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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讨好-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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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大半夜的?”

“恩,白天她很少出门的。”

袁夕若有所思,回到家立刻给Alex打了个电话,Alex在电话那头咆哮,“我说袁大小姐,你要叫人起床尿尿也不用这么早吧?”

“这么早说明你还没睡。”

“是没睡,老大不在,这一期的杂志还没最后定稿,我们都在集体加班。”

“你帮我查个人,查到后你这一期的头条就有着落了。”袁夕把刚才看到的和他说了一遍,“邹长宁酗酒这个消息一定很劲爆。”

“可是她长住美国,在国外艺术家酗酒很正常,人家又不耽误公演。”

“我想一个人酗酒肯定是有原因的,可能她有什么不要告人的秘密,或是受到什么心理创伤之类的,深度挖掘一下。”没有人是完美的,这是她的座右铭。

由周氏媒体公关和袁皓业办公室联合拟定的新闻稿以非常正式和严谨的文字,在B城的主流媒体刊发。

在这段简短的新闻稿中,宣布了周明泽和袁夕情投意合,即将于不日内完婚的消息。篇幅不大,占据财经版末尾的位置,低调而平淡,似乎并不想引起公众过多的关注。

但是在今日股票一开盘,周氏的股价直线飙升,在开盘不到五分钟内涨停,一扫周礼坚死后投资者信心不足、股价持续低迷的局面。

“这么好用?”袁夕回国后不大关心股市,进了办公室听到好多人都在议论,她立刻连线上去,被涨停板的那个超级大单惊骇了。

“我的名字有这么好用吗?”袁夕抱着电脑晃到宁暄的办公室,“你买了吗?”

宁暄忙得不可开交,抽空瞄了一眼,不高兴地瞪她,“有这种好事也不提前说一声,昨天收盘我也趁机扫点货,今天就能捞一笔。”

“为什么?”

“你是不是太久不和袁家的人接触,都忘了袁家是干嘛的?”

袁夕这才如梦方醒,在娱乐圈呆久了,都忘了自己的老本行。袁家是金融世家,世代都从事金融投资领域,子孙遍及各大银行、投行、私募,如果不是她和徐栋关系的破裂曝出丑闻而被扫地出门,她现在手上也应该掌握一两个私募基金。这也是当初徐文殊坚持要和袁家联姻的主要原因。

袁夕发了一会呆,手机的短信提示音不断提醒她有新的短信,她打开列表一看,递给宁暄,“看吧,这就是袁家人给的贺礼。”

宁暄接过飞快地浏览,“很实用的礼物,万一哪天你俩婚姻破裂,你可以分走他一半身家,再加上袁家这些人买入的,你足以让周氏变天。”

袁夕兴趣缺缺,“我才不在乎呢。”

“那你在乎什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不就是想让谦儿自动现身吗?”宁暄在文件上签完字,往旁边推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有结果了吗?”

在宁暄面前,她那些假装聪明的小伎俩统统都没有用,他有一双很毒的眼睛,能在一瞬间洞穿她的心思。

“没有。”她摇头。

“如果他一直不出现,你就想这么嫁给周明泽吗?”

“当然不!”

“那你想怎么样?从袁家的阵势来看,你很难说不。”

袁夕挫败地低下头,“只要他出现就好,看着他安然无恙,就可以了。”

宁暄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他一定会出现的,他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他可能只是一时的想不开,过几天就好了。”

“都已经过了好几个几天了,他从来没有失踪过这么久的,也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地离开。”

袁夕完全束手无策,除了站在最醒目的位置,等着他来找她,别无他法。

“好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去找邹长宁给我找回来,投资方还是属意她担任背景配乐,你也不想片子在后期宣传上被人诟病吧?”公私分明是宁暄作人的准则,他虽然不忍看到相爱的人避而不见,但她是艺人总监,她有她的工作要完成。在这种时候,工作会分散她一部分的精力。

当她准备回家睡上一觉,Alex的电话打了进来,明显的兴奋语气,“很遗憾地告诉你,邹长宁没有酗酒的记录,虽然她有定期看心理医生,但都是一些工作压力的缓解。”

