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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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
“怎么了？”
“小爱。”
“嗯，我在。”
“叫我名字，好不好？”
“诺白。”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他笑，牵过我的手。我微凉的指尖被他干燥温热的手包裹。他捏着不肯松开，空气里流动着暖暖的甜。我说“认真开车。”
“好。”他答应却依旧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诺白。”
“嗯。”
“诺白。”
“是。”
“诺白。”
“我在。”
两个人相视笑。路上有轻微的堵车，我心里不道德的想，这车堵的正是时候。看着眼前滚滚车流，我问“你喜欢我什么？”
我以为他会胡天海地的夸我，结果他反问“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需要为什么？”
“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印象？”我好奇“是被我美貌吸引了？”
“好像不是。”他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是一个清秀干净的小姑娘。
“就这样？”
“还有就是怪怪的。高级宴会厅上，竟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头吃，连衣裙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污渍。”
“那不是没洗干净，是挤地铁的时候，一个小孩子不小心泼我身上的。”
正说着，他的电话响，他低声交待什么。路上车已经不堵了。江诺白尽量把车开慢了，但还是很快就到我家。从他谈话内容我知道，他要赶回外场。
我舍不得就那么快和他分开，却又不敢过多表露，只好弱弱的建议“要不，我也去外场吧？”
“那边的人手足够了，你去也是吹风。你只要记得吃药，然后睡一觉。”
“哦。”
“如果感冒好些了的话，晚上我陪你跨年。”
“真的？”
“真的。”他看着我认真允诺“晚上我过来接你。”
下了车后，我快速的上楼，然后推开窗户，他还在。我对着他挥手，他按了下喇叭回应我，然后车子扬长而去。对着红色的汽车尾灯不由自主地笑，渐渐的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有种叫幸福的东西在身体里滋长。
迫切的翻出云瑶的号码，过了很久她才接“小爱，怎么了？”
“突然想你了，想听你声音。”
“什么事那么高兴？”
“呵呵，你今天不回来吗？”她上次回来是圣诞，又是一个周末，她该回来了的。我关了窗户给自己倒水，把江诺白给我的感冒药拿出来，随意的翻说明书。
“我才从纽约纽约回来。”
我心惊，云瑶竟然真的帮我跑了趟纽约维持那边的销售，怪不得江诺白这次可以高枕无忧的坐镇国内。江淮心母女并不好对付，这样做的风险不是一点点的大。我在电话这边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暖的快溢出来了。“你可别激动的想哭啊，我是上回看到你急得整个人就看不出人样了。才抽那么点时间帮帮你。”
“那香港那边怎么样？”
“放心吧，我应付的过来。关于纽约那边，属于销售的部分已经稳定，接下来就看国内的市场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本来是要从香港直接转机过来的，可是时差一时半会倒不过来”云瑶的声音是沙哑的疲惫“所以，我等会再出门。”
我知道太多的谢谢都太轻飘，静静的听着云瑶接下去的话。
“上次你不是和我说江诺白带去的颜色配比出现了问题么，我怀疑就是江淮心她妈干的。”
对于这个江柏林的正牌夫人，我鲜有耳闻，只听说是一个有大家庭背景的富家千金。从江诺白谨慎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厉害的女人。”我听到云瑶电话里零碎的声音
“算了，不说她。我起床了，洗漱一下。姐姐我马上就回来了。”
“好。”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口出神。
这是爸妈过世后，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感觉幸福。只是这一次，我要紧紧抓住这份幸福，因为我清楚，他来是这么不容易。
