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未阑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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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风握着手中的签字笔，勾勾画画，他手中的资料上已做了密密麻麻的注解。
沈医生的话，有多少安慰的因素，他当然清楚。
而且，会诊结果上的最后一项沈医生故意忽略不计：经检查无上述各项原因，也可多年不育，即原因不明不孕症。
什么自认为无能为力的事情都可以归结为原因不明。墨子风最终在资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很圆满的一个：管它是menopathy还是immuneinfertility，他在意的，是她的健康。
既然知道了结果，他反而没有之前的紧张。
或许他更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儿……
……
墨子风直接将文件夹放进了储物箱。
若西前倾了身子想去拿来看。
他却一下靠过来，拉下她的安全带并快速扣住了她。
她张大了眼睛，睫毛扬的高高的，望着他。
“有什么好看的，就当是全面体检吧。”他活动了下肩膀，是不是这几天伏案久了？全身都酸痛的厉害：“腰酸背痛！有时间我也来做一个。就是……有点繁琐。”
他启动了车子。窗外白花花的阳光晃的他眼晕，冬天里这样的好阳光，少见。
莫名，他就觉得饿了，很饿。
“去吃点什么？”他征询她。
若西不出声。
他倏然停了车。
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靠过来，抬手就握住了她精巧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喜欢她可爱的小下巴。每回看到了，总想握在手里，似乎唯有那样，才会安心。
她终于被动地回身，睫毛抬了抬，有些生气：“你……”
“不如我先来点餐前点心吧……”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覆上她的唇，最后的几个字模糊在两人的唇齿间，有点瓮声瓮气。
他吸吮着她，是美味的点心，草莓还是蓝莓？
反正是他爱死的味道。他贪婪地深入进去……
若西张大眼睛望着他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庞，又急又气。他就是这样，永远这样。
推离，拒绝，他像座山样岿然不动……
那霸道的剑眉，那浓密的长睫毛，那强硬的追的她无处可逃却又灵巧的舌……
慢慢的，她不由自主被他的神情吸引过去：他脸上的神色是……
若西手下推他的动作在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弱下来。
第一百四十章 浮萍般谋面＇VIP＇
桌上的电话铃响，是内线。
俊楠拾起了电话。
“刘总，请问需要给您送咖啡吗？”
这个声音……俊楠凝神的眸闪了一下，眉间瞬时舒展开来。
他的目光从手上的文件上移开，手中的签字笔漂亮地旋转出优美的弧度，声音中起了一丝不认同的叹息：“阿琪，你又这么不听话……”
没有任何招呼，美琪这样的“突然到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好了啦，在台北整天听爸爸教训还不够，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又自己脚痒着跑来北京找教训。不管了，咖啡到喽……”
电话咔嗒挂掉。
仅仅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象征性地敲了房门后，美琪已经端着咖啡杯盘雀跃而入。
一抹久违的柠檬馨香。
一贯的橘红色系，她仍然清新活泼的让人不由就精神提振。
“Doubleespresso，威士忌，就当为庆祝我的到来允许你放纵一次……”她竟还高喊着。
每次她来，都是她“纵容”他Doubleespresso，还会亲自给他加酒。
俊楠唇角涌上笑意，美琪手中的杯盘恰到好处地摆放在他手边，托盘边上精心码放了几块牛油曲奇。
他会这样搭配的时候不多，这似乎只是她的习惯。
不知为什么，久而久之，他偶尔让Stella给他冲Doubleespresso的时候，Stella也是这样的搭配。
大概是学着美琪，尤其看到他也会在喝咖啡的间隙不知不觉吃掉曲奇。这个不成文的习惯更没有了被取消的理由。
