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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替身前妻(叔控宠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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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曙东冷冷地说:“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您话说完了我就带人走了。”说完顺手拉我走,他不容拒绝地将我拽进他的车里,我看到车窗外远处的庭院里种着很多树,因为不在花期;只剩下枯槁的树冠;犹如树叶书签的脉络。

我问:“那是什么树?”

樵曙东冷冷地说:“那是我父亲从日本移栽的樱花树。”

樱花树,我在后车座闭上眼,樱花树…

他发动引擎,车子开得飞快,攘凡的尘世一晃而过,几百万美元的名车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中亦不过是一叶轻舟,挡风玻璃上印着初春叶子每一分翠绿和馨香,迎着春光仿佛是一弧极光。路上人实在是多,走都比开车快,我和樵曙东遇到一个又一个红灯,停滞不前,这个地段的红灯整整一分钟,错过了绿灯就要多等一个一分钟。

我们身后一行车队循序渐进地响起沓杂的喇叭声,而我们仿佛被包围在十面埋伏的孤军,面对全世界车流发出的四面楚歌,怎么也逃不出命运的维谷,不进不退,生不如死。

秋日的阳光非常稀薄,一点点云朵都可以剥夺,日影无声掠过城市的上空,天色立时晦暗下来。

我的电话在响,我接起电话就听到樵慕白的怒吼:“人哪?!也没人做饭,也没人洗衣服,连唠逼叨都找不到对象,赶紧给我回来!”他在那头笑,“早点回来吧,我做好饭了,我在家等你,丁丁。”

他说的多了,我轻轻“嗯”一声:“有电话打进来,我先挂了。”

放下电话,樵曙东冷笑:“骗子!不过你是对的,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谁不是生活在另一些人的欺骗里,这人生都不过是一场骗局,只是不知道谁骗了谁,谁欠了谁。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在不停不停骗着另一些人,为了金钱为了名誉抑或为了那自以为是的善意。”

我伏在窗口看车窗外的风景,隔着泪的光棱看黑海一般深沉的黑夜,天地间仿佛只剩了我所在的一辆布加迪威龙,永无休止向前奔跑。

乡间的秋叶,虫声唧唧中唯有一声递一声的夜莺啼鸣,汽车呼呼驶过,它扑棱着翅膀逃窜到寂静的池塘,池塘上开着一朵又一朵的蓝色的花。

我记起我也有个家,那里的篱笆上也开着蓝色的花。

我不知道我的眼泪一直流下来,樵曙东把车停下来歇在公路一侧,点燃一支烟,淡薄的烟雾好似天边飘来的一缕柔云,他并没有看向我:“那是水葫芦,它的繁殖能力很强,可以垄断湖面全部的光合作用。这附近有发电厂,水葫芦曾造成Y城河道上游几千米内航道堵塞,几乎很难想象生得这么温婉的花也有这样可怕的繁殖力和侵犯力,三年来在Y城使用将近一吨的除草剂,现在又长出来了,它都能在一夜之间无知无觉地当你还在睡梦时就覆盖整个湖面。”

我哭累了,夏夜的风很凉,公路两侧的叶子簌簌响着,我闭上的眼睑偶尔划过一丝幽蓝的闪电,樵曙东开车很稳,广播里嘶嘶调着频道,然后放起一首安静的歌《我坐在角落等待微风告诉你,我在等你》,我困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有人的手划过我的额发,指尖有一点冰凉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着一点月桂香,极清极淡地氤氲在馨香的露水芬芳中,在梦中我觉察到那是Gucci的味道,慕白身上的气息。

在黑甜的梦中我轻轻地叫了声:“慕白…”

那香气逐渐逼近,像是头顶有大片乌沉沉的黑云迎面垂压下来,在梦中我真的以为天空要颠倒过来积压到我的脸庞,这时不知道为什么,梦中的我心跳“扑通扑通”一声盖过一声,因为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另一个人呼出的热气,能感觉到闭上的双眼划过幽蓝的光弧,黑暗中雷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好似天侧都要碎裂开来,远方响起隐隐的雷声。

“啪!”有人关上了门,车里的空气很沉闷,香水味逐渐逼近我,一丝一丝渗入肺中,香到令人窒息,我换了个姿势又换了个姿势,还是不舒服,有人在我身边坐下,绵软的座椅向下一陷,我陡然一惊,一道蓝紫的闪电将天际一分为二,继而犹如树冠分叉而出的枝桠天空龟裂出细碎的罅隙,车窗外狂扫过一阵雨,像是浸水的磁带叽叽嘎嘎地响着,嘶嘶得像个人在哭。

