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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亦筝笙-第45章

小说: 亦筝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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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还是不肯上医院,那时候我们已经走道了我家附近,我便带着她回去,结果刚进门,便有一大帮子人拿了枪把我们抓进了监狱。”

宋翰林叹了口气,“倒是婉华把你连累了,娇滴滴的人儿,吃了这么些苦,你爸爸要心疼死了。”

亦笙摇了摇头,“婉华姐姐待我就像亲姐姐一样,她有事,我不可能坐事不理的,只是,我爸爸不知道我身上的伤,宋伯伯,你也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她说的是实话,即便当时的她,知道了宋婉华那样强撑伤体又拖了她做掩护去逛店铺,只是为了给牟允恩赢得逃走的时间的话,见了她死死按着伤口鲜血淋漓的手和惨败的脸后,她也没有办法丢下她不管的。

只是,她会换一种法子,不会再将她往家里面带。

而婉华执意不肯告诉她出了什么事,也是为了保护她。

就像是被抓时,她冲着那帮人大叫,“你们要抓就抓我,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亦笙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没有发觉身旁的宋翰林因着她的话,先是诧异,后转了然,最后化为了怜惜的神情。

他与盛远航相交多年,对盛家的情况也知道个大概,怪不得,当自己得到消息去找盛远航的时候,他一副并不太担心的样子,只让自己不要太心急,说两个丫头虽然暂时回不来,但一切都打点好了,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她们也没有被关进监狱,只是暂时软禁在一栋小楼里,里里外外都有人关照着。

这分明与宋翰林得到的消息并不相符,他正要追问,盛太太却恰好领了个护士过来给盛远航检查,他只得先退了出来,而盛太太随即跟出来,对她笑道,“宋大哥关心则乱,兴许婉华早就出来了呢,我们家亦笙今天中午还打了电话回家,说是已经没事了,现在在杭州西湖边上住着,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我也忘了问婉华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他听了这话,如何还待得住,立刻马不停蹄的往杭州赶,及至费了些周折终于见到亦笙,又听她这样一说,当下将前因后果一想,已明白了个大概,只觉得对眼前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很是心疼。

不过,或许上天也是公平的,虽然没有给她幸福无忧的家庭,却终是让她有沉沉父爱如山,现在又让她遇到了薄聿铮。

他虽没能亲自见到这个大人物,可是,单凭这齐剑钊带他来见亦笙之前,那样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通,面对亦笙时又是如此恭敬有礼,他如何不知道,亦笙与薄聿铮之间必然交情匪浅,而自己今次能有机会进到戒备森严的陆军监狱去见女儿,也全托了她的福。

车子不一会儿便到了陆军监狱门外,那监狱长虽然万般不愿,却还是不得不亲自相迎,“齐秘书,宋婉华已经带到了会客室,你们现在便可以过去。

齐剑钊应了一声,那监狱长便将他们一路往会客室领,当真真切切见到宋婉华的时候,亦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她自然也曾亲身经历,可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昔日那个如花一样的少女,短短几天时间,竟然已经骨瘦嶙峋憔悴如斯。

宋翰林老泪纵横,“婉华,孩子,你,你怎么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宋婉华看上去皮包骨头瘦的,却一直强打起精神,此刻见了老父亲泪如雨下,不由得也掉了眼泪,“爸,爸,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罢!”

她又转过头去看亦笙,想起了那些狱警的话语,“人家盛亦笙是薄仲霆的未婚妻你可没这个好运,识相的话就快说,牟允恩现在在哪里?”

她笑笑,“小笙,真好,你没事了,我还害怕他们在骗我。薄聿铮是个好人,我一直忘不了巴黎的那一幕,他虽然和我们政见不同,但他能以大局为重,避免内战,只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就个人情谊来讲,我要祝你们幸福。”

她的话里,带上了些决绝的意味,却绝望,而豁达,她看着亦笙,又笑了笑,“小笙,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把你连累进来,现在终于好了,你没事了,我也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

亦笙心里又痛又怕,“婉华姐姐,你不要做傻事!”

