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的私生女:夺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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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成领着悠悠,跟关山一起坐在市局监察大厅里,相视无言。
这个姓郭的蠢女人,不过是别人手中一枚棋子,棋子是不可能知道太多棋手秘密的。
关山的手机突然轰鸣,他看了看号码,拧眉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阮博远出事
电话那端低低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关山的鹰眸却蓦然间爆出精光,浑身的肌肉不自觉绷紧,“什么时候的事?”
阮博远逃了。
押解他去庭审的路上,J城市区因为连日暴降大雨,四处内涝,押解车很快熄火,负责押送的人就近找了辆的士开往江北。
一路诸事不顺,好不容易到了江边,附近山体剥落,泥水遍地,险象堪堪,临时征调来那辆的士,被后方开来的大货车追尾,一个侧滑,跌进滚滚江洪中……
搜救两个小时以后,只捞上三个活人,一具尸体,剩余两人踪影不见——除了的士司机,还有阮博远!
究竟是溺水身亡,还是畏罪潜逃,在搜救结束之前,没有人敢盖棺定论。
关山悄悄给东成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阳台上,三言两语说清要害。
“……阮部长被抓以后,万念俱灰,一直有心寻死,他手下那拨人不甘心,上蹿下跳的要捞人,拿悠悠牵制他,丢她一个小姑娘在外边没人管没人理……你跟她在卍会所的那晚,就有好几拨人盯着。”
浦东成神色冷峻,“既然他都想开了,不寻死了,我也四处打点妥当,多判几年少判几年的事儿,没道理这个时候跳江啊?”
“蹊跷就在这儿。”关山鹰眸闪了闪,隔着落地窗看着远处的悠悠,“阮部长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女儿,那些盼他死的人,肯定会从悠悠身上下手……”
他安插的眼线事后回忆,阮博远出事前一个礼拜,也就是悠悠被劫之后的第三天,有人买通门卫送进去一个P4,说阮博远晚上睡眠不好,听音乐能放松神经。
“P4……找到了吗?”浦东成就是为了防止此类事,才把人安排到谢家老宅羁押,到头来堡垒从内部攻破。
“我的人正在追那个门卫,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逃了。那个P4阮部长看完后发狂,砸得满手满身都是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会刺激他成那样。”
无论是被抓,还是被审,阮博远始终谦然淡定,跟一般落马高官或痛哭流涕或诅天咒地大不相同,一度让关山很是佩服。
当初他的父亲深陷囹圄,也是这般从容。
悠悠枯坐在监察大厅,搞不清这两个男人嘀嘀咕咕密谋什么,懂事地没过来打扰,盯着大屏幕上郭主管狼狈的俏脸,笑得开心。
浦东成的眸光一点一滴狰狞,“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那个该死的门卫拿下!”
关山的手机再度轰鸣,还是手下李铁打来的。挂断电话,他面色冷冽,“人已经抓到了,左胸挨了三刀,行凶的人出手狠辣,但没想到这家伙的心脏在右侧。”
“那个P4呢?”
“受损严重,电子所那些专家看过了,可以修复。”
浦东成点点头,拨电话给李天一,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须亲自赶去J城,以防万一。
三辣妹
天色阴森森的憋着一场大雨,浦东成深吸一口气,“警备区给我派了一辆军机,半小时后起飞。”他看着关山,目光中露出邀请。
“我陪你一起回J城,那个小丫头怎么办,一起带着,还是扔这儿?”
浦东成哑然,半晌叹口气,“那边形势不明……先别告诉她了,这阵子事儿一桩接一桩,她吓得什么似地。”
当晚,陪悠悠回红馆的人换成蓝心,她唧唧喳喳,比一千只鸭子还能呱哒。
两人躲在大大的衣柜里,一件接一件地试衣服,“蓝心,我穿这套怎么样?”
“太幼稚了,一点也不性感。咱们是要出去庆祝自由,打扮地越辣越好,拜托你别弄得像个中学生!”
