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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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老师没道理,就去问家长。结果家长都觉得老师有道理,他们教育她说作为一个五讲四美的跨时代青少年,应该有雄心壮志。虽然陈肖认为五讲四美和跨时代和雄心壮志毫无关系,但她还是重新写了“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当国家主席……”
“我那崇高伟大的理想啊,在残酷的现实中夭折了!”
“你就贫吧。话说回来,女孩子么,不管再怎么强,最后也要结婚生子。或早或晚,只是殊途同归而已。”
在那一瞬,陈肖觉得舅妈整个人都在发光。整日相夫教子的舅妈原来是个哲人。她隐藏的还真深。
两人回家的时候大家长都睡下了。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陈肖姥姥问起陈肖昨天相亲的情况,陈肖敷衍说挺好的。
姥姥:“挺好的就好好相处。你也不小了,也是该考虑婚姻的时候了。”
婚姻……这俩字儿把陈肖给打蒙了。虽说昨天已经相亲了,但是多半是抱着敷衍家长,少半是好玩儿的心态去的,从来没想过结婚这件事。在此之前,她潜意识里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儿,有天家长突然郑重其事地提出了婚姻问题,她才惊觉她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她给安然打国际长途。
“安然,我去相亲了。”
“跟谁?”
“一个男人。”
“……怎么样?……你从外貌、身高、职业、家庭背景这几方面回答。”安然怕她浪费电话费,建议她说点有用的信息。
“外貌很骚包,身高很惹眼,职业很招风,家庭……好像有个家族企业,在浙江那儿。”
“那是个良品了?”
“算吧。我舅妈他们很满意。”
“你呢?”
“我……还行。”
“不喜欢就算了,别勉强。”
“还行吧。”
“……肖肖,所谓的放下不是心里决定放下就放下了。要体现在实际行动中。”
“安然,别说这么顶心顶肺的话吧,我知道你们外交官都犀利,可是我们是人民内部啊,你就嘴下留情吧。”
“我功力才发挥10%”
“安然……”
“恩?”
“我突然有点彷徨。迷茫。”
“那就撞墙!”
“安然,今天我姥姥跟我说婚姻这俩字儿的时候我心慌。”
“陈肖,承认吧,在大家都成长的过程中,你落后了。”
“我……我也长的挺好的。”
“你听了难受我不也得说么,你和羲扬的那几年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从那以后你就没有变化。……就好像时间停止一样。”
“……我前几天见到他了。偶然碰上的。”
“要遇上的两人,就算绕过大半个地球,该遇上的时候还是会遇上。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安然,你最近在研究戏剧啊?不是你风格。”
“是啊,看了好几场。顺便说一句,要是他——羲扬回来找你的话你也别太倔了。”
“啊——!可怕的预言。”
“随便说说。我并不支持你跟他破镜重圆。我希望你过的轻松些。”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快了。过年。”
“kao!还有好几个月呢!”
挂了电话,陈肖起来到卫生间照镜子,“没长么?……那是不是说也没老?”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使劲儿修改~~
爱情是种病
爱情是种病《青铭》微若妮卡 ˇ爱情是种病ˇ
爱情是一种病,多发生在春天,极易传染。我必须治愈它,因为它使人混乱,不能思考。它让人出丑惹人哭泣,它转瞬即逝让人捉摸不透,且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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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之后没几天,陈肖接到王佳电话,说她带团回来了,让陈肖出来报告一下相亲的情况。陈肖跟领了圣旨似的赶忙赴约。
“袁浙?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在哪儿?”
“好像前一阵我带的那个海外团,是他们公司的。好像是个什么传媒公司。”
“对,他是传媒公司的执行经理。”
“CEO?挺好的啊。你有什么不满意?”
“不是有什么不满意,就是觉得相亲、结婚都是挺荒唐的事儿。”
“有什么荒唐的,反正最后都要结婚,碰上好的就定下来呗。不然像熊瞎子掰玉米,掰一棒掉一棒,最后只好随便找个别人挑剩的?那多凄惨。”
“哎!我说你最近怎么变得那么俗呢。不是老于跟你求婚了吧?”
