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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空荡荡的爱-第55章

小说: 空荡荡的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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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说:“我不是同情你,我爱你。”

斯成转过头,布满冷汗的鬓角被濡湿了,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那笑容在他英俊苍白的脸上,显得有点刺眼:“今晚怎么这么乖?”

我心里被刺了一下,有点点生疼,只好低头专心把双掌放在他的膝盖上,先开始缓缓地揉:“放松身体,睡会儿。”

他勉强提气说:“太晚了,你睡客房吧,什么都是现成的……”

我摸摸他的脸颊,顺从地答:“好,我自己来,你睡吧。”

不过十分钟,他沉沉地睡着了。

静谧清晨。

我醒过来,站在房间的窗户,濛濛细雨之中,看到这幢大厦背后有一个绿树成荫的街心公园,从高层望下去,游乐设施和树木都是小小的,如同童话书里的图画。

在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我走出来,宽阔客厅里,落地玻璃窗的窗帘拉得密实,斯成的卧房里依旧安静。

看了一下还有时间,我走进厨房里,发现厨房崭新得仿佛从未开封,我从橱柜里翻出了一口锅,幸好有米,冰箱里食物也还有一些。

我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对着煤气灶上的蓝色火苗发呆。

坐了一会儿,后面传来声响,我回过头,看到斯成拄着手杖,站在厨房门口。

还是那么瘦,身体有一点点偏左侧,但脊背依旧笔直,黑发凌乱,脸孔淡淡的白,身上的一件羊绒衫皱皱的。

我说:“早晨起来还是疼?”

斯成声音带着沙哑:“比昨晚好多了。”

我劝他说:“你要是腿不舒服,行动不便,让司机送你回大宅,谷叔安排人照顾一下你。”

斯成皱皱眉:“我特别讨厌那么多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耸耸肩,没搭理他,他斯家大少爷在家里孤傲是孤傲了点,可也是一样金尊玉贵长大的,斯家什么时候不是仆役成群,呼来喝去,他还能逃到那里去。

我熬好了粥,走到他房间门口,斯成已经淋浴完毕,站在镜子前穿衬衣。

我敲敲门说:“我得走了,回家换身衣服,今天还要签约。”

斯成转头看我一眼,又专心扣扣子,语气闲淡:“给你一天收拾好东西,你明天搬过来住。”

我没有答话。

斯成说:“葭豫?”

我沉默了一下,开腔道:“斯成,我不想谈恋爱。”

斯成开始打领带,微微仰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喉结处,他一边调整领结的位置,一边淡淡地说:“你说,你爱着我,却不想跟我在一起?”

他的侧脸线条那么好看,鼻梁那么挺直,浅灰色的镜子里倒影出另外一个重叠的剪影,远远看过去,简直是一副叫我心醉神迷的电影里男主角的全屏特写,我简直要闭上眼睛才抵挡得住一阵阵晕眩,我说:“没错,就是那样。”

斯成问:“为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

斯成转头伸手在床头柜上拿手表:“那你让我怎么办?”

我恨死了自己的无情无义,我说:“我们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一块简洁的白金腕表,一个蝴蝶表扣嗒地一声,扣在他的手腕上,斯成说:“葭豫,好样的。”

☆、第73章 七三

案子大功告成,恰逢周末,我们一组人直接去亚龙湾度假。

我们机场登机的时候,人群中出现了王浩洋,穿着一身休闲服,笑嘻嘻地挤进来我们的队伍中来。

我纳闷地道:“我们公司的旅游,你来干嘛?”

王浩洋说:“我自费来旅游不行吗?”

我们项目组的同事丝毫不意外,只顾着热烈欢呼:“欢迎王哥哥加入,王哥哥请我们吃海鲜!”

王浩洋说:“没问题!”

同事们继续欢呼:“海鲜吃完,葭豫尽管打包带走!”

