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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米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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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她也有过腹痛的经历,不过那时候远远没有这样严重,但是病根是在那时候就种下了,幸亏一直有林姨细心照顾,才渐渐恢复。自从嫁给湛墨青,几个月来衣食起居不够规律不够健康,才会造成现在这番模样。

这个病说大可大,最关键是当天她失血太多,医生费尽力气才把血止住,后来昏迷时输了不少血,才堪堪脱离危险,只是身体大受创伤,需要静养和用心调理。

最开始几天虚弱得;连病床都下不了,全靠人服侍。湛墨青衣始终不解带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叙叙,来喝汤。”他将湛母送来的母鸡汤从保温桶里盛出来,一勺一勺放在嘴边吹凉后喂她。

钟叙叙不大愿意喝这种补汤。她的胃还难受着,闻着这味道就会想起那天呕得死去活来的滋味,不寒而粟。

“多少喝一点。”他揉揉她的头发,像哄小孩:“来,张嘴。”

她疲倦地推开:“待会儿喝。”

湛墨青坚持不懈地非要她喝下去:“喝了对身体好,挺话。”

她一阵不耐,伸手一拂,哗啦一声,汤碗被打翻,滚烫的汤水撒得被单上到处都是,湛墨青眼疾手快地把被单掀开:“有没有被烫到?”他焦急地问。

“没有。”钟叙叙皱着眉头说。这么厚的被单,鸡汤怎么可能渗得下去。

湛墨青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发现确实没有沾到汤汁才作罢,随即收拾跌落的碗和勺,按铃叫护士进来收拾。

又是一番折腾。

幸而湛墨青是院长的公子,护士小姐进来换床单被套时不但没有埋怨,语气还异常礼貌温和。

等到收拾妥当,钟叙叙更是没有剩下一点喝汤的胃口。

湛墨青不再勉强她,默默地给她盖好被子:“那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妈妈做。”

“随便。”她有气无力恹恹地回答。

湛墨青的双手在被套上停了停。她眼角瞄到他手背上红红的一片,应该是刚刚汤碗打翻时留下的,心下便有些忡怔。

“睡一会儿,嗯?”他低低地在她耳边道。

钟叙叙拉过被子,滋溜躺下,闭上眼再不去看他。

自从住院,她变得十分嗜睡,不过躺了一会儿,困意就慢慢席卷而来。正在似睡非睡间,病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有人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听见湛墨青不冷不热地问,声音里好像不含情绪。但是据她对他的了解,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他此刻一定是蹙着眉头。

“叙叙的身体怎么样了?”是莫千南,他也冷腔冷调。

“还好。”湛墨青言简意赅。

钟叙叙感觉到莫千南轻轻走到她的床边。

她没有睁眼,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眼睛灼热地盯着她,脸上渐渐发热起来。

一阵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莫千南伸出手停留在她的脸庞上方。

他的手上热热的温度隔着空气传到了她的鼻尖,一阵发痒。

“你干什么!”湛墨青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意味。

鼻尖上的手顿了顿,收了回去。

“等叙叙醒了我再来。”莫千南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搅,她再也没有了睡意。

第五十章

病中的时光过得飞快,好像只在转瞬之间,大半个月的光阴就像一缕青烟被风吹散般,匆匆而逝。

平心而论,这半个月,钟叙叙觉得自己过得不错。

睡觉睡到自然醒,生活全不用自己操心,有空就看看小说和电视,她几乎把迪士尼的动画片扫荡了一遍,常常抱着枕头,笑得四仰八叉,在床上躺累了,就下床走一走,很清静,也很享受。

这天晚上,她看完了《玩具总动员3》,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湛墨青从旁边的小桌上堆积的文件中抬起头:“看完了?困不困?”

“还好。”她慢吞吞地下床洗漱,再慢吞吞地爬上床。

下午美美睡了一大觉,晚上精神不错,她打开床头的台灯,拿起一本小说翻了翻。

“别看了,让眼睛休息一下。”湛墨青把书轻轻从她的手里抽走。

她撇撇嘴:“睡不着。”

湛墨青把书放好,在床边坐下:“我陪你说说话?”

