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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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鸢抬目,望了一眼空中的血色光球,半晌才道:“最后一面!”清冷的女音,魂鸢转身向东殿的殿门步去。
而此时,千面、月下还有纳兰稽也赶来了。魂鸢回身之际,正好对上千面那探视的目光。他的双目里静静淌着担忧,那抹担忧让她感到莫名的温暖。
莲步轻移,俏丽身姿如一支独立寒雪的红梅,清冷,悠远,雅静。
魂鸢步到结界前,回身看了一眼尚且站在原地的温月。那女子依旧在笑,眼中含着泪,竟缓缓松开了自己捂着伤口的手。血,如婉转的溪流,顺着她那艳红的喜服一路而下。温月点了一滴血在指尖,兰花指轻翘,弹出一滴落在那东殿的门口。鲜血沾染结界,化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魂鸢便化风出去了。
脚刚沾地,千面便迎了上来。
“你受伤了吗?”担忧的语气,说着还不忘低首检查一番。
魂鸢凝眸看着他,心里聚集的云雾似是散开了些许,迷茫中她看见一个男子,弥留在她的心间。
她说,“千面,我们走!”素手执起男子的手,掌心贴合,十指相扣。脚下步子迈开,竟在烨华他们讶异的目光下拉着千面向宫门的方向去。
“主子——”清浅唤她,心道若是她走了,这里发生什么变故怎么办。
怎知后话尚未说出口,逍银便抬手拦下了她。
那男子的目光送他们走远,惆怅掩去,一脸认真的道:“无妨,陛下做事向来谨慎!”既然魂鸢敢大胆离开,那么只能证明这里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够了。
有他这句话,清浅还能说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相信主子,深信不疑。
清浅转眸,逃避似的看向结界里的那红衣女子。那女子的目光正向着这方,虚渺的眼神,暗藏悲伤,不知道是在看谁。
温月看的,自然是随着魂鸢消失在夜色里的千面。即便,已经看不见了,她却仍旧心心念念着。
那个男子有一张与他父亲酷似的脸,却温柔谦和,平易近人。在他身上,能看见生命的希望,像冉升的初阳,洒下的柔光,温暖身边的人。温月听说过他的事情,国破家亡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悲惨,可是千面仍旧笑着。他是一个柔弱的男子,却有一颗强大的心。至少,他对生命还有希冀,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而自己——
温月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上空的血色光球。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溢着血,她素手轻捻,一滴滴血珠弹出去,落在结界上,划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洞。她的血,是有限的,恰恰足够将整个结界解开。
站在殿外的温笑纭忽的笑了,笑声吸引了烨华他们的目光,也惊动了结界里的温月。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潇黎小声的嘟囔,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大笑的女人。
那一袭玫红色长衫随之抖动,墨发飞舞,笑声接近疯狂。
“月儿——我的女儿——”颤抖的笑声,却又像是哭声,从那人口中传出。
忽而,那女人疯狂的向东殿里冲去,俨然没了白日里端庄大气的模样,现在她就是一个疯子,发疯似的,冲向院子里站着的温月。
让烨华他们吃惊的是,那女人冲进去了,冲进了那院子里。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结界被破开了。
结界表层覆盖的神奇消散,烨华他们这才看清了那道结界。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被那一滴滴弹出去的鲜血化去。
“怎么办?跟进去吗?”幺乘蹙着眉,下意识的问道。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被魂鸢锁在半空中的那个妖怪。
烨华沉眸,眉头一蹙,摇了摇头:“让他们自己呆着吧!”他们这些局外人,还是站在这里看着就好。魂鸢的意思只是要他们看着那被锁在半空的妖怪,看着他死去。那么里边发生什么,也就与他们无关了。
纳兰稽深深蹙着眉,这空气里全都是血的味道,一点点刺激着他的嗅觉,顿时感觉自己体内血液沸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苏醒一般。
“纳兰公子,你怎么了?”清浅看出了他的不适,引来了潇黎的目光。
“人家一家三口团聚,你这么难过干什么?”她依旧没好气的说着话,眼里的担忧却是不言而喻的。
纳兰稽死命的扬唇,还她一笑,“温笑纭若是死了,我们的心思便白费了!”若是温笑纭死了,那么琉璃国出兵助他们复国之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如此一想,月下也点了点头,“那就趁着还没死,先让她把皇位交出来吧!”
