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莲灯,渡我今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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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倔强而骄傲,永远不会低头,一副柔弱的外表,却有着最坚硬的内心,他爱她,试图靠近、拥抱这一生中唯一拂照过他的温暖与心动,却总被褚莲浑身立起的倒刺伤的彻骨彻心。
可是,她居然就在一秒之前,告诉穆枫,她爱他。
阿季,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柔的不像话,迎着熏暖天光,目色如炬,他深深看着褚莲,第一次,竟觉得连呼吸都不敢了。
褚莲低头,含羞一笑:不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我可不知道!穆先生既然没听见……那就算了。
算?穆枫傻怔着,他的时间轴并没有往前推,褚莲已经回过神来,他却仍然沉浸在方才那一秒之中,他低头看褚莲握他的手,微笑了笑:穆先生记性不大好,太太再说一遍?
我爱你。她说道:风载哥哥是兄长,穆先生……是丈夫。她脸上微微一红,不觉低下了头。
日头渐沉,清溪渐冷,青崖之上火势已被控制,暮色盈满天际,丛林终于迎来薄暮时分。
她从凸出溪面的石头上拎起穆枫脱下的外衫,很仔细地整理好,给穆枫披上:小枫哥,我们走吧?她征询。
阿季……你不骗我?穆枫心中自然喜极,仍然回味在方才的氛围中,褚莲的一举一动,对于此刻的他来说,都是无限美好的。
她温柔地为他扣纽扣,一颗一颗,精精细细,手拂过穆枫锁骨时,被他一把抓住,褚莲看他一眼,含羞想要挣脱。
穆枫的手像钳子似的将她钳住,那人一脸坏笑:阿季,你再说一遍呀——他伏低身子,几乎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蹭的她鬓前小碎发轻轻柔柔地动起来,软软触她的面颊。
她不说话——
却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穆枫还没反应过来,被她一个深吻锁住呼吸——深长深长的柔软探进去,温的他心都一缩,穆枫也不是好惹的,很快回应,手抵着褚莲腰部,那吻,绵绵地吸入,霸道而强硬,一点一滴,将她吞噬。
绿的树,青的远山,渺渺远天,都在眼界之下并成一幅斑斓的画卷……天地之间,只剩柔肠百结。
他呼吸很急,贴着褚莲的脖颈一路滑下来,声色喑哑:阿季,你真狠心……他回顿,转承都是温柔:你怎么忍心……叫我等了这么多年……阿季,我爱你,十多年之前,你就是我的命!阿季……阿季……我爱你……
温温情话,被山色与黄昏吞噬。
他们终于爬上岸时,天已经黑沉,星子耀耀,月光如汤,照的满地彻明。穆枫在丛林中周身细胞极度敏感,他可以依星子辨方向,只要脚程快些,应该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来临之前,走出丛林。况且,穆氏后来闯进丛林等着接应他的人,和那几位驾救援机不辨方向的混蛋此时应该找疯了他们,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穆枫拥着阿季,温声道:阿季,冷吗?要不要我抱你走?
她摇头,蹭着他胸口,发出好大的动静:不要!小枫哥,你还受伤呢!我要是让你抱着走,不叫人笑话!
穆枫宠溺地拍她的头,笑道:谁敢笑你?我剜了他眼睛!褚莲躲进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咯咯笑着:暴力!有你这样叫人讨厌的丈人爹,也不知咱们妍妍以后嫁不嫁的出去呢?
穆枫大笑。
这一生,足够了,有她在,陪他从容地走过余生,在加州落日余晖下,平静并肩老去。
从这一刻起,她是他的。不管是身还是心,褚莲完完全全属于他。
斯夜凉如水。
褚莲耳朵很好,在悄夜极端的静谧中,她能听见任何细如蚊蝇的声音。——当然,如果是那几个眼神不好白天开救援机将他们错漏在丛林的二把刀机长弄出的噪音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小枫哥,是他们来了?褚莲显然很兴奋。
穆枫也听到了救援机的噪音在远处天空划响,他笑了笑,温声对怀中的太太说道:阿季,塞耳,我打一枪,这帮没眼色的混蛋,再没看见我们,等回到三藩,老子剥了他们皮——
砰——
穆枫掏枪,朝天将最后一颗子弹打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糟心的人终于坦诚了,,连我都轻松许多。。。。
两件事么么哒:
1。专栏里有白斯年那个文的存稿,亲们有兴趣的可先收藏,等我正式开文的时候就不怕找不到啦~~
2。把俺专栏给收了吧,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错过作者新文啦^_^
正文 第81章 柏子座中焚(10)
三架直升机;列排而过;终于找到了目标;穆枫揽着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盘旋的直升机;他呵气,在黑夜里轻轻笑了开:阿季;离开这个鬼地方,就送你回三藩……呼出的气体还带着薄薄的暖意,穆枫心情大好,温柔地摸她的头:太太;我会想你,在家里等我回来……不如,他低头;凑上去,我们再生个宝宝吧,你生的,我都喜欢。呼出的暖暖气息在夜色中晕开,最美的情话,他说的平静而温柔。
褚莲笑着:穆先生,你说话这样慢声细气,一点都不像从前在三藩时杀伐果断的穆先生!连我都不怕你,白粉佬会怕你?
