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醉误终身-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很窝火,从她那一堆乱糟糟的日用品里扒拉出这么一包实在是不容易啊。但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罢了罢了。
“你要回家?怎么回?现在大半夜的不安全。”虽然石妍是本城的,但已经是十点多,这么回去我实在有点不放心。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不回去的话,我会死的!”说完就捂着她那小心肝差点没在地上打滚。
典型的作女。我扶了扶额头,但也拿她没办法。地铁站火车站离A大有点远,不送她到站我不放心她;送她到站,我又担心自己。想了想只能陪她奢侈一回。现在是月末,她和方子玉分手不两天,估计那点生活费早就在月初就贡献了。没办法,我只好献上自己勤工助学的钱:“你打的回去……”
我还没说完呢,这姑娘一阵鬼哭狼嚎。
我的头又痛了。
“车费我出,总行了吧。”
“那好吧……”一脸勉强,但看这姑娘眼珠子提溜乱转,我就知道她心里又在乐了。
哎,损友啊,损时损才损人品。
把石妍送上出租,又用手机拍下了车牌号,弄得司机大叔一脸不爽,差点拒载。
哎,我就是个操心的命。
确定石妍不能从后视镜里瞄见我,我立马转过身来撒开脚丫子狂奔。没办法,我远在大洋彼岸的男友武李也就这个时候才有时间上MSN。虽然他有时间但又未必会上,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守株待兔。
更何况,今天是七夕。
我冲进寝室,还没来的及开灯,就摸黑开了电脑,期间碰翻了垃圾桶一只,小板凳一把。
电脑的屏幕亮起来,我觉得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往上翘起。
【武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让我厚着脸皮告诉他今天是七夕节,我还真没好意思。这种事情嘛,作为一个男人要有自觉。
结果我还没发完感慨,武李就打过来一条:
【知道。】
还蛮有觉悟的嘛。我刚想发个表情去调戏一下他,一条信息就过来了:
【 The day for breaking up】
break up?我有点懵,怎么一到美利坚说话也洋腔洋调了?于是我腆着脸问:
【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我鬼子话学的不太好】
接着很长一段时间武李都没反应。估计这小子又为我的不学无术气得炸毛,我刚想去催他,他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今天是分手日】
接着他的头像一黑,估计立即就下了线,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屏幕上的六个字,脑子里反映出不合时宜的三个字:搞笑啊。
这时候石妍好死不死的发了我一挑短信【喂,我到了。你丫跑的时候慢点,为了那个男人至于么?】
原来她还是看到了。我想了想,为了这么个专门挑在七夕节分手的男人确实不至于。那姑娘大概不知道自己随手发来的短信成了我心中的至理名言【不至于,不至于,TMD一点也不至于!】
姑娘的短信很快就回来了【二十四孝GF,老公迷,你发烧了秀逗了喝三鹿没有喝到三聚氰胺难受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损友。【对啊对啊,我发烧了秀逗了喝三鹿没喝到三聚氰胺难受了! PS:还有,我在七夕节被人甩了。】
不等姑娘再发短信来质问,我直接关了手机,拔了电板,又把电脑强制关机,走到客厅里把公用电话挂上,才算完。
我的寝室号是613,十三号房间,六层。在A大来说,这个寝室楼层算是最高的。
我走到阳台上,快到十一点,学校主干道上的人还是很多。一多半是情侣,拉着手,搂着腰,有时候会旁若无人的接吻,更奔放的女生就直接用腿夹着男生的腰,两个人在那里摇摇摆摆。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一边感叹一边气闷,这不是在六楼吗?怎么丫的□举动我一点不差的全看进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喂,我要跳楼。我跳楼了你丫会不会心疼?”我特文艺特悲情的嚎了一句。结果隔壁寝室
一姐姐立马回了一嗓子:“要跳快跳,鬼来心疼你!”
她一嗓子就把我唬住了,我连忙把越过栏杆的左腿给收了回来。
丫的。我还要报仇呢,我要让武李做鬼了来后悔这一切!