我简直气结,原来都被出卖了,我只好坐到飞机另外一头去。

只是下了飞机,热带的的暖风吹来,椰子树和鸡蛋花树影在风中摇晃,一望无际的蔚蓝海绵在公路的一侧绵延展开,心情顿时变得宽广,一个小巴车上都是来来去去的同事,大家热络起来,王浩洋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我要是再耿耿于怀,反倒显得小气。

也许人家根本也就是刚好度个假,我又何必太介怀,索性放开了心怀,中午抵达,待到正午一过,大家扑腾进海水里,一群人凑一块疯狂地打水仗。

玩得累了,我躺在沙滩椅上,眯起眼睛望着海面。

王浩洋坐在我的身边说:“葭豫,希望你别介意,我也刚好休年假,难得来放松一下。”

我吸着饮料,微笑着答:“不会。”

玩了一整个下午,差不多天黑的时候,晒得简直要蜕皮,一群人终于往酒店走。

林副总的秘书梅采薇小小声说:“大老板也来了,下午。”

女同事顿时一阵激动,小璐激动地问:“大老板也来参加我们的亲民娱乐?”

梅采薇赶紧说:“不是啦,好像来跟什么大领导会面,林副总也去了。”

女同事们又长吁短叹:“唉,能远远见见大老板也好。”

我们走进大堂,度假村就那么大,在布满了石头和椰子树林的宽阔酒店大堂里碰到斯成。

他依旧西装笔挺,显得身量颀长,气质儒雅,陪着一位官员在说话,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我们穿着花裙子花短裤,嘻嘻哈哈不成体统,却自动自觉放慢了脚步,不敢僭越,吴俊夫在后面,赶紧冲着我们挥挥手,让我们走过去了。

斯成正低头跟官员说话。

我们隔着不远不近地走过了酒店大堂,他只是抬头轻轻望了一眼,没有跟我们打招呼。

晚上一群同事在酒店的游泳池边吃饭。

林副总下来打了声招呼。

我们赶紧让他坐。

林副总摆摆手说:“我哪里有空坐,斯总还在上面应酬呢。”

男同事问:“出了什么事?”

林副总说:“公司最近在白峰基有个合作项目,前期投入已经将近一个亿,在临近定案时出了问题,传闻政府有政策变动,斯总亲自出面补救。”

同事们面面相觑。

林副总又说:“这次大家都是功臣,尤其是李律师,好好放松啊。”

我赶紧谦虚几句,席间气氛放松,大家又举起红酒杯一通乱敬。

夜里两点。

度假总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味道,同事们还在沙滩上喝啤酒,唱露天的卡拉ok,游客们互相拉着手跳舞。

我席地坐在沙滩上,唱了两首歌,海边的风很大,声音都被飘散了。

王浩洋一直坐在我身边:“你歌唱得挺好的。”

我斜睨他一眼笑笑说:“不去陪美眉们跳舞?”

王浩洋说:“我眼前不正有一个?”

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响。

我看一眼号码,对王浩洋说:“对不起,接个电话。”

我套上拖鞋,踩过沙滩,穿过游泳池,走进到酒店旁的茂密树木中。

一条人工筑造的森林小径,灯光是浅浅的蓝色。

我走进树丛中,正四处张望,听到钟楚益唤我说:“小豫儿。”

我这时才看到,斯成和钟楚益站在黑暗处,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大海和沙滩上嬉闹的人群。

我说:“你们结束了?”

钟楚益长叹一口气说:“刚刚。”

他们重新走动起来,曲径通幽,远处是几幢亮着灯火的别墅。

我望了一眼斯成,他手插在口袋中,走路明显变慢,我跟钟楚益都放缓了脚步,慢慢地陪着他走。

远远看着还是清贵儒雅的模样,只是我靠近他身旁,闻到一身的烟草和酒气,衬衫都皱了。

钟楚益在岔口说:“我房间在这里,小豫儿,老板归你了。”

他直接拐进走了小路,服务生已经迎上前来招呼他。

斯成和我慢慢地走在深夜的热带花树下,漆黑黑的四周,只有黄色的鸡蛋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我轻声说:“事情还顺利吗?”

斯成却说:“我听到你唱歌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应:“唉。”

斯成有点惆怅:“葭豫,我看着你们,唱唱跳跳,精力丰富,看样子能闹一整夜,我应酬到这时,已经累到不行,我是不是太老了?”