说什么话,穆枫托起她的下巴,笑着逗她,老子乐意哄你是因为老子爱你,白粉佬?算哪根葱?就算毒枭窝子里有几个愣头青俏爷们,那也不关我事——爷不好这口。
褚莲咯咯地笑了起来:穆先生嘴贫的很,真叫人犯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梗着脖子看了看头顶:梓棠,它们怎么还不下来?
直升机在顶上盘旋,绕着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落地。穆枫低骂一声,笑了起来:八成是老白在开飞机!他什么素质你不知道?见老子狼狈,乐得看笑话,他呀,捱一秒是一秒——
穆枫身上唯一还留着的无线通讯突然有了信号,那端叽里咕噜刮过一阵嘈音,很快就窜出白斯年的笑声:梓棠,你和阿季恋爱谈的怎样?我——不敢打扰呀!
你滚开点,穆枫抓起讯脉,笑了起来,老白,快点下来!不跟你开玩笑,这里风太大,阿季累了一天,手脚都是冰的——他说罢,撑手紧了紧怀抱,把褚莲揽的更紧。
白大哥,梓棠受了伤——褚莲接过讯脉,声音很是担忧。
我也想下来,可是,这里地势不平坦,白斯年笑意轻落,老子找不到着陆点呀!
你不能放软梯让我们上去?穆枫朝天吼道,讯脉被高分贝的音量震的嗡嗡,那头白斯年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梓棠,你能不能轻点?!他很快赔笑解释:你以为老子不想拉你上来啊——软梯坏了,东南亚这边又不是三藩的家底,什么装备你不清楚?临时能弄三架飞机来已经很不错啦——
……
白斯年是天才,隔着讯脉和穆枫交流了一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梓棠,要不这样,我们给你带路,你带阿季走出去——前面就是边境线,出了这片林子,到处都能找到平坦的着陆点……
行,出去了老子开飞机,你tm给我挨着地面甩两条腿跑——穆枫狡猾地笑:老白,不是我没有同情心——你也知道东南亚海盗窝里借出来的装备十分破烂,我和阿季上了飞机,恐怕没有你容身的地方了,你就在下面跟着飞机跑跑热热身吧……
白斯年知道穆枫有意整他,但有什么法子呢,他起先本来就是打着瞧热闹的心态来迎穆枫的——看小野狼搞不定自己老婆的模样才好玩,这么多年处处被穆枫压一头,唯指着这个笑话才活了过来,不拿捏着他戏谑一番怎么行?白斯年那头顾自活络着心计,却不知穆枫和褚莲这边,早已生生相付了。
穆枫把褚莲揽进怀里,温声细语:阿季,贴着我,他微笑着,问一声,你冷吗?褚莲摇摇头,调皮地指他胸前的肌肉:穆先生皮顶厚,肉也结实,——倒挺暖的胸膛,取暖正合适。
他低头,占足了便宜,亲她一口:多大的人了——像妍妍一样闹。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隆隆开路,穆枫和褚莲擦着树枝缓行,他顾着褚莲,速度并不快,丛林厚底靴踩过枯叶和横斜一地的枯树枝,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林中风很凉,褚莲在他怀里轻轻呵气,挨着他的胸膛,鬓发温柔蹭过。他此时只觉胸膛中血液滚沸,二十七岁的男人,抱着这个他深爱的女人,竟觉少年时候浅尝恋爱那样痉动。
这一夜,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晚上。他怀里抱着他的整个世界——无关权势,无关利益,只有她,梨花海棠相伴老——这个他爱了十多年的女人,就在今天夜幕降临之前,在他面前坦诚心扉,温声细语告诉他:
阿季爱你,小枫哥。
他等了十多年,漫漫悄寂的夜,早已不知延伸到内心痉痛的何处何方,这么多年了,终于等来褚莲这一句话。
穆枫哑着嗓子,忽然道:阿季,夏小姐的事……你要不要听解释?
