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毒药:单挑恶总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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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发现,就算是花架子学起来,也是不易。她现在的这个京剧老师,虽然已经七十高龄,但那个眼神,黑白分明,一扫过来,精光炯炯,他是中央戏剧学院戏曲专业的退休教授,据说是民国时期与梅兰芳齐名的程派流传至今的一脉子弟,即使顾希希不是他真正的弟子,只是个为了拍戏而来学些皮毛的不入流学生,也要求非常严格。
“学京剧,就要练身段,唱腔,指法,台步,眼神……你就从眼神开始。”
“一身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你集中眼神看桌子上这盆花,看五分钟不能眨。”
顾希希只坚持了半分钟不到。
☆、过新年咯(6)
老先生摇了摇头:“我带过的最差的弟子,刚开始的时候也能坚持三四分钟,经过几天练习就可以达到半小时以上。你……”;他又摇了摇头。
顾希希很是羞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先生想了下,拿了张白纸,中间画一个黑点,旁边四周画一些灰色的小点。
“一直看黑点,直到黑点旁边的灰点消失了,那才叫集中。”
于是顾希希捧着这张白纸盯着看了三天,最后,照镜子时怀疑自己都要成斗鸡眼了,不过好似真的有点效果了,三天后再去老先生面前看花,居然可以坚持五六分钟了。
顾希希刚有些自喜,老先生又摇头了:“远着呢。我的师父啊,当年往台上那么一站,眼风一扫,整个台下最犄角旮旯位置的观众都会觉得看得就是自己。你啊,明天开始,每天早上盯着刚出的太阳看上个十几二十分钟,记住,是刚升起的太阳。”
第二日一大早,顾希希五点就起来了,来到附近的香山脚下。还是严冬料峭,这个时辰,天色仍是暗蒙蒙一片,香山的脚下和山道上却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许多不畏严寒的大伯大妈早已到了这里,开始了早锻炼,有舞剑,太极,秧歌,当然,更不乏爬山的。
顾希希于是跟在几个大妈的后面,开始爬起了香山,爬了段路,一个大妈发现了顾希希,很是惊奇。
“哟,今儿真是奇了,居然有年轻人这么早来爬山。”大妈一口京片子,嗓门老大,引得前后的人都回头看顾希希。
顾希希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了起来,不怪大妈嗓门大,这么冷的天,又这么大早的,确实没几个年轻人愿意从暖被窝里爬出来去早锻炼的,顾希希自己从前也是个冬日里爱钻被窝的主。
“大妈,我想看日出,您应该经常在这爬山的吧,哪里看日出好啊?”顾希希干脆虚心请教。
大妈一笑:“你今儿问我,那就算找对人了,这一带的山势,还真没人比我更熟的呢。走,我带你去。”
热心的大妈一路领着顾希希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还面不带喘气地问顾希希是哪人啊,干嘛特意一早来看日出啊什么的。
顾希希很佩服大妈,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好的体力,反观自己,早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了,幸好大妈见她吃力,放慢了脚步,她才咬咬牙,跟得住。
天光微亮的时候,终于爬到了一东向的小山头,大妈手一指:“呶,那边,等下太阳就出来了,这里看最好了。”
顾希希连声道谢,目送大妈继续往高处登去,心中钦佩不已,看来自己真的是舒服日子过太久了,缺乏运动,爬这么点路就两腿开始打架,现在站在这里还都抖个不停,不过全身发热,擦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感觉还不错。
天色更加明朗了,前左东边的山头上左出现了朵朵云彩,太阳终于升起来了。
☆、过新年咯(7)
顾希希立刻凝聚心神,盯着面前红彤彤的朝阳。
刚出的冬日太阳,并没有多少热量,但盯久了,眼睛还是酸痛得很,顾希希尽量做得少眨,甚至不眨眼睛,实在熬到了极限,便闭上眼睛,用预先带来的湿毛巾压一下眼皮,等恢复了,再继续凝视,就这样坚持了近二十分钟,感觉太阳有些发热了,考虑到眼睛的安全问题,才闭目恢复下,下得山来。
