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误终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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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样的吧?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躲,躲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被潘倩压着,天大地大,她最大。
要放弃的一瞬间,我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若愚!”我和潘倩一起叫起来。
李若愚端详了一下抓在手中的水杯,轻轻摇了摇轮椅,来到潘倩身边:“潘小姐,能帮我倒杯水吗?”
潘倩木然的给他倒了杯水。
李若愚冲潘倩招招手:“你过来。”潘倩回过神来,眼里浮起了不情愿,勉强笑道:“李总……”“你过来。”李若愚冲着潘倩温和一笑,“过来。”潘倩唯唯诺诺的凑了过去,李若愚嘴角漾起一丝笑,手一歪,杯子里顺着潘倩的头发,耳朵,下巴,一路流进了领口。
“李若愚,你!”潘倩叫道,却被李若愚按住。
“潘小姐,最好不要动。我和林夫人关系不错,不保证为你和林总保守秘密。”
李若愚眼睛漆黑,闪现着笑意,嘴角微弯,虽然是一副笑面,但浑身却散发着凛冽的气息。潘倩一抖,猛的抬头瞪我。
“潘小姐,做人不要太自信。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明天就知道了——你大概忘了,我当初做的第一笔风投,怎么来的吧?”
“李总……”潘倩嗫嚅着,一张脸好比调色盘。黑色的眼影,鲜红的唇彩都漾开来,红的一块,黑的一块,仿佛当年张爱玲笔下的舞女顾曼璐。只是顾曼璐还可怜之处,高高在上的潘倩呢?
“还有,我说的确实是空口大白话。”李若愚顿了顿,看向我,“被你一说,我忽然觉得,非她不可了。”
(11)
当我在护舒宝床上翻了第九次身,终于意识到这么个问题,我失眠了。
月黑风高失眠夜,夜深人静看片儿时。我矶着拖鞋下了楼,准备看看各大电视台的凌晨档,不知能否有幸瞅瞅传说中的张家界电视台X药广告。
李若愚家的电视信号倍儿棒,或者是数字了?反正我正抄着手,非常和乐的看着吕秀才在张家界电视台乱蹦跶:
“孔子说: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孟子说:孔子说的对!”
“哈哈哈。”我笑得胃疼,这时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和,杀气:“你在干什么?”
“啊,哦。”我含糊的应了一声,没反应过来,顺手一拍,“别吵,快看快看。”
“看什么?”哪来的苍蝇,不让人安生。我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看电视!”猛然,我觉得气氛不太对,寒毛已经比脑子更快一步的竖了起来,僵硬的把脖子一转,阿弥陀佛啊。但佛祖又不理我了:“啊啊,李总?!”
“你让我……看这个?”李若愚瞥了眼电视,脸上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
“唔……还算挺好看的,你多看看有好处。”边说着我边拿起个垫子往怀里一塞,又轻轻的挪了挪两只脚丫子。阿门,希望李若愚不要看见我红底粉花的睡衣。
“罗立,你在勾引我?”李若愚挨过来,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勾,勾引?我咽咽口水,虽然早就知道干李若愚他们那行的,需要旁征博引、举一反三,可我实在是没想到,我让他看个男人,而且还是吕秀才这样的男人,能被他生生扯到勾引这个问题上来。
我刚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却不幸被一个声音砸中,一张脸在李若愚气息的吹拂下,悠悠的转了红。
电视机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清晰:“我呀,就是靠这行挣钱的,经历的男人无数了……”
我飞快的扫了李若愚一眼,他似笑非笑的看我,身子又挨近了几分。
那姑娘还在继续:“……当然,也有几个让我特别激动的,他们都用了XX胶囊。”
我更快的扫了李若愚一眼,连忙把头撇开。看李若愚一脸我自岿然不动的表情,我觉得有这个义务转移一下话题:“你准备把潘倩怎么着?”
