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蔷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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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到叶从南要请何意轩吃饭,她低下头挑了挑嘴角:他是怕得罪合作伙伴,还是玩真的啊?她和他现在算什么关系,就请亲戚吃饭,这算什么事儿?
只是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拒绝。
自从叶从南受伤起,已经大半个月了,眼看着就到春节了,在众人的精力照料下,他的伤恢复的很好,几乎看不出受过伤。何向薇除了工作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照顾他穿衣、洗澡,包括吃饭。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有几次在浴室或是更衣室,两个人险些擦枪走火,最后她却都克制住了。为了这个,叶从南看上去有点不耐,却也没强迫,只是在她脖子和下巴交界的地方留下三两个清晰的印子来报复。
这个位置衣领和围巾都遮不住,何向薇只得硬着头皮去上班,碰到同事暧昧的眼光,她只得尴尬地敷衍道:“有点过敏……”
可巧不巧的,又遇上谢兰欣和姚琳琳,三个人在陈柯宇新春招待会的会场遇见,火花四溅,新仇旧恨,堪比一部宫斗狗血大片。
谢兰欣上下打量了几眼何向薇,目光在她下巴上流连了几下,各种情绪在她脸上都出现了一遍后,最终化成专业演员的笑容:“何小/姐,几天不见,气色越来越好了。”
何向薇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要离开,可谢兰欣却不放过她,二人错身时,只听她淡淡道:“谢天谢地你放过柯宇,没了你,他终于自由了。”
何向薇看看她,只觉得可笑:“有了你,他能自由到哪去?”
不等对方答言,她就离开了。只是这之后,就算她离的再远,也能看到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时不时地飞过来。
招待会办的十分热闹,几十桌客人,何向薇坐在陈柯宇旁边一桌,和几个合作方的项目经理一起,她旁边本来空着一个位子,可是不一会儿,姚琳琳居然坐了过来。
何向薇知道她也算是谢兰欣的业务经理,所以不想闹的不愉快,可姚琳琳显然不这么想,大家敬酒敬的正高兴时,她低声向她道:“你想不想知道徐伟宏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何向薇拿酒杯的手一顿,姚琳琳笑了,有种意料之中的得意:“他结婚了,新年前的事,怎么?你还不知道?”
何向薇的确不知道。
显然她惊讶的表情让姚琳琳心情不错,于是把玩着手上的杯子道:“听说他找了个幼儿园老师,二十五岁,认识不到两个月就结婚了。”说到这儿,她似是笑了笑:“这年头,他这个条件回到小县城也算不错,再说了,女人年纪大了不好找对象,男人到了三十多也照样找得到老婆,你说是不是?”
何向薇不喜欢她这副神情,就像在说“你年纪大了,找不到对象了”一样,可是当她想说点否定的话时,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因为姚琳琳说的都是事实。
徐伟宏结婚了,不论他曾经令她多么失望,多么憎恨,多么看不起过,他还是能找到一个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女人。退一步来讲,他们之间的悲剧,说不定只是因为彼此没遇到对的人,徐伟宏或者懦弱,不求上进,经不住诱惑,可这些在其他人眼里可能并不算什么。他回到家乡,依旧可以凭借着亲戚的关系找个清闲的单位,挣点有数的钱,不多,可是够生活也够结婚,日子虽紧巴了点儿,可是没有压力。依他自私的性格,哪怕将来又禁不住诱惑和哪个女人有了来往,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他的妻子可能也没胆子离婚,更别说报复了。他的软弱无能虽然不适合大城市的生活,可依旧能在角落里偷安,所以离开这个城市,离开她和姚琳琳,说不定活的更好。
何向薇以为姚琳琳会再说些难听的话来讽刺自己,可是没有,她引诱了别人的男朋友,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而那个男人呢,虽然是她不稀罕的,可当知道他很快和别人结了婚,过着简单平静的生活时,她显然也没那么快乐。
“听说你和叶从南在一起了?”姚琳琳问。
何向薇没作声。而对方显然也不需要她回答:“甩了徐伟宏,马上攀上有钱男人是什么感觉?听说喜欢他的女人很多,那个明星,叫什么林蔚安也和他关系不一般,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对你好吗?答应和你结婚吗?”