自此她每日清早不断,坚持了两个星期后,揽镜自照,按照老先生指导的左法,眼风一扫,凌厉中竟俨然有了婉转流动之色。
老先生终于有些满意,拿了顾希希在剧本中需要表演的两个折子段的内容,继续一一指导。
剧本里顾希希需要出演的主要是《白蛇传》和《玉堂春》折子戏的部分选段,之前的半个月左右时间里,除了每日坚持练习眼神外,老先生也不间断地根据折子戏的内容,有针对性地指导她练习身段,指法和台步。
身段和指法,顾希希感觉还好,可能是这个身体之前也练习过舞蹈,腰部的柔韧性不错,后来也基本跟得上韵律和节奏。指法就是所谓的“兰花指”,顾希希跟着老先生的口传身授,他摆什么样,自己就照着摆什么样,有时一个手势一摆就是半个小时不能动,半个月下来,老先生终于评价“不僵不犟,尚可”。
这些当中,顾希希最喜欢的就是学习水袖这个环节了,两幅水袖,一展如云,哀思凄楚,缠绵悱恻,而水袖也恰巧是程派鼻祖程砚秋的拿手绝活,据说当年他舞得是行云流水,转折无痕。
水袖的使用姿势可以详分为二三百种之多,但大体可归为出袖,收袖,扬袖,饶袖和撇花,每一种姿势都是和表达某种心情固定连接起来的。
出袖,就是把水袖用力甩向对方,表示愤怒或者不满,将水袖轻轻向对方挥一下叫拂袖,表示轻微的不满,把水袖在背后垂下一角,演员背着手慢慢踱步,用于下场或者沉思徘徊的场景,而把水袖高举过头,往外侧一翻,则用于悲痛,哭叫或感情激动的时刻……
顾希希听得如痴如醉,对戏台上吟一段公尺谱,甩两手水袖功,也是愈发兴味盎然了,可惜学习时间实在有限,只能专门练习剧中所需要表现的一段饶袖,先将水袖扬起,然后手指带动腕部、腕部带动肘部,将袖子绕起来做内、外旋转,使袖子绕成螺旋形,老先生示范后,顾希希跟着做,却发现在他做来看起来很容易的动作,到了自己手上却僵硬无比,收也收不回,抖也抖不起来。老先生这回倒没有皱眉,只是再示范一遍,告知了要诀,就自管离去,让顾希希独自练习了,好在经过一段时间苦练,倒也是绕得有模有样了。
这么多要学习的基本功中,其实顾希希觉得最难的应该是台步了。京剧的台步,要领是脚跟,脚掌,脚趾要压着步走,顾希希穿着专业的彩鞋,先从慢步开始,再快步跑步,然后跑步变成转,转圆形的场,还要转八字,天天如此,老先生要求她每天练习要达到上百遍,消耗三四个小时那是最少的,练得她腰酸腿疼,疲惫不堪,渐渐入门后,才觉得轻松点,到了后期,就是穿皮鞋也能走出京剧台步的感觉了。
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整整维持了一个多月,最后,当葛藤导演亲自来看望成果的时候,顾希希发现自己的下巴又尖了回去,过年在东山老家里吃出的那点膘又还给母亲了。
☆、台下叫好声一片
高小川终于带了个好消息。那部电影的审核得以放行了,据说是电影署的某个高级海龟领导凑巧看了后,觉得这种意识流之类的电影可以适当放宽尺度,而且考虑到影片结尾的导向还是基本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最后,终于放行。
可是与此同时,又有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电影刚上映,许多观众冲着“主演顾兮兮”的广告乘兴而来,最后却大部分败兴而归,记者在院线门口随即采访影片观后印象,大多数观众的回答都是“沉闷”,“没意思”,后面几天上座率就锐减,结果原本计划放映一周的电影,没过几天就被全国各大院线匆匆撤下了。
各大媒体的电影评论也是抨击不断,“心理阴暗”,“故作玄虚”,“无病呻吟”等等词汇铺天盖地砸了过来,推荐指数是史无前例的最低一颗星!。
幸好顾希希现在心理承受能力已是今非昔比,打电话慰问高小川。
见他也并未十分沮丧,反而雄心勃勃称要将电影送到5月的法国戛纳电影节参评。
让顾希希松口气的就是后来得知,电影终于堪堪收回了成本,虽然恶评如潮,但前期的观众和后期因为骂名而好奇亲自来看看这部电影怎样烂的观众,为这部电影的成本回收做出了巨大贡献。根据合约,终于可以将左式集团的四百万投资返还,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利润,算上利息可能还是要亏,但毕竟是还了本钱,顾希希的心里才稍稍觉得松快了些。
导演葛藤选了个黄道吉日,整个剧组杀鸡拈香,对天祝祷一番后就开工了。对于这个开工习俗,顾希希已是经历过多次,所以早已习惯,也知道这样做,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
