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二婚老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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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咋地,她也没有懊恼,更没有为自己辩解,就这么置之一笑。
这份平和的心态,在年轻人身上是极为难得的。
不以为意地挑了一下秀眉,宁欣妍的笑意更深了,“我以为,您已经听到很多评价了,呵呵。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就因为离过婚,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加上女儿还有自闭症,所以旁人的目光就不那么单纯了。”
“这都无所谓,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只要女儿能好起来,我们的生活在提高,那就很好了。”何必理会旁人的想法?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好与不好,是自己的感受和认知,与他人无关。快乐是靠自己去创造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祁景尧终究没有忍住,拍了一下石桌,豪爽地夸奖道:“不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能有这般心态,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妻子对她的评价如何,现在还言犹在耳,无非就是怕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成为儿子的负担,耽误他的前程。但是在他看来,这女子没有半点儿不好,相反的,她这样的理性和淡然还可以跟儿子相融合,两人相处必然会很和睦。
最关键的,她时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去奢求更多,也不会对现实的残酷低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让祁景尧觉得,她比身后那一片竹子还要挺拔,有那么一股傲气,却不会让人不舒服。
很是惭愧地微微低下头,宁欣妍红着脸说:“您太体恤我的心情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不想活得太累而已。”
将茶水倒入杯中,再递到她面前,“这杯是我敬你的,以后祁允澔那小子还得靠你多费心了,这个儿子我管不住。如今看到了你,也就放心了。”
这话让宁欣妍瞬间石化,老爷子一直不露声色的,还以为在酝酿什么狂风暴雨,问的问题又很奇怪,谁会料到最后竟是这样的话?!
这世界玄幻了吗?做父母的知道儿子喜欢上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离婚女人,不都应该极力阻止吗?为什么老爷子反而还鼓励他们在一起?首长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啊!
向她示意后,祁景尧先干为敬,能在茶桌旁做出如此豪爽的动作,竟也不觉得突兀,倒像是当年梁山好汉大碗喝酒时的豪迈和大气。
“祁允澔自小就没有哪样儿是我认同的,除了学习成绩以外,我们爷俩儿向来在很多事情上都意见分歧。只这一回,我不得不承认,臭小子的眼光还不错。”那张晒成古铜色的脸上能看到岁月的痕迹,却无碍于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
不等他再去倒茶,宁欣妍就已经主动接过这个活儿,嘴角噙着笑,“您怎么会对自己儿子连名带姓的叫呢?他小时候没有小名儿吗?”
就算没有什么“狗剩”之类的,“小澔”也成啊,哪有做老子的这样叫儿子的?好奇怪。
“呵呵,这有什么?我们在部队里都这样,要么就是加上军衔,要么就是称呼对方为同志,我这都几十年了,改不过来咯!”祁景尧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儿子的。
也许自己不觉得如何,但在旁人的眼中,的确是很生份,却也是他们家的独有特色。
偶尔,妻子跟他抱怨儿子如何的时候,他也会语重心长地劝说一番,开场白永远都是“玉霞同志”。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好笑,谁在家里会这么一本正经?
像是忽然之间大彻大悟了一般,身子微微向前倾,很严肃地问道:“你真的觉得这样不太好?”
认真的表情把宁欣妍给愣住了,这、这叫她要怎么回答?如果照实说,一定很伤人,他老人家好歹也有着高高在上的职务,要是驳了他的面子就不好了。可要是不说吧,下回再让别人听到,岂不是也要笑话一下?
斟酌再三,还是觉得如实相告比较好,“那个,其实也不是不太好,就是觉得很奇怪,好歹也是一家人嘛,多些轻松总是好的。”
看到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样子,立马又补充道:“不过我不太清楚部队的纪律和作风,也不知道像你们那样的家庭该以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去过日子,所以有什么说得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您别见怪哈!”
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依然是一脸沉静,只得忐忑地坐在石凳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省得说多错多。
半响,祁景尧才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愿意和亲生父亲相认?我不以为抚养你长大的那个家庭给过你多少温暖。”
他会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宁欣妍丝毫都不觉得奇怪,她已经习惯这一家人的神通广大了,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像是透明的,八成以前做过什么事儿都被人给调查清楚了。
尽管知道这位长辈极其通情达理,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那复杂的心理,谁会不渴望亲情呢?她自然不例外。
将她的犹豫和挣扎都看在眼里,祁景尧伸出大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天下父母心都一样,你也是过来人,你该知道对自己孩子的那份感情是如何都难以割舍的。你能对所有人都包容,却唯独对自己的父亲不能,只能说明你太在乎,才会害怕受到伤害。若是可以,我建议你最好以一颗平常心,给他一个机会,弄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儿,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对这位女子,他是打从心眼儿里的心疼。
在大学里靠着勤奋努力去挣奖学金,减轻家庭负担的同时,还去做家教,挣钱补贴家用。自己吃的用的东西从来都不铺张浪费,也不会去和别人攀比。婚后更是孝敬公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做一个贤妻良母。
即使得知丈夫背叛了自己,她也没有哭闹,更没有作践自己去哀求他回心转意,就这么淡漠地放了手。此后就算带着女儿过得有多艰辛,始终都保持着健康的心态,让人很是佩服。
他能理解儿子的执着,对着如此美好的女子,任谁都不愿意错过。更多的是,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总想为她擎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必再受苦。
只是,他也没想到,儿子会如此痴情,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等候了七年,甚至在她嫁做他人妇后也还不肯斩断情丝。
陷入长时间的沉思后,宁欣妍过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谢谢您,我会慎重考虑您的意见,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至于,祁允澔,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们两位老人操心了。那个,我回去后会尽量说服他,让他搬回家去住吧!”人家父母都轮流上门了,她要是还不表个态,就有了拐带别人儿子的嫌疑。
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祁景尧苦笑道:“得了,我这儿子的倔脾气我比你清楚多了,他要是打定主意要赖在你那儿,就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动。你也不用别扭,我虽然有原则,却也不是老古板。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管,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临起身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弯下腰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唯一有个条件,那就是不能让我的孙子无名无份的出生,你们都给我悠着点儿!”