她看着何向薇,目光逼人,每一个问题仿佛都要刺进她心里才罢休,因为她们之间太了解,所以知道对方的死穴,知道什么才能真正刺痛对方。
见何向薇不说话,姚琳琳倒笑了:“不开心对不对?你也知道他不可能和你结婚,不过是玩玩,他有大把的钱和美女,何必被你拴住,咱们两个也算朋友一场,劝你一句,别以为自己还和嫩黄瓜一样顶花带刺儿的,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只能当人家后妈的料,像这种公子哥儿你玩不起。”
何向薇恨过姚琳琳很多次,可这一次,她居然破天荒没有恨她。在她说出这番话时,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抱怨和不甘心,徐伟宏结婚的消息对她的打击还存在着,而何向薇与叶从南交往的消息也同时刺激着她,这种感情不难理解,身边的人,比自己再差的都有了着落,而只有自己还孤单着在陌生的城市里打拼。就算能力出众,用尽手段又怎样,没有后台没有背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打败你,就连可以出卖的青春和美貌也即将消失殆尽,而这时却连一个可停留的地方,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没有人比何向薇更理解。
姚琳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挨个轮着敬酒,逢敬必干,众人面前她笑比谁都开心,也比谁都风光,可是却掩不住独自离开宴会时的落寞。
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在这个夜里无声无息地来临。酒席散场,何向薇站在门前看人们一个个离去,他们笑着和她道别,上车驶向自己的家,那个有人等待的温暖地方。高高的台阶上,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姐,一个人吗?”酒店保安上前问。
“是。”何向薇道。
不知何时,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雪花落进脖子里,化成了冰冷的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刚喝的酒开始向头上涌,有点醉了。
保安叫来了出租车,她坐上去,报了一个住处,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住那儿了,那是她和徐伟宏曾经住过的地方。想了半晌,才又说了新的地址。
雪越下越大,夜里的人们脚步匆匆,车子穿梭在车流人海中,渐渐远离了市区,顺着滨海公路驶向山顶。
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看了看周围道:“姑娘有钱人啊,这可是别墅区。”
何向薇将头靠在车窗上道:“您错了,我不是有钱人。”
“不是有钱人还住这地方……”大叔在后视镜里打量了她几眼笑了:“那您男朋友肯定是有钱人。”
“您可真会说话。”何向薇无奈地笑。
大叔乐了:“姑娘,你别逗我,我看你还年轻,不是家里有钱,肯定就是男朋友有钱,总之啊,能住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放心,你别怕,咱是正经人,肯定不打劫你。咱就唠唠。”
“嗯,您说吧。”何向薇索性听他扯。
大叔这才道:“我看姑娘你年纪也不大,要是男朋友真有钱可得抓住了,这年头好男人不多,有钱的就更少,有钱还能让你抓得住的,更是少上加少。”
“是这个道理。”何向薇道:“还有呢?”
大叔也不避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上男人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没钱都靠不住,何况有钱的男人。要和这有钱人一块儿过日子,就得有‘量’,能忍。男人啊,在外头有再多女人,到头来还是得回家。”
“哦,那要是忍不了呢?”何向薇问。
“忍不了?”大叔看了看她:“姑娘,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忍不了可就没戏了。这大房子大别墅可就住不成了,你想想划算不?”
何向薇点点头笑了:“嗯,不划算。”
司机大叔见她这副模样又笑道:“我也是瞎说,姑娘你别当真,我看你面相好,有福气,保不齐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好男人就让你给遇着了,做人就得不信这份邪,你说是不是?”