开工第一天,拍摄的第一个镜头就是剧中女主角在台上表演《白蛇传》中白素贞水漫金山后行至断桥,恰与逃下山来的许仙相遇,她痛恨许仙负心,谴责他的场景。
只听堂鼓云板声中,苏素红头戴蓝色小额子,上着白素褶子,皎月大坎肩,下穿皎月裙子,脚蹬皂角靴,粉面含悲。
双目带泪,兰花纤指,直对对面那头戴小鸭尾巾,身着雪青褶子的许仙,开口唱道:“我爱你常把娘亲念,我爱你自食其力不受人怜,红楼交颈春无限,怎知道良人是孽缘。纵然是异类,我待你恩情非浅,腹内还有你许门的香烟,你不该病好良心变……”
戏台下叫好声一片。
蹲在摄影机前的葛藤喊了一声“CuT”,又笑着补了句:“不错啊,看来这一个多月学得还可以啊。”
顾希希笑了下,却丝毫不能松气,刚才的唱词,后期制作会由专业演员再次进行配唱,她无需担心自己那速成的唱腔是否过关,但为了拍这场戏,她真的感觉有些吃力,上妆就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先净水洗面。
换上水衣,再用油彩装扮,光头部的装扮就有十几道工序,这其中,最痛苦的就是勒头了,化妆师说一定要用力勒紧才能把眼,眉提起来,上台后才能让观众觉得很有精气神,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下,却还是不能解开,等下还要重来一次,以供选择。
☆、左先生,有什么事情吗(1)
就这样勒着到了后来太阳穴都要突突直跳的头,反复拍了三遍,葛藤才算满意了。
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化妆师帮着拆掉头箍,心里感叹,做个真正的京剧演员,实在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晚上回到宾馆,想着现在已经是三月中了,自己前几天打电话回去询问情况的时候被告知就这几天开工,不知道款项到位如何,于是便打了个电话给许易然,他告诉她,为了便于核算管理,资金会按照工程进度分三次打过去,第一次的,前天就已经到账了。
顾希希有些高兴,连声道谢。
“怎么样啊,到北边一下子就过去一个多月了,还习惯吗?”谈完了事。许易然问道。
说实话,这里的气候干冷干冷的,即使是现在的三月,气温平均还在十度以下徘徊,丝毫不见阳春的温暖。
“还不错,这里的人都比较豪爽,好说话。”顾希希笑道。
“哦,那就好。”他仿佛也笑了下。
“大概要多久才能拍完回来啊?这次小汪怎么没和你一起去啊?”他又问道。
“哦,我出发的时候,她正好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我就没让她过来了,反正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在这里大概要一两个月,然后还要到陕西那边去拍后期的一些内容,估计没三四个月不行。”顾希希想了想,答道。
“呵呵,做你这一行,表面看起来风光,背后却很辛苦啊,你可别到时候回来人都瘦一圈啊。”他开了个小玩笑。
顾希希也笑了起来,两人互道晚安,便自然挂了电话。
电视剧每日里有条不紊地拍摄下去,可能同为女性的关系吧,顾希希感觉导演葛藤对场景的把握和对人物内心的细腻刻画让她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葛藤以她细腻的女性视角去表现那个特殊历史时期每个人物的命运,在她的镜头下,每个人都成了各式各样的历史符号,是环境和个性凝聚而成的符号,而每个人却又有同样的一个特征,那就是在劫难逃的命运和明知无望也要进行下去的抗争,这一点,随着拍摄的进行下去,她的感受愈深,以致于到了后来,竟然有无法自拔的感觉。就连吃饭睡觉,自己俨然也成了故事里的那个女子。
这天拍戏间隙,顾希希便和造型师一起讨论人物的造型问题。比起古装戏和现代戏,她个人更喜欢民国时期电视剧里的女子造型,清浅百合,富丽牡丹,俱可以由一袭旗袍裹出女子的一身风姿。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拿过一看号码,居然是左辰安打来的。
顾希希非常意外,距离上次他们的相见之后,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遥远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