李若愚看了看我,转过头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才开口:“让她去做这个广告。”一本正经,毫无表情的侧面。
我惊悚的看了李若愚一眼,这丫有读心术?不过,这读心术读的甚好,马屁悠悠的拍着,甚是舒服。
拍马屁?我吓了一跳,连忙甩头,如果不是拍马屁,难道……虽然我觉得现在一身花姑娘打扮,很难成为灰姑娘,但还是厚着脸皮搏一搏:“李若愚,为什么要帮我?”我的脸皮在黑暗里慢慢烧红,万一他说喜欢我,万一……哎哎,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真是难办了。
李若愚轻笑了一声,斜斜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的东西,我喜欢自己管教。”
我的东西?李若愚这厮真是太狡猾了。我的女人,也是我的东西么……我正想着,对上了李若愚似笑非笑的眼睛——还是算了,我的宠物,还比较靠谱一点。我刚要严正申明自己和宠物的区别,李若愚勾住我的头,欠身在我的额头上印了印:“罗立,放心。我会让你激动的。”
直到李若愚清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时候,我才猛然的回过神来,一张白嫩老脸皮呼啦啦的全线飘红。
会让我激动?
我心头快跳几拍,鼻腔里接着热流一涌。我连忙仰头,一边悲催的意识到,今儿晚上,不用睡了。
“石妍,”我斟酌着开口,思忖着怎么减小对这只结婚狂的打击,“我,我要get married。”思来想去,对这位姑娘,使用英语比较保险——至少为我预留足够长的逃跑时间。
“你要结婚?!”石妍嚎了一声,一个踩着小车过去的孩子,哐一声倒了。石妍猛的一巴掌推开我:“罗立,你不要过来,我不要做拉拉!”
我扶额,一边的孩子扶起小车,貌似鄙视的瞄了我一眼。我怎么给忘了呢?这姑娘准备四级的时候,尽背熟了有关结婚的各种短语句型。
我看了看自己被拍开的手,真是无语望青天:“我不是和你结婚……我和李若愚。”
“嗷~”石妍大喝一声又要扑来,我连忙说:“他说要请你吃饭顺便还介绍他的朋友给你。”
石妍立扑,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在了石板凳上:“宰他不是目的,宰死他才是!”
骑着小车的孩子,晃了晃,又哐当一声,倒了。
我鄙视的看了眼扭扭捏捏的石妍,发送脑电波:【你不是要宰死他吗,嗯嗯嗯?】
石妍抿了一小口酒,娴雅的按了按嘴角:“真是好饱哦~吃不下去了。”说完冲李若愚的朋友孟浚飞了个媚眼。
我仰着脖子猛灌了一口,姑娘,美色不能屈啊美色不能屈。
“罗立。”李若愚叫了一声,我习惯性的凑过头去,心里默默悲戚:俯耳贴面,奴性深重,可叹可叹。
李若愚用手揩了揩我的嘴角,一只手绕到我头后扳正,眼光柔柔的:“你激不激动?”
我立即感到背后射来了两道灼热的光,石妍也就算了,孟浚你这孩子算怎么回事儿?我僵硬的偏偏头,抽了抽嘴角:“激……激动。”
孟浚恍然大悟:“四哥,嫂子害羞了。”你丫做技术的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啊?还有,你是嫂子,你全家都是嫂子!竟敢生生的把我叫老了十岁。
石妍两眼都是桃心,手上一歪:“我也把酒洒出去了,孟少~”
我虎躯一震,李若愚环着我腰的手紧了紧,只有“孟少”一派云淡风轻,微微一笑,拿起餐巾在石妍嘴角熨了一熨,石某人闭着眼睛飘飘然道:“我~好激动~”于是,孟少的手也微不可查的抖了一抖。
孟少收回手,把石妍微微扶正,道:“潘氏昨天被停牌了?”
李若愚正干净利落的切完一份牛排,推到我面前,淡淡看了孟浚一眼:“是么?”
石妍咋咋呼呼:“嗯嗯。”总算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我还下了姓潘的女的和那个什么林的艳 照呢!打包发给你们,嗯嗯?”