“咳咳咳!”这可把宁欣妍吓得够呛,他们俩这是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提到孩子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儿言之过早?
风中凌乱……
心中暗忖,这事儿不会落入某少的耳中吧?要是让他知道了老爷子的原话,还不得缠着她要“福利”吗?丫的正愁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呢!
实际上,祁允澔比他还要凌乱。
接到父亲的电话算不上有多意外,惊悚的是,他老人家一开口就叫了声“小澔”,老天!惊得他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机差点儿掉到地上了。
老爷子今儿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筋?好端端的受什么刺激了么?就是他小时候,也不曾有过如此“温情”的称呼,从来都是扯开嗓门儿连名带姓地把他给叫过去的。
他都活到三十多岁了,这样的叫法,让人情何以堪啊!
要是老头儿就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不加思索地冲上去,摸一下他的头,关切地问候一声,看看他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谁知,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还要吓人——“你和宁小姐的事儿我没意见,自个儿看着办,你小子就不能干脆一点儿?追个女人都让人不省心!”
003章 悔不当初?滚!
这回某少彻底凌乱了,这究竟是在闹哪样?老头儿不是从来都不管他的事儿吗?为什么会知道宁欣妍?而且还如此热情地表态?两老这是想干什么?
诚惶诚恐的,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爸,您今儿怎么了?”
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给老头儿的刺激更大,会让他做出更意想不到的事儿来。这已经够让人难以消化的了。
祁景尧没好气地训斥道:“什么怎么了?我好得很!倒是你,怎么追老婆都这么拖拉?有我们祁家半点儿优良传统不?知道什么叫打铁趁热吗?你再不抓紧点儿,宁小姐就要被人给抢走了,到时你小子就哭吧!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呢?整整七年啊,你都干什么去了?啊?”
老头儿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从那激愤难平的语气不难听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要是站在他面前,只怕早就被一巴掌劈头盖脸的扇过来了吧?
其实祁少也很委屈。
七年的时间,头一年刚认识那会儿,宁欣妍已经有男朋友了,两人还很恩爱,是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而张玉森也对她极好。
后来祁允澔到英国留学,就没有了见面的机会,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听到了她结婚的消息,买醉之余,还是无法将她忘怀。
再往后的那几年吧,就听着她如何做个贤妻良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本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会变淡。不曾想,那思念和爱慕就像陈年老酒似的,越来越香醇和浓烈。
好吧,终于等到她回复单身了,又害怕自己太过着急,会让她更害怕,毕竟失败的婚姻还摆在那里。
难道他就不想快点儿吗?!
如果可以,他都想直接把人五花大绑的带到民政局去领红本本!可是又怕那里的工作人员看到后,会误以为他们不是自愿结婚,更怕人家说他有拐卖妇女的嫌疑,只能憋屈地继续等候。软硬兼施之下,那女人还是不肯松口,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边还要被老头儿嫌弃,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看他迟迟都不作声,祁景尧又继续说:“女人总是会故作姿态的,像你妈当年还不都这样吗?明明就很仰慕我,偏偏还要摆什么大小姐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嫁过来了?所以啊,你别管那么多,直奔主题就行了。”
一听这话,某少又头疼了,当年的事儿他可没少听老妈唠叨,那可是她老人家一辈子的痛啊!
结婚那是人生大事,求婚更是每个人一生中最难忘的场景,偏生他们家老头儿一点儿都不浪漫,就这么一脸严肃地“啪”一下立正在当年的老妈面前,挺直腰杆道:“潘玉霞同志,如果你没有意见,那我们明天就到组织上去汇报思想,大家表个态,回头办个手续咱们这事儿就算成了。婚礼一切从简,我反对铺张浪费。”
结果,老太太差点儿没当场被气哭,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就喜欢上这根木头了呢?
每每一想到这个,祁允澔总想发笑,老头儿也忒不解风情了点儿,幸好自己没有遗传到这么木讷的性子和作派,否则这辈子恐怕都要打光棍儿了。也只有老妈才能忍受他爹那么极品的风格,他可消受不起。
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他也不敢表露半分,生怕会激怒老头儿,换来更多的长篇大论。于是只得敷衍地连连称是:“是,我知道了爸,我会抓紧把这事儿给落实到位的,务必完成您老人家交代的任务,让组织上放心,让人民群众舒心。”
这戏谑般的打趣自然又换来祁景尧的吐槽,又教育了儿子几句后,这才挂电话。
此时电话那头的人,几近虚脱地靠回沙发上,抹了一把冷汗。老头儿最近是不是闲得慌?不然哪有心思和时间来管他的事儿?
临海公寓区,一间高级套房内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很累,不想出门!你就不能打电话叫外卖?不然你自己开车出去吃就好了,干什么非要我跟着去呢?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贴身佣人!”张玉森头痛欲裂地朝眼前的女人咆哮道。
隐忍多时的憋屈和愤怒,终于在一夕之间爆发出来了。
做男人做得像他这么窝囊的也算少见了,这女人仗着自己的家世,整日里对他颐指气使的就算了,还想尽办法限制他的行动自由,不让他到医院去探望病重的母亲。这算什么事儿?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