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大人--结婚吧-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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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斐吩咐了人转门弄了隔壁的病房,又叫了护士给两人脚上的水泡处理完,吃了东西先睡了。
那照慕颜的活自然就落在了赵杨的身上。
刚生产后再加上身子本来就虚,刚换上的病号服全都湿透,擦洗的工作,赵杨是亲自做的。
秦斐不可思议,这工作大可以请护士来做的。
但是之于赵杨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可以。
小丫头的第一次月经来潮,还是他去买的卫生用品,他给她讲的生理常识,在他眼中,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些本该就是他来做的事情。
……
慕颜生产这前后几天的时间里,远在B市的林夏生病了,重感冒发烧。
重到什么程度,发烧昏迷不醒,最后还是家里佣人发现送到医院去了。
林夫人得到消息后着急的要回来,让林父给拦了下来。
最后鉴于霍水怀孕不方便在医院里照顾,找来了丁洋照顾。
生病那几天,林夏就天天睁着眼晴,熬的眼圈都红了,也睡不着觉,丁洋着急,让医生在他的点滴里加了点药,想让他休息下。
可是林夏是那样意志坚定的人,他不想闭眼,那怕是睡着,他也能把眼晴睁得大大的。
那种情况,特别的吓人。
B市的情况暂且不说,就说这刚生产完的慕颜。
都说怀胎十月,生产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对于慕颜来说,这不光是脱脑了肚子里一个娃娃这个重负,还有她这六年没人办法形容的生活。
脱离了,她就还是她慕颜。
好像是把这几年没有放下的心全放了,睡得那么沉,那么香。
梦中,不再有任务,不再有其它,只有春暧花开,一个小胖娃娃笑眯眯的着她一个劲的叫妈妈妈妈……
但是当她睁开眼后,却如梦初醒,她记得她摔倒见红,而后大牛跟孙寡妇送她去镇上,到了镇上之后,她就不记得了……
孩子呢?
伸手一摸,平坦的肚子让她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是她不好,如果她能想开点,早点离开小山村,没准不会这样……
“醒了。”
沉稳又带点喜悦的男中音让她蓦然侧目,进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中,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清晰的到他的黑眸中自己的倒影。
那个头发乱凿凿,没一点神色的,还是自己吗?
“我……”
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所有的记忆回笼,面对少时一直支持她梦想包容她爱护她的男人,她惭愧的无以复加。
犹记得,她要参加国安的特殊训练时,最后一次和他通话。
那时候,还是打的公用电话。
她以后是要做特殊人物的,用父亲的话来说,最好就没有她的资料。
所以当初她离家时,给众人的假像是离家出走,让人拐走找不回来了。
那个时候,母亲很生气,说她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而她想,自己是要做大事的人,而且这事还很危险,当然不会回来。
可是赵杨却是说了,让她给他打电话,偷偷的打,说这叫神马的敌后伪装术。
后来,她果真就这样打电话了,有时候冒充是赵杨的同学,有时候是朋友……
各种角色,打的多了,小卖部的王老头一接她电话就听得出来,笑眯眯的打趣,不会是女朋友吧……
那是赵杨读大学前的暑假,后来赵杨要去外地读大学了,而她也要参加特殊训练。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那个电话。
再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再然后的几年里,她根本就不是她慕颜,而是任务角色霍水。
“又想说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颜颜,你的信用值已经成负数了。”赵杨风趣的接过话来,这是他们俩人都熟悉的对话方式,不过却是几年前的了。
慕颜愣了愣,旋即唇角扬了一抹笑,那么熟悉的过往,这样熟悉的对话模式,禁不住切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过后才想到孩子的问题,又有些紧张的着赵杨。
赵扬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二话不说,把她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而后弯腰抱起,边走边训:“只可以一眼,你也需要休息。”
慕颜点点头,心中似有阳光照来,暧暧的。
可是当她到那个还乏着乌紫色全身皮肤皱巴巴的小娃儿时,揉了好几下眼晴不可以思议的问赵杨:“会不会抱错了。”
赵扬满头黑线:“我就是抱错你也不会抱错她。”
“可是不对呀,她怎么这么丑……”慕颜不乐意了,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公主,怎么就这么个样子呢,梦里那白白胖胖笑眯眯的小娃儿呢?
