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婚-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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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便熟悉如他,这会儿也有点摸不准权少皇的心思了。
他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信唐瑜的话?
铁手越是摸不准,他就越是担心不已。
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就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他自然宁愿小十三是占色的儿子。不过,不管究竟是谁的,不管权少皇六年前的那个曾经是唐瑜还是占色,他关心的只有一点——占色在这件事儿上,会不会再受到伤害。
人的感情,都是不理性的。
权少皇如此,占色如此,铁手又何尝不是?
自从唐瑜出现,他的心完全悬到了嗓子眼儿里。
因此,哪怕他明知道不该问,也没有立场去问,却还是问了出来。
“四爷,你信那个女人的话?”
权少皇眉目一沉,轻哼了声儿,“你说呢?”
他说?
铁手错愕着,抿紧了唇,实事求是地表态,“我不知道。换了任何人,估计都很难分辨吧?她不仅与小十三的DNA吻合,关键是她还知道你们的过去。”
权少皇扫着他,沉吟一下,不咸不淡地丢给他一个问题。
“你信吗?”
铁手摇头,“我没遇到过。”
这神回答。
权少皇眉心锁着扫着他,冷俊的面色没有半丝动容,黑眸里挑出一抹锐利的戾色来,声音低沉浅淡地一字一顿,就说了三个字。
“我不信。”
他的笃定,让铁手一直悬着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也几乎就在同时,他浅吁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担忧地询问。
“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占老师?”
铁手同志太尖锐了,直接键入了问题的关键。
无疑,这个问题也正是权少皇目前最为头痛的问题,甚至与比怎么处理那些事情还要让他绞尽脑汁。不告诉她怕有麻烦,可告诉了她麻烦说不定会更多。
而且,在她完全没有恢复封闭记忆的情况下,他如果要回避掉那些负向记忆,全给她说好的,别说她不一定相信,就算相信了,等她有一天想起来了,知道他竟然骗了她,不是会更生恨么?可如果他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他又怎么去解释那些发生在六年前的不堪,又怎么让逻辑更为合理性?
可如果装着不存在万一她还是知道了?
使劲儿揉着太阳穴,他觉得头很大。
在他看来,不管做什么事,都没有对付一个女人来得那么麻烦。
两个男人面对面地坐着,有些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轰隆隆’传入了耳朵——
打雷了!
雷声重重地敲在窗玻璃上,两个陷入了深思的男人,这才发现已经变天了。夏天的雷雨季节,天气不奇怪。可没有得到他回答的铁手,却像是惊了一下。
“四爷,占老师她性格很倔要是她知道了这事儿怕是不太好。”
这句话铁手说得很委婉,可权少皇听得却特别不是滋味儿。明里是有就事论事,可实则上他每句话都是在为占色考虑。被别的男人关心了自个儿老婆,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兄弟,权四爷也觉得有点别扭。
眉心狠锁一下,在雷鸣声里,抬头直视着铁手。
“铁手,你怎么不跟他们一样,叫她声儿嫂子?”
轰隆隆——
又一道雷声落了下来,就像落在人的心上一样。
铁手喉结微动,垂下眼皮,没与他对视,“我习惯了。”
低低地笑了笑,权少皇喟叹一下,抬手拿过桌面上的一只钢笔来,一只手反复地把玩儿着,指尖又捏了捏笔头,声音低沉,却凌厉逼人。
“有些习惯,还是改过来好。”
“是,我知道了。”铁手的声音有点闷。
见他那样,权少皇心里的不舒坦,又找到不出气点儿了。
很快,他岔开了话题。
只要话题不再占色身上打转,两个男人说起话来就轻松多了。
刚才权少皇只说要继续调查,可到底要怎么查?
别开唐瑜在美国那边儿的具体情况一定要调查不说,另外有件事儿,也是权少皇急想弄清楚的。从唐瑜的到来,让心结纠缠了六年的权四爷,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想,也许需要重新审视六年前的事情了。
既然世界上有一个女人能长得与占小幺一模一样,那么当初他亲眼看见那个正在与男人上床的女人,有没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她?
