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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四海游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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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直隶京师,州西南有桑干河,河从山西蔚州流入,蔚州就是白莲教昔日 造反的地方。

他在保安做农奴,当地的人知道他的遭遇,不迫迁居让屋,父老更亲送食物,请他做夫 子,教育附近的子弟。他老兄胆大包天,不但教子弟们以忠义大节,更缚草为人,写上唐朝 的李林甫,宋朝的秦桧,加上严嵩三个人的大名,喝酒时聚子弟学生射草人为乐。有时单骑 驰抵居庸关口,向南戟指大骂奸贼严嵩,直骂至痛哭流涕方行返回。

严家父子怎受得了?不死才怪。他不但得罪了严嵩父子,还敢上书臭骂纵兵惨杀避寇百 姓的总督杨顺,作文遥祭枉死的百姓良民,终于惹下了杀身之祸。在严嵩父子的授意下,恰 好蔚州白莲教造反,杨顺便乘机将他的姓名列入教徒的名册中,将他带至宣府斩首。他有三 个儿子,襄、衮、褒,先是三人全部充军,后来杨顺认为严嵩不满意充军的轻刑,便派人追 回。杖杀了衮和褒。沈襄起解早了几天,押回也晚,被押在大牢,生死关头,谢龙韬和金宏 达两个教徒来得正好,将沈襄救出亡命西番。

柴哲知道沈炼这个人,却不知沈炼的后人是谁。他自己也是间接受到严府迫害的人,破 家切身之痛,往事历历如在目前,登时气涌如山,浑忘利害,猛地转身,挽弓待发,箭尖对 正了杜珍娘的胸口,沉声问:“杜姑娘,双手张开,离开你的针囊。”

“你……”杜珍娘骇然叫。

“丢下剑,千万不可妄动。”

“你……”

“我是当真的,你不听只好给你一箭。”

杜珍娘丢下剑,双手外张。

“他们的话是真是假?”他沉声问。

“句句皆真。”

“黑鹰会得了严世藩黄金千两?”

“是的,他要斩草除根。”

“黑鹰会是……是……”

“是做杀人买卖的秘密帮会。”

“你们都是……”

“职业杀手,暗杀英雄。”

柴哲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杀你。”

“你……”杜珍娘讶然惊叫。

“我跟他们走……”

“老天,你不怕令师……”

“师恩虽厚,但不能要我做丧心病狂的无耻之徒。”

杜珍娘胸膛一授说:“回中原开香堂,你我都死,我跟你走……”

蓦地,山鞍上传来了欧文琮的冷酷叱喝:“你两个叛徒给我站住!”

“姓欧的,你回去告诉端木鹰扬,说我柴哲走了,不及面辞。你走吧。”柴哲抢着叫。

欧文琮大踏步向下走,一面吼道:“你两个该死的东西,上来,收起你们不要命的怪念 头,本坛主替你们守秘,目下回头,尚未为晚。”

“你再下来一步。休怪柴某心狠手辣了。”柴哲叫。

欧文踪不受恐吓,向下迈步。

山鞍上出现了古灵的身影,向下低叫:“会主快到了,柴哥儿,及早回头。”

柴哲扭头向下叫:“沈公子,你们快走,我断后。”

谢龙韬大喜过望,立即精神百倍。众人相搀相扶,急急退人林中逃命。

欧文琮仍然向下走,判官笔护住了身前。

柴哲向杜珍娘低叫道:“你先退下去,我应付得了。”

他屹立如山,冷静地徐徐举弓,弓弦上搭着他留下来的最后一支鹰翎箭。

近了,五丈、四丈……

弓徐徐拉满,箭尖发出慑人的寒光。

三丈……两丈……他仍然屹立如岳峙渊停。

冷面阎罗略一迟疑,突然飞扑而下。“嗡!”弦声狂振,箭出似流星。

这瞬间,柴哲的右手拔出了藏锋录,脱手飞掷,人随着向上抢。

欧文琮上了当,判官笔斜击来箭,箭杆突然折断,箭尾仍向前飞,而且是横着飞, “唰”一声擦右耳而过,他本能地向左扭头问避,顾得了上盘,下盘空虚,藏锋录衔尾而 至,贵入右大腿内侧。“哎……”他大叫,身躯一震,人仍向下冲。

柴哲到,丢掉弓,一把扣住他的左腿向下带,右拳斜飞,“蓬”一声重重地抽在他的左 胁下。接着左拳再进,“噗”一声捣在他的小腹上。两记重拳发如连珠,快逾电闪。

“哎……哎……”冷面阎罗怪叫,仰面便倒。

柴哲一脚踏住他的丹田,拔回藏锋录,冷冷地说:“我不杀你,不要追来。”

冷面阎罗已被藏锋录击破了气功,再受到力道千钧的重拳击中要害,右腿已无法活动, 内腑翻腾,已是半条命,怎能再追?