悠悠穿着件麻袋似地大T恤,盖过了热裤,露着两条瓷白的长腿,踏着帆布鞋,猛一看真像个中学生。
“那这套呢?”她拎起浦东成前一阵子买给她的party装。
蓝心正喋喋抱怨,转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啧啧,悠悠,你穿这套的话,我们得叫上关山手下的大流氓,还有庄大律师一起陪着,不然我怕你要么被人拐跑,要么被人掳跑。”
悠悠的气质诡谲多变,刚才还萌得不行,一换上这套大V领的齐P裙,清纯中带着诱惑,蓝心看了都舍不得把眼睛挪开。
“好的呀,庄言最近窝家里不知道干嘛,喊她来,给她也挑一套,然后嘛,我们两个失业人员,让她请客!”
当晚,她们三个几乎把整个给high翻天。
悠悠穿齐P裙,V领无袖镶满银白色的水晶;蓝心穿露脐装,上下两截泾渭分明,就剩庄言穿得挺含蓄,立领小黑裙,前面看中规中矩滴,背后却是一直到腰才有布料,还诱死人不偿命地挽起头发,露出整个光滑的后背,凹凸有致的身材妩媚似水。
悠悠花蕾似地裙摆,用了几十层的水粉洋纱层层叠叠堆积而成,回旋转身飘逸似仙。
High到后来,不知是谁在暗中拔掉她头上插着的簪子,一头长波浪蓦然垂下,清纯中透着谜样的气质。
苏武和李铁,今晚被派来保护三个美人,兵分两路,一个去夺簪子,一个警惕黑手。
“阮小姐,你认识那个男人吗?”苏武瞪着咕噜噜转的鹰眼,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那里有人嚣张地瞪着悠悠,从她刚进来,一直瞪到现在。
悠悠趁着一闪而过的镭灯,觉得那人很面熟,仔细想了想,恍然记起几个月前,她浓妆艳抹第一次来勾引浦东成,事后被此人嘲讽!
当时他身下压着个酷似她的小美女,后来浦东成还专门查了下,好像叫什么霍美美,北电的校花。
此刻,那个男人斜倚着椅背,怀里坐着一个高挑靓丽的辣妹,端着酒杯,噙着坏笑打量悠悠——
“阮小姐,令尊掉进江里生死未卜,你这个卖身救父的大孝女不去捞人,跑到来招蜂引蝶,怎么,又有什么什么少值得你勾引?”
撕裂了似地疼
悠悠疯了似地拨通浦东成的手机,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问一句:“我爸爸是不是不在了?他不在了,是不是?!”
电波那端,东成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悠悠心疼,撕裂了似地疼,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又是如何飞抵的J城。
蓝心被闫鹏拘在B城走不脱,庄言全程陪着闺蜜,一直拍着她的背安抚。悠悠没有再说话,眼泪汹涌,不停地在流,仿佛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谢宅里空空荡荡,没有了阮博远,也没有了那些各怀心思的守卫,悠悠痴痴呆呆地盯着四角的天空,不动,也不说话。
浦东成从江边打捞现场赶回来,精疲力竭,紧紧搂着他的宝贝儿,想跟她说说话,想抚平她心头的伤和痛……可他根本近不了她!
弦月如勾,夜色中有蟋蟀在戚戚吟唱。
悠悠像是把自己周身都封冻起来,脚上的鞋子也不知何时脱落一只,默默赤着脚蹲靠在廊柱边,泪流了又流,浦东成怎么帮她擦都擦不干。
“悠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
“叮铃……”他的手机响起,一片静谧中格外惊心!
悠悠似乎也被惊到,扭过头来看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神那样静,静的让人生寒。
浦东成颤抖着按下接听,听着听着,他握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眸色发红,慢慢看向悠悠——
悠悠也在看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她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用双手撑着身后的廊柱,硬撑着站了起来,腿还微弯,说不出地枯槁憔悴。
突然,她弯下腰,猛烈地咳了起来,唇边有血丝滑落。
“悠悠!!”浦东成一个箭步跨过来。
“悠悠……”庄言无声呜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爸爸走了?”