“是,不信邪……”
转眼间车子停到了别墅门前,何向薇付了车钱下了车,司机大叔向她招了招手调转车头离开了。阿姨早听见声音打开了门,见是她有点意外,低声道:“我听方助理说您今天有事不来了。”
何向薇点了点头:“提前结束了。”
阿姨向她示意叶从南在楼上。
二楼小客厅只开了几盏小灯,何向薇走上来时,叶从南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书,窗帘敞开着,在外面路灯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飞舞的雪花。他低头翻阅着手上的书,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走上来。
何向薇站在阴影里看着他,柔和的灯光将他清晰的轮廓也柔化了,寻常的浅灰色毛衣让他看起来温柔很多。看了几页书,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飘飞的雪花,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几下,却又放下来。然后,他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前的何向薇。
那双如辰星般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也明亮依旧,他看着她,有点意外,然后嘴角浮起一抹少见的柔和。
“过来坐。”他道。
她站了一会儿了,酒精还在身体里发挥着作用,正有些累,于是便走过去坐下,不自觉地就将头靠在他了的肩上。
平日里,她少有这么主动,他有点怔,又有点欣喜,伸手揽住了她问:“喝酒了?”
“嗯……”她低声道:“喝了一点点。”
“说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都热了,让阿姨给你做解酒汤。”
“不要,不好喝。”她在他怀里摇头,像小孩。
“这么大的雪,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他替她理了理头发道。
她配合地将脸转过去让他弄头发,低声道:“不来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他落在她头发上的手指停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道:“看来是真醉了。”
她也不作声,睁着眼睛不知想什么,叶从南还是把阿姨叫上来让做了解酒汤,然后哄小孩子一样道:“不喜欢也喝一点,不然明天该难受了。”
他的手指温暖干燥,抚过皮肤的时候好舒服,她闭了闭眼,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气息,现实里那些难解的问题仿佛一下子又都不是问题了。她用脸摩擦了几下他的衣服,喃喃地道:“真好。”
“什么真好?”他问。
“有人关心,真好……”她闭着眼睛道。
他低下头看着她,然后抱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伏在她耳边道:“那以后就呆在我身边,不许逃跑。”
她被他喷出的气息弄的痒了,笑着想躲,却被他伸手抬起下颌,深深吻下来。他的唇温软湿热,一点点地占据着每一寸领地,让她想逃都逃不掉。他将她抱起来向卧室走去,她突然清醒了点,想要挣扎,却被他用一只手就抓在了身后,他抬起头,眼睛里是她熟悉的充满侵略的目光,她想叫,可发出的却是细微的呻吟,于是他的目光里又闪烁着点点细微的火苗,来到床前,他终于松了手,她倒在床上,想起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情景,不禁微微向后挪了挪,小声道:“你的伤有没有事……”
叶从南站在床前,笑了笑,灯光下的阴影让他的脸性感无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的眼睛让她感觉自己在战栗,可是不知为什么身体里却有什么在叫嚣着,渴望着,曾经和他在一起的记忆又浮上眼前。
他俯下身来,单臂撑在她身侧,手指开始解着她胸前的衣扣,她颤抖着闭上眼睛,像待宰的羔羊。然后就听到他在她耳边轻笑道:“准备好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激情,她在挣扎中臣服,屈从于他的每一次摆布,从战栗到哭泣,然后是瞬间刺眼的明亮,一切终于沉寂。
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轻吻,满足地低声叹息,她闭着眼睛,疲惫的险些昏睡过去。他轻轻拍拍她的脸:“小猪,又睡。”
她果然哼了一声小声道:“你才是猪。”
他笑了,然后躺下将她揽在怀里道:“笨丫头,小猪有什么不好。”
她不作声,他看了看她,替她将长发别到耳后:“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记得。”她道:“我又没看见你。”
他笑:“没错,可我看见你,看见你一个人抱着文件坐在椅子上哭。”
“我没哭。”
他摸摸她的头发:“原以为你向职员打听怎么监听别人的电话,是个厉害角色,谁知道一转眼就一个人哭,我是去和朋友拿文件的,结果文件不见了,就看到你。当时我想,这是谁家的小红帽迷路了。”
想起他在酒吧叫她小红帽,何向薇不屑地道:“所以狼外婆就派人调查我?”
叶从南笑了:“不但调查了你,还把小红帽吃到了嘴里。”说着,低下头去亲她。她躲着,但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