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为你钟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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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未然这次是大大的后悔了，在她越过那么多人的肩膀将视线定在古色大床上的老人时，接着而来的便是周清颜至高的轻蔑之色。
“哮喘症明明很久没有发作了，为什么这一次如此突然？”周慕浅示意一帮仆人悉数退下，留下两名主治医生战战兢兢似等着主人命令一样，恭敬严肃。
“天气忽冷忽热，本城又即将迎来第一场雪，想是周老夫人难以适应这多变的天气才导致……”
“你觉得这也是理由？”在听到其中一名医生再三思虑的理由时，周慕浅蹙起的眉头不觉又加深，不给医生继续他已沉声打断，“如果再有第二次，你们就不需要再来这里了。”
“是是，周少！”两名医生脸刷的一白，急急点头畏缩着称是，手背不自觉伸了出去擦了擦额角隐约渗出的汗珠。
“天气变化是其缘故，我想致使婶婶病症突发应有其他原因才是。”周清颜挥了挥手让医生离开，说话间眉尾微挑，似乎有意朝乔未然身上撇了撇，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笑容，说：“如果哥哥可以多点时间陪婶婶说说话，她的病情一定会得以最佳治愈的。”
乔未然移开目光，她觉得后背脊梁骨上像是有一只长着无数只爪子的毛毛虫在啃咬着，想挠动又够不着，唯有选择忍。同时心中竟也无端冒出一个诡异的不解，周慕浅明明该是担心令堂病情的模样，怎么就有那个空隙将她领来这里？悄悄这一深宅别院，哪里有她立足之地。
别说这又是周慕浅想凌迟她尊严虐待她心理的手段？她恨周慕浅，可还没到那种丧心病狂疑神疑鬼的地步。周慕浅再如何心狠，也还不至于用他母亲的病来羞辱她。
刚想转身如隐形人一样离开，不想房间内传来周慕浅低沉的声音，一如寻常时他的冷静疏离，还有无形间流露出的迫人之力。
他说：“在花园等我。”
简简单单五个字，竟然让乔未然有了片刻失神，而失神后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此时此刻她独自一人端坐在凉亭下对着空荡荡的夜色发呆，耳边流淌着喷泉滴滴答答的水声，清脆明亮。
她，如一只失了灵魂的娃娃，彻底在黑暗里迷失。
乔未然的手段
不记得等了多久，只是当乔未然看见等到的不是周慕浅，而是周清颜的时候，她却也没有太过惊讶。
一切这样不寻常，却又似是在意料之内。
淡黄色的路灯从四处晕散开来，逐一打在周清颜全身将其衬托出一股朦胧的魅惑之感。高挑的长腿瞪着黑色直筒靴，狐裘大衣圈住她白嫩的脖颈，真真宛若绝世仙子踩着一地夜色光临人间，瞬间光芒逼人。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距离一步之外，周清颜挽着双臂居高临下俯视着坐在凉椅上仍旧在精神恍惚的乔未然，嘴角露出一丝不明之笑，说：“以前不是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里和所有人吗？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曾扬言说有生之年不会踏足周宅半步吧，怎么如今已非我周家人，偏偏又来这里受着刺骨冷风呢？”
乔未然慢慢抬起头，以平静自持的架势看着如女神一般的周清颜，说：“知道那两年我为什么宁愿与周慕浅绯闻多的是张怡，而不是其他任何模特明星，亦或是你吗？”
周清颜愣住，美眸一闪，煞气倾现。
“张怡她们虽然张扬跋扈喜欢玩弄手段一次次打压敌人，但至少她们活的自由，就算是为了利益而跟太多男人牵扯不清，即使最终留不住男人，可至少她们得到了她们想要的。 ”乔未然淡淡说着，如阐述一个极为普通的常识一样，看着周清颜不觉微微摇了摇头，不是羡慕或是嫉妒而产生的恨，反而带着些许怜悯，“周清颜你呢，既定的身份让固步自封，无论条件多么优秀努力有多少，超越不了的永远都是那份牵连。欲而不得的滋味还没有尝够吗？”
“乔未然，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自以为是左右指点？”
“我凭什么？”乔未然“噗”地笑出声，长久以来的压抑不悦在这一刻，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住他人，“就凭我是周慕浅的前妻，与他做了一年的夫妻，你说就这一点会不会让你周清颜倾尽一生也得不到呢？”
两人剑拔弩张的次数不是不多，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双方以最快的速度将尖锐的刺刀一击即中，命中对方要害。