柴哲抬回弓,向抢下的古灵叫:“灵老,留一分清义,不要追来,不然有你无我,沿途 关照之情,将尽付流水。后会有期,珍重。”

说完,大踏步走了。

古灵拾起冷面阎罗的判官笔,长叹一声,抱起冷面阎罗向上走。

“你……你何不……不杀我灭口?”冷面阎罗喘息着问。

“本堂主老了,心软了!下不了手。”古灵笑着答。

“你该早些下来,是……是存心放走他……他们……”

“我下来也没有用,还得赔上老命。”

“他……他真是副会主的门人?”

“是的,但他的艺业不知比咱们高明多少倍,奇怪。”

“你有何打算?”

“该问会主。”

“刚才你说会主快要到了,是真是假?是示意叫他及早的脱身呢,抑或是釜底抽薪故意 救我?”

“也许两者都有。”

“当然,这些事我不会提。”

“本堂主深领盛情。”古灵沉重地答。

“堂主不觉得本会这几年来,行事有点倒行逆施么?”

“这个……我可没留意。”

“好,我也没留意。柴哥儿用什么暗器伤我,你看到了么?护体气功没发生丝毫效用, 可怕极了。”

“你没看清,我更湖涂。他的暗器是六寸铁翎箭,普通练气高手是禁受不起的;但坛主 的气功火候将臻炉火纯青之境,按理铁翎箭是不可能伤你的。他这人到底有些什么惊世绝 学,恐怕谁也弄不清楚。”古灵笑着说,突然像是记起了重要的事,接道:“那晚逃出死亡 之谷,我们从绝崖脱身。我记起来了,那些石孔整齐有序,决不是天生的石孔,而是用人工 开凿出来的。不错,他身上有可怕的兵刃或暗器,坛主定是被他这把神秘利器所伤的了。”

谈话间,已经到了山鞍。

会主并未到来,山谷下,丘磊正坐在原地调息。

柴哲成了沈公子七个人的首脑,由金宏达指引路径,他则沿途布下重重疑阵,引诱追的 人追向错误方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费了不少心机。

直至黄昏将临,众人聚在一处隐秘的山崖旁休息,所有的人几乎累倒了,再也支持不住 了。

风暴雪狂,奇寒彻骨。

柴哲不敢休息,他带了云港往回走,花了一个时辰,在远处留下了迷踪的痕迹,方带了 枯枝返回,冒险生火,让伤了的人获得温暖。

杜珍娘是女神医,她忙得不可开交。她带有不少膏丹丸散。

在星宿海被八爪苍龙所俘,八爪苍龙只缴兵刃暗器,有修养的江湖正道人土,不会抄没 俘虏所带的药品,因此她的药派上了用场。

由于惊吓过度,沈公子的病加剧了两三分。其他受伤的人,也因未能及时治疗,伤势亦 逐渐恶化,不能再走了。

人有天生的惰性;死中求生的意志,在危难中坚强无比,忘了痛苦、疲倦,饥饿,只有 奋发而不致沮丧。但如果到了安全的地方,意志便会迅速地崩溃,要是有所倚赖,更是不可 收拾。

这些人目下已信赖柴哲,自信已脱出危境,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个都瘫痪了,筋疲力 尽,除非钢刀加颈,说什么也赶不走他们了。

他们只好停下来休息,养伤,整整停留了三天三夜,直至伤和病皆有起色,方想起该启 程了。

三天三夜中,最苦的是柴哲,不分昼夜,经常在戒备中。但他象个顽强的骡子,不听任 何人的劝告,即使沈公子要求他好好休息,他也一笑置之。也像个铁打铜浇的人,辛劳不仅 累他不倒,而且还旦夕按期练功,毫不放松。

还有一天的食物,再不走不行。

金宏达认为可以先到安图族牧地,购置充足的食物,再到噶达索齐老峰,看看双圣的师 兄是否在那儿隐修,或许可以在那儿逗留至雪化,方出犁牛河沿江重返中原。当然要等端木 会主放弃追杀,才可在昆仑等候夏季光临。

他们却不知,在停留的三天中,对方已先一步赶到安图牧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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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义释父女