我不伤心,一点也不伤心,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陈世美负心汉。脑残才会为了他跳楼,他脑残了才会抛弃我……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呜呜……
我觉得脑袋越来越疼,下面的世界看起来晕晕乎乎的,脸上湿湿滑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黏黏的,鼻子一抽就特别疼。
“武李你这个混蛋!”我一叫完立刻就跑进了屋里,免得隔壁的姐们儿直接拿热水瓶砸死我。我不能死,我家老罗老吴还指着我出息呢,还指着我找一个好老公,像武李一样的好老公……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志气的,现在还想着找那个乌龟王八蛋做老公。他就是跟方子玉一样的混蛋!
我又撅着屁股钻进桌子底下,这次是去找我的老黄酒。
以前我难过的时候,就喜欢喝酒。几口下去,眼睛直了,脑袋也傻了,烦恼也就没有了。
可是自从和武李交往以后,他说不喜欢我不学无术,我这个不出国的废柴就天天抱着个GRE上老馆和杀G族抢座;他说他喜欢淑女,我就顶着走光的危险穿着个裙子骑着自行车满学校的乱晃荡;他说他讨厌女人喝酒,得,我也戒了,最多到学校东门超市购物满多少换购一瓶什么野葡萄酒的东西,趁他在系馆赶图躲在寝室里跟灌农药似的灌自己。
现在倒好,没有人管着了,谁说分手就不好来的。
“分手快乐,祝我快乐,我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一边鬼哭狼嚎,一边翩翩然的下了六楼,哼,丫的伤风败俗、一双手在女朋友屁股上乱摸的色狼不要让我逮着,要是看见,酒瓶子直接招呼上去不含糊,这叫啥来着,代表牛郎织女消灭你们!
结果我下了楼,愣是没看见一个伤风败俗的小子丫头,我一边吹着瓶,一边有点郁闷:“阿木,你说,我哪里不好了?让他那么不待见我,专挑七夕我给甩了?”
阿木不说话,秋风过梧桐,哗啦啦。
阿木是我们寝室楼下的梧桐树,刚来A大的时候,我属于踩线,被一群高分进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同学看不起,我就天天坐在这条小冷板凳上,咒天咒地,并给我最忠实的听众这株老梧桐赐名——“阿木”。
直到有一天,阿木和我的革命友谊才算告一段落。
那天我和武李吵完架,又蹲在阿木脚底下抹眼泪。
“阿木。武李说我笨,我哪里笨了?他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啊?别人都说我配不上他,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他,原来他也是那么觉得的,呜呜……”
“阿木,其实我知道武李不喜欢我,他们说他只是……但我会努力。我以为只要努力,总会等的到的。原来不是这样……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高傲的公主,她对爱他的骑士说:你在我的窗下等一百天,等到这一百天,我就嫁给你。结果骑士等啊等,等到九十九天的时候,他离开了,他对公主说:亲爱的,等来等去的,就不是爱情了……呜呜,阿木,我是那个笨骑士,我也等不下去了……”
“不许不等!”我吓了一条,回过头一看是武李。他平常温温和和的眼睛现在好像要喷出火来一样,又好像有什么在闪着光,我一点也读不懂,这让我有点害怕。
我刚想逃跑,就被武李一个用力拽进了怀里。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吻,是这样子的。
好像是唇齿之间的战争,只有输赢没有平局,要么掠夺要么溃败。而我的意识在武李细细密密的啃咬下一点点的褪尽消失,我的身体因为他舌尖的舞蹈而不停的战栗。好像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灵魂,只有他的思想,他的愿望在支配着我。
——这是一种多么可耻而幸福的感觉。
终于分开,我看着武李涨红的嘴唇呵呵傻笑。
武李点着我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说:“有什么不开心,找我,不要找阿木。我会嫉妒。”说话的时候他的耳根染上了玫瑰色,仿佛那时正在坠下的夕阳的颜色;而在夕阳里,站在我面前,是这样神采奕奕羞腼腆涩宛如神灵般的男子。
但最后,我不还是只有阿木吗?
“但使龙城飞将在,隔江犹唱□花!”我拿起酒瓶又浮了一大白,结果却被人扣住手。
漂亮的桃花眼,笔挺的鼻子,硬朗的线条,是武李?