94：煮泡面
吃了感冒药后，我黑沉的睡了一下午。醒来后感觉鼻塞没那么严重了，恢复速度史无前例的快。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被我压箱底的东西。
掳起袖子找，那个小铁盒完好无损。圣诞节他送我时，我连包装都还没拆去，当时心灰意冷，从不曾想过，我还会有一天把他翻出来。
包装一层又一层，最后一层还没打开的时候我就闻到淡淡的甜味，是水果糖的味道。把盖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罐子的橡皮糖。晶莹透明的橡皮糖。
可是，看到罐子里的糖果时，我又一次不争气的想流泪。新的一年，我拥有了太多感动。《/Kin，》的每个人都有这样一罐江诺白出差带回来的糖果，可是惟独我的不一样。如果我一直不去拆他，那么我这辈子是不是都不会知道，有个人曾经这样用心的待我。因为我罐子里的糖果，每个的形状都是“Iloveyou”的英文字母。
找出手机想给他电话，屏幕上却有一条未读短信，打开看到“我不生气了，你呢？”
发件人是江淮锦，我有些颓然的放下手机。窗外的夜色渐浓，我穿着厚大衣，看着夜色发怔。
江淮锦的妈妈赵婉害死了江诺白的妈妈，所以他们之间有了一条永不可跨越的鸿沟。他们是兄弟，也是死敌。想到那天，江淮锦对着电话失态的话语“看到我这样为你狼狈，你很得意是不是？”
那么这些日子和我的纠缠，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想看到江诺白的狼狈？他不仅猜到了我的小心思，大概也猜到了江诺白吧。这样费尽心机，这样深藏城府，只因为江诺白。他的对手。
想了很多，思绪变得纷乱。心里有很多假设，可我却没有答案。因为一个人的一个颗心，是可以有感应的。晚上将近十一点，江诺白过来接我，他看上去心情不错。首先告诉我，首发程序走的很正常。而外场派队金耀棠以主编的身份帮忙顶着。
这些露面出风头的事，江诺白大多不爱多现身。
他把车开出了市区，慢悠悠的开向世纪广场的对面，那里有一个硕大的人工湖，湖边全是统一规格的酒店式公寓。零点的时候那边会有烟火。从这个角度看正好，甚至还能看清楚对面五块巨大电子屏幕上的字。
江诺白的住所就是这些公寓里的其中一层，在最顶，复合式格局，总共两层，室内很多地方空置。这是我第一次来他住的地方，装修简单到一目了然，不过很干净，应该是每天有钟点工来打扫的样子。
如果不是我他带我过来，告诉我，这是就是他住的地方的话，我一定不相信，实在是太简单了。标准的单身男人规格，不过，我现在能闻到更多他身上那种阳光晒后的甜味，这让我突然感觉亲切。
江诺白开玩笑的问“是不是以为，我住的地方会超过400坪的别墅。”
我摇了摇头“不，这才是人住的样子。”
“你感冒还没好。”他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多喝水。”
“已经好了。”我接过水杯没有喝，反倒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噜噜的肚子饿声音，我厚脸皮的笑了起来“我又饿了。”
“是晚上没吃吧？”
被他看穿，我不好意思的没有回答。
“正好，我也饿了，要不出去吃东西？”
“冰箱有东西吗？我来做。”
“你会么？”
“当然。”我仰起下巴“小瞧我不是。”
结果，江诺白的冰箱什么都没有，厨房除了泡面空空如也。看着那一大箱子的泡面我笑他“看吧，这就是区别。我至少还会下厨，你就只有泡面。”
还好他家厨房用具一应齐全，我拆开两包泡面，可惜没有鸡蛋，不然可以打两个进去。他帮我接水，开油烟机，动作娴熟。
95：爱情里的傻子
他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我煮泡面，然后两个人一起吃。他吃第一口的时候，我小心的问“好吃么？”
“傻子。”江诺白笑了起来“泡面的味道不都一样。”
“又叫我傻子，罚你刷碗。”
“好。”
突然想起那次在北京，他不爱吃梨，我放下筷子问他“哎，你有什么是特别不喜欢的？”
“特别不喜欢？好像没有吧。”
“骗人，你明明还不喜欢吃梨。”
“那就算上那个吧。”
“为什么不爱吃梨，你那时候感冒引发肺炎，医生特别交代我，让你吃那些东西的。”
“因为梨和离属于一个音。”
“你怎么也那么迷信？”