“罗立你竟敢踢我!”石妍叫了起来。我为刚才自己妄图拯救这丫头的一脚,深表后悔。
我用眼神质问李若愚:【那照片是你干的?】
李若愚摊手:【嫌脏。】
孟少在石妍的后背上一搭,嘴角微弯:“发我一份。”再看了看我和李若愚,嘿然笑道:“中午就被和 谐了。潘倩身材还很霸道?”我更加坚信了这厮没事装正太,学几个流行词的恶趣味。
李若愚又把我往怀里塞了塞:“不关心。”我的头正抵在李若愚坚实的胸膛上,那一忽悠一忽悠的心跳,听的我分外安心。
只是余光瞥见的那两抹身影,扎的我眼睛疼。我闷闷的叹了口气,李若愚手上的力道,却又紧了一紧。
(12)
我挣扎着起床的时候,左眼皮淡定的跳了跳。左眼跳什么来的?还没想明白,我的右眼皮也非常识时务的凑了凑热闹。于是我就明白了,今天,是胜利的一天,是喜忧参半的一天。
离普道正门还有百来米,我就看见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作为一名土生土长、接受社 会主 义教育,埋根于华夏肥沃八卦土壤的我,紧赶慢赶的凑了上去。
我一边往里挤,一边使劲的勾起脖子往里看。
正中央,一个女人正死命的抱着一个男人的腿,呜呜咽咽的,听的我甚为悲戚:“不是我……呜呜,真的不是我……”
被困住的男人,五十上下,发际线偏高,露出光溜溜的半个圆脑袋,光滑的程度,估计遛上只苍蝇也会滑倒。紧接着,唔,方面皮,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短短的脖子裹在黑西装里,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现在正怒目圆瞪,唾沫乱飞:“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拖走!”
“真的不是我……泰,那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你出丑对我有什么好处?”布满泪痕的侧脸看起来很是可怜。
“地中海”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恶声道:“你现在不就是让我在丢脸吗?!”边说边揪着女人的头发:“放手!”
这种真刀实枪的台湾苦情戏,向来是我的大雷。我摇摇头,抬起脚就要往外走,平地突然立起一堵粉红色窗帘。我被咳得往后连退几步,边使劲扒拉了下自己的小眼睛,才惊觉这堵粉原来是一身粉红蕾丝的白骨精(?)。
窗帘姐姐瞥了我一眼,轻飘飘的在我身上打了一下:“哎呦喂,小姑娘,这种小三子见一个打一个,你怎么好同情她的啦。”边说一双骨瘦如柴的手边捏上我的面皮:“不是我说哦,看你长得这样……哎,我也放心了。要做小三子也要有资本的,晓得伐?”
我讪讪的摸了摸脸,敢情二奶也是个竞争上岗的行业。刚傍上一只国产土财主的我,现在很郁闷,后果很严重。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我吸气再吸气:“李若愚是谁,知道吧?”
窗帘姐姐娇笑一声:“哎呀,小姑娘,不要跟我说你和他有一腿,笑也笑死的啦。那我还是他的大房太太呢~”
这个时候,那个少找了我两毛钱的咖啡馆小侍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哎哎,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林夫人啊?手段实在太高明了,杀人不见血,得了便宜还卖乖,偶像啊偶像。”
窗帘姐姐用手指绞了一缕头发,轻哼一声,颇不以为然:“这种手段我早几年就不用了,好伐?现在么,用魔音扮个第三四五六奶,再装几个摄像头,视频传一传,哎呀,用的人不要太多哦。”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凛,刚要开溜,那位传说中的林夫人恰好不负众望的粉墨登场,我脚下一顿,悠悠转了身。
林夫人正穿着一件花色的连衣裙,小肚鼓起,下巴厚厚的叠了两层,在阳光下正泛着腻人的油光。她摇摇摆摆的走过去,肥肠似的手指一点:“你这个……贱人……”接着抡圆了胳膊一甩,衣袖立刻霹雳巴拉的碎了一截,而那个可怜的女人身子滑了一道白色的弧线,不近不远,刚刚落在我的脚边。
“咔嚓”一声,虽然不响,但正好落在我的耳朵里。我一时邪火攻心:氧化钙,要不要这么把人往残里整?!
我避开伏倒在地的身子,几步走到那位林夫人面前:“林夫人,你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不太好吧?”
那位林夫人此时却突然变身一只娇滴滴的大鸟,窝在地中海的怀里:“泰,她~她竟然教训我……”
我气极。如果这也叫教训,她刚才一巴掌算不算谋杀?!
“阿姨,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觉得,我的教养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淡定淡定,我吐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把这对暴力夫妻胖揍一顿的冲动。
“阿姨!”林夫人捧着一张口状的脸,尖叫起来,“你叫谁阿姨!!”说完立即噌噌两步,整个人扑了上来。我还没来的及躲开,两条胳膊已经被她往身后一剪,膝盖上被她用高跟鞋生生的踢了两脚,身体猛然腾空,一个回旋,我像所有临死的人一样,眼前的景物开始以一种格外缓慢的速度一帧帧的放过,我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追忆往事:
烈日当空,黑带石妍正从跆拳道道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