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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快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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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宏武怀着异样的心情,指派了堡中一干高手的任务,二流以下的,留在堡里,不参加行动。

一行的二十名高手,随着朱媛媛动身出堡。

每一个人都紧张万分,谁也不敢想这恐怖的人物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出了堡门,一眼便看到暗影中一辆马车,停在十丈之外。

众高手分成三路。

两路向左右包抄。

居中一路是朱媛媛、简莹与田宏武。

“嘿嘿嘿嘿!”一阵使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发自马车之中。

田宏武不由心头一沉,“复仇者”真的来了,日间在后花园凉亭边,他曾见识了简莹火雷梭的威力,血肉之躯是无法相抗的,怎么办呢?

随着距离的缩短,田宏武的心愈跳愈厉害。

到了四大远近,简莹扬手示意止步,左右两路高手,立即亮出兵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马车被圈在居中。

朱媛媛开口道:“复仇者,本姑娘恭迎大驾,现身吧?”

车座上是空的,也不见赶车人。

朱媛媛再次道:“既然有种拜堡,何必藏头露尾?”

还是没有反应。

简莹低声道:“我要动手了,连马车一起炸碎。”

田宏武心里一急,脱口道:“且慢!”

简莹寒声道:“为什么?”

田宏武急中生智,豪华地道:“在下要以手中剑会会这位恐怖人物!”

简莹哼了一声道:“田总管,你不是别有用心吧?”

田宏武一雳,道:“简姑娘,这话怎么说?

简莹道:“对方走脱了你负责?”

田宏武一下窒住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朱媛媛声音微颤地道:“田总管,对方并非等闲人物。我们不能冒险,这种机会千载一时。”

说着,转问简莹道:“大妹子,动手!”

田宏武不由急煞,要解“复仇者”之危,只有出手杀简莹,但如果这样做,后果将是什么?

就在此刻,一个冷而苍劲的声音道;“他走不了的,老大已经在四周布了火网。”

田宏武心头又是一雳,转头望去,只见身后多了一个蒙面老者,竟不知是何时来到现场的。

朱媛媛赶紧侧身,正要开口……

蒙面老人拱手道:“闭口,不要说话!”

微微一顿,又道:“田总管,你去会对方把!”

这意料之外的转机,使田宏武大感振奋,他不退去想蒙面老人的来路,举步便朝那辆马车欺去……

朱媛媛叫了一声:“田总管,且慢!”

田宏武一反神,止住脚步。

朱媛媛目注蒙面老人道:“既能除掉对方,为何要用人命去冒险?”

蒙面老人沉缓地道:“马车内是‘复仇者’本人,或是他的党羽,不得而知,从以往所发生的事看来,对方有不少党羽,我们要活口追出同党,斩草必除根,同时,田总管有这份雄心要斗斗这天字第一号的恐怖人物,不能让他失望。”

朱媛媛缄口无言。

田宏武不再迟疑,一个飞掠,到了车边,用剑挑起车帘,定睛一望,不由头皮发了炸,后退两步,愣在当场。

蒙面老人冷沉地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手一扬,数点寒星,破空射出。

朱媛媛厉叫一声:“快闪!”

田宏武虽在发愣,目光却看着这边,寒星一现,他已有警觉,加上朱媛媛这一叫,他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朝斜里掠出数丈。

震耳的“波!波!”声中,挟以一声悲嘶,木片纷飞,马车全毁,拉车的马栽了下去,肚肠横流。

蒙面老人这一着,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田宏武惊魂出了窍,只差那么一点,便得横尸当场,他努力一定神,心念疾转:“这蒙面老人使的分明是火雷梭,看来十有九成是火堡的高手,甚或就是火堡堡主简庸,他突然施杀手,定是为了简伯修曾伤在自己手下……”

他真正关心的是“复仇者”的安危,刚才那一眼,他看到车内是两具老者的尸体,没有活人,死的不用说是竹签所标的火堡正副堂主。

令人不解的是分明听见车内发出冷笑,人到哪里去了?

他依然不放心,如果“复仇者”伏匿车底,诀难幸免。

于是,他不计利害,又回到车边,车身残骸中,还是那两具尸体邑已被炸得五体不全,但仍可辨认……他才松了一口大气。

很可能,“复仇者”在发出冷笑声之后,以极其诡异的身法从车后溜走了。

朱媛媛、简莹、蒙面老人等齐齐奔了过来。

朱媛媛颤声道:“田总管,你没事么?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台围的高手,也拢了过来。

其中之一脱口惊呼道:“是宋堂主与李副堂主!”

