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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先为小人后为君-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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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诠释,我爱你。

失去了邹将君的魏一,消沉了好久,但为了肚子里邹将君的子嗣,她咬牙坚持着。常常在阿里的餐馆里得见一个孤身孕妇,瞪大眼睛,倔强的往嘴里填塞食物。

一对双胞胎生下来时,又瘦又小。魏一一个女人,带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孩,着实艰难。也有地区政府好心,要为魏一介绍对象,都被她婉言谢绝。君君已长成大狗,魏一做饭洗衣时,时不时的也能帮着她照看孩子。

就这样混过两年,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漂亮。

魏一温柔,从来不打孩子,她舍不得。

若是有藏族小孩欺负孩子没有父亲,魏一也会大吼大叫的挥着晾衣杆追出去好远。

邻居街坊都看在眼里,常常劝魏一,将孩子送还给他们爷爷奶奶吧,他们的亲孙子还能不管吗?你一个女人带俩孩子太苦了,大人受得了,孩子也经不起折腾啊。

魏一搂着儿女,苦涩的笑笑。

晚上魏一问女儿,想不想去找奶奶,和奶奶一起过好日子。

一对儿女那时还不满三岁,却比一般孩子醒事早,一听这话立即抱着魏一,妈妈妈妈的喊,闭着眼就开始哭:“不去不去!要妈妈,要妈妈……”

魏一心疼的替孩子们抹泪,从此再不提此事。

魏一从不在孩子们面前哭,怕惊着孩子。魏一常常想,母爱的力量果然是惊人的,若不是一双幼子,她哪里还有求生的意志。

但孩子再懂事,总是孩子,都有捣蛋的时候。而且现在有俩孩子,淘起来让魏一头痛不已。

比如说现在,大冬天里连续阴了几日,好容易出了些太阳,魏一趁机将床单洗了,晾晒在院子里,就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床单被儿子拖扯到地上,女儿正拉着另一头,君君在一边低头翘屁股的狂吠。两孩子正吭哧吭哧的抢得面红耳赤。而白净的床单上全是小鞋印、泥土,还有狗脚印。姐弟二人见妈妈回来了,也知道闯了祸,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母亲的责备。儿子生得特别像他父亲,一双大眼睛漆黑如星,漂亮得很,怯生生的喊了声妈妈。

魏一什么也没说,似没了思想的机器一般,只从孩子手中拿过被单,给孩子暖了手,然后默默的将被单重洗了一次。

洗到一半,两个小家伙一唱一和的喊饿,魏一只得丢下手中的被单,又火急火燎的为孩子们做饭。饭还没做好,就见女儿连根带土的拖着种在院子里的向日葵,在屋子里兜兜转转的走。魏一又慌忙冲过去,抢过向日葵,重新种好。刚扫尽屋子里的泥土,午睡醒来的儿子揉着眼睛说,妈妈,我尿床了。魏一又赶紧给他换裤子,再换床单……

这种鸡飞狗跳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魏一瘦得不成样子。

葛承佑来看她那天,魏一挺高兴的,笑眯眯的买菜做饭,弄了一桌子好的。两个孩子很少跟年轻力壮的男子接触,又新鲜又欢喜,没一会儿就熟了,腻着葛承佑亲亲摸摸不肯放手。

葛承佑本就是小孩心性,对魏一生的这两个小家伙爱不释手。一手抱一个舍不得放下。他和小女儿捉迷藏,又陪小儿子玩官兵捉强盗。那些都是孩子们最渴望而魏一却没时间和精力陪孩子们去做的。

魏一一边替孩子们整理小衣服,一边看着那一大俩小的疯闹不停。孩子们兴奋的笑声和叫声飘出去好远。这时,小女儿捏着葛承佑的脸,突然说了句:“葛叔叔,你做我们爸爸好不好?”

魏一心惊,看着葛承佑,怕他尴尬。

谁知葛承佑哈哈大笑,抱着小丫头亲了又亲,饶有兴致的问,为什么想要我当你们爸爸。

小女儿还来不及组织词汇,小儿子跳起来嚷:“要有爸爸的话,康泰他们就再不敢欺负我们了!”