对一夜的来临我根本毫无准备,我丝毫没有想到樵曙东会对我做那样的事,事实上是没有想过男人可以对女人做那样的事,胸口最原始的恐惧和排斥满满地溢出我的心,那时的我简直天真到不可思议,就连我自己也难以置信。

“现在插播一段台风警报,xx年第13号台风‘Gotterdammerung’自本周五以热带低压的身份在西太平洋长距离匐行,于今天凌晨2点在Y城登陆突然增强为热带风暴,马上转向偏北,一下子跳到台湾海峡,直指闽南沿海。今天白天,阴有中到大雨,夜间局部有暴雨到大暴雨,预估豪雨影响将持续一整天…”闷雷停歇下来的间隔我隐约意识到广播还在响着。

…今夜有暴风雨,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朗朗晴空。

窗外的世界是滔滔不绝的白,能打破这种单调的唯有蓝紫光弧,毫不迟疑地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外面的世界仿佛是坚冰上的裂罅,隐约的蓝在大雨磅礴的玻璃上纵纵跃跃,仿佛墓地荒草间星星点点的鬼火。

水晶紫的光溅到我眼睛,天地骤然安静下来,那光明恍如晴日的万丈光芒,我睁开的眼又本能地闭上,那光刺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天空滚过尖锐的雷声,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了我。爸爸出车祸那天,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去小店里买吃的,半道上舅舅抱起我,一大堆亲友蜂拥而至,舅舅把我抱到病床前,我吃了一惊,几乎都不认识他了,认了半天,转头问他们:“他是谁?”外婆捂着嘴哭出声音来怜惜地把我拢进怀里。

那天也下着雨打着雷,一道道刺破黑暗的银箭隐隐照亮爸爸惨白的脸,可是妈妈的脸比他更惨白,她哭都哭不出来了。那真是一段想死的时光,不断有政府派出的公安局、卫生局、司法局等单位组成的事故处理小组,调查爸爸去往上海出差短短半个月内的行踪,每一次来都是一次事故的转播,不断向妈妈追问最细枝末节的片段,他们怀疑的潜台词让妈妈崩溃,他们还给我们带来事故现场的照片,爸爸侧卧在公路上的血泊,鲜血凝滞成紫色的花朵。

每一次噩梦都在那张照片里醒来,雷雨对于我来说永远带着隐隐的血腥味和惊悚惨痛的意味。

我害怕,我该逃往世界的哪里?我逃到哪里?樵曙东伏在我身上,闪电织成一张罗网攒集成紫色的火焰点燃了他,他的瞳孔都仿佛是蓝紫色的,我在他怀里挣扎着,几乎要滚下椅座去,他对我的兴趣我一直以为他说说而已,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痛得想要大叫,我眼泪一直往下流,我的反应很僵硬,可是樵曙东是久经沙场的高手,他动作的娴熟我即使在惊恐万分之时也能体会出来,我只是他经历的许多女人中的一个,他根本就是玩得非常痛快。我只觉得这种几近动物的行为我本能上无法接受,我弯腰一直吐一直吐,樵曙东憎恶地看着我吐出的秽物,把我拖到地上,剧痛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压紧我,他低下头撕咬着我的嘴唇不让我发出声音,他的嘴唇也都是血,他的样子像个吸血鬼。我终于叫出声来,可是他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我的声音呜呜咽咽,破破碎碎,他仿佛在怕着这种声音,我那时在想:樵曙东,你也有怕的时候吗?

可是我真的很怕他,我知道就算被他强/暴我也绝对不会报警也不会找他算账负责,我只会竭力装作若无其事,我只是一遍一遍地想着,反正我和樵慕白再也没有可能了,无论樵曙东说得是真是假。

暴雨渐渐停了下来,我们在衢南近郊的公路上,公路做的很高,路面上没有积水,车窗上都是泥泞的雨水,阳光一映射仍是大放光彩,静静地照着布加迪威龙方向盘上银色的字母“B”上,窗外被台风侵略过的世界已面目全非。

我在凌晨四点的时候醒过来一次,地上丢着我的全部衣服和樵曙东的领带,他坐在驾驶座开着车,他的衬衫穿在我身上,上面是我和他混杂的汗臭味,混杂混乱不可理喻的肮脏。

我的手机在地上,我捡起来,它自动关机了,我开起来还有电,慕白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和短信,可能还不止那么多,我把手机关了又开起来,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樵慕白,你不要妄想了,我早就爱上别人了,你对我死心吧。”我把手机的SIM卡抽出来,从车窗的缝隙丢出去。