一语惊人,却也不无道理。
纳兰稽兀自克制身体的不适,转而,深邃的目光看着那方抱着温月的温笑纭。¨wén rén shū wū¨
那两母女长得倒是有些像,想必温笑纭年轻时,也是个绝代佳人。只可惜,芳心错付,换来一个无果。
而此刻,温月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连站立都有些吃力了。
温笑纭扶着她,缓缓在地上坐下来,两母女便这样依偎着,双目湿润。
那灼热的泪滴落在温月的面颊,她抬了抬眼皮,看着揽着自己的女人。那人似是一时间苍老了容颜,半张着唇,哭得无声无助,眼泪更是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脸颊,溅起丝丝水花,闪烁了她的目光。
温月的目光微转,继续往上看去,一眼便望见那浮在空中的血色光球,薄唇喃喃,唇角却是扬起一抹笑,“爹自由了!母皇你看,今晚的夜色好美!”她的声音轻如水,淡如烟,虚渺得让人听不真切。
温笑纭的眼泪更为汹涌了,她微微仰头,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夜空,看着那遮去月光的血色光球,心里的难过终是决堤而来,奔涌而出。这就是她期盼了十几年的人,而今总算踏进了这院子。今次相见,算得上是十几年来,他们最近距离的相处。至少,她现在能够看见他,看见那道融在血色中的身影。
“母皇,你相信吗?爹爹他爱你。”
“母皇,我不再是没有爹的孩子了!”
温笑纭愕然,眼泪顿住。忽而想起十年前,温月年纪尚小的时候,便有一个大臣的女儿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说她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后来,因为这件事,那位大臣被满门抄斩。可没想到,温月还记着。
“是母皇不好…”哽咽的说完一句,温笑纭便又泣不成声了。是她不好,当初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妖怪,却还是跟他在一起,还生下了温月。只因为那张脸,那张与她深爱的男人七分相像的脸。若非后来,吸血事件的发生,便不会引来那个名唤白梦琛的圣女。
温月没再说话,她现在几乎失去了一切力气,眼帘低了低,只觉很累。她如今总算做到了,解放父亲,还他自由,让母皇与他再见一面。让一家三口聚上一回,她总算是,做到了。
只是,心口为什么还闷闷的,似乎有一块地尚且空空的,缺了什么。闭眼,脑海中闪过一道纤长的背影。那男子穿着白衣,容颜如画,美的不可方物。笑容如初阳温暖,就连面对她一个陌生女子,都能那么热心。
千面……
这是她唯一的遗憾。
没有在对的时间以对的身份与他相识,也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甚至没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意识逐渐迷失了,她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暗里再也找不到光明。
——
夜风从街口吹过,缱绻徘徊,似是嬉闹追逐。青葱玉指轻轻牵着男子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步子轻缓的走在长街之上。
天已近黎明,此刻却是最为浓黑的时候。大街上除了他们,一个人影没有。
千面任由她牵着走,目光却不自觉的四下探望,偶尔经过那深邃的小巷,便忍不住想着那小巷中是否会突然跑出什么怪物来。
魂鸢的思绪也飘得极远,她还在回味着温月的话。
那女子问她,相信爱情吗?
可是什么是爱情呢?
“阿鸢,咱们回去吧!”毕竟东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有些担心。按理说,这种大事发生,而王宫那边弄出那么大的响动,应当惊扰了这未央城的百姓才是。为何这四周都还静幽幽的,难道方才那阵响动,大家都没有感受到吗?
千面不知,在此之前,烨华他们已经联手施法,让整个未央城的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若非次日太阳升起,没有人会醒来的。
魂鸢的脚步顿住,侧身面向他,抬手捏住他的下颌,扭过他的脸,面向着自己。
千面被她的举动惊了惊,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法再继续思考什么了。
“你说过你爱我是吗?”女子忽然问道。
千面愣住,满目惊愕却是什么也回答不上来。他的确说过了,他也的确爱她。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问题?