魏一心想,若是他还活着,又是怎样的光景。

魏一的视线控制不住的有些模糊,背过身去擦了擦。

葛承佑呆了三天,走的时候两个小家伙都拖着他嚎啕大哭。

苏释也来过。

苏释不知从哪打听到魏一的住址,来看过魏一。千里迢迢,却没让他风尘仆仆,他还是那样长身玉立,面若冠玉,岁月似从没在他身上碾过。他坐在乌漆吗黑的铁炉前为两个孩子讲故事。就像上帝慈爱的面对他的孩子。

隔壁好几户邻里,从没见过这么个俊美的人,都伸长脖子往里打量。

魏一熟练的打扫卫生,提水,做饭,而后收拾桌子,为苏释铺了床。再温柔的招呼孩子们洗手吃饭。

苏释站起身,盯着魏一看了好久,魏一的头发胡乱的拧着,大片的发丝凌乱的贴在她颜面上,手在围裙上搓着。她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哪里还有当年水灵灵俏生生的少女模样。

魏一感到苏释的注释,回头对他说:“吃饭吧。这个季节没什么蔬菜,你可能要不习惯了。将就着吃点。”

魏一神情那么自然,自然到她蓬头垢脸的出现在初恋情人面前,也顾不上羞涩一番,腼腆一番。她那么理所当然的操持着鸡零狗碎的家务,脸上洋溢的仅仅是母爱的光晕,再无其他。

苏释觉得眼眶有些微热,想对她说的话,再说不出口。

一对儿女也喜爱这个温柔的叔叔,却不再过度亲热。孩子们那么小也知道,他始终是会走。

苏释走的那天,给魏一一些钱,魏一没要,说钱她不缺。苏释想抱抱她,但她勾着腰逐个给儿女穿鞋。于是苏释抱了抱漂亮的双胞胎,对小男孩说,你若是男子汉,就照顾好姐姐跟妈妈。

魏一的那个小儿子,果然是邹将君的孩子,听不得这些激将的话,将小胸脯拍得咚咚的响,说我是男子汉,我会照顾姐姐妈妈。

魏一没去机场相送,她对那机场有恐惧的回忆。

苏释走了。魏一这才敢回忆一番过往,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每天担忧着女儿情长和英语四级。那个时候,苏释去美国,她没去相送,她流着泪在教室课桌上刻下他的名。

一架飞机从阿里湛蓝的晴空飞过,拉出长长的白线。无论苏释有没有坐在上面,那一刻,都是对她青春年少的一个终止。魏一转身牵着一对幼子的手,问:“晚上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

孩子们毕竟年幼,没有那么多值得伤感的事,尽管苏释也没留下做他们的爸爸,但那一刻他们毕竟是高兴起来,活蹦乱跳的拍着手,嚷着吃手抓羊肉手抓羊肉!

再后来,魏一有些发烧,怕传染孩子,就将两个小淘气托给隔壁阿妈照看着,她躺床上,浑身酸痛,四肢乏力,总是觉得冷。锅里熬着中药,咕咕的响,散出清苦的草药味。

魏一心里想,多病一会儿吧,终于可以闭一下眼,休息片刻了。她太累了,几乎到了极限。但转瞬之后,她又给自己打气:快好起来,自己不在,孩子们能乖乖吃饭吗!

“小猪,小猪!”谁在喊她。那声音,磁性,浑厚,富有穿透力,多像他啊!

魏一睁开眼,果然是邹将君站在床前,一对浓郁的剑眉紧紧皱拢:“小猪,我回来了。”

魏一的眼泪瞬间涌上来,她拼命挣扎着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真的是你?老公?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没死?”

邹将君笑:“我有你,还有两个孩子,我哪里舍得死!”

魏一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果然是他,那双大手掌,手指纤长,指腹有淡淡老茧的手,魏一将脸覆盖上去,来回摩挲:“你可回来了,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好想你……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但是你居然生病了!一点都不乖,还把我们的孩子托给别人照看!我很生气!”邹将君说,果然有了生气的表情,薄唇紧抿,剑眉倒竖。

“我马上去把孩子们接过来!老公你别生气!”

“不行,因为你惹我生气了,所以我又得离开你!我走了!”他说着,果真往门外走。

“别走老公别走,求求你别走……”魏一欲扑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他就像片没有须根的灵魂,轻飘飘,冷清清,瞬间移动到门外,抓不住留不下。

“老公——”魏一尖叫一声,瞬间醒了过来。才发现又是一场梦。她摊开自己的双手,久久凝视,一遍一遍的,细细的回味刚才的与他的手十指相交的触觉。

曾经她从来没想过去珍视的东西,现在奢侈得仅能在梦里。

下一秒,魏一顾不得满头大汗,满脸的泪痕,胡乱抹了两把脸,穿着拖鞋就去邻居家接回孩子。

年复一年,一双双胞胎儿女转眼三岁。姐姐随母,生得明眸皓齿,见人见爱;弟弟随父,长得星目俊朗,漂亮非凡。姐弟二人既有藏族小孩的纯真豪迈,又遗传了邹将君那股子贵族气质。这么一对璀璨的小天使,加之是阿里英雄邹将君的后代,便在当地很是得了番名气。

