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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七绝刀-第18章

小说: 七绝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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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笑了笑,悠然道:“你看,我赏罚是不是一向公平得很?”

秋凤梧道:“的确公平得很。”

西门玉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陪我聊天,不过是在等机会杀我,我始

终认为你是最懂得怎么样杀一个人。所以我实在替你可惜!”

秋凤梧道:“你还知道什么?”

西门玉道:“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在这里等着我的。”

秋凤梧道:“为什么?”

西门玉道:“因为带着个女人走路,总是不大方便,这女人偏偏又丢不下的。”

他忽然向高立笑了笑,道:“你说对不对?”

高立冷冷道:“对极了。”

西门玉微笑道:“久闻嫂夫人是位天仙般的美人,你为什么不请出来让我们见见?”

高立道:“她只见人,不见你们这种……”

他身子突然僵硬,声音立刻嘶哑。

因为他已听到夏苏绮的脚步声。

夏苏绮已挣扎着,走了出来,正在不停地喘息。

每个人的眼睛都突然睁大了,就像是突然看见一个有三条腿的人。

毛战突然大笑,道:“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高立的女人!”

丁干大笑道:“这是个女人么?这简直是个妖怪,不折不扣的妖怪。”

毛战道:“若果谁要娶这种妖怪,我情愿去做和尚,情愿一头撞死!”

高立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他不敢再回头去看夏苏绮。

他突然像一条负伤的野兽般冲了出去——

他宁可死,宁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愿让夏苏绮受到这种打击。

第二卷 命运

刀法、剑法的名家,常常会认为用双刀双剑是件很愚蠢,甚至手。

在枪法的名家眼中看来,双枪简直就不能算是一种枪。

因为武功也正如世上很多别的事一样,多,并不一定就是好。

一个手上长着七根指头的人,并不见得能比只有五根指头的人更精于点穴。

真正精于点xue的人,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已足够了。

可是用双刀双剑的人,也有他们的道理。

“人明明有两只手,为什么只用一件武器?”

无论哪种道理比较正确,现在却绝不会有人认为高立是可笑的。

他的双枪就像是毒龙的角,飞鹰的翼。

他从西门玉面前冲了出去,他的枪已飞出,这一枪飞出,就表示血战已开始☆

但秋风梧还是没有动。因为西门玉也没有动,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高立一眼。

他眼睛一直盯着秋风梧的手,握剑的手。

秋风梧已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渗着冷汗。

西门玉忽然笑了笑,道/我若是你,现在就已将这柄剑放下来/

秋风梧道/哦』”

西门玉道/因为你若放下这柄剑,也许还有活厂去的机会/

秋风梧道/有多少机会?”

西门五道/并不多,但至少总比完全没有机会好些/

秋风梧道/高立已完全没有机会/西门玉道/他枪法不错,在用好枪的高手中,他几

乎已可算是最好的一个/秋风梧道/你说得很公平。”西门玉道/我看过他的枪法,也看

过他杀人,世上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武功。”

秋风梧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注意他。”

西门玉道/我也很了解毛战和丁干。”

秋风梧道/你认为他们已足够对付高立/

西门玉道/至少已差不多/

秋风梧道/我呢。”

西门玉道/我当然很了解你。”秋风梧道/你和麻锋已足够对付我』”西门玉微笑道

/已嫌多

秋风梧道/你算准了才来的/西门玉道/要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若没有十拿九

稳的把握,我怎么会来。”

秋风梧突然长长吐出口气,就好象一个漂流在大海上,已经快要淹死的人,突然发现了

陆地一样。

“十拿九稳的西门玉毕竟还算错了一次。”

他没有将金开甲算进去。

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昔年威镇天下的大雷神也在这里。

“无论是多与少的错误,都可能会是致命的错误。”

他这次犯的错误可真大得要命。秋风梧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你的确算得很准,他们

四个人的确已是足够对付我们两个。”

现在他们虽然没有看见金开甲,但他却知道金开甲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的。

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双枪飞舞。闪动银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看来从未如此轻松过。

西门玉盯着他的脸。忽又笑了笑,道/我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秋风梧道/你知道?”