而宋翰林更是心如刀割,涕泪纵横的开口道:“你这傻孩子,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存心要我的命是不是?”

宋婉华摇了摇头,“我不会去寻死的,那是懦夫所为,但我也不怕死,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为了理想,为了共产主义,我早就准备着了。

“别提你的那些个理想和主义了,把你害成这样还不够吗?”宋翰林急道,“婉华,只要你声明脱离你的那个什么组织,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爸爸就是散尽家产,拼了这条老命也是要设法把你救出来的!”

宋婉华慢慢的摇了摇头,目光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爸爸,你不了解的,自从加入了共产党,我的人生才算是有了明确的方向,我们都是,我们拼搏,我们为了理想而奋斗,我从未感到我的人生有如此的充实。。。。即便最终要我为了理想而死,我也并不后悔,我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党的,相反,我为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而感到骄傲!”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妈,你可以为了你的什么主义理想去死,我们生你养你二十多年,难道就活该落得一场伤心吗?这些年我们对你的爱护,在你眼里难道就什么都不是吗?”

“爸爸,是我对不起你们,养育之恩婉华只有来世再报了。”宋婉华也流泪了,可是眼中的坚定却并没有因此而弭分毫。

无声的哭了好久,她慢慢擦干眼泪,面上缓缓地代储了一个微笑,带着诀别的气息,美得令人无法逼视,她看着宋翰林一字一句轻声却坚定开了口:“爸爸,从小你就最疼我,可是现在,我要请求你,请你把你的女儿愉快地献给国家、民主、献给革命吧!若为人子女者皆是念父母儿女之私情,中国革命又有何前途可言?爸爸,自幼你就教我要坚强勇敢,现在我做到了,也希望你能成全我,这样你对我的爱护,才是真正的爱护,你将会成全我,一个灵魂的解放!”

第十回

“少奶奶,少爷回来了!”有听差一路小跑着来到亦筝的房门外,笑嘻嘻地开口道,“这车子才刚刚开进大门呢,我就甘蔗来给少奶奶报个信儿了!”

亦筝心内惊喜莫名,一下子站了起来,“是吗?他怎么也不提前挂个电话回来,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

那听差笑着奉承,“少奶奶哪里还需要刻意准备什么,您穿什么都是顶好看的。”

亦筝摇头,“我不是说这个,也不知道厨房有没有备下慕桓吃的菜。”

她这么说着,也顾不上去理会那听差了,急急的便往楼下小跑而去,还是盛太太替她相中的陪嫁丫头巧玉,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又从桌上的匣子里翻出张票子递给那听差,“笑我们小姐乐的,张哥,可真是谢谢您了!”

那听差的面色立刻阴转晴,满面堆笑地道:“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

巧玉笑了一笑,也不多说,当下带上门便下楼去寻亦筝了。

纪家富丽堂皇的客厅内,纪桓与亦筝在沙发上坐着,纪桓将一个红色丝绒盒子递了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亦筝打开,是一条宝石项链,又是微笑又是埋怨,“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不要每次都在我身上花钱,我都戴不过来的。

纪桓笑笑,也不多说什么,见那听差又从行李当中取出一个礼盒,便向亦筝示意道:“这是给爸爸和妈妈的礼物,你什么时候过去顺道捎上吧。”

亦筝点头,听他提到了家里,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慕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说。”纪桓看着她。

他的这个太太,向来不会跟他提任何要求,算来,这恐怕是他们结婚以来的屈指可数的几次之一。

“我想接小笙过来我们家里住几天,可不可以?”

纪桓的手微微一顿,声音却很平静,“你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想做什么不必事事都跟我报备,只是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亦筝叹了口气,“小笙说要等伤养好了才回来,可我想着,她就这样和不相识的男人住到一块儿,虽然我相信他们没什么,如今也只是家里的人知道,但这对她的名胜总是不好的,这才想着接她到我们家里养伤的。”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她,“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受伤的?”