最近两年，他喝Doubleespresso的次数锐减，曾经习惯上这么浓的咖啡，是因为当时那个冷到刺骨的英伦冬天。
俊楠端起咖啡杯。
“尝尝我的手艺退步了没？刚刚Stella要帮忙我没让……”美琪微吐了舌尖。
“嗯……”他沉吟着，知道她满含期待：“退步倒没有，进步空间还是……不大。”
“为什么？”她果然认真了，额前本来听话的发滑落下来一缕。
“已经够好了！”他笑。
“好啊，你也变坏了！”美琪敲了他：“罚你给我接风，LEPRELENOTRE的鹅肝，我在飞机上就开始流口水了……”
美琪的口味独特的很，那家的鹅肝，美味是美味，据说好多食欲极好的客人都会觉得“肥美”到难以全部吃完。她却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完全看不到腻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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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楠的车子停在索菲特门口，下车后他绕到副驾，打开美琪的车门。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辆银灰色Benz优雅地停到了不远的车位。
美琪下车，自然地挎住俊楠手臂。
只是一个转身，她的脚步却完全不由自主地滞了滞。
显然，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俊楠侧过眸去。乍看之下就知道是一双闪亮的人物。
一身黑衣的男人，正一只手护在车门上方，等待女伴下车。
能将黑色穿出这样的霸气却优雅，他见过的人里唯有一个而已。
女人也下了车，虽然也算高挑，但在男人面前无端显出娇小。
起了风，女人黑如瀑布的长发在午后耀眼的阳光下飞舞，她习惯性地抬手去理了下。
墨绿的衣袖被抬高，露出白的刺目的手腕和手背。
似乎是感到了风的凉意，侧对他们的男人习惯地帮女人竖了竖衣领，之后，大手严密地扣上女人的腰。
几乎是一前一后，两双人向着酒店电梯间走去。
都是正常不过的步速，俊楠却隐隐觉到了美琪的急促。
前面一双人先到，服务生已帮忙按了电梯。
几乎没有等待，他们迈了进去。
俊楠想过他们乘下一班。
然而他抬头的间隙，发现他们已经无可回避。
“刘先生？这么巧？”对方无懈可击的商务笑容，低调、客气而疏远。
最近，在应酬场合，他们相见的次数多了起来。
他知道墨子风，通常跟人只是点头而过。
“没想到这么荣幸，墨先生。”他也寒暄了句，并随美琪步入电梯。
电梯空间并不小，却因四人间的沉默显出无端的拥挤。
目的地却似乎是一样的。
墨子风礼貌地向美琪点头致意。
美琪微笑回应后，却将目光转向了他身旁的若西。
“这位想必是墨太。”美琪用的是肯定句，明亮的眸毫不掩饰艳羡：“真是荣幸，墨太果真是画中人物一般的清绝。”
虽然仅是多年之前的一面之缘，若西也确认了对方。何况美琪清新甜美的气质也却是出众。
这样的女子，配了他，定是适宜的。
她礼貌地颔了颔首：“见到你很高兴，虞小姐。”
两个女子视线短暂交接，美琪望着若西无瑕的肌上那份浅笑，心底竟微微异样：曾有的两次短短“谋面”，远比不过此次面对面相见带给她的感触。
这是俊楠心中一直藏着的女子，这是他宁舍弃自己也要保全的女子，刚刚的浅笑模样，竟也让她心折。
电梯门开启，两双人一先一后走出来。
餐厅侍者一路引领至各自预订的座位。
美琪照例点了蜗牛和鹅肝的头盘，苹果批的甜点也是她必不可少的选择。
俊楠开车不能喝酒，美琪才记起应该让司机开车。她的美食不配葡萄酒简直是一大憾事。
她笑称他们是“纯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俊楠的脸色一直宁静和缓。
他们应该见过面了。
电梯的空间里面，美琪偶尔看过去，发现两人面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平淡，宁静，如同只是浮萍般谋面而已。
偏是这种平静，她觉出难以言表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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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补上昨天的：）
这两天有些私事，耽搁了更新，望大家包涵：）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试试看＇VIP＇