蒙面老人一挥手,道:“你们全退下去!”

众高手纷纷弹身退开。

田宏武星目圆睁,直盯着蒙面老人。暗忖:“如果他真的是简庸,今晚便藉这机会宰了他。”

朱媛媛激动地道:“简世叔何以突然下这毒手?”

这一说,证明了蒙面老人正是“火堡”堡主简庸,也就是简莹的父亲。

田宏武杀机陡炽,他要为小秀子一家复仇。

简庸冷冷地道:“他与‘复仇者’是一路的!”

朱媛媛骇然道:“何以见得?”

简庸道:“事实很明显,‘复仇者’是何等恐怖的人物,他竟然直欺车边,掀帘探视,他有几条命死不了,所恃的当然是笃定‘复仇者’不会杀他。”

田宏武不由悚然而震,这一着,自己实在大意了。

朱媛媛吁了口气道:“简世叔仅凭臆测,下手未免太快了,不是说四周已布下火网,不怕对方飞走,要留话口问供么?”

简庸道:“当然要问!”

田宏武借题发挥道:“阁下身为一堡之尊,竟然以这种手段代令郎施报复,未免……”

未免什么,他没说出口来,但这已经足够了。

简庸怒声道:“你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朱媛媛也认定田宏武说的不错,但怕简庸太过难堪,而闹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忙转寰道:

“简世叔,我们先进堡里再说吧!”

简莹冷冷地道:“朱姐姐,眼前已是两条人命,希望你别因私情而误了大局……”

朱媛媛愠声道:“大妹子,你说话最好有些分寸,什么叫私情?”

简莹针锋相对地道:“什么私情……朱姐姐你心里有数,何必说穿了呢?”

朱媛媛怒哼了一声,没接她的腔,转向田宏武道:“田总管,有话回去再说!”

田宏武沉声道:“朱姑娘,在下的身份已被怀疑,再回去便没意思了。”

朱媛媛道:“什么,你要走?”

田宏武心念一转,道:“在下不走,看简大堡主如何发落。”

“哈哈哈哈!”简庸口里发出一阵栗人的狂笑,道:“很好,老夫自有办法证明你是否‘复仇者’的同路人。”

仇恨掩盖了心虚,田宏武镇定如恒,面孔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他想,简庸,可能便是四大堡联手的总指挥,如果毁了他,是对“复仇者”有莫大的帮助。

简庸双手高举,朝空中挥动了数下,看样子是对暗中埋伏的手下作讯号,然后放下双手,右手一挥道:“我们回堡里去!”

田宏武向前跨了两个大步,正待出声阻留,蓦觉数缕极细的指风袭上身来,他做梦也估不到简庸会不顾身份,在挥手之际悄悄出了手,太快,也太突然,使他连转念头的余地都没有。

闷哼一声,便栽了下去。

朱媛媛惊呼一声:“简世叔,您……”

简庸冷冷地道:“如果证明他不是‘复仇者’一路,他仍是你的总管。”

田宏武恨得咬牙切齿,他再次领悟了一个法则,除非你无意杀人,否则必须立下杀手,不给对方任何机会,但现在想到已经嫌迟了。

朱媛媛激颤地道:“如何试法?”

简庸道:“此地不宜谈,回堡再告诉你!”

第十九章

药王庙,自从原来住持的老道师徒被“化身教”使者“突眼无常”杀害之后,香火已断,近日又恢复了香火,庙里来了两名老道。

时方过午,两老道在殿前的阶沿上闲聊。

其中一个在补缀道袍。

殿西厢房里,靠窗的桌边,坐着一个面带剑疤的白衣书生。

他,正是“追魂剑”田宏武,他被软禁在此地已经三天了,因为他有与“复仇者”同路之嫌。

所以用他作饵,引诱“复仇者”上钩。

如果他真的是“复仇者”同路人,“复仇者”必然会来救他,四大堡的高手,便可乘机扑杀。

如果不是,他仍可继续担任“风堡”的总管。

他望着窗外斜移的日影,心里焦灼如焚,他的想法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复仇者”救他出去,干脆抖明身份,凭功力快意恩仇。