“嗯,有点懒,不想说话。”她把头埋进枕头。

湛墨青本来俯身要帮她关掉台灯,听闻此语,身体尴尬地倾斜着,手停在半空,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他愣了足足十秒钟,手终于落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只准看一会儿,我待会儿叫你,帮你关灯,嗯?”

他重新回到他叫人加支的简易小桌前,又开始看起文件来。

病房里面静谧下来,他面前的台灯是橘黄色的,把他的头发和脸部轮廓染上一层金色光圈,钟叙叙仔细地顺着他淡墨色的眼,高挺的鼻梁骨,薄薄的嘴唇一路看下来,发现他比刚出院的时候又瘦了不少。

这段婚姻,折磨的不仅有她,还有他。她气馁地想。

手中的书也看不进去,她叹了口气,关了灯躺下。

“睡了?”湛墨青回头问她。

“唔。”她把嘴巴掩在被子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别捂着嘴,不好。”湛墨青走上来,把被子理好,低头用唇轻轻在她的额头划过:“我去外面,不吵你。”

她没有躲开他的唇,她一直抵触他的触碰,这次他低头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安与希冀。

湛墨青收拾好文件,把阵地转移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继续埋头做事。

他还是很忙,白天为了陪她基本不按时上班,后果就是夜晚常常抱着笔记本写东西,看文件,弄到很晚,有几个晚上几乎忙到半夜,怕翻文件和敲键盘的声音影响她休息,每次她一躺下,他就会自觉自愿地到外面去。

他在病床旁边摆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单人床,从她住院至今,每晚宿在医院。

钟老板经常到医院来和他商量事情,她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猜测,湛墨青帮钟老板收购的事应该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

这样也好,她自嘲地想,证明她嫁得还有一点价值,大家以后也能少一点牵扯。

又是一个清香袅袅的早晨,春光明媚。

钟叙叙透过病房窗户玻璃看下去,医院花园里翠绿一片,生机勃勃。

她转身:“我想下去走走。”

湛墨青刚洗了脸,脸上润润地,下巴上还有几滴水珠,他微微一笑,像春风拂过:“好。”

尽管有阳光,清晨的空气还是十分冷,湛墨青不仅帮她穿上了大衣,还带上一条厚厚的羊毛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

“春天来了啊,你看桃树都在打花苞了。”她发现花园里的那株桃树的灰色枝干上还只冒出了尖尖的嫩芽,已经有几个小花苞挂在上面了。

“是啊,真早。”湛墨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说。

“太早了也不好。”她耸耸肩膀:“过几天倒春寒,说不定这几个小花苞就会冻死在树上,根本没有希望开放。”

“是么。”湛墨青轻笑,把她肩头掉落的披肩重新搭好。

“所以说,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时节,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都要顺应时序,早了不行,晚了也不妥。”

她慢悠悠地想了一会儿:“人嘛,也是一样。”

我们俩个不就是么?我们的人生之树本来就不属于一个地域,勉强要将它们安排在一起,还要它们开花结果,不过是痴人说梦。

“坐一坐,嗯?”湛墨青扶着她走到桃树下,坐在木椅上:“我去给你拿早餐,你等我一会儿。”

“好。”她的目光被椅子扶手上蠕动爬行的一只小蚂蚁吸引住了,小蚂蚁头上的触角不停地在椅子上点来点去,应该是专注地在寻找食物

早晨的风还带着霜露的气息,刺激得胸腔里面十分清爽。  隔着一从草木,身后突然传来清脆欢快的女声:“哎我好羡慕嫉妒湛院长的儿媳妇儿,你看她住院这段时间,湛公子是寸步不离守在旁边,跟伺候皇后似的,简直都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我倒没什么感觉。”另一个女声响起,听在耳里十分熟悉。

“想当初我是被湛公子秒杀过的,又帅又有气质,又有味道,还专情,照顾老婆无微不至,啧啧!可惜他结婚了,唉!”