车子刚刚驶出东恒大厦停车区，就被迎面一辆紫水晶Porsche拦腰截断了去路。
司机急踩刹车，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幸而车速较慢。
司机赶忙张大了眼睛，直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在东恒门口，“居然”有人拦住了老板的车？！
“墨总……”白杰明也是不小的吃惊，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回头看老板，却见墨子风安然地坐在车座中间，兀自浏览着网页。
“杰明，下去叫她上车。”墨子风头也不抬地吩咐：“今天，你就下班吧。”
“是，墨总。”白杰明下了车。
他暗暗舒了口气，走近Porsche，敲了敲对方的车窗。
车窗缓缓下滑。
“林小姐，墨总请您上车。”白杰明礼貌地躬了躬身。
随着车窗下滑，他看见林如是原本水样的媚眸死死地盯住了自己的腕。
他的PatekPhilippe，刚刚抬手的动作难免使衣袖拉上去一些……
白杰明扯了扯衣袖。
林如是很快调开了视线，简单跟司机叮嘱了句，下车。
她站在原地，眼看着司机倒车，开走。然后，她向着那辆等待的Benz走过去。
她紧了紧身上的裸紫皮草，坐进了白杰明为她打开的副驾车门。
车门关的近乎无声无息，车子启动起来。林如是不由回头看了眼后排座上的男人。
自始至终，他没有抬头。
仿佛她是透明人一般，林如是的贝齿紧紧密合。
车子很快滑行进夜的车流。
一路沿着东长安街，林如是已经知道了目的地。
她看着这条车灯闪出的“钻石街”，繁华的像梦。
而他们要去的地方，她一直未曾取得那儿的会员资格。
林如是本来信心满满的情绪仿似一下扑了半个空。她下意识地握着自己的手包，突然觉得自己幼稚的天真。
自己跟他斗？！到底是飞蛾扑火的疯狂还是……
“先生，到了。”司机停下车。
林如是抬头时，已经有侍者殷勤打开车门。
墨子风终于合了电脑，下车。
夜灯下，汉白玉围栏通体晶莹。穿过宛如皇室大殿的俱乐部大堂，她跟着他坐上电梯直达九层。
进包间，他脱下外套，对侍者简单交代后就走到了吧台边。
林如是僵立在那儿，看到他倒酒、加冰、划燃火柴……
“子风，我不是故意……”她舔了舔唇。她知道自己触及了什么，那是他所不能原谅的。
“你要什么？”墨子风没有抬头，将杯中的液体就着投射的灯影细细观赏。
“我想回去，我们能不能……”林如是大胆地说了出来。
“Julie，你不是小孩子。”他打断她，抬腕看了眼时间：“说吧。杰明的安排你不满意？”
满意？他切断了墨氏和她的所有关联，顿时她成了被抛到大街上的笑话。满意？她怎么满意？
林如是抛掉了皮草，露出紧身的黑色衣裙和胸前大片的雪白。
她走上前：“能不能给我一杯？”
他递给她，她一饮而尽。
之后，她顺手取了杯子，拿了一瓶洋酒。
“我没你那么讲究。”她自己开了瓶，自斟自饮。
他看她喝到第三杯。
“说吧，我还有一刻钟。”墨子风的脸色坚硬如石。
“回家晚餐？听说你们最近……”林如是的红唇印在杯沿上。
墨子风微皱了眉，离开吧台。
林如是向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子风，你对我，只剩下这些了吗？”她的水眸在灯下闪着奇异的光。
“Julie，你该知道。”墨子风摇摇头，她知道，他已经开始不耐烦。
“我们在一起六年，就算是对只小猫小狗……”林如是软下来。
“Julie，我们间是什么你最清楚。”他望着她。
林如是回望他，他的眸中是一片墨黑冰封的海洋，除去冰冷还是冰冷。她的心脏颤了颤。
她扬了扬睫毛，深吸了口气：“子风，我想回去，哪怕不像以前……如果是因为那通电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
墨子风摇了摇头。
林如是绝望地摸了下自己渐渐烧起来的额头，这个酒，真的够烈。
她的眼前晃动了一下，他的长影在移开。
“子风！”她叫住他：“电话只是个借口对不对？你跟我在一起，得到了你想要的，你早就想脱身。自始至终，你要找的，你要从我这儿拿走的，就是Chester。你想着的，你在乎的，就只有一个林清儿，你想知道真相……”
墨子风住了脚步。
“你跟我周旋了六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林如是竟然笑了笑，有些凄然。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你不爱我，跟我在一起，搞的沸沸扬扬……”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