周清颜的脸色在灯光下变得苍白，不知是夜晚的冷风寒气太甚，还是因为乔未然那一句浅言薄语，红唇在风中微微蠕动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乔未然嗤笑，她显然没有因为一时小胜而得意忘形，相反好像是忽然间多了更大的后劲一样卯足了劲继续，“都说报应轮回，不管你们是如何理解我和周慕浅那一场婚姻，如果现在你一意孤行认为是我在缠着周慕浅不放，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是周慕浅缠着我不放，如今不过是我讨回我的债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周清颜反唇相驳，颤抖着声音不免显露了她短暂的不安和失控。
“信不信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乔未然手托着腮帮，唇畔间略过一丝笑容，看的周清颜又是一阵心惊，“我们的离婚，不是你最佳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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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骄傲
周清颜的情绪是这样轻易被人撩拨导致失控，当她蹙紧的眉头得不到放松，在思维一片空白之际将两人仅有的一步距离缩减为零，镶嵌着紫色水晶的指甲直抵乔未然的脸，欲准备想阻止她可能说出的话时，身后突如而至的男声犹似一道闪电正好将她劈中，然后全身一麻，眼前尽是无尽的夜色模糊。
“很晚了，清颜你该回去休息了。”周慕浅不加任何感**彩的声音响起，音调平静却带着未知的强势，将刚刚还激烈的场面刹那间平息。
“哥哥！”
“晚了叔叔会担心，我让宋管家亲自送你回去。 ”第二句话显然不似第一句，在看见周清颜猛然回头煞白的脸想要说什么时，周慕浅已越过她目光灼灼定在了依旧闲散端坐着的乔未然身上，神情漠然。
“婶婶的病……”
“宋管家，送小姐回去！”
“是，少爷。”又是一个标准时英国行礼，站在周慕浅后面的宋氏管家已上前抄周清颜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请回吧。”
周清颜紧咬着唇，在看到周慕浅冷冽的神色时，不是不心急，不是不害怕，只是她所有的话在迎上周慕浅黑不见底的眸子时，全部退了回去。 她知道因为乔未然，她似乎又一次不知道哪里踩了周慕浅的底线。就如她忍不住愤愤回头看向乔未然的那一眼，她想如果嫉妒也可以一眼万年，那么她跟乔未然，真正是一对命运宿敌。
没有丝毫所谓胜利后的喜悦，即使在周清颜旋即跟随管家离开的刹那，她如带着小孩子恶作剧的心思倏地站起，上前两步走嘴巴恰好紧贴在周清颜耳朵，一双明眸似星光璀璨流光溢彩，双唇半张半合着说了一句话，直叫周清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失了最后的冷静。
“乔未然，你无需造谣生事！”盛怒之下忙不迭推开浅笑着的未然，周清颜立即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周慕浅，明暗交织的光线汇合处她看不清周慕浅的神情，只是心突然那么一乱，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心脏跳动出猛的一抽。
“知道紧张就好。”乔未然拍了怕手，语气闲散慵懒，隐约间倒颇有几分周慕浅寻常的架势，“我不过是让那晚洗手间内一幕重演，可惜角色正好反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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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打压周清颜的风头也实属难得一次，无奈未然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有成就感。因为接下来她将要面对的人，比起傲慢清高的周清颜，她那点小成就立即被摧毁的干干净净。
夜色寒凉，薄雾弥漫。
不过三十秒的时间对视，就让乔未然失了站着不动以期对抗周慕浅的决心，寒风凌虐威力强大，也大不过此时的周慕浅给她的莫名紧张之感。
他，宛若站在黑暗中海地另一端，足下是渺小的细微波浪，他就那样以最平静的挽臂姿态，一眼似看尽芸芸尘世百态。
而乔未然，就是那微不足道的一滴水珠，透明空白，无处可藏。
故作无辜
只要面对周慕浅，只要在乔未然无端产生紧张的时候，她似乎都习惯了眼神游离手指弯曲呈纠结状。
