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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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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老婆?”

“谁说不是我和谁急!咱俩不就少一张纸么,现在就可以把字给签了,省得我夜长梦多,你傅云瑶这辈子只能嫁给我!”林杉还说着什么,估计是被云瑶推开了,林杉的声音拉远,还在咕哝着什么,具体我没听清。

云瑶看上去好像很不耐,可我很明显感觉到她心情很好。他们现在的状态让我不由心情大好,多让人羡慕的一对啊。

我在电话这边笑了起来。我正笑着,从我身边路过的小护士狠狠地给我翻了个白眼,用连我也能听到的声音对另一个护士说到“这算什么女朋友啊?自己男朋友在里面急救,她还能笑得出来?”

“就是,是我我才不要这种没良心的女人。”我的笑容瞬间疆住。

云瑶还在电话那边霹雳啪啦的说着什么,等我回过神,只听到她问“你今天都干嘛了?”

这会儿我不敢笑了,端端正正的坐着“帮江诺白做了一份制作花销的明细。”

“他倒是捡了个现成便宜。有这么一个全能高手帮他捉刀,还能看看制作那边有没有坑他钱,一举三得都不止了。我说,曾经外界的人怎么称呼你来着?为杂志而生的女人?还是…”

云瑶正说着,那个大红灯灭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出来。

             35:黑暗中的那一抹光亮

我可真怕她摘下口罩的同时说一句“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基本电视上都是这么演,而且我也曾经听到过这么一句台词。

我匆匆的对云瑶说到“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国内现在凌晨吧?你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有时间和你说。”我没给云瑶多解释,直接把电话撩了。追问到“医生,他怎么样?”几个医护人员把江诺白从里面推了出来,还好没给他脸上盖个白布。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家通知情况。女医生斜眼瞄了我一眼“病者家属吧?”还没等我回答,医生已经接下去说到“年轻人工作别那么拼命,他是体力不支导致虚脱产生的报复性睡眠休克,又感染风寒引发肺炎。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累到休克都行。”

我陪着笑脸,女医生不知道是这么教训我几句心有不甘,还是大半夜的做紧急救护而心情不爽,尖锐的说“既然工作忙,那你这个当女朋友的也应该帮衬着点。多好的一个小伙啊,要是晚来一点,他的肺就报废了。”

“医生,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说你,是不是女朋友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即使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劝解着点,别以为年轻底子好就任性胡闹。”

“是是是。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今天晚上看着他一点,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明天醒了再做个全面检查。”

也许我的认错态度还行,女医生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我灰头土脸的看着江诺白推进了病房,心想,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他很多钱。帮他打工被他教训,来北京出个差也要被人指着鼻子当孙子。

当天晚上,我睁着眼睛守着江诺白。医院并不是很大,没有特护,再加上大晚上的,去哪找特护?

生理盐水透过江诺白手背上的血管缓慢的进入他的身体。青白的手臂,皮肤下的针管隐隐可见,看着怪疼的。

我怕水挂进身体太冷,葡萄糖输入的慢,就打算给他泡个热水袋。

结果,医院的医用热水袋脏兮兮的,根本不能用。没办法,找了一个空的盐水瓶,灌上热水,在玻璃瓶外面套上厚厚的一层布。才把它垫在江诺白的手掌下面。

也许手臂热乎了,血管张大了些,盐水挂的就快很多。热水瓶子很小,没一会又得换。挂在上面的葡萄糖氨基酸那些个玩意半个多小时也要换。挂了整整5袋才结束。

这么多水灌进身体后,江诺白好像有些意识了。眼皮底下的眼珠转溜着,这现象说明他开始做梦了。

我不由呼了口气,这尊大佛总算有点反应了。照之前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可是他一直睡得不安生,眉头紧皱,嘴巴里念念有词。我靠近了一点,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估计是梦话。所有的语言都很乱没有规律,一般人听不懂。我属于一般人里的一般人,更听不懂。索性不听。