小娃儿不干了,闭着眼晴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秦斐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指挥赵扬赶紧把这没常识的妈妈抱走,小娃儿刚生下来,那个不是这样的,还说抱错,靠,真是的,他堂堂G省有有名的外科医生给人当助手接生出来的娃儿,会抱错吗?
除非是生错了!
孙寡妇和大牛知道慕颜醒来,都很高兴,特别是大牛,一个劲的给慕颜说小宝宝有多可爱,有多漂亮……
慕颜嘴角微扬,听着大牛眉飞色舞的说小娃儿多可爱,心中忍不住吐槽,自己这半边鬼脸在大牛眼中都美的跟天仙似的,所以大牛会说小娃儿漂亮一点也不奇怪,是大牛的审美观问题。
孙寡妇也是笑笑的,比自己生了娃还高兴。
赵杨趁这个时间去照娃娃,并让秦斐先在这儿给他们找一个落脚处,慕颜刚生产完,需要好好的坐月子。
当赵杨提出可以出院回去坐月子时,孙寡妇有些尴尬的拉着大牛往外走。
大牛还有些不情愿,可是想到小寡妇给他说的话,也就忍下不舍,往外走。
慕颜着急的喊人,没喊住,赵杨了然的笑了笑:“放心,有我呢。”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是让慕颜奇异的心安了。
当慕颜在医生里到来送饭的大牛和孙寡妇时,开怀的咧开了嘴,孙寡妇却有些不好民的搓着手:“妹子,我也不知道这城里人坐月子,怎么做,不过赵医生专门给弄了电视放怎么做菜,我学着做了点,你尝尝,要不好吃回头我再学。”
慕颜拉过孙寡妇的手笑着:“我吃了嫂子做的饭大半年,已经习惯咱们山里人的口味了。”
慕颜这样不见外,倒是让孙寡妇更加肯定以后好好照顾慕颜的决心了。
她跟大牛本来是要回去的,可是跟那个秦医生却在医院门口拦住了他们,带他们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处房子。
并说慕颜要在哪儿坐月子,然后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请她来照顾。
其实她知道慕颜这是想报答他们,在来的路上,为了让慕颜清醒一点,她还威胁过慕颜说自己和大牛把家里的田地房子全卖了,以后就靠着慕颜过活了。
但是这会儿,真要赖在这儿,也不是个事。
正好,那个秦医生拦下了他们。
慕颜的月子坐的极好,秦斐安排好这些后就回去了。
小县城医院边上的小区里,两室一厅的房子,慕颜跟孙寡妇住一屋,大牛跟赵杨住一屋。
两个女人天天晚上睡前聊的最多的是孩子;两个男人天天晚上睡前说的最多的是慕颜。
大牛是个实诚老实的人,听孙寡妇说赵杨是好人,那就是掏心窝子的什么话都跟赵杨说,包括他想让慕颜当媳妇儿,慕颜不同意,还让他娶了小寡妇,他生气的事都说了。
可以说事无巨细,但凡他能记起来的,那怕是慕颜那天夸了他一句,还是慕颜那天笑了,他都说的一清二楚。
是夜……
小城镇的夜空,较之大城市来说显得格外的明亮,繁星点点,斑斓的月光透过刚发芽的树岔子零散的洒落在阳台上。
赵杨手中点着一根烟,似是在星空,又像是在想心事,时而抽上一口,时而发会呆。
一周过去了,他每天尽心的把慕颜照顾的很好,可是他的颜颜……还是他的颜颜吗?