“阿鸢?”他被捏着下颌,说话有些僵硬。不由得抬手拉下她的手,轻轻握住,尔后才接着道:“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爱一个人并非是说说而已,若是说得多了,倒是显得没什么诚意了。
“是吗?”眼帘低了低,她的目光垂在他的胸前,“那你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再次抬头,她的眼里多了几丝希冀,似是期盼着千面的回答。
男子的唇角缓缓扬起,最后低下了脑袋,轻轻抵在魂鸢的额头上,与她鼻尖相触,“嗯,就是——”话音故意拖长,俊美的面上荡起一抹略有深意的笑,故作神秘。
“嗯?”魂鸢的思绪有些乱了,眸光闪烁着,等着他的下文。
千面的目光滑落在她的眼睫上,脑袋往后移了移,偏向右侧,身子压低。
两瓣薄唇轻轻压在女子柔软的唇瓣上,他的呼吸一滞,屏起,大手下意识的探向女子的后脑勺。
轻轻的啃咬,温热的呼吸交融,就连心跳也变得焦急起来。
这就是千面想告诉她的,爱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的感觉,忍不住兴奋,就连血液都在沸腾。
魂鸢似乎是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逐渐,她被他的吻带入了另一个地方。那里云雾缭绕,就连她的脑袋都有些晕晕的。
眼见魂鸢的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将近绝了。千面这才松开了她,撤开了脑袋,放过了那两瓣柔软红润的唇。
呼吸急促,心跳久久不平,就是这样刺激的感觉。让人贪恋,不忍放手的美好,这就是他对魂鸢的爱。是无形的蛊,只要亲近她,就会心痒难耐。
“千面,我们是相爱的吗?”这个问题,温月问过,只不过问的是她母皇与她爹。
“嗯,是的。”但愿是的。他浅浅的笑,修长的手指,划过女子的脸,眼眸中的深情尽显。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法,也做了一个决定。此次争夺江山皇位之战,他必定要赢。
“阿鸢,如果我离开你,你会忘记我吗?”小心翼翼的男音,问得有些胆怯。
“恩?”她不解。
千面却没再解释,只轻轻拉着她的手,沿着长街继续走下去。夜色里两道身影不离不弃,直到黑暗散尽,黎明驾临。
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穿破苍穹,柔软的光辉洒下,金光盛然,红衣被镀上一层金光。从黑夜走到天明,千面觉得,他仿佛与魂鸢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
阳光照在东殿,那上空已经没有血色的光球,也没有那个男人了。结界早已破开,此时逍银他们就站在东殿的庭院里,几个人站在一起,目光皆是看着院子正中那抱在一起的三个人。
那个男人,在破晓之际,从狰狞面孔变回了常人。而魂鸢施下的术法,就此解开,总算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清浅的双目已经含了泪水,一脸同情的看着院子里抱在一起的三道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就这么死了么?”
“是呢!”月下回话,眉头拧着,半仰望着天际,似是看见那三道身影与他们告别。
温月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艳红的喜服,眼角带泪,唇角却带着笑容。她的浑身沾满了血,就连坐的那片地上四散着鲜血。温笑纭的玫红色衣裙,已有大半被血染,一些是温月的血,一些则是她自己的血。一把匕首突兀的插在她的胸口,她依旧跪坐在温月身边,手揽着她。而那个男人,一张俊美的面容上浮着一丝安稳,双目紧紧闭着,一手握着温月,一手握着温笑纭。
那画面极其惨然,晨风吹起,拂来浓浓的血腥味。
纳兰稽的眉头始终蹙着,虽说那位女国主临死前已经把琉璃国的王位甚至兵权全都叫了出来。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这一下,琉璃国又要轰动一时了!”潇黎叹气。
然而,烨华看了半晌,却只冷漠的说了一句:“把他们葬在一起!”尔后转身步出了东殿的大门。
他们不能再停留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而今,也没有时间在这里看戏了。
人,都死了,还看什么。
纳兰稽随之离开,他得去叫人过来,还要为他们举办浓重的葬礼,还要把一切事情打理好,等着千面接手琉璃国的一切。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逍银缓缓仰起头,目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