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潜规则(娱乐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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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安靖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处理好她手背上的伤口,冷声道:“你前一阵子是不是被重物撞击过脑袋?”他说着,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这样继续指控下去:“你到底知不知道大脑的重要性?伤到脑袋了,你都不会去医院看一下吗!?”
秦逸仪与安靖宇认识的时间算不上长,但却深知他是个极其注重绅士礼仪的君子,别提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他甚至从未对她大声过。于是,秦逸仪仿佛是被他的语气吓到,只能呆愣愣地看着他。
当下的气氛实在是尴尬,也许是安靖宇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最后也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沉默就像是一块黑布,将秦逸仪和安靖宇裹在里头,明明有许多情绪,却压抑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最后,还是秦逸仪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脑袋被重物打击过?”
安靖宇闻言一愣,然后像被打败一般,微叹一口气。他拉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就坐在她的床边,“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总觉得头晕眼花,恶心想吐?”
秦逸仪一怔,垂着脑袋,点了点头。
安靖宇看着,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究竟昏迷了多久?”
秦逸仪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安靖宇,而后者正以一种担忧的表情看着她,那种表情就像一盆清水,迎面泼过来,秦逸仪立刻就清醒过来。
想起自己已多日没有联系上司徒枫了,秦逸仪突然激动地抓过安靖宇的一只手,抖着声音问:“我到底睡了多久?”
她其实还很虚弱,可手上的劲儿却一点都没放松,掐得安靖宇生疼。
关于司徒枫的新闻,安靖宇其实也有耳闻,他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靖宇想着,忍着心里的心酸与无奈,回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三天!?秦逸仪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司徒枫呢?”此刻的她已经彻底慌了手脚,“有没有司徒枫的消息?”
安靖宇轻叹——就算司徒枫有什么消息,这消息也不会传到他这里来啊。
“我……我没有他的消息。”他说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这种时候,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
知道安靖宇是在安慰自己,秦逸仪眼里的光却还是悉数灭了下去。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就要掀被下床。
安靖宇见势,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紧张:“你要去哪里?”
“去找司徒枫。”秦逸仪说着,就要挣脱安靖宇的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司徒枫的名字,安靖宇绕是脾气再好,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见他一个用力,将秦逸仪重新按回床上,盖好被子,压抑着声调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是什么状况?再说了,你现在又能去哪里找他!?”
秦逸仪当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司徒枫,但……她却直觉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想起苏逸卿告诉她的话……如果说苏炳光同于柔都被警察带走了,那么司徒枫的情况肯定更不乐观。
如果他真的在这一场夺权战中失了势,如果他真的被美国警方扣住,那么她就一定要想办法去救他啊!
看着秦逸仪泫然欲泣的一张脸,安靖宇的心里早已是痛不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忘记这个女人的时候,上天却总是把遍体鳞伤的她送到他面前?
司徒枫,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你当初为什么不放她走!?
安靖宇在心里咆哮着,却不能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因为他知道,当务之急是打消秦逸仪离开的心思,好让她安心地留在医院里养病。
这样想着,安靖宇也顾不得早先的打算,只见他松开擒住秦逸仪肩膀的双手,一把拿过挂在床头的病历,递到秦逸仪的面前,“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脑部受伤的吗?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秦逸仪疑虑地看了看安靖宇,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一本病历,心里突然变得七上八下。她抖着手翻开,便看见安靖宇龙飞凤舞的字迹。
颅内出血。
“你送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身体太虚……没想到你这一昏迷就是好几十个小时,昨天我送你去做了脑补CT,发现你的颅内有血块。”看着秦逸仪彻底呆愣的表情,安靖宇迫使自己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下去,“而那个血块,恰好压迫在你的视觉神经上。”
秦逸仪一惊,任那薄薄的病历本的从手中滑落,“你的意思是……”
“如果这个血块不能自己消散,我们就要考虑手术取出来。”安靖宇沉吟着,继续说下去,“否则你可能会……失明。所以,你这段时间还是留院观察比较好。”
秦逸仪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在病床呆坐了半晌,最后却还是一边下床,一边说道:“就算是失明,我也要去找他。”
这一次,安靖宇没有再拦她,他只是拿起床上的病历,翻到第二页,说:“你再看看这一页。”
他的语调很平静,静得秦逸仪都不自觉地发抖,她穿好鞋子,颤抖地接过病历本,然后便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早孕五周。
她讶异地抬头看着安靖宇,多么期待对方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
“阿Ming,”可安靖宇明显没有感受到她的求救,只冷静地说道:“为了孩子,请你留院观察。”
*
福伯拎着保温桶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见秦逸仪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发呆。
他那天办完事,一回到苏家大宅便看到秦逸仪倒在大厅里,而苏逸卿则站在沙发上一直尖叫,他便赶紧开车,将她送来了安氏医院。
秦逸仪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福伯每天都来。而看着昏迷中的大小姐,福伯总是不自禁地想起苏炳光被警方带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彼时,警方已在大厅里等待,苏炳光与他站在书房里,他说:阿福,如果我这一次真的回不来了,你一定要记得,按照我的遗嘱,把剩下的财产都留给囡囡。