“恩哼,然后呢?”袁夕听出他话中有话,等着他继续。

“她生过一个孩子,二十多年前在纽约,有完整的病历记录。”

“Alex,请允许我提醒你,邹长宁今年才四十出头。”

“没错啊,她十九岁生的孩子,二十四年前。”

“那你应该把孩子找出来再跟我说。”邹长宁单身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实,她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一个孩子。

“会的,我一定会的。”

有了这个初步的消息,袁夕带着愉悦的心情敲开她楼下那个单元的大门,断断续续的琴声从门缝传出来,那琴声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和绝望,每一个音都有一种撕扯的压抑,莫名地让她胸口一窒。

良久,琴声断了。袁夕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她重新按响门铃,邹长宁打开一小条门缝,先是一愣,“袁小姐,有事吗?”

她没有开门的意思,隔着防盗门防备地看着她。

“是这样的邹老师,我想和你谈一谈配乐的事情。投资方……”

袁夕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内传来一阵玻璃落地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酒瓶,从邹长宁一开门,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威士忌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到大周出来,我熬不住了,必须去睡觉了……

邹长宁确实是大周的妈,咳咳,已经很明确了

43讨好

第四十二章

楼道很安静;袁夕和邹长宁都没有说话;尴尬地对视着,袁夕很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可在这种时候还是当成什么都不知道为妙。

“我到小区小广场的石椅那边等你。”这是邹长宁的个人隐私。

秋末的天气带着透骨的寒意;太阳下山后更是北风呼啸;袁夕仅着一条裸色半袖连衣裙坐在石椅上;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抬眼望向小广场旁边的鹅卵石小路,仍就未见邹长宁的身影。

“袁小姐,这里冷;怎么不回屋去?”保洁阿姨推着垃圾车和她打招呼。

“我在等人。”袁夕停顿半秒,突然问道:“阿姨;就是住我楼下那个单元的女士;你见过没?”

“你是说十一楼经常扔酒瓶的那家吗?”保洁阿姨两眼放光,“我跟你说啊,袁小姐,她家扔的酒瓶可值钱了,平常人家都是啤酒瓶和易拉罐什么的,很少有这么值钱的瓶子,那天我去废品收购站正好遇到酒商来收瓶子,一看到我送过去的,可高兴了,十个瓶子卖了小千块呢。”

袁夕忍不住好奇,“都是些什么样的瓶子啊?”

“我也不知道,全都是英文的。”保洁阿姨停下车,从车边的收集袋拿出一个空瓶子,“要不你给看看,那个酒商也不知道有没有讹我……”

酒身干净流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上等货,商标也都是完整的,说明这瓶酒从打开到喝完的时间并不长。

“ROSE BANK 20”

她知道这种酒。ROSE BANK是产自低地地区的威士忌“女王”,这瓶1981年版本的Rare Malt在窑藏20年后终以开桶装瓶的方式保存原桶的芳醉。生产这种威士忌的酒厂已经关闭,这一版本在市场上并不多见,只能在拍卖会上才得一饱眼福。

周明谦就有一瓶这样的酒,他有收藏威士忌的嗜好,也专饮威士忌。一些知名的威士忌他都会想办法弄到手,邀她一起品评。

这一瓶窑藏20年的威士忌,她还没有机会喝到。倒是上次把他车里放着的一部分威士忌都扔了,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这个品质的好酒。

“袁小姐,那个……”保洁阿姨见她抱着瓶子不放,面有难色,立刻又拿了另一个瓶子递过去,“再看看这个?”

袁夕随意扫了一眼,惊叫:“Bowmore 40 Years!”

这是英国波摩40年艾莱单一麦芽威士忌,瓶身逐一手工吹制,突出抢眼的外形,就像是艾莱岛崎岖岩岸经狂野浪潮激荡拍打的传神意像。

这款酒全球限量只有53瓶!