她在知道了消息,连夜追到J城,坐在谢家老宅里等啊等,绝望的等,心底其实已经知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还是忍不住要等。
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瞒着她,给她的说法是阮博远突发心疾,送去军区医院抢救中……情况特殊……谢绝家属探视。
浦东成紧紧抱着她,想开口说点安慰的话,又无力地闭上嘴。
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打捞已经结束了,没有找到人,也没找到尸首。各种流言蜚语,揣测推断接踵而至,浦家因为之前对阮博远的力挺,首当其冲被人怀疑。
“悠悠,你爸爸他……受的刺激太大,心肌大面积梗塞,抢救三天无效,已经……走了。”
东成尴尬地把谎话说完,不得不继续另外一个谎话,“按照规定,检方已经把他送去火葬,骨灰我会派人去拿。”
换言之,家属想见一面遗体也不可能,事实上也没有遗体给她见。
悠悠恍若无事地点了点头,“走了,走了,走了好啊,一了百了,人过了奈何桥,什么爱恨情仇都不记得了……”
她笑得开心,支着身子往房间里走。
“悠悠……”庄言红着眼睛追过去。
高官潜逃
悠悠扶着门廊,回过头来淡淡一笑,“你们放心,我不会怎样的……”
还没有人告诉她P4的事,但聪慧贴心如她,又怎么能想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寻死。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成全她?
父女俩都是表里如一地犟,都心有灵犀地为另一个着想,到头来却害惨了两个。
悠悠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套半旧的孝服,穿在身上,崴着脚一步一步走出庭廊。
从此,她真正是孑然一身了。
这个世界上许多孑然一身的东西,最后都成了谜题和难题。
阮悠悠是如此,阮博远亦如是,他生为人杰,修身齐家;死成鬼雄,青山处处,埋骨何须马革裹尸。
J城的太阳照常升起。
西祠胡同上,关于阮博远的死法,迅速出现N多版本,有人说是割脉自杀,有人说是吞金自尽,还有人说是投毒灭口……网民的想象力无穷无尽,却总嫌不够用。
小范围的圈子里,盛嚣尘上的说法是阮前部长不甘受缚,被手下那拨死忠撺掇,借水遁潜逃出国。
第二军区摆出那么大的阵仗,沿江面拉网搜了三天三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说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人是在当局严密羁押下失踪的,各方都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是逃也罢是死也罢,没必要因为一个人牵累一帮人。
庄严身为阮博远案的代理律师,第一时间上书抗议,指责控方护持不周,致使她的当事人发生意外。
双方很快达成一致,对外通告阮博远突发心肌梗塞,猝死在羁押地,之前对他的一切指控……暂且取消。
阮博远下落不明,身后留下诸多谜题,扰得相关人等夜不能寐,有的人遥祝他天堂安详,有的人诅咒他地狱遭罪。
这一切距离悠悠很遥远,她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或者不能称之为灵堂,毕竟这是个不光彩的人物并不光彩的消失。
没有悼客上门,一个都没有,生前已经不荣,死后岂能显哀。
悠悠一直跪着,手里抱着一只青花骨灰盅,打从浦东成递给她,她就一直这么抱着,盯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也一直没有哭,给人一种泪已经枯竭了无力感。
浦东成变换着花样,送来她喜欢吃的饮食,一口一口哄着喂她吃下。有时候她累极了,也会抱着骨灰盅盘腿坐那打盹,可就是不和任何人说话,任何人!
包括浦东成,她想些什么,没有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她这样,越静越让他煎熬!
悠悠脸上眼里,一派安逸从容,看不出丝毫玩命豁命,伤心欲绝要死要活的失心状,她看起来简单地不能再简单——守孝,尽孝。
这样的简单,恰恰能掐死很多人的命门。那些各怀鬼胎觊觎在四周的目光,多多少少都怀着从她这里钓出阮博远下落的心思。
悠悠收起了所有的峥嵘和棱角,她的伤,不屑与人分担,埋在心底,霉了,枯了,烂了,都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甚至在她心底,对浦东成也有了一丝失望。他终究,还是没能庇护阮博远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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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看似淡漠,其实她是在整理,整理仅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
检方断定阮博远畏罪潜逃,证据之一便是他羁押受审的前晚,似乎未卜先知,留下一封遗书给悠悠,告诫她做好两件事……
一个即将远行的父亲,对深爱着的小女儿良言规劝,她现在青春飞扬,可总会长大,日子一分钟一刻钟的过,一天一周的过,一月一年的过,终有一天她无法承受岁月之重……她需要归宿!
悠悠摸了摸手里凉凉的骨灰盅,她依赖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如今变成一抔土,一坛灰,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或者真的像父亲曾经对她说的:人承受痛苦是有极限的,他是真的累了。
夜深人静,悠悠抱着青花骨灰盅,像抱个小娃娃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