褚莲心一钝,突然停住脚步:小枫哥?
我知道,早晚要告诉你,但是阿季,我的拖延和无意弱化,并非不在意你,穆枫的声音像来自远天之外,但落到近前时,却磁的不像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柔软地沉进了她的心,他附在褚莲耳边轻声道,恰恰是我在意你,阿季。你还记不记得在老白的‘雅斯纳亚’庄园发生的事?我和张风载联手收拾当年张家的叛逆,那一天张传信狗急跳墙,抓了谁去?
褚莲一顿,旋即眼泪夺眶而出——原来是这样!难为穆枫思绪缜密,这一番苦心经营只为她呀!
他这样肯在自己身上耗心耗力!原来一切的算计和忍耐,都只是为了她!
我不忍心伤害你,阿季,穆枫的声音很轻、很喑哑,那天莫斯科大雨,詹姆把你带来了白家庄园,我见到你,心里好欢喜,可是,我不能说,不能亲近你——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捉住褚莲的手,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心口:假装不理你的时候,我的心好疼——这么多年,我是怎样对你的?阿季,你应该清楚,就算你恨我恼我,我还是死乞白赖地把你困在三藩——你这一辈子,都休想离开穆枫!他叹了口气:我怎么会主动推开你呢?阿季,对你冷淡哪怕一分,我的心都是难受的——
我知道,小枫哥,我都知道……褚莲泪如雨下:小枫哥待我的好,阿季这辈子都还不清……
不要你还,阿季,一切都是我穆枫心甘情愿的!他抱紧她:你给我的答案,已经是最好的回报——穆梓棠做梦都想不到,爱了半生的阿季,原来心里也是有我的——这就够了,这便够了。
这样小心翼翼珍藏的爱,这样卑怜的乞求。只要她心里有他,哪怕只是一点点,于穆枫,都是莫大的恩赐了。
堂堂三藩教父,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一路痴心奔到底的毛头小子罢了。
为了她,穆枫不惜假抬夏芊衍的身份——就像古代帝王的权谋,愈爱一个女人,便愈是给这个女人招来灾祸,八方的嫉妒都能将圣眷正隆的女人扎的千疮百孔。穆枫的角色,正是这帝王,他没有旁的女人来拈酸吃醋,褚莲地位一直很稳固,寻常女人根本伤不了褚莲。但穆枫立家已久,树敌更是多不胜数,不说太远,就说近处东南亚的白粉佬,就与三藩穆氏世有深仇,对穆枫更是恨之入骨。这种仇恨容易转移,他们没能耐伤穆枫,就会找与穆枫亲近之人下手,穆先生最心爱的女人自然首当其冲。
这便是穆枫的高明之处,他的软肋正是褚莲,所以,他不能在众人眼界之下,表露出一点对褚莲的爱意。他必须生造一位如夫人——本来嘛,世人皆知世家先生们风流,家里有漂亮温柔的好太太,外家再养一个知情达意的美妇人,又有什么要紧?
穆枫必须叫他的敌人们都睁眼看清楚,他另有所爱,他的太太褚氏女,不过是三藩家里面的摆设,碍于老夫人的面子,不能停妻再娶,所以,他让那位姓夏的如夫人有了身孕,他一心一意都扑在外家的美妇人和私孩子身上……于褚莲,则是愈看愈碍眼。
所有人都知道穆枫另有所爱,美人枕边风吹的恰合适,不仅争来了自己的利益和男人的爱,更是为娘家兄长带来了福祚——穆枫当真是被美色迷昏了头,三藩偌大的江山,一大半搭在了姓夏那个女人的胞兄夏京传肩上……
他要昭告天下,他爱的女人是夏芊衍。而他那位躲在角落里的原配太太,已经愈来愈无趣,愈来愈招人烦。
很显然,穆枫收到了他想要的结果,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偿。
所以,在莫斯科白家庄园,张传信被他和张风载逼到死角时,开始报复,第一个矛头指向的就是穆枫最在意的女人夏芊衍!
那天,夏芊衍被狗急跳墙的张传信当做人质胁迫,穆枫心里虽不愈,但毕竟不紧张,这世间只有褚莲一个女人,能叫他慌了手脚。
一场危机在他的安排下悄然化解。
此后,夏芊衍将代替褚莲,负担所有可能的危险。穆枫自知对她不住,只能在三藩尽量对夏家让利,夏京传做的那些腌臜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