如果真的不是她,那后来发生的事儿
咬了咬牙齿,他觉得需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
一件一件吩咐下去,远的先调查着,近的事儿却可以马上就办。
不管怎么说,十三只可能有一个亲妈。那现在两个人都有生物学上的母子关系,这事情怎么解开?
实事上,他之前就看过类似报道,关于同卵双胞胎与同一个异性发生关系生育了子女,导致无法辨别亲子关系的案例,在国内国外都有不少案例。甚至于为了弄清亲子关系闹上法庭,结果依旧没有定论的也有不少。
但是,占色和唐瑜都是女人。除了鉴定DNA之外,还有一个可以查证的办法——简单的妇科检查,查一下宫颈就知道了。
这个事情没弄清前,他不能给占色做检查。
但唐瑜可以。
而且刚好,唐瑜正好就在ZMI的军疗小组接受治疗。自从与权少皇的谈话结束之后,她就一直坐在那里抹眼泪,拒绝进食。当然,也不说在闹自杀,就是她心情不好,说是吃不下去。然后没过多久,她就吵嚷着身体不舒服,结果果然发烧了,自然得找医生给她瞧病。
不过,ZMI没有妇科医生。但权四爷的命令下去了,这件事儿办起来就不难。
几乎不到两个小时,唐瑜那边儿的检查情况就反馈回来了。
结果再一次,惊了铁手,并且让他为占色的担忧更甚了。
经过妇科医生的检查,唐瑜宫颈陈旧性裂伤,确实是生育过孩子的。
与铁手的讶然和担忧不一样,权少皇还跟刚才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与起伏。到了现在,他还能没看明白么?!权世衡既然敢把那个女人给弄过来,甚至那个女人连他们在床上说的话都知道,一个宫颈陈旧性裂伤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吭声儿,铁手就替占色慌了。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铁手眉头拧成了一团儿。
“老大,占嫂子,她要不要查?”
让她去查?
权少皇脑袋痛了痛,揉着太阳穴,声音平静又低哑。
“不用。”
怎么敢查她呀?她好端端的没病,就算他编一个什么理由让她去做了那样的检查,不知道就罢了,要有一天让她知道了原因,会怎么去想?不知道又得憋在心理多久。她的性子敏感,外面看起来淡定平静,可内心对这种事情倔得能像一头驴子,她百分之一百会认为他是不相信她,要用检查来做比对。
他不想为了这事,伤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不想适得其反。
只要他不信,其他的证据又如何?!
更何况,查唐瑜,他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会儿。
他目前要准备的是,接下来与权世衡过招儿。
依他猜测,不出两天,权世衡的电话就会打过来。
*
本来权少皇准备要早点儿回家,吃媳妇儿做的晚饭。
可计划不如变化快,因为他私下关押了晏容与艾慕然,那两家包括家门亲戚们显然都听到风声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有询问情况的,有求情的,有模棱两可的,甚至有亲自上门来请吃饭的,其中就包括他的姐夫晏仲谦。
这事儿,弄得他烦不胜烦。
可人处在这个体制下,有些场面上的东西,再不想应付,还得应付着。
更何况,有了权凤宜,关系确实又不同了。
当然,权凤宜也来了电话。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为晏容擦屁股了。虽然之前出了晏仲谦那事儿,可说到底二十多年的夫妻,小三死了,老公看上去也收心,权家大姐作为传统女性的‘美德’再次绽放了光芒。虽然她心里头不甘心,委屈劲儿也咽不下去,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和着血吞下。
在问晏容情况的时候,权凤宜必然会涉及到唐瑜的事情。
对此,权少皇没有再隐瞒唯一的姐姐。
一五一十,他全都说了。
对此,权凤宜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她却也知道,她这个大弟弟向来是一个有主意的男人。于是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建议了几句,便就将这事儿掠了过去。只是委婉地告诉权少皇,如果晏容犯的事儿问题不大,就算了吧。
当然,说大其实也不大。
毕竟,她们都没有真正参与此事。
不过么,这一回权少皇有意要给她们一点教训,哪儿会轻易松口?