另方面,他又祈望“复仇者”识破这诡计,不要露面,他知道四大堡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来了很难幸免。

朱媛媛每天来看他一次,事关歼敌大计,她不能因儿女之私而放他。

当然,她是晚辈,想放也办不到,她唯一的盼望是事实证明田宏武无辜,否则她的一片痴情就要幻灭了。

她刚离开设多久,田宏武独坐窗前,皱着眉苦想。

在感觉上,他像是一头猛兽被关在铁笼子里,时时有亟欲发泄的冲动。

如果他不是被独门手法制住了功力,早就破笼而飞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起自院中:“两位道爷,好啊!”

田宏武心中一动,隔窗望去,来的同样是个白衣书生,正是小师妹上官文凤,她怎么会找来的呢?

他的心不由狂跳起来。

如果她被拉在这潭浑水中,如何是好?

两老道齐齐抬头打量了上官文凤一眼。

那缝补道袍的放下手中活计,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打了个问讯,道:“无量佛,施主是来求签的么,本庙药王签可真灵验,少施主……”

上官文风摇手道:“不,道爷,小可是来找人的!”

老道“哦!”了一声道:“找人……找谁?”

上官文风道:“小可来找一个叫‘追魂剑’田宏武的年轻人,听说他在这里当了道士……”

老道再次打量了上官文凤一眼,道:“他是小施主的什么人?”

“小可的师兄!”

“啊!师兄弟!”

“他真的当了道士了?”

“不,还没参祖拜师,正在考验当中。”

“他人呢?”

“哈,就在那边厢房里!”

说着,用手一指。

上官文凤拱手道:“承教了!”

匆匆举步,走向厢房。

田宏武起身站列门边。

上官文凤高声叫道:“五师哥!你……怎么想到要做道土?”

田宏武啼笑皆非,苦在心头,他知道这是四大堡故意放的空气,目的在招引“复仇者”,当下讪讪一笑道:“请进来再谈!”

上官文凤嘟着嘴,进入厢房,与田宏武双双坐在桌边。

老道故作不经意地换了个位置,坐到殿廊尽头的阶沿,靠近厢房之处,继续补缀他的道袍。

田宏宏武开口道:“小师弟,你怎会找到这里来?”

上官文凤道:“外间盛传你因为情场失意,要皈依三清当道士,我闻讯才找了来看看的。”

田宏武苦笑着道:“这是讹传,我是来躲清静的。”

上官文凤深深往视了田宏武一眼,幽幽地道:“这就好了,可把我急坏了,好端端的当什么道士,师兄,你为什么不去求医复容,司徒姑娘不是赠你锦囊了么?”

田宏武冷漠地道;“我已经习惯了,一点疤痕算什么!”

上官文凤啄嘴道:“为什么要这样固执?”

田宏武道:“这事慢慢再说,师弟,你走吧!”

上官文凤面色一沉,道:“你不高兴与我见面?”

出宏武深深吐了口气,道:“师弟,我怎会不高兴见你面呢?只是……我目前有事,没工夫……”

上官文凤道:“谈几句总碍不了你的事,对了,你那未婚妻找到了没有?”

田宏武想也不想地脱口便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话出口才觉得懊悔,小师妹知道之后,将更加紧缠,但出口的话,是无法再收回去的了。

上官文凤惊声道:“什么,死了?”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情场上的男女。

上官文凤并没有同情的悲哀表现。

她停了停,又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躲到庙里来的,师兄,我……很为你难过!”

这句话有几许真实,只有她自己知道。

田宏武伤感地摇了摇头,道:“师弟,你为什么不回南方?”

上官文凤眉毛一挑,道:“你在北方一天,我便一天不回家!”

这句听似任性的话,含了无限的痴情。

田宏武抬眼望了望殿阶上的老道,突地把心一横,道:“师弟,你走吧!”

上官文凤的眼睛红了,咬了咬牙,道:“记住,你是第二次赶我走!”

田宏武苦于无法说明一切,只好硬下去道:“你本就不该来的!”

上官文凤脸都变青了,手按桌沿,站起身来,道:“好,我走,田宏武,你听清楚了,我一辈子恨你。”

田宏武凄苦地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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