阿里的夏季很好,不冷不热,荒茂的山丘上,也点缀了些绿色儿。魏一出门买菜归来,未进得院子,就听一双儿女正争先恐后的展示自己健康的小身板。小儿子说:“我比姐姐吃得多,一顿能吃三碗!”小女儿说,“你尽吹牛!你昨天吃饭不乖还被妈妈打了屁股!”

魏一暗忖这又是哪个政府部门前来慰问。

走进家门,与来者四目相对的瞬间,手上的菜应声落地。

那人本是蹲在两个幼子跟前,见女主人回来,缓缓站起了身。

他高大,英武,看人的神情淡淡然一如往昔,却只在见了魏一时,露出无穷温情。此刻他携了笑,轻声说:“小猪,我回来了。”

魏一觉得,又是梦!

梦真是个又可爱又可恨的东西。

但这回,他矗立在眼前,深情凝视的那双眸子那么真实!

但是,只要梦不醒,梦里的他哪一回不真实呢?

魏一站在原地不敢动,细细的将他打量,揉揉眼,再揉揉眼。

“小猪。”邹将君又喊。

原来,邹将君并未死亡。

当初子弹打进肺部,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医学上的奇迹,是患者强大的求生意识的驱使。但他肺部受伤,又耽误了治疗时间,最后导致脑部供血供养不足,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转的深昏迷状态,丧失意识活动,只是皮质下中枢仍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就是人们熟知的,植物人。

邹母痛恨魏一,只为让魏一彻底死心,故意将邹将君死亡的消息散播开来。

一年之后,邹将君在强大求生意志下,再次挑战生命 奇迹。或许是因为邹母日益锲而不舍的悉心照料,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对妻子的思念,反正,邹将君竟逐渐苏醒过来。只是初时恢复,十分虚弱,思维和自理能力皆大不如前。只能靠坐在床上,说一些简单的语句,对过去经历的事丝毫记不起来。罗英每日为了儿子的病情,求神拜佛,见儿子终于好转,喜极而泣,对他的照料更是体恤有加。却绝口不提他从前有过婚史,不提那个女孩半句。

又过了半年。

五月,正是出柠檬的季节。

一天下午,邹将君从午睡中醒来,愣愣的盯着窗外嫩绿的新叶不知想什么,半晌,他突然口齿清晰的冒出一句:“柠檬水。”

邹母很高兴,忙差人拿了来。

邹将君盯着那瓶淡黄色泛着点点柠檬瓣儿的透明液体,拿在手里晃了晃,犹犹豫豫的,轻抿一口,只觉得一股美好的,酸涩的,似曾相识的滋味,由远及近,由深及浅,那味道伴随着曾经的记忆,模模糊糊,慢慢腾腾,从灵魂须根处浮出水面。

邹将君低下头脸,思索半晌,轻缓的抬起眸子,平静而坚定的盯着母亲,问出:“魏一呢?”

半年之后,邹将君登上了西行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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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顶端的风,呼呼从耳旁经过。两人站在风中,四目相对,一时间,竟忘却了人类还有言语一说,两人都只是默默的,默默的凝望。

彼时那些躁动的青春,稚气的岁月,已随年轮逐渐逝去,只沉淀下内敛博大,在眼睑,在脸庞,在双鬓,在发梢。

魏一伸手拭去眼角的润溢,缓慢而坚定的朝邹将君走过去,每走一步,都似踏在虚渺无端的云层。

邹将君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沉默。像初始那般,深深的深深的凝视。

他捧起她的脸,几年高原日照,她白皙娇嫩的容颜已不复存在,她像任何一名普通藏族妇女那般,黝黑的脸颊,有健康朴实的高原红。

一双眼睛更显得格外纯净。

他认为,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魏一颤声说:“你……你真的还活着?”

邹浅笑:“还没娶到你呢!我哪能那么便宜就死了!”

魏一吸吸鼻子:“这几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从来没对你说过一句话。”

邹扬了扬下巴,“嗯?”

泪开始滚落,抬手擦拭:“我很爱你,真的!”

邹微笑:“我知道,”展开双臂,“过来。”

她扑进那熟悉宽阔的怀抱,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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