柴哲态度转变,表面上看似乎有冲动冒失之嫌,近乎轻举妄动。但进一步分析,便不会 觉得突兀了。

缥缈神龙掳他到大天星寨,在柴哲来说,其中并无感恩的成份,且有被迫的屈辱感觉藏 在心头。被掳时,他正陷于骨肉散离家破日废的困境,缥缈神龙不由分说将他掳走,至舅家 避祸的双亲下落?罗龙文的党羽是否追杀不舍?这些事他渴望知道结果,但被掳到湖广,在 山区中一住六年,他怎能放得下?又怎能甘心?要说他存有师恩深如海的心念,毋宁说深埋 着仇恨的种子来得恰当些,骨肉散离,亲人生死莫辨。但要说他翻脸无情毫不眷念,那也是 欺人之谈。

追随古灵到西番,可以说全是他一个支撑着大梁,九死一生替端木长风排难解纷,到头 来端木鹰扬父子依然恩特仇报,开口就骂举手就打,甚至要返回湖广开香堂,存心要他的 命,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

在司嵩指责他时,他已看出端木鹰扬有置他于死的毒念,那时他便动了一走了之的念 头,再加上古灵赠珠示警,他便知不走不行了。

弄清了沈襄的身份,听清了高、夏、云三个黑鹰会叛徒的大仁大义行径,试想,他还能 替端木鹰扬父子卖命?他是个深明事理明辨事非的人,当机立断唾弃端木鹰扬父子,决不做 职业杀手的帮凶,毅然决定护送沈襄远走高飞,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在他们养伤期间,端木鹰扬也花了两天工夫,居然鬼使神差地走出了迷魂阵一般的黑石 谷,踏上了至安图牧地的方向。

安图牧地邻着黑石谷,最后一座山峰尽处,便是安图收地的东北角。这是一座三十里方 圆的高原牧地,四周山岭围绕,牧地中的林木无法生长,安图族的人不许树大在草原生根, 以免牧地被树木侵占,每年大雪光临前,放起一把火.把枯草烧光,等来年雪化后,鲜嫩的 牧草便会欣欣向荣。那时,可看到牛羊徜徉其间,好一处远离浊世的和平祥和神仙幽境。附 近的几座山谷,是年青男女的爱情之窝,夏秋之间,经常可以看到青年男女的亲友,在谷中 架起羊皮帐,由男女双方高唱爱情之歌,亲友们则相互唱和,就地行聘。一对爱侣则一唱一 和,徐徐进入山谷,以山林为洞房,两相燕好。双方亲友则在谷前后派人把守,禁人窥伺, 于谷口准备两匹健马,给爱侣出谷时乘坐。一对爱侣成亲后,携手歌唱而出,跨上马联辔而 回,男递哈达于女家,女递哈达于翁姑,互解腰带各系羊一头,各返己家,禀告族主之后, 由坐家僧主婚。方正式送聘礼,订正式婚期,男女点酥油灯,请坐家僧念经,称为洗帐。新 娘骑马而来,拜过佛像便算是完礼。数天后,女方的族人到来,方置酒大会亲友。有些在受 聘后久未完婚,生了子女由新娘抱来,毫不足怪。

结婚简单,离婚也容易。番人对男女关系看得极为平常,男女间稍不如意便会反目,些 须小事也会各不相让,双方走到空旷的地方,各脱下一靴,向空一抛,假使两靴落下时皆向 左或向右,两人一笑而罢,携手而回仍是夫妻。如果靴底相对,或者靴口相对,便拔佩刀在 两靴之间划上一刀,划土为界,女方返回帐篷,带了所有的物品,索回陪嫁去的牛羊牲口, 就此一刀两断,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儿女则由男方教养,毫无眷顾之情。

到达山谷地区的外地人,如果不知风俗,误闯爱侣们野合的山谷,或者认为谷口的坐骑 是无主马顺手牵走,那就麻烦大了。不死也得脱层皮,番人们群起而攻,那还会好受?番人 不论男女,都带了刀,想像得到决不会仅挨两拳头就算了事,砍掉脑袋并非不可能,平常得 很。

冬天,山谷成了死谷,不会有人,尽可乱闯。

安图牧地并非是与世隔离的绝域,向南翻越五六座山,便是伊克寺草原,这儿也是从毕 拉寺通向乌斯藏的古道必经要地。伊克寺到毕拉寺,只有五日行程。

踏着漫天风雪,九个人由金宏达领先,一步步向安图牧地走去,沈公子的病与众人所受 的伤,在杜珍娘的细心调治下,大有起色,但谢龙韬仍不让沈公子走动,砍树枝织了一具拖 兜让沈公子乘坐,轮流拖着冒风雪趱赶。

金宏达对这一带并不陌生,岳琪亦略有所知,虽则漫天风雪视线有限,仍可从风向概略 分辨出方位。

踏入积雪盈立的冰雪平原,白茫茫天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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