后退两步身体碰上凉椅微的一个后仰，乔未然及时抓住扶手瘫坐在椅子上，呆愣愣看着周慕浅一步两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踩碎一地宁静，打破一方平衡。
“怎么，现在你又不乐意了？”视线直直追随着周慕浅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路移动注意尚未回归的时候，周慕浅已经来到乔未然的身边，他的手很自然在她耳垂上捏了捏，明明该是质问，听在耳边却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纵容。
夜色撩人，这是未然灵魂归位脑海中闪过的一个词。
脖子挪了挪地，想着让肉肉的耳垂躲过磨爪，可是没能得逞。乔未然压着内心的剧烈波动装作一脸诧异和不屑说道：“我有什么好乐意的，吹了半天冷风终于把你大少爷等来了，你觉得我该如古代住在深宫中日日等待临幸的妃子，在看见形象高大的皇帝时表现的喜乐融融？”
“如果你在说我有帝王之象形象高大，我不会介意有你这么一个成日会找麻烦的妃子的。 ”周慕浅并未见不悦，倒很有兴致地陪乔未然将话给接了下去。
乔未然清楚感到自己的嘴角一抽，而且还是猛烈抽筋的那种，叫人顿生无语。
“没看的出来你还是这么只老封建呢！”冲撞的情绪来去不过那么短暂一刻，脸颊上依然是周慕浅略显粗糙的指腹纹路滑动的触感，未然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呼吸着，强忍着挥手扇人的冲动挺起胸膛说：“令堂病危我想今晚周先生应该不会走了吧，我来也来了，也该是可以……”
“不可以。”指间微的用力，轻拧了下薄嫩的脸颊，乔未然本能身体一颤，眼睛直接瞪向了始作俑者，奈何周慕浅保持着优雅淡定的姿态，不等她说完，他的三个字犹如重石压下，一锤击中心脏最柔弱位置，
乔未然自认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尤其是面对周慕浅的时候，何况两人纠缠这么久，她什么糟糕的一面没有让周慕浅看过，所谓破罐子破摔，就在她准备甩手走人时，身体忽然被人抱住走了几步，在乔未然惊叫出声前，紧接着被往后一抛，整个人倒在了身后的草地上。
“周慕浅你……”乔未然伸出胳膊撑住地面想要站起，哪知周慕浅比她更快，以极为自然洒脱的风姿直直倒下，用他的身体将她重新压在地上。
十指交缠，四目相对，火光乍现。
这个画面显然是乔未然没有想到的，她和周慕浅都不是会玩浪漫的人，更别提在这样一个寒风寂寂的夜晚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看月亮。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被这么措手不及摆了一道，刚刚的躁动不安似乎也一下子停歇了，变得奇异般的冷静。
无辜眨着眼睛做无辜魅惑状，未然用脚蹭了蹭压着她大腿的某人，说：“周公子腿麻了还是怎么了？连站都站不稳了吗？”
最怕，不过似真似假的暧昧温柔
这边，乔未然在暗自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冷静反应感到松口气时，她却永远也看不到听不见那段周慕浅心底那一声轻微到极致的叹息。
“踩到石子，滑倒了。”纠缠着十指收力，将未然的手包裹在掌心，周慕浅定定看着身下的女子，神色微冷。
两个人的脚步一直都不合拍，思维就更不在一个层次上。乔未然如被一盆预知中的冷水泼了个满头，想哭都哭不出来。她直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周慕浅墨色的黑眸，深沉如海，恰似头顶上那一方夜幕，零零散散似有什么一闪而逝，璀璨迷惑了人的心神。
“很晚了，我真的该走了。”最怕不过是似真似假中的温柔和心疼，周慕浅之于她乔未然，亦是如此。
“用尽了这么多心力，还是治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不理会乔未然的避而不答，周慕浅却仿佛沉寂在自我的空间里，他缓缓低下头，将脑袋搁在未然的颈窝里，压抑着的声音越加深沉。
乔未然自然明白周慕浅说的什么，也对这样的周慕浅瞬间产生了一丝令她厌恶的心疼。 只是，她不是善良的女主角，对这样强大的男主没有那么好的容忍度，“只之好与否不都一样，只要有你在，相信令堂不会有什么事的。有事儿的也只会是我们这种升斗小民，有时候死了倒也是种解脱。”不是乔未然忽然耍起小心眼，此情此景加上牵连到其中关联之人，叫她不免联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她糟糕的人生转变。
“然然，你怪我吗？”依旧将乔未然的话忽视彻底，周慕浅转而轻轻问了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