☆、60chapt6er 60

果然;他终将我的样子也忘记

从此以后;一个叫丁享洁的女孩完全放弃了樵慕白的爱情;包括回忆。

三年后的今天仍是雨天,我裹着被单站在窗台边看着清寒冬夜的大雨磅礴。

而我的世界已经下了三年的大暴雨;从此以后,无论晴天雨天,生命永远漫漫无期地大雨如注;每逢晴空万里,就会愧疚,就会不敢出门,是我对不起这天气;这晴朗永远盛开不到我心里;无论晴天雨天我永远不会开心。

三年前我带着妈妈前往德国求医,十天前妈妈在德国去世,我用尽了一切办法依旧什么都留不住,我决定回国办丧事。

中国,那里有我太多惨痛的记忆,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来没有在那里出生过,不会遇到樵慕白和樵曙东,一切爱与恨的故事都不曾开始。

在几千米高空云就是一重重匀软的雪,飞机在千山暮雪中穿行,天边炙热的火球缓缓落着,落日的光在地平线像是猫的瞳孔,在阳光充沛的午后逐渐化为一线,飞机鹰隼一般在云絮间盘旋,气浪在我的耳边隆隆作响,犹如翻江倒海,暮色一点点降临,到了大约晚上五点我在吃飞机餐,突然听到几个外国乘客在议论:“什么时候能到?”另外一个人指着机舱窗玻璃外的夜景:“看,那就是中国,我

们回来了。”

我望着窗外,仿佛对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还记得那天和慕白坐在图书馆门口的环形走道上,一架飞机横空划过,我马上指着它说:“大灰机。”慕白莞尔一笑,我又觉得伤感:“慕白,如果有一天你出国留学了我该怎么办?”每次我问这种他认为无聊的问题他总是懒得理我,用沉默打发我,可是这次他问我:“如果我出国了,你会不会等我?”

我当时对他说:“我等你,只要你让我等你。”

命运真是无常,三年过去了,出国的是我,那么,慕白呢?会…等我吗?

猩红的标示灯扫过身后一片如血晚霞,Y城,承载着我记忆的城市,在飞机里俯瞰的视线逐渐放大,一片灯海蜿蜒在沉沉的黑暗之海上。

我在3000米的高空中默念,祖国,奶茶,慕白,我回来了。

我隐隐听到自己在哭,原来我又回到老家的房子里,逼仄阴暗的老房子里,雪馓子打着窗棂,我茫然无知地四下探望,阴冷空旷的天地间仍是寒冷的冬季。对着妈妈的骨灰,我的眼泪纷纷落下来:“妈妈,你知道吗?我最后还是和樵慕白分手了,每一秒我真的觉得好辛苦好辛苦,我什么都变了,我好害怕,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变回原来的自己…”

隔着窗户上的防蝇网细细密密的间隙,我又看到两旁种满梧桐的沥青大道,砖石铺成的小院,一个很大的池塘,几株茶树倚着倾颓的矮墙,拱门下少年的侧影,烟火绽放的雪夜,和慕白走过的路,满心满意以为就是地老天荒。

妈妈下葬那一天,我抱着骨灰盒走进墓室用寿被包好,砌上墓门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埋葬的是心底所有的感情,我和樵慕白,大概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我是真心庆幸,我们只到了这一步。

白喜事不免要忙乱很多,直到下午三点了我才能抽出空来,我想去看看奶茶。

那时候离开Q大我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也许无需告别,生命本身就是一场无需告别的邂逅。

窗明几净的药店,一架架药栏上整齐地摆放着一盒盒药,奶茶在玻璃柜台上招待客人,这家店的生意很不错,奶茶收起钱就跟抢钱一样。温吞水的奶茶也许像我一样被老板绝望地跳脚教训,歇斯底里地哭着说自己做不来,父母就拍着桌子吼道:“让你读了四年大学连这点小事也做不来!”少不经事的少女心在大学能学到什么,只知道没心没肺地玩,谈恋爱。社会就是一堵粗砺无夺的墙壁,皎洁无暇的一颗心在上面不断碰壁,直到在上面磨破流了血结了痂,那痂覆在柔软的皮肉上如同一层厚厚的茧,只有粗粝的痂与粗砺的墙壁相对才不会让自己受伤。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你是椰子吗?”我仿佛曾与奶茶天人永隔过:“奶茶,是我啊,椰子,我回来了。”

她的激动和感伤并不亚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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