亦筝于是便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对着丈夫说了出来,起先还不觉得有什么,到了后来,饶是她迟钝惯了,也能够察觉到身边丈夫的不对劲。

“慕桓,怎么了?”她看着他难看至极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拍电报给我?”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问道,声音听来还算平静。

“妈妈说,你人在外面,不要让你分心了,况且这是盛家的家事,大哥他们会处理的。。。。。”

她的话没说完,他已经狠狠一脚蹬向面前的茶几,他的发力太突然力道也极大,那茶几翻倒在地,上面的玻璃瓷器碎了一地,他送她的那条宝石项链也掉在了那一片狼藉的碎片当中。

他的声音听来也极冷,眼中也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霾森寒,“那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就让她一身是伤连家都不敢回。

亦筝自嫁给纪桓起,或者说自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起,他便一直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她从未见过这样阴鸷森冷的他,也从未见过他发这样大的火,有如此形于外的情绪。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丈夫,被吓得眼泪直掉,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慕,慕桓,你,你不要,生气。。。。。”

他看着她这个样子,停了几秒,终是闭了闭眼,伸手抹去眉宇间所有失控的痕迹,再睁开,重又是那个万事不惊于心的纪慕桓。

他伸手搂过亦筝,轻拍她的背,“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发脾气,我只是生气你们把我当做外人。”

亦筝在他怀抱里小声啜泣,听见这一句,着急起来,“不是的,慕桓。。。。。”

他的眉心栖着一抹疲倦,有些漫不经心的止住了她的话,“好了,我都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再想了。”

一直在旁边侍立着的巧玉,也是被纪桓突如其来的暴虐吓了个够呛,缩在一角,一动也不敢动弹。

现如今,眼见得他又缓和平静了下来,这才敢慢慢的走过来,低了头,悄无声息的收拾地上那些玻璃渣儿碎瓷片。

却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动手,便听得纪桓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其他人来收拾罢,你带少奶奶上楼去梳洗一下,随便打点几样行李,我们即可便要去杭州。”

纪桓与亦筝婚后的第一次冲突,亦筝是并不知道的。

此刻,她正依靠在床头,静静的听看护给她念书。

那看护念完一段,看了下时间,放下书拿起了水杯和药片,“盛小姐,你该吃药了。”

亦笙笑了笑,“也不知道我的手什么时候才能好全,老是要麻烦你。”

那看护笑了起来,“看您说的,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您是少帅的未婚妻,我们照看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亦笙脸一红,张了张口,却到底没有反驳。

那看护又笑,“不过盛小姐,说实在话,少帅对您可真是没话说,这拼着似锦前程不要,也非得到陆军监狱英雄救美,可真是叫人羡慕。”

其实她说这话是带了几分故意的,这些天来,少帅与这位盛小姐的相处虽则让人觉得温馨,却思考没有要举行婚礼的迹象,眼见得蒋总司令不日便要前往沪杭一带,齐秘书的眉头皱得是一天比一天紧,这才示意她明里暗里提点亦笙一番的。

而她本身也是顶喜欢这位盛小姐,又没架子,说话又有趣,这才大了胆子出言试探的。

一声叹了口气,是我给他添麻烦了。”

那看护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不会,我听齐秘书说,蒋总司令这次来沪杭一带就是为了抓少帅的小辫子的,可是如果到时候你们风风光光的把婚礼举行了,那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亦笙没有做声,而那看护还在卖力地游说,“盛小姐,说一句不该我讲的话,能嫁到少帅这样的男人,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再说了,你们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我还从没有见过少帅待谁像待您这样的,反正这早晚都是要结婚的,何不一举两得,顺道把眼前的这危机也化解了。。。。。”

她正说着,未完的话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临时找来的帮佣杜妈推们进来问道:“盛小姐,我刚才买菜回来的时候恰好遇见有人来找你,说是你的姐姐和姐夫,从上海来的。我瞧着那位少奶奶和您长得挺像的,除了眼睛大像以外,鼻子和嘴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绍先生他们又不在,没问过您,我也不敢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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