西门玉谈淡地道/所以我们来的人也不止四个。”

秋风梧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没看见,但总算早已想到了。”

西门玉道/哦。”

飞舞的刀和枪就在他的身后,距离他还不及两尺。

刀枪相击,不时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凛测的刀风,已使他的发鬃散乱。

但是他脸上却连一根肌肉都没有颤动。

秋风梧也不能不佩服,他也从来未见过如此镇静的人。

他也笑了笑,道/还有别的人呢?是不是在后面准备放火?”

西门玉道/是/

秋风梧道/先放火隔断我的退路,再绕到前面和你们前后夹山人,

西门玉道/你好象很了解我。”

秋风梧道/我学得快/

西门五叹道/你本来的确可以做我的好帮手的。”

他目光忽然从秋风梧的身上移开,移到夏苏绮身上。

夏苏绮还站在门口,站在阳光厂。

她纤细瘦弱的手扶着门,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厂去。

可是她没有倒下去。

她身子似已完全僵硬,脸上也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

她虽然没有倒下去,但她整个人却似已完全崩溃。

你永远无法想象到那是种多么姿势和表情。

秋风梧不忍回头去看她,忽又笑了笑,道/火起了么?”

西门玉道/还没有/

秋风梧道/为什么还没有?

西门玉道/你在替我着急。”

秋风梧道/我只怕他们不会放火/

西门玉道/谁都会放火/

秋风梧道/只有一种人不会/

西门玉道/死人。”

秋风梧笑了。

就在这时,西门玉已从他身穷冲过去,冲向夏苏绮,一直躺在树下的麻锋,也突然掠起,

惨碧色的剑光一闪,急刺秋风梧的脖子。

但也就在这时,屋背后突然飞过来两条人影/砰”的,跌在地西门玉没有看这两个

人,因为他早已算准他们已经是死人已看出自己算错了一着。

现在他的目标是夏苏绮。他也看得出高立夏苏绮的感情。只要能将夏苏绮挟持,这一战纵不

能胜,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夏苏绮没有动,没有闪避。

但她身后却已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天神般的巨人。

金开甲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门口,仿佛完全没有丝毫戒备。

但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要击倒他绝不是件容易事。

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死灰色的睁子,冷冷地看着西门,他并没有出手拦阻,但

西门玉的身法却突然停顿,就象是突然到一面看不见的石墙上。

这既无表情、也没有戒备的独臂人,身上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

西门玉眼角的肌肉似已抽紧,盯着他,一字字道/阁下尊姓?”

金开甲道/金』”

西门玉道/金,黄金的金?”

他忽然发现这独臂人严里的铁斧,他整个人似也已僵硬。

“大雷神JU

金开甲道/你想不到?”

西门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算错了,我本不该来的/

金开甲道/你已来了/

西门玉道/现在我还能不能走?”

金开甲道/不能/

西门玉道/我可以留厂一只手。”

金开甲道/—只手不够。”

西门玉道/你还要什么?”

金开甲道/要你的命/

西门玉道/没有交易?”

金开甲道/没有。”

西门玉长长叹口气,道/好。”

他突然出手,他的目标还是夏苏绮。

保护别人,总比保护自己困难,也许夏苏绮才是金开甲唯一的弱点,唯‘的空门。

金开甲没有保护夏苏绮。

他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

他的王千挥,铁斧劈厂。

这一斧简单、单纯、没有变化,没有后着这—斧已用不着任何变化后着。

铁斧直劈,中是武功中最简单的一种拍式。

但这一招却是经过厂干百次变化之后,再变回来的。

这一斧返埃归真,已接近完全。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斧那种奇异也没有人能了解。

甚至连西门玉自己都不能。

他看见铁斧劈下来时,已可感觉到冰冷锐利的斧头砍在自己身

他听见铁斧风声时,同时也已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死,怎么会是这么样一件虚幻的事?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