“别,这些人咱们招惹不起。”

钟叙叙总算听出来了,现在说话的是专门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名字好像叫小梦。

“怎么?你以前不是一直把湛公子当做偶像的么?”另一个声音疑惑地问。

“小梦你不知道,三十的头一天下午我被付主任叫回来加班,你记得不?你知道是为啥么?湛公子带了一个大美女,来做流产手术!”小梦的声音压低下来:“那个女人不是他妻子,据说是他一个什么老同学!我看那个女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说这种事不让自己老公陪着,要他陪着做什么?不是有问题么?而且据说,这个手术还是湛公子以私人关系,拜托付主任亲自操刀的,连院长都被瞒着!”

“不会吧?也许他真是陪朋友来的?如果是陪情人来,干嘛还来我们医院?这种事迟早会曝光的嘛!”

“谁知道啊!他们这些人的感情生活那么复杂,我们外人哪里猜得透!而且湛公子的妻子这一次住院的原因是子宫大出血噢!哎呀好惨的,那天被送来的时候吐得命都快没了,血止都止不住,床褥全湿了!付主任说,她这辈子可能都怀不了孕,真可怜!”

阳光很耀眼,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但是钟叙叙却觉得全身冰凉,头皮发麻,她埋头看着自己因为贫血而苍白的手,不听话地在颤抖,抽风一样。

小梦接着往下说,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渐渐高起来:“还有哦,付主任说呀,她最重要的病因是精神压抑太久,情绪过于低落,伤心伤肝!你说,要是她与湛公子婚姻幸福,会得这个病么?”

“啊!”钟叙叙听见另一个女孩惊叫了一声:“这样啊!天哪她好可怜,我看她对人客客气气,人也长得清清秀秀,怎么会这么倒霉!”

“所以么,湛公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也幻灭了,我们还是找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男人嫁了比较好,帅有什么用?有钱有什么用?婚姻不幸福,就全都是假的!”

“怪不得,我看你这几天居然答应和曾医生去约会了,哈哈你不嫌他长得矮啦?”

“我算想通了,只要他对我好,身高不是问题!”

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八卦起约会的细节,没有再继续谈论她了。

“叙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一声着急的叫唤打断了她的神思。

湛墨青提着早点,一脸担忧站在她面前。

阳光怎么这么刺眼?她闭了闭眼睛,淡笑:“没事。”

“湛,湛总,湛夫人,你,你们好!”两个女孩子听到了湛墨青的声音,转过头来,居然看到她们谈论的对象就在身后,脸都僵了。

“你们好。”湛墨青点点头。

“湛夫人,你,你在这里坐了多久?”叫小梦的小护士战战兢兢地问。

钟叙叙偏头略微思考,冲她绽开一抹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叙叙,她们,是不是说了什么?”目送着两个小姑娘逃也似地离去,湛墨青蹲下来,迟疑地问她。

“不记得了。”钟叙叙把头靠在木椅靠背上,那里真硬,咯得头一阵一阵疼,不过现在她真的很需要一个依靠的地方。

湛墨青脸色微僵,他突然被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击中。

他的小妻子经此一病元气大伤,全军医院最权威的妇科主任付医师亲口告诉他,她今后成功受孕的机会微乎其微,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姑娘,从小在蜜罐里面长大,人生道路平坦无波。

结婚以来,他始终在为曾晔盈的事情奔忙,他总是傻傻地想,等他办完这件事,他就可以同她一起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他的人生也不会再有一点儿遗憾。

但是他没有料到,他的小妻子会受伤,会难过得差点丢了命。

她昏迷的那两天,他没日没夜地守在病床旁,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想起那个晚上鲜血淋漓的场景,内心肆意奔涌上来的恐惧恨不得把他的心都掏空了。

那一刻,他想的是,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不知道她已经这么虚弱了?

那个晚上,春日的月亮很明,很亮,他一个人站在窗户前,眼前浮现的是她眯着眼笑的模样,眼睛弯弯的,像极了天上的月牙,还会露出一点点牙尖,可爱极了。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从昏迷中醒来时,眼睛里的悲凉和疏离,让他心惊胆战。

他更不敢把实情告诉她。如果她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会不会崩溃?他宁可独自一个人承受这种剧烈的痛苦。

“叙叙,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带着一丝侥幸问她,心里暗自祈祷那两个护士没有多嘴。

“我知道了我该知道的。”她没有看他,眼神含着些许空洞,望着前方。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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