“啊。”
“啊?”
“就是那么回事儿。”
“你答应了?”
“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那……”陈肖硬是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她刚才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王佳:你真的把方垚忘干净了么?但是她不能问,方垚在离开的那天,他就成了王佳心里的硬伤,摸不得碰不得。只要一提起王佳就像个水螅一样全身收缩。“定日子了么?”
“下半年吧。也可能提前,老于他们家着急。明年我把工作辞了在家相夫教子。”
“你舍得?那意味着你放弃了免费游览名山大川的机会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导游很累的。就忙着照顾那帮老头儿老太太了,哪有功夫游览名山大川。”
“也好。老于是干嘛的?”
“我说陈肖,他可是姐们儿我的结婚对象,你连他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说实话以前我还真没把老于当回事儿。我没想到最后你会选择他。应该说没想到你那么轻易地就选择了结婚。”
王佳沉默了几秒钟,说:“老于他爸是烟草局的,他妈也是烟草系统的,他也是。”
“烟草一家人?”
王佳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她接完电话说:“同学聚会。”
“kao!又聚会?”
“就咱们几个。刚才刘铁打的电话,说苏黎回来了,咱聚聚。”
陈肖没接话,脸冲着落地窗喝着饮料。王佳看她那样,心知她不想见苏黎,就说:“不想去咱就不去。你陪我置办嫁妆去吧。”
陈肖知道王佳事事都为她想,心里稍微痛快了一点,“你下半年才结婚呢,置办个屁!”
“我妈老说我花钱如流水么,这不好歹有个名目。”
“我去。”
“哎?……kao!你说话不能不那么跳跃性?”
“我要是没在北京就算了。她肯定听说我回来了才张罗聚会。我要不去人家又说我小心眼儿。”
“苏黎没理也能占三分。”
陈肖点头,“你越来越会归纳总结了。”
“也不看多熟。”
陈肖趴到桌子上,枕着手臂,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王佳,我最近特爱回忆。”
“你都回忆了些什么呀?”王佳一边发着短信一边敷衍着她。
“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儿。”
“你小时候有记性么?”
“我们念书那会儿。我这几天老想起来。回忆按照时间顺序这样进行下来,像纪录片回放一样……”
王佳终于把目光从手机转到陈肖脸上,“姐们儿,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受潮了?”
“可能是后遗症。我前两天还去医院照X光了呢,我怀疑我大脑里长了东西,不然怎么老胡思乱想呢。”
“姐们儿我看你这症状有点严重啊!你不应该看脑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真的?”陈肖坐起来看似惊慌地问。
“真的个屁!”王佳没好气儿地瞪她一眼。陈肖又趴回去了,软的跟一滩泥一样。王佳想伸手打过去,却想起陈肖经历的那些,有些心疼。一直以来,陈肖都不曾提起她大学那段时间的事儿。王佳知道有段时间她跟羲扬在一起,后来羲扬出国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陈肖缄口不提,他们也就无从知道。但可以猜到的是陈肖受了很大打击,以至于她缩回自己的壳里好几年都不跟他们这帮人联系。她回来之后王佳几次套话都没有成功。
“那你回忆到哪儿了?按照你的时间顺序。”
“回忆到……同学聚会的时候,回忆到你和方垚谈恋爱,后来想起了宋瑶,想起了她自杀那会儿,我还跑医院门口喝了一罐儿可乐……想起我在精神上给了卓群一巴掌……前两天,想起来有一年夏天,大中午的很热,我洗染血的床单……刚才,刚才我又想起方垚来了,你说要结婚我就想起方垚来了,想起来他真不是个东西……还有他妈,更不是个东西……还有班主任……都不是东西……”
“……你老想起他干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么?……我告诉你,2003夏天,方垚离开已经一年的时候,我暑假回来,你和我还有安然逛大街,在人民广场,安然给我们买了冰淇淋,你拿了最喜欢的香草口味,舔的那叫一个幸福。幸福的我都以为你从那以后就能一直那么幸福下去……”
那时候广场的大屏幕放着一首萧亚轩的歌——《吻》,当歌手悲悲切切地唱着:说好决定要努力忘了啊,为何还有泪停在脸颊……王佳再也忍不住了,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她蹲下来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她其实患了爱情的癌症,不是不致命,只是癌细胞一直潜伏在体内没有爆发出来。只需要一个诱因,哪怕是一首悲伤的歌,就会引发病变,而那痛突如其来,摧心裂肝一般。
“那时候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我就死在你面前一样。冰淇淋都化了,顺着手指淌下了,手也哭了……”
“邦当!”王佳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你提这些干什么呀,我都要结婚了你还提这些存心的是不是?”