他还没有认真想到死这件事的时候,突然间,|Qī|shū|ωǎng|死亡已将他生命攫取。

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

夏苏绮还是没有动,但泪珠已慢慢从脸亡流下来……

突然间,又是一阵惨呼。

秋风梧正觉得麻锋是个很可怕的对内时,麻锋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挥剑太高,下腹露出了空门。

秋风梧连想都没有去想,剑锋已刺芽厂他的肚子。

麻锋的人在剑上一跳,就象是钓钩七的鱼。

他身子跌下时,鲜血才流出,恰巧就落在他自己身上。他死得也很快。

毛战似已完全疯狂。

因为他已嗅到了血腥气,他疯狂得就橡‘只嗅到皿腥的饥饿野白自

这种疯狂本已接近死亡。

他已看不见别的人,只看得见高立手段q舞着的剑招。

丁干已在一步步向后退,突然转身,又怔伎。

秋风梧正等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你又想走?”丁干溉了激发干的嘴唇,道

/我说过,我还想活F去。”

秋风梧道/你也说过,为了活下去,你什么事都肯做。”

丁干道/我说过。小

秋风梧道/现在你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丁干目中又露出盼望之色,立刻问道/什么事?”

秋风梧道/毛战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丁干道/我没有朋友。”

秋风梧道“好,你杀了他,我就不杀你中

丁干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的手已扬起。

三柄弯刀闪电般飞出,三柄弯刀全都盯入了毛战的左胸。

毛战狂吼一声,霍然回头。

他已看不见高立,看不见那飞舞的银枪。

银枪已顿住。

他盯着丁干一步步往前走,胸膛上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流。

丁干面上已经全无血色,一步步往后退☆嘎声道/你不能怪我,我就算陪你死,也没什

么好处。”

毛战咬着牙,嘴角也已有鲜血渗出。丁干突然冷笑,道/但你也莫要以为我怕你,现

在我要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的手又扬起。

然后他脸色突然惨变,因为他发现自己双臂已被人握住。

毛战还是在一步步地往前走。

丁干却已无法再动,无法再退。

秋风梧的手就是两道铁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臂。

丁干面无人色,颤声道/放过我,你答应过我,放我走的。”

秋风梧淡淡道/我绝不杀你。”

丁干道:“可是他………

秋风梧淡然道:“他若要杀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丁干突然放声惨呼,就象是一只落入陷陇的野兽。

然后他连呼吸声也停顿了。

毛战已到了他面前,慢慢地拔出一柄弯刀,慢慢地刺人了他胸膛

三柄弯刀全都刺人他胸膛后,他还在惨呼,惨呼着倒了下去。

毛战看着他倒了下去,突然转身,向秋风梧深深一揖。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用自己手里的刀,割断了自己的咽喉。

没有人动,没有声音。

鲜血慢慢地渗入阳光普照的大地,死人的尸体似已开始干瘪。

夏苏绮终于倒了下去。

秋风梧看着她,就象是在看着一朵鲜花渐渐枯萎……

(二)

阳光普照大地。

金开甲挥起铁斧,重重地砍了下去。仿佛想将心里的悲愤,发泄在大地里。

大地无语。

它不但能孕育生命,也同样能接受死亡。

鲜花在地上开放时,说不走也正是尸体在地下腐烂的时候。

坟已挖好。

金开甲提起西门玉的尸体,抛了下去。

一个人的快乐和希望是不是也同样如此容易埋葬呢?

他只知道双双的快乐和希望已被埋葬了,现在他只有眼见着它在地下腐烂。

你夺去一个人的生命,有时反而比夺去他的希望仁慈些。

他实在不敢想象,一个已完全没有希望的人,怎么还能活得下

他自己还活着,就因为他虽然没有快乐,却还有希望。

夏苏绮呢?

他从未流泪,绝不流泪。

但只要一想起夏苏绮那本来充满了欢愉和自信的脸,他心里就象有针在刺着。

现在他只希望那两个青年人能安慰她,能让她活下去。

他自己已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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