他没问过她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她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他怕得到的那个答案会让自己心碎,所以,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就这样吧,慕颜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医院的出生证明是他去开的,上面父亲一栏写的就是他的名字。
孩子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叫慕唯一。
其实他想过很多次,以后他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他跟慕颜的名字都是父母的姓氏组合而成,所以他曾想过,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就叫赵慕。
但显然,这个愿望目前没有办法实现。
所以慕颜的这个孩子只能叫慕唯一,代表着慕颜是他的唯一。
他自小在城里长大,父母亲的感情不好,各自有自己的私生活,他见惯了成年人之间那种暧昧不情的所谓的爱情。
对爱情,本就不抱任何信心。
一直到遇上慕颜,起初他也只是觉得这小丫头跟他认识的小丫头都不一样。
有一次,慕颜为了他跟同学打起来,小小年纪的慕颜被那个高大的男生打得鼻青脸肿,还反过来安慰他,说会保护他。
那个时候,他才想,也许他也可以变得强大一点,去保护一个人。
但他私心上又喜欢慕颜保护他,因为慕颜替他出头时,总会说一句:“你敢欺负我家赵杨……”
我家赵杨呀……
多么美好又奢侈的称呼,那种归属感,让他在之后的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作梦都会笑醒……
慕颜是半夜口渴,起来倒水喝,刚接了水还没送到嘴边,一只大手就从后面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吓得她条件反射的就要出手,但那熟悉气息让她收住了手,轻拍胸口:“大半夜的在这儿吓人呢。”
赵杨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把她刚接的凉水倒出一些,又接了热水,兑好后,尝了一口才送到她手上:“你还没出月子,虽凉水不好。”
慕颜不在意的切了一声,接过水一口气喝完。
瞅着赵扬手中的烟时,舔了舔嘴唇:“给我来根吧。”
赵杨并不吃惊慕颜会抽烟,他学会抽烟还是慕颜教的,拿了一根燃上,而后递给她。
慕颜要坐在阳台上时,他又拉住她,去沙发上拿了软垫子放下后才让她坐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抽着手中烟,星空依旧闪烁,有风吹动窗外的树枝带来沙沙的声响。
“你不问点什么?”最终还是慕颜先沉不住气的。
赵杨:“噢……”
慕颜侧目,就着月光,到赵杨那俊秀的侧脸平静无波,可是赵杨真的就没话问她吗?
“你想让我问点什么?”赵杨转过身来,双眸直直的向慕颜。
慕颜愣了愣,半晌才挫败的叹惜:“真是败给你了,还是这么木,你问我过得好不好呀,问我怎么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你呀,问我这脸是怎么回事呀?……”
慕颜罗列了一大堆,也没听见赵杨回话,抬眸去只到赵杨带笑的面容。
“这才是你,颜颜。”
慕颜神情一滞,心中似有什么松动,鼻头有些酸楚,这过去的七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不管是差点被何忠要强暴,还是被剥去半张脸,或者是回复所有记忆后心中的不甘,她都没有想哭。
因为她自小就相信人,眼泪弱者的代表,如果她一定要有哭泣,那么她的眼泪必须是武器才行。
但就在赵杨说,这才是你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眼泪也许不一定是软弱,而是一种情感的发泄,而她也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坚强。
赵杨长臂一伸,揽她在怀,轻拍她的后背安慰着:“都过去了,过去了……”
但是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
慕颜知道,没有,一切还远没有结束,而她也不能躲一辈子。
眼泪和情感有时候似乎是相通的,在自己最熟悉的人面前,似乎一切也不用伪装,把自己当成还是个小姑娘一样,那些不能与外人说的话,全都能说给他听。
她说的平静,他却听得绷紧了神经。
最后,她说:“所以,我还要回去,完成这个任务。”
赵杨生气了,闷着没有说话,慕颜知道他生气了,但是没办法……
赵杨跟母亲一样,他们不喜欢她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但是多年来的信仰呀和那人对她的期望,都时刻的在提醒着她,可以有心理障碍,但是克服障碍后,必须要坚定不移的完成任务。
“所以,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吧。”赵杨的嗓音有些拨高怒火也在高涨。
慕颜心中有愧,可是怎么办,她想光明正大的当她慕颜而不是这么躲躲藏藏的。
为此,赵杨生气,三天没有跟慕颜说过一句话。慕颜倒不急,反正赵杨就是再气,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反倒是孙寡妇在边上干着急,时不时的说两句赵杨的好话。
等到慕颜临出月子前,赵杨也安排好了一切,赵杨是在B市读的医院院,大学跳了两年连读硕士之后今年参加工作,却已经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外科主刀大夫。
赵杨没有问慕颜打算怎么办,而是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办。
按着慕颜的意思,孙寡妇和大牛带着孩子继续在这小县城里生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