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见他不答我自己也拿起筷子开吃。也许泡面太烫，他的鼻头上浅浅的冒出小汗珠。我很自然的拿出纸巾，给他擦，他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看我。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专心吃面了。
江诺白围着围裙站在水槽前刷碗，这幅样子和平时工作的样子相去甚远。估计连苏伊都没见过他这幅样子。“网上说，刷碗的男人最性感，看来这句话的一点也不假。”
因为我和他站的距离近，江诺白没好气地把满手的泡沫往我脸上招呼，我边笑边躲“我要把你的样子拍下来。”
“你敢。”
“我怎么不敢，估计还能拍卖呢。”
结果，我手机还没拿出来，以我一脸泡沫为最后结果而投降。
两个吃饱喝足的人，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休息。
窗帘拉开着，他装修所用的玻璃是一整块的大玻璃，玻璃外是阳台，现在隔着这个透明的玻璃，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
我悄悄推开窗，听到外面的声音，人民广场上，现在一定人满为患。有歌手正在唱歌，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是王菲的歌，却不是王菲本人唱的。可是她唱的很好听，有了另外一种味道，王菲的歌是出名的难唱，可是她唱的很好。
一曲终了，江诺白把窗户关了，刚才还很清晰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我和他双双出现在玻璃窗的倒影下。然后他从背后抱我，这样亲昵地动作让我耳朵不由发烫，他在我的背后，用下巴来回蹭我的头顶。
我竖起的马尾被他的下巴蹭散了，索性把发带取了下来，一瞬间，乌黑的头发散了下来。
他手指缠绕我的长发，用很轻很轻的声音缓缓说到“昔宿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这样的话，从江诺白口中说出，让我惊奇不已“从哪看来的？”
他笑而不答，黝黑的眼眸歪歪的，英挺的鼻子微微皱起。
“我知道了，上次老爷子让我想烟雨江南的主题，最近金编。辑在找古诗词，他给你看了好几个。一定是这些里面的，对不对？”
“嗯，聪明。”
我洋洋自得了好一会儿。
江诺白却变得温柔“小爱，以后每天陪我吃饭，好不好？”
“好”其实，我了解，那种一个人吃饭的心酸“每天吃泡面也没关系吗？”
“我不会让你每天吃泡面的。”然后他很小声地说“我会做饭。”
“那刚才怎么不说？”
“你不是想表现么，当然把机会让给你。”突然发现，和我在一起，他变得爱笑很多，想到这些我也就不和他计较。如果换成我，每天应酬，难得早回来当然不想再做饭，一个人，随便应付就好。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话，直到零点的临近，我再次推开窗，外面的喧闹又一次传了进来。庞大的欢呼声几乎掩盖了整片天空。
然后倒数，齐齐的倒数：
7！
6！
5！
4！
3！
我也在心里默。默倒数“3。2。1”到最后一个1的时候，烟花齐放，全世界的欢呼。我转身看向他“新年快乐！”
然而他看着我的眼睑一动不动，仿佛我那句新年快乐是施了魔法的咒语。我又一次看到他那双乌黑如墨眼睛里的光亮，那抹光亮的倒影下是我略显羞涩的脸庞，江诺白慢慢低头，吻上我的眼睛，轻喃“我爱你。”
我反手抱住他的腰，回应“我也爱你。”
他那被阳光晒后的甜味再一次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让我完全没有抵抗力。他的吻缓慢的落下来。快要吻上唇的时候，他放开我，而我已经快缺氧的状态。他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送你回家。”
我已经不止耳朵脸滚烫了，连脖子都一片绯红。
江诺白爽朗的笑了，水晶吊灯下眉目俊朗。
96：只想逃
第二天去公司，苏伊看到我路过她的办公桌，也跟着进来，贼兮兮的说“你最近不正常。”
“怎么了？”
“好象很开心的样子。”
我笑容满面“开心还不好么。”
“有艳遇了？”
“不，是捡到宝了。”
“什么宝贝？”小陈也凑上来“拿出来分享一下。”
我刚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门还没跨进，就听到沈美丽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夸张的给自己倒水，重重的倒吸一口气“我在电梯里遇到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