好一番折腾下来,等他回到锦山墅的时候,华灯已灭,除了路灯,整个锦山被湮灭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晚上半滴酒都没有沾,可进卧室的时候,却觉得脚下有些飘飘然,就像等了好久了一样。
占色没有睡熟,迷迷糊糊地睁眼,一下就对上了面前的男人。
向来噙着笑意的面容,带了一点儿冷峻的神色。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有着天生自带的贵气与狷狂。阴尾斜斜挑着,却没有泄露出他半点儿情绪。
两个人互视着,沉寂了半晌儿。
她先开口,噘了噘嘴,“你回来了?哼!”
这个哼什么意思,权少皇当然懂。她本来身体都没有大好,今儿下午还特地下厨准备为他做饭来的,结果他不仅没有回来吃,还晚归了。虽然事先也打过电话回家,可想到浪费了他家小女人的心思,那愧疚之情立马如滔滔江水,一波一波往上涌。
握住她的手,他低头,啄一口她的唇,声音低哑。
“占小幺”
“嗯?”占色眸子里一汪水儿荡着,“怎么了?”
男人盯着她,一直盯着,鹰隼的眸色略松,双手撑在她的两边儿,似笑而笑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极柔,“生爷的气了?!”
“没有。你要吃么?我去给你热热——”
劳动成果没有人欣赏,也是一件苦逼的事儿。占色语气带着点儿娇软。
权少皇低笑了一下,大手顺着她柔顺的长发,动作宠溺深情,掌心温暖干燥,回来之前在心里压抑了好久的烦躁没有了,转而全变成了**的火苗,噌噌往上升。
“爷就要吃你,吃得透透的。”
诱人的眼波一转,占色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你上辈子饿死投胎的?”
这话有点儿熟悉!她说出来,觉得好像说过,或者听过。
难不成,又是即时感?
权少皇却没有她的困惑,逮住她的小手儿来,放到唇边上,轻轻咬了一口,眉头轻皱,哑声询问,“今天身体好些没?”
知道丫这话没安好心,可占色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释放令,权四爷身上的劲儿全都回来了,长臂一紧便将她的小身板儿捞在了怀里,紧地锁住,吸了一口气,目光快喷出火儿来了。
“宝贝儿,今晚让爷好好乐一下!”
“你哪天不乐?”占色扁嘴。
“昨晚没干成,老子就不乐!”男人回答得理所当然,说罢三下五除二就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褪去了睡衣,很快便抱着她绵软软的身体去了卫浴间共浴。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怀,不管他再忙再累,天香玉露膏的事儿,他却是不会忘记的。毕竟那玩意儿关系到他与权小四俩的福利待遇与幸福生活的问题,马虎不得。
一个鸳鸯浴洗了很长的时间,等他俩戏水鸳鸯般出来收拾妥当再滚进被窝儿里时,占色浑身软得都没有劲儿了。不得不说,男女之间,那档事儿确实是调节关系的极佳武器,亲啊,啃啊,做啊,来来回回折腾得汗水将堵塞的毛孔打开了,身体自然就舒坦了,再多的不愉快都会褪散开去。
相濡以沫,怎么濡,怎么沫?
正是如此了。
卫浴间里做了一回,权少皇顾惜着她的身体,又仔细地替她涂抹了天香玉露膏。因此,这会儿抱着一怀的温香软玉,与她紧紧嵌套在一声儿,即便有再大战三百合的想法儿,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实际行动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不顾着身体,今儿舒坦了,明儿就真革了命了。
熄了灯,两口子刚做完,都没有马上入睡的想着,枕在枕头上,小声儿的唠唠着小话儿。你一句我一句,低低窃语,在黑暗里显得特别情深意长。
聊了一会儿,占色突然撇了撇嘴,低喃着拿脑袋蹭他。
“四哥”
“嗯?”
小小地动了一下身体,占色八爪鱼似的攀着他,“那个女人,你弄哪儿去了?”
权少皇眉头拧一下,又低低发笑,“还醋着呢?”
“我这不是好奇么?你想想,世界上有一个人跟你长得很像很像,你不觉得随时记挂着她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