而且最后一瓶被周明谦在纽约以高价购得,她不相信邹长宁有这个能力买下这瓶天价酒,并且这么大方地牛饮而尽。

似乎有个答案在脑海中成形,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

她拿起电话。

“Alex,邹长宁在美国生孩子的时间能找到吗?”袁夕眸光幽深,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在找到食物时的警觉。

“你等一下。”

“不用问了。”邹长宁突然在她身后开口,从她手中拿走瓶子递给保洁,保洁捧着瓶子匆忙离开,生怕她们反悔收回去似的。

邹长宁坐了下来,目光望向远方,面容沉静如水。

“那一年我20岁在奥地利学大提琴,圣诞假期的时候被一个男人从维也纳带到纽约表演,他是一个国际掮客,专门承接大型的交响乐表演。在完成一系列的演出之后,他带着钱跑了,我身无分文,流落异乡。”

“我是个孤儿,我的父母在我满月那天出车祸死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出国学琴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但这是我的梦想。所以,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我都绝对不会放过。”

“我没有钱买机票回维也纳,下个学期的学费也没有着落,虽然我有奖学金,但还有生活费以及到各种演奏会去学习。”

“在纽约,我遇到了周礼坚。代孕生下明谦我拿到足够的钱,学费、生活费,还有一栋位于纽约的公寓,我因此得以实现我的音乐梦想,我成功了。可是我因此失去了我唯一的骨肉,在他没去世前,我不能和明谦相认。我用师长的身份接近他,但他很快就觉察出来,但这些年我们都没有捅破那张窗户纸。”

袁夕淡淡地讲述着,那些过往,那些远去的记忆,似乎如同昨日。她不后悔为了梦想出卖自己,她得偿所愿,心里却永远有一个缺口。

“袁小姐,你要背景配乐的合约,我可以和你签,一部、两部、三部,甚至以后你旗下艺人的戏,我都可以和你签永久合约。但我只有一个条件,离开明谦,永远地离开他。”

“不可能!”袁夕早已在她身边落座,看着天幕帷帷落下,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惊讶和难堪。

邹长宁在下来之前,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可是没办法阻止他见我。袁夕和周明谦从小就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行。”袁夕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后背挺直,就像是骄傲的孔雀,“邹老师,您能和我签约,我很高兴,但是如果是建立在放弃周明谦的基础上,那么请允许我拒绝。或许你认为没有我,明谦会过得很快乐。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您把他藏起来,只会加速他的痛苦和煎熬,让他不停地用酒精地麻醉自己。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开始酗酒,不分白天黑夜地喝。”

邹长宁略带诧异的回视她。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是美好的,不是外表的美丽,而是由内而外散着着她所缺少的骄傲与自信。

袁夕反问,“你知道他上一次酗酒是什么时候吗?”

邹长宁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缺席了周明谦的成长全过程,连知晓的权利都被剥夺。

“那是在我接受徐栋的那个冬天。他不停地喝,怎么劝都没有用。”

此时,邹长宁是愤怒的,怒不可遏地看着袁夕平视前方的侧脸,一点愧疚或是悔意都没有。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被校花甩了。后来,我把他绑起来,绑了三天三夜,只给他水喝,我也陪了他三天。我对他说:要是他不肯戒酒,我就陪他这么耗下去,看谁先饿死过去。你猜是谁先晕过去?”

“一定是明谦,你不得已才不逼他。”邹长宁痛恨袁夕,在她的认知范围内,袁夕是带坏她儿子的坏女人。

袁夕笑了,风情万种的笑容,如同笑对苍生的王者,“我给他灌水,却骗他说自己喝了,可是我连水都没喝,就是为了能快点脱水晕倒。人不吃饭不会死,可是不喝水就会死。”

“你怎么……”

“我不给自己退路,他才会有生路。我赌的是他的在乎,他的不忍。我赢了,那一次我差点死掉。因为我忘了替他松绑。”袁夕吸了一口气,仍旧是风华无双的微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是爱我的,不管我做了多恶劣的事情,他都会默默陪着我,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他都会支持我。”

月亮悄然爬上半天,安静地绽放光华。小区的路灯渐次点亮,忙碌一天的人们脚步匆匆,昏黄的灯光照亮每个人回家的路。

“你和周明泽宣布婚期,就是为了逼他出来。”邹长宁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逻辑。

“我没有退路,他才会有生路。要得到我,就只能打败周明泽。可是在他眼里可能还没有原谅我,因为我害死了周叔叔,或许不是我的错,但没有我或许周叔叔不会死。他能原谅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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