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来袭-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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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之后，一夜无话，娘俩早早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白秋霜便把马菲儿喊起来，娘俩刚刚收拾好，就着小咸菜，简单地喝了些粥，门外就传来马明辉的声音，“表姐起了没有？”

“起了，起了！”白秋霜拿好昨日便准备好的东西，拉上马菲儿出了门，门外的马明辉拉着辆由一匹白色健马拉着的马车，车上坐着菲儿的舅奶以及之前见过的二婶、三婶。

见娘俩出来，坐在车边的三婶向里靠了靠，倒出些地方。

白秋霜将院门锁好之后，带着马菲儿也上了马车，马车很大，坐了五个人依旧不显太过拥挤。

在古时交通很不方便，尤其是在乡下，若想进城只能看哪家有马车要进城时一同搭伙，还好马家有辆马车，虽说只是铺了几块木板在上面，看起来很简陋，却也好过让这些小脚的妇人走着进城。

马明辉坐在车前赶着马车，几个妇人坐在车上话着家常，半路又搭上一位同族马六家的媳妇。

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集市。

孙家集，不同于岳家所在的清河县城，只能勉勉强强算是大些的集镇，但这里四通八达，是通商必经之处，倒也兴盛的很，又正逢集日，真真是热闹非凡。

集日每隔五日一开，当地居民很多都会拿着自家做的活计或蔬菜、牛、羊、禽蛋等前来贩卖，再买些米粮、日用品归家，当然更多的则是各地云集来的小贩，或路经此地的行商，东西倒也是应有尽有。

将马车寄放在镇东头一家马记木材行，这家木材行的老板也是马氏族人，但凡马家村来人都要到这里小坐片刻，买了东西也会寄放在这里。

白秋霜是打定主意要去卖参，自然是不便和菲儿舅奶等人同路，找了个理由便先走了，菲儿舅奶田氏也未多想，只同了自家媳妇逛起集市。

在镇子的北头有一家孙记药材行，比起清河县城的那家来更是要大上几分。

望着孙记药材行的招牌，马菲儿踟蹰不前，竟然都是孙记，不知两家有何关联？还是单单就是字号相同？

然而，白秋霜已迈步走向店内，她也说不出理由阻止，只好跟在后面。

有伙计见白秋霜带着马菲儿进店，穿着面料普通，裁剪却很得体，细微处更见精致，气质也不同于这集市上来往的乡下人，便主动招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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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卖人参

“夫人是买药还是看病？”在古时的药材铺中大多都有坐堂郎中，这边看病，那边抓药很是方便。

“农妇有味药材，不知贵号收吗？”白秋霜轻言细语，仪态端庄地向伙计微微点头。

伙计闻言皱眉，“夫人，小店虽说不大，但这药材关乎人命，却乱收不得。”

言下之意，便是来路不明的药材不收。

白秋霜虽说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人，但卖东西却是头一遭，本就觉的妇人家抛头露面是为不妥，这也是不得已，听伙计这样一说，心下一慌，连耳根都**辣的，揪着衣角不知所措了。

“既然如此，娘，我们换一家店好了。”

马菲儿本就拿捏不准这家孙记与清河县城的孙记是否有关联，便想借这个由头离开，正在此时，由内堂门处传来一声喝斥，“于三，说多少次不得怠慢客官，你怎的又忘了？”

说话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一撇小黑胡，整个人看起来精明干练。几步走到近前，对白秋霜抱拳施礼，“小可孙立仁，还请夫人恕罪。”

白秋霜抿着嘴，侧身还了一礼，“不怪这位小哥，是小妇人唐突了，告辞！”

说着，牵起马菲儿的小手转身欲走，却被孙立仁喊住，“夫人的药材还卖吗？”

“不卖了，不卖了！”马菲儿将手摆的飞快，反拉起白秋霜的手逃似的跑了出去。

“立仁哥，你是不是看人家娘子长的好看？”见白秋霜母女的背影消失，于三才向孙立仁坏笑，两人年岁本就相差不多，平日在店中虽是地位不同，感情却也深厚，是以才开了个玩笑。

孙立仁一听，把眼一瞪，“这浑话也是乱说的？坏了我的名声不打紧，若是坏了别人家清誉，就是作孽！”