病号既然没事了,那么我也歪在沙发上假寐。闭上眼睛才发现头顶的灯太亮了,这是不是江诺白睡得不踏实的原因?随手把灯关了,只有走廊的光亮少许的透过来。

朦胧的房间里,江诺白的碎碎念逐渐少了。我却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安稳。被子上漂白水的味道,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让我对这个地方极其敏感。偶尔有护士从走廊走过,连隔了好几道门外有人打呼噜我也听得一清二楚,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的大脑无比清晰,曾经在医院的点点滴滴全部窜入眼前。家到中落到爸妈相继过世,这一切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睡不着,拿出手机看时间,上面显示很快就会天亮,那就等天亮吧。

百无聊懒的发着呆,抬头看向江诺白的瞬间,才发现,他竟然醒了。走廊亮光的印衬下,黑亮的眸子更是幽深有神。沙发的位置和他病床正好正对,现在他睁着疲惫的双眼与我无声对望。在那一刻,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光亮,温柔的,悠长的,深邃的。

他对着我苍白的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我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像无尽的墨黑里,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晶莹透明。像风平浪静的湖面,树叶飘落湖中央,酝起层层涟漪。像万籁寂静的深巷,古筝被少女修长的手指拨起最后一根颤音,余音缭绕,久久不能平息。这样的震撼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的,他无力的闭上眼睛。夜,再次的安静下来。比之前更静,静的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我甚至感受得到细碎的风从我耳边抚过。

看到他闭眼,我弱弱的叫他“江总?”

……

没反应?因为沙发和床之间的距离很近,我离开沙发,稍稍前倾身子,把手臂伸出去。他的呼吸绵长有力,额头依旧烫却没那么灼人。

暗自松口气,应该没事了。

             36:要干活了

第二天,江诺白没有醒。早上已经换了一个医生过来查房。他给江诺白仔细的检查一遍后对我说“他没事,现在只是太累睡着而已。”

在得到医生确认后,我离开医院,今天该干正事了。

7点不到,我就给小徐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在医院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单小姐,您没事吧?怎么才来北京就整医院去了?”

只要一和北京人打交道,我的舌头就不听话的卷起来“我也觉着吧,北京城和我不接地气儿。”

“要不,我让我妈给您去庙里求个平安符。我妈说城隍庙的菩萨很灵的。”

我哭笑不得“别别,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进医院了。”

“要不要紧?”

“小事儿,你什么时候到?”正问着,那天的牧马人停在我的面前,车窗缓缓摇下,小徐一脸灿烂的对我打招呼“单小姐。”

“够速度啊,兄弟。人家救护车也得开个一刻半刻钟,您十分钟就到了。”我手脚利索的跳上车子,重重拍了下小徐的肩膀。

“那是。”小徐得瑟“我徐漂移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人家给我这么一封号,我也得对得起人家是不?”

工厂有些远,两个人东南西北的瞎扯了一堆。这路上一点拥堵的迹象都没有。还没到工厂,小徐就指着前面飘着大气球的地方说到“到了,那就是。”

我仔细瞄着那个气球彩条,上面写着“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指导。”

这几个大字,像巨大的血蝙蝠,迎面向我扑来,让我有种喘不过气儿的感觉。

越来越近的时候,已经看到工厂的员工一字排开。这阵势把我惊骇了,这家工厂对我的态度无不隆重啊。照安妮对我的态度,怎么会让我来北京纸醉金迷?刚下车,工厂经理就迎了上来,笑呵呵的样子“单小姐辛苦了。我姓吴,是工厂经理。”

“吴经理,您客气了。”吴经理中等身材,有些微微秃的头发,对着我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了。我无奈的跟着打官腔,看他这态度,更纳闷了,这趟不是来出差的,根本就是来腐败的。瞧他们的态度,跟接总统似的。

经理朝车内望了望,小心的问“今儿个,您一个人过来的?”