这几日,他都在公检法奔走,希望能为苏炳光的案子寻得一点门路,可是……这一笔洗钱的数目实在太大,他找了许多关系,可是竟连见苏炳光一面都难。
更何况……更何况今日又有了更坏的消息。
于柔自嫁给苏炳光后,便从董事长首席秘书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她也是在嫁给苏炳光以后,跻身董事会之列,她的手里握着万恒地产10%的股份,在董事会里也算得上个大股东。
万恒去年在城东有一个房地产开发案,苏炳光当时在国外,这个案子便交给于柔全权负责。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于柔为了以最低价拿下地皮,竟暗里贿赂了土地储备中心的领导,明里则勾结了一帮黑社会,对钉子户无所不用其极。
而等到苏炳光回国的时候,于柔早已将这个开发案打理得井井有条,向苏炳光交了一份漂亮的答卷。
苏炳光自然是对这样的答卷乐见其成,却不想这背后竟有这些肮脏的勾当。
如今,苏炳光的确是因为司徒枫的案子才被隔离审查的,可检方却在调查的过程中,收到了匿名举报,得知了万恒去年的这一笔恶帐。于是……这次,司徒枫的案子反倒成了其次,万恒的城东开发案涉嫌贿赂官员、强抢民宅性质恶劣,反而成了检方调查的主要案件。
福伯想着,忍不住叹气——这一次,老爷或许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叹息声,秦逸仪回过神来,她看见福伯站在门口,虚弱地报以一笑。
福伯连忙拿起病床上的一个薄毯,盖在秦逸仪的身上,又从保温瓶里倒一碗奶白色的汤,送到她的手里,“大小姐,这是我亲手熬的鲫鱼汤,你小时候很爱喝的。”
秦逸仪想,自己或许还是幸运的……毕竟在这个举目无亲的时候,还有一个福伯陪在自己身边。
为了不让福伯担心,她捧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鱼汤,低头喝了起来。
鱼汤蒸腾着热气,迷蒙着秦逸仪湿了眼眶。汤是美味的,可她的心里……实在是五味杂陈。
如今,司徒枫杳无音信,就连苏炳光也身陷囹圄,而她……又偏偏怀了孩子,甚至还有可能失明。
她从前便知道,人生的路格外难走,可她却没想过,竟也有难成这样的一天。
秦逸仪的眼泪就像豆大的雨珠,这样直扑扑地落进《‘文》汤碗里,福伯《‘人》看着,忍不《‘书》住心疼。他伸《‘屋》出一只手,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原来夫人怀你的时候,从来不哭的。”
秦逸仪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的母亲,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夫人以前总说,孕妇要常笑,这样生出来的宝宝才漂亮。”
福伯的安慰很有用,秦逸仪听着就止住了眼泪。但她还是忍受不了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抽噎地说道:“福伯,可……可是我很担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伯说着,又从另一个保温饭盒里盛了一小碗糯米饭递给她,“你当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过度忧虑不仅于事无补,而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如果说秦逸仪之前的镇定自若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么此刻的她就连伪装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她紧紧地握住福伯的手,说道:“福伯,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办法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吗?”
“大小姐,安医生说的对,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福伯说着,便看见秦逸仪那愈加心如死灰的脸,他心下不忍,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是,我听说,司徒枫他……”
“他怎么样?”一听到有司徒枫的消息,秦逸仪就好像又有了精神。
“他这次涉案的金额实在太大,纽约那边本是不打算放他离境的。”福伯说着,犹豫了一下,“可我听说香港的金管局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加上司徒老先生现在也在奔走,所以这个案子被挪回香港审判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虽然福伯说得模棱两可,但在秦逸仪听来,却仍是看到了希望,“那是不是挪回香港审,他的问题就不大了?”
“这个……”福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业内都在传,这一次司徒枫之所以会被纽约警方逮个正着,就是因为他的哥哥给他下了套。”
秦逸仪闻言一愣——司徒柏给司徒枫下了套……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当然都知道!
想到这里,秦逸仪就忍不住自责,如果……如果她早将自己在古城乡的遭遇都告诉司徒枫的话,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如果司徒柏愿意放过司徒枫,那么这个案子挪回香港去审,对司徒枫来说当然是利大于弊。”福伯说着,沉吟了一下,“可是……如果司徒柏不愿意放过他弟弟,那么这个案子一旦回到香港,司徒枫反而凶多吉少。”
作者有话要说:烟雪现在眼里只有“花花花花”!
52第五十章
西德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他能再次见到秦逸仪。
当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时;便看见秦逸仪端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她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憔悴许多;尽管她穿了亮黄色的衣服来提亮气色;却还是掩盖不住那凹陷的双颊与越发明显的黑眼圈。
西德微微叹气——不知道司徒枫看见了,是否会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秦逸仪显然是已经等待西德多时;小秘书泡给她的一杯茶水早已见底。她看见西德走进来,强打着精神地站起来;还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
西德看着心惊,连忙几个箭步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坐下。
而后;他就坐在秦逸仪对面的单人沙发里,语气无奈,“秦小姐,您这是何苦?”
“西德先生,”秦逸仪说着,笑了笑,“您放心,我这次不是来追问司徒枫的下落的。”
西德微微一愣,“那是?”
秦逸仪没有马上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眼里全是恳求的光,“七年前,我最大的愿望是能进入演艺圈,成为舞台上的一代歌后。后来,等到司徒枫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了,我才发现,我的愿望却早已改变……我曾奢望和他共度一生,我也曾一度觉得这不再是一个奢望,可是如今……只要他平安,我可以放弃我的一切。”
她的这一段自白算不上长,却听得西德心惊肉跳,他仿佛能在她的悲伤里窥见另一个自己。他欲几度开口,却又选择放弃,最后……只剩下一段长长的沉默。
“西德先生,”对于他的沉默,秦逸仪并无多加责难,“我知道您有您的难处,我也不勉强您帮我。其实我很清楚,司徒枫这一次身陷囹圄,都是司徒柏的诡计。我这一次来找您,不过是想通过您见见司徒柏,我会亲自求他。”
在此之前,西德与秦逸仪并无过多的接触,但他也耳闻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可如今,她的一个“求”字却说得毫不犹豫,西德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