于三一缩脖子，“我不说就是。”

孙立仁目光前眺，望向店门外的远空，“我只是觉的她气度不凡，非是普通农妇，若非遇到难处，又岂会由她抛头露面出面兜卖药材？能帮在力所能及处帮上一把就是。”

于三听后，很不以为然，他们虽说开的是药材铺，却是做生意的地方，若都像孙立仁这样心慈面软，哪里还赚得到钱？不如关门算了。

不过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上一说，人家好歹还是药材铺的掌柜，又是大老板的亲戚，他只不过一个伙计，人家孙立仁不和他计较尊卑，他可是要自己长记性。

再说娘俩离了孙记药材铺后，同时松了一口气，白秋霜却又开始后悔在孙立仁问她是否还卖药时没抓住机会，若让她回去把药卖给孙立仁，她却再也鼓不起勇气。

“娘很没用是吧！”白秋霜苦笑，想着之前马菲儿一个小孩子都能去卖绣品，她却连个孩子都不如。

“娘是知书达礼的人，哪能和个孩子似的。”马菲儿嘴上安慰着白秋霜，双眼开始到处乱转，她就不信整个孙家集就孙记药材铺一家售卖药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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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药市

还别说，被她这么一找，还真找到了，在离孙记药材铺大约五百米远的一处，划分出一块足有十亩地大小的区域，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比起之前那些卖民生用品的集市更显拥挤。

只是人实在太多，马菲儿看不到里面具体卖的是什么。

“娘，那里是卖什么的？”

“那是批卖药材的集市，里面的药材应有尽有，还有各种成药出售，只要有钱，什么药都能买到，每逢集日便会汇集天下的药材商人各取所需，孙家集成名也正因如此。”白秋霜闻声望去，虽然这孙家集多年未来，但这成就孙家集繁荣的药市她还是知道。

马菲儿一听，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正是她要找的地方？今后这里她也会常来常往了。

“娘，我们去那看看。”

听马菲儿这样一说，白秋霜犹豫了，看那边熙熙攘攘都是些大男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挤进去成何体统？

马菲儿见她似有苦衷，稍一想便明了，这可是礼教严谨的古代，富贵人家的女人抛头露面都为失节，虽说她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但要白秋霜跟一群大男人挤在一起也是不妥。

马菲儿想通这点，朝白秋霜一笑，“娘，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就回来。”

白秋霜当然更不放心她一个女娃儿挤到一群大男人之中，虽说她年岁小，不必怕有不好的传闻，但她小小的个子，会不会被挤坏了？

“你们母女咋在这呢？可买好称心的物件？”正在母女俩为此争执时，一侧传来舅奶田氏的笑语。

闻言看去，只见田氏以及二婶、三婶，还有那一见到马菲儿就脸红的马明辉。

一见马明辉，马菲儿眼珠转了起来，“娘，你无非就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过去，不如就由小舅舅陪我一起好了。”

说完，伸手向白秋霜索要人参，白秋霜想了一下，这样也好些，虽说不放心她一个小姑娘拿着如此值钱的东西，却也没有其他法子可想。而这个药市出名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集市的主人敢保证，只要在这里出货，无论多少，只要缴付货物一成利润做为代价，便可保你在孙家集内从出货前到出货后都平安无事。虽说一成利润不少，但女儿的安危更重要，钱少些就少些吧。

将这些对马菲儿讲明之后，让她到里面找到孙家集的主人，便将包着几层布的人参递到马菲儿的手上，嘴里叮嘱道：“快去快回。”

马菲儿答应着，拉起一旁还没闹明白这里面有他什么事的马明辉跑向药市。

孙家集药市，果然非是浪得虚名。

这里没有牛羊牲畜贩售，也没有陶罐瓦缸可卖，清一色满地摆的皆是药材，各种各类应有尽有，却没几个是马菲儿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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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菲儿卖药