陈肖看着王佳,突然笑的跟神经病似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残忍?我不让你安生地嫁人,可是我老想起来怎么办呢。老想起2003年的夏天,你蹲在人民广场,好像时间停止一样,你就在那儿蹲成了一座雕像,然后一直都在那儿……”
王佳拿过陈肖的杯子闻闻,“也没有酒精啊,怎么能喝成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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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说这话的人是个缺德的人,这句话就像个诅咒,让世间的美好都不得善终。
王佳和方垚的感情在他们快高考的时候面临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事发的导火线是一部手机。王佳喜欢一款诺基亚新出的手机,方垚就买下来跟王佳换了。有次方垚在体育馆打球的时候把王佳的手机掉了,他就又从家里拿钱买了一部新的。方垚妈妈发现儿子在一个月之内买了两部新手机,心下疑惑。不要低估中年妇女的能力,只要她们盯上了什么人、事儿,那你是插上火箭都跑不了。在方垚妈妈坚持不懈地进行了一番明察暗访的特务活动之后,手机的去向终于水落石出——他是送给一个女孩儿了!
早恋?!虽说他们都十七八岁了,各种零件都张全了,在古代这个岁数都生好几个孩子了,但是大人们还是固执的认为此时谈恋爱还尚早,独断地把大学以前谈恋爱都界定为早恋。尤其在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危险时刻,早恋那更是使不得。方垚妈也是个狠角色,直接找到方垚他们班主任,俩人一碰头认为这真是个严重的问题,有找到了王佳的班主任。王佳班主任老孙还比较镇定,说别慌,我找王佳谈谈,王佳和方垚都是不错的学生,会听劝的,这事儿不能硬来,这青少年逆反心理都强,弄不好会影响高考的。方垚妈心里单方面的认为是女女生勾引她儿子,她儿子那么纯洁内向的孩子怎么会主动去找女生!她当着王佳班主任的面儿就说:“要是您劝不住你班学生,我就要见见这个女学生的家长。看看什么家长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老孙听了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也不能当面发作。当天第二节课间操时间,老于就把王佳叫过去做了思想工作。老孙也不隐瞒,就把方垚家长怎么找来了,怎么说话的都跟王佳说了,目的是让王佳认清事情的严重性,好刹下心来学习。可听在王佳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王佳气鼓鼓地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一回座位就把历史书往桌子上一摔!“kao!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这怎么了这是,眼圈儿都红了。”陈肖赶忙抱住她,怕她再摔什么东西,都快上课了,老师进来看见就不好了。“怎么了?”
王佳气得说不出话了,连喝了一瓶水才稳定下来。这是历史老师进来上课了,她们也就没有机会再交谈。陈肖坐在王佳身边,只觉得整整一节课王佳身上都散发出一种杀气。刚一下课,王佳就冲到方垚教室,把方垚叫出来。
“方垚你是不是人?”
“哎?我不是人我是什么呀?”方垚一头雾水。
“你们老师没找你谈话?”王佳渐渐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没有啊。”
“X!欺人太甚!”王佳总算明白了,敢情是她们都认为是她耽误了人家儿子大好前程,她成了祸水了。这就好比宾馆里丢了东西,警察只提了一个人审问,被审问的那个人明明没偷东西,感觉上还是像被判了刑。
“王佳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