“对,我一个人。”难道他们知道江诺白来了?所以摆开这么个阵势?吴经理明显松了一口气,前面摆开一道“来,我们上去喝杯茶再说。”

我连忙推辞“不了,不了。我昨天没来已经是我失职,先把正事儿给办了。我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再怎么您也是远道而来,怎么能怠慢,我们先喝茶。”我推辞不过,只能跟着上去。他的办公室不算大,但在北京这个一寸地也是黄金的地方也不算小了。

吴经理显然是一个在人堆里混出的人精了。很懂得察言观色,而且最主要是,很能侃,从马化腾到张朝阳,从孙中山到邓小平,事无大小,全部都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不是所有的有作为的人不是一开始就成功的。多少一些挫折,多少一些努力。

渐渐的,我也听出些门道来了。这次工厂的印刷问题,他们并不是推卸责任,他们是尽量让责任变小。意思是,他们想《/Kin,》那边别追究了,谁没犯个错,走岔个路。即使改正错误,问题就没那么大。

可我这次来北京,是安妮派我来的,如果换做别人也就过去了。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小了,大家都是同一个老板,通融通融就算了,谁还跟自己的胳膊较劲不是。往大了说就不一样了。颜色的偏差,直接影响了《/Kin,》的品质。自己的质量都把不了关,怎么向别人证明《/Kin,》的优越和高端。

我一直沉吟着听吴经理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过了很久,估计他说的嘴巴也干了,大口喝茶,我看他有停歇的意思,直奔主题,“能不能让我见一下调色的师傅?”

不然他休息一会儿之后又该向我大把大把的引证题材向我证明了。

“调色师?”

“对。”

“您要找调色师做什么?”吴经理满是戒备的看向我。

             37:黑脸红脸一起唱

思量着该怎么把话说下去,照吴经理现在的态度,我想,他是想给我一点好处,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表个态,所以只能小心的探我口风。把风险降到最低,然而真正的漏洞,并不想轻易告知我。

所以,我决定下猛料了“昨天《/Kin,》的执行官已经到了北京,这一点,吴经理收到消息了吧?”

“是是是。”吴经理依旧讨好着,心里盘算,怪不得要开总统套房了。老子猜的没错,老板真的空降这边了。不然以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敢跑那地儿去?难道还是老板的姘头?还好对这个小丫头没有轻视,不然真不知道把这道坎绕过去“是我们这边欠缺了考虑,怠慢了。”

“上头的意思很明确,要我好好跟进这次的失误。”这会儿我要是知道吴经理心里的小九九非得吐血不可。表情严肃的看向吴经理“你也应该很清楚工厂和《/Kin,》同属于江氏。你这个经理位置也是人家一句话的功夫,人家可不管你曾经付出过多少努力,出错就是出错。”

这一通话说下来,吴经理的面子也挂不住。但没办法,他很清楚自己处于弱势,再怎么说,《/Kin,》比这家小工厂的重视程度高的多。他按下了一串内线,让几个调色师上楼开会。

不一会儿,几位年纪不一的师傅上来,我闻到他们身上常年在颜色浸泡的化学味道,不由兴奋,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交待他们,下午我要看他们的成品。

中年经理知道我这次不会是轻易放过了。中午吃饭时间,更是极力劝说,让我出去吃饭。想做最后的努力,毕竟在他眼里,我这个黄毛丫头能补救什么出来。我不好意思的推辞了,说明样板很快出来,等等就好。

他没办法,和我一起坐着等。期间不停的催下面的工人快一点。

临近下午1点,各自的样板都出来了。每个人调配的颜色都不一样。看到铺在桌上五花八门的样色,心里暗叹,安妮怎么可能让我来北京腐败。这次如果我要是安正常程序,走个过场就回去,那么我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边的印刷非常有问题。一一把这些成品拿起,对几个调色师傅说到“能把你们调色的配比给我看一下吗?”他们脸上都出现为难的表情,看向吴经理。吴经理挥手让他们下去,然后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问我“我想知道单小姐想做什么。”

“解决根本问题。毕竟江氏在北京这边最大的工厂是你们。工厂不会变动,但人事是可以变动的。”我把成品推到他面前“吴经理是个明白人,这次的纰漏没那么简单。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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