了,兄弟。”

葛添寿嘿然道:“比起宗芷芳来,你可以瞑目啦!你想想宗芷芳她好死不死,偏偏趁看冯哥和石船帮的段律谈密事的时候出现,才会枉送一条小命,而你嘛,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公道得很。”

“我……我也是……听命……行事……。”

“交待的事情没办成就得认命,洪老弟,我们都下过血誓,愿意投效达头儿,协助他从展家的手中拿下江山。而你也很明白,咱们这种行径是叛帮犯上,若是专业成功,我们便是创业的英雄,若是不幸失败,我们便沦为谋逆的乱贼,所以咱们背负的使命只许成功。既然宗芷芳的死你安排得破绽百出,那么你就必须扛起失败的责任。这样的下场可恕不得任何人,我也不讳言,或许哪一天我走上霉运,那么我也会面临与你相同的下场上”

“葛大哥——。”

“嗯?”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我求你一件事儿……。”

“说吧!”

“别让宗家的人为难我的老婆和儿子。”

“真抱歉,洪老弟,虽然在这种时候,我葛添寿却不能答应你这件事。”

“为……为什么?”

“因为我做不到,洪老弟,葛某人微言轻,在宗家人的面前是说不上话的。““那么我的家人岂不是完了!”

“这样吧!洪老弟,念在咱们共事一场,宗达仁如果拿你的家小报仇,我就替他们收!”

洪有贵瞪大了眼睛:“收……收?”

“这一点是我做得到的,你就退而求其次吧!”

洪有贵悲哀的重复:“收?”

葛添寿耸耸肩,他的身子突然一抖,便软巴巴的倒下去了。

葛添寿的头压在洪有贵的胸上,洪有贵看见一片树叶由葛添寿的后脑杓飘落不来。

随后,洪有贵目睹一名白发老翁和中年美妇走进宅于,白发老翁移开葛添寿,然后托起他的背。他感觉到一股热流由他的背脊源源流入,直行他的心脉。

“二……二小姐……。”洪有贵惶恐的望着宗明慧。

宗明慧用力吸一口气,拭掉眼眶里的泪水,寒声道:“你该滚下地狱!”

“我很抱舐,二小姐。”

“现在说抱歉末免太迟了,洪有贵,你也是有妻有儿的人,你会了解妻殁子亡的滋味!”

“不要,二小姐,我认错,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局外人。”

“那么芷芳呢?她又算什么?”

“我求求你,二小姐?”

“如果要我放过你的妻小,那么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招出来。”

“我招,我招,只是……我的时间……恐怕不够了。”

“我护住你的心脉。”背后传来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尽量撑看,长话短说。”

洪有贵呆愕了一下:“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是展千帆。”

洪有贵心跳狂震,失声道:“二少?”

“把握你的时间,洪兄弟。”

“二少君,我向你道歉。”

“我接受。”

“这一回展家出事是游头儿策划的。”

“我知道。”

“另外,三洙会和石船帮也被游头儿拉拢过去了。”

“看不出游建成居然会有这点能耐。”

“二少——。”

“怎么?”

“你似乎并不惊奇。”

“我正纳闷,我们与三洙会没有什么深交,三洙会被游建成拉拢还说得过去,可是姚当家和先父交情不浅,他怎么会支持游建成呢?”

“姚当家的女儿喜欢大少君,姚当家一直希望展姚两家结成亲家。”

“我和哥始终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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