她对药材的认知也只是几味平常生活中用过的，更多的来源于游戏中，然而游戏中的灵药又都大多是虚拟出来的。

闻着或辛辣、或甘苦、或清新的药材味道，马菲儿一路看着，假装出一副行家的模样，不时拿起一种药材问问价。

她并没有像白秋霜所说的那般去寻集市的主人，一层的利润做为代价，虽说她并不差这些，却还是很不甘愿，她的钱为何要给别人赚去？

马明辉的袖子一直被她攥在手里，一副怕他丢掉的样子，弄的马明辉很郁闷。

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不是？为何在这个外甥女的面前倒像是孩子了？

“菲……菲……菲……”马明辉一开口便结巴起来，没办法，他一望向马菲儿似笑非笑，即天真又睿智的眸子时，那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就会让他心里发憷。

“小舅舅不急，我不飞。”马菲儿咯咯地笑的花枝乱颤，马明辉这孩子太逗了，每次她都忍不住就想欺负欺负他。

虽然身体年龄是十岁，马菲儿的心理年龄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多岁，和白秋霜也差不多少，马明辉在她眼里还真是个孩子。

若论起来，白秋霜或许在稳重上赢她一筹，但论起待人接物白秋霜这个古代小女人是拍马也追不上在职场上混了几年的马菲儿。

只是，放下过去，本身性格就很乐天的马菲儿，重生后真想在母爱中慢慢长大，把自己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女娃儿，平日里那些天真烂漫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总之，她现在真的很享受这种有娘疼的日子。

马明辉嘴角抖了几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表姐让我们先去找集市主人。”

“哦？那又如何？”马菲儿已经被前方一个搭起的台子吸引住目光，对于马明辉的话，只是敷衍地应着。

在前方百米左右的位置，高搭起一个简易的台子，台子上摆着一张宽大的桌子，在桌子后站着一个稳重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一看就是保镖或是打手之类的。

那男人手上不时拿起桌上一个盒子，里面摆的都是药材，之后台下的人便争相竞价，很有后世拍卖会的意思。

马菲儿看着有趣，便随手拉住旁边一个男人的胳膊，“大叔，那上面在做什么？”

这药市差不多都是男人的天下，偶尔出现几个女人也都是能独挡一面的熟面孔，如今这个女娃虽说衣着一般，却精灵可爱，让人见之生怜，尤其那嫩白的小脸蛋，怎么看也不像普通乡下的女娃。最重要的是从未见过，被问到的男人只当她是出来玩耍误闯进来的，便和蔼道：“那里在竞卖一些珍惜药材，小娘子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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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拍卖会

马菲儿一听，眼中喜色大涨，珍惜药材？还有什么珍惜药材比得上她手里这棵千年人参？看来这次真来对地方，只是那边人实在太多，就凭她和马明辉一个半大孩子，加上一个小孩想挤过去真不容易。

见马菲儿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发愁的模样，男人呵呵地笑了，“若是小娘子有兴趣，大叔可以带你过去。”

马菲儿听后，瞅着男人半晌，心想他这样热情会不会是坏人？打她什么主意？

认真打量男人一遍，但见他一身青灰衣料，看似普通，攥在手里的衣袖却光滑丝润，虽不张扬，却是很好的绸缎，一脸正气也不像坏人，或许只是见她可爱吧。

这样一想，马菲儿便向男人甜甜一笑，“请问大叔贵姓。”

男人在她肉肉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笑的更是开怀，“大叔姓郑。”

“既然这样有劳郑大叔了。”马菲儿也不忸怩，对郑大叔弯腰施礼。

于是，拉起马明辉，跟在郑大叔身后向台子走去。

这时马菲儿才看到在郑大叔身旁跟着的两人一个肤色红润，一个黑如锅底，最初她只当也是看药材的商人，此时才知道那根本就是郑大叔一路的。

比起郑大叔的和蔼可亲，这两人的态度就显得生硬了，就是马菲儿示好的笑容也被他们完全忽视掉，由始自终一副僵硬的表情，让马菲儿小声地嘟嚷了一句，“面瘫！”

马明辉见马菲儿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外人，还跟着人家走，吓的脸都白了，生怕她被人拐卖掉，不时扯扯马菲儿的小手的动作，被知道他想说什么的马菲儿自动忽略掉，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和郑大叔一路有说有笑，心里却暗自惊讶。

这郑大叔满目和气，气场却很强大，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向两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