“武李武李,是你吗?”我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而那些粘稠扎人的液体,原来是眼泪。
武李却不回答我,黑如点墨的眼睛,又让我看不明白。
我捧住他的脸,真怕晚一秒就会抓不住:“原来你骗我啊?呵呵,今天是七夕,不是愚人节~”
看着武李的眉头越皱越深,我有点不高兴按着他的眉心:“被你耍的人是我,你摆脸色给我看干嘛?懒得理你,对了,这是七夕节礼物~”
还没等武李反应过来,我就把嘴唇凑了上去。
第一次主动吻他,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吻到一半,我忽然想起自己刚喝了酒,估计武李要不高兴了,便想把脸移开。
可是武李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扣住我的腰,用舌头硬生生的撬开我的嘴唇。
是霸道不安又充满思念的感觉——和原来的味道,不一样。
我模模糊糊的想着,身体却不断的在下落,酒瓶子碎了的声音,缓缓上升的孔明灯,和高高悬着的未圆的月亮,成为我对那一天,最后的记忆。
(4)
“喂,罗立,你怎么一天到晚一副欲求不满更年期提前的样子?”石妍嗓门不小,她这么一嚎,差不多整个过道的人都唰的回头看那位欲求不满更年期提前的倒霉人。
正是堪堪不才在下是也。
“石妍,你再说一次试试!”我压低嗓门威胁这个罪魁祸首,但看样子这位同学还没有一丁点觉悟:“本来就是!”
得,上一层过道的同学也唰的探头看那位欲求不满更年期提前的倒霉人。
不错,还是堪堪不才在下是也。
更不妙的还在后头。
“哎,这不是罗立吗?你们知不知道前几天她刚被武李甩了?”四女说到。
淡定,我忍。
“哦,是吗?也难怪,本来么,武李也不喜欢她,只是为了气气乔阳学姐嘛~”三女捂着嘴巴偷笑着接上去。
淡定,我再忍,按住石妍的手,让她也一起忍了。
“也就你这个傻子真以为武学长喜欢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指的就是你这种人~”八女的那根又肥又大的食指快要戳到我的鼻子上了。
对这个死三八组合,宽厚淡定如我,宽厚淡定如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就在我要爆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为某人专门设的419进行曲: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触动伤心的魂
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别喝太多酒……”
最后一句话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不过不管怎么火烧眉毛,这口气我还是要争:”I’ll be back!你们给我等着!”
刚按下通话键,李若愚懒洋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44秒。”
“?”我装傻充愣。
“从我打电话到你接起来用了四十四秒。罗立……”电话一端的声音一沉,我也禁不住的捏了把冷汗。
自从七夕那天我不幸酒后乱性毁了自己也毁了某人的清白之后,李若愚阴晴不定的性格开始暴露出来,和在“the times”里的李总真是判若两人。
“李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恭恭敬敬的叫道。
“叫李若愚!”
我一直不明白李若愚为什么这么纠结直呼其名的问题,就像他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奴性深重开口就叫李总比报自己手机号还顺溜一样。
废话,在餐馆里一不留神让你帮了个忙,当天晚上竟然就贡献了我那层脆弱的膜;现在李若愚李若愚叫的爽了,保不准哪天要收利息,直接把我的名字改成萝莉。
这可不行。
“李,李若愚,”我咽了口口水,还是有点心惊胆战,“什么事儿?”
“我想好了,怎么让你还我的人情……”说完好像还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的样子我见过,黑漆漆的眉毛低低的压着眼睛,笑意藏在眼底——好吧,其实很动人。
“你想好了?”我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假装平静的问了一句。每天打电话商讨赔偿问题,已经成为李若愚李总的例行公事,同时也成了我的噩梦。每次我都要在石妍暧昧的眼神里对着手机点头哈腰,一边还得飞速计算着通话费。几天下来,我心算的能力直线上升,终于能比卖水果的大妈先一步算出要找的零头。
“当我的保姆,三个月。”
“啊?!”在我家老罗老吴的悉心呵护下,我成功的成长为一名低分低能的大四学生。所以,我做家务的本领,不是一般的惨绝人寰。
于是我颇为厚道的提醒道:“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