我抿嘴笑:“你哪里老,再过二十年,仍然是全公司女生的幻想对象。”

斯成说:“别闹。”

声音里有淡淡的宠溺。

我心底一软,放柔了声音说:“过度工作,不累才怪。”

斯成说:“我再不叫你,我担心你身旁的男生约你跳舞。”

我说:“我不会与旁人跳舞。”

我们走回他的套房,他住独幢的小别墅,私人服务生在门前开了门,却并不进去打扰,斯成进了门,直接进了房间内的洗手间。

他醉酒呕吐。

这个人,明明已经喝到醉,还能维持住谈笑风生的气度,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我跟过去,他已经关了门,我轻轻地敲门:“斯成?”

没有回应,只有抽水马桶的哗哗水声。

我有点担心了:“成哥哥?”

斯成打开了门,脸庞头发上沾着水,扶着墙壁按着腿,有些站不直。

我将他扶到沙发上。

他坐了一会儿,缓过了一口气,又拉起我:“我带你看看另一边的大海。”

他住的房间是私人别墅区,屋后有一条路直接通向大海。

我们坐在外面沙滩上,南海的夜空下,夜风暖洋洋的,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子,繁星闪烁得仿佛触手可及。

斯成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漂浮:“前几天,我跟定中通过电话。”

我紧张起来:“你们没吵翻吧?”

斯成极轻地笑了一下,有点嘲讽:“葭豫,他比你放得开,他问起我们的事情。”

我小心地问:“他说了什么?”

斯成说:“定中说,你离开他的时候,跟他说,你永不会再与我在一起。”

他的声音那么低落,我好想拥抱他,却只能沉默地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斯成说:“我想让你明白,这些已经事情发生了,你没有错,如果有错,那我也是我的错,我,你不要陷入永无止境的自责和赎罪里。”

我绝望地摇摇头。

斯成望着我,一直压抑着情绪终于再难以平复:“你要用我们的爱情,给你们这段错误的婚姻陪葬?豫儿,这对我公平吗,对你公平吗?”

斯成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那么凉,我不忍心挣开。

斯成醉意朦胧的问:“葭豫,我们到底是,怎么分开的?我有时候想想,我们在美国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哽咽地说:“我从来不敢回头想,因为觉得太幸福,又太痛苦。”

他揽过我的肩膀,低下头吻我的脸。

温柔的,珍惜的,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

我静静地流下泪来。

斯成说:“不要哭,我跟你讲道理,我不是逼你。”

我说:“对不起。”

夜色浓深,他让我离去了,说要自己再坐会儿。

我从那一片私人沙滩离开时,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他独自一人,坐在深夜黑暗的大海边。

第二天大家统统睡到大中午,下午同事们出海钓鱼,我找了个借口脱离了集体,独自返回房间中,打电话订了回程的机票。

然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将一切打点妥当,我拨电话给斯成。

电话竟然关机。

他的私人电话关机,看得出他这次来,应该是办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的私人手机很少关机。

我只好打了他的另外一个电话,这次是钟楚益接的,油腔滑调的:“小豫儿,哗,惠存来电,感激涕零。”

我情绪紧张,不理会他,只说:“我找你老板。”

钟楚益立刻变得一本正经:“他没有空,有事谈呢。”

我说:“今天会有空吗?”

钟楚益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让他给你电话。”

我说:“好的。”

斯成下午六点多给我打的电话,声音透出疲倦:“豫儿,你找我?”

我说:“你在哪里?”

他说:“刚刚回到酒店。”

我跟斯成说:“你吃饭了吗?我们出去坐会儿。”

我订了度假村的水上餐厅,从一个小港湾过去,餐厅的服务生划一只小舟,水清可见底,有养殖的美丽小鱼在灯光中游来游去。

露天的餐厅外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走进餐厅里面,在吧台上先喝了两杯白兰地,我借酒壮胆,打算不顾一切。

斯成进来找到了我。

我们在餐厅里,吃东南亚料理。

我埋头喝光了一碗冬阴功汤,然后抬头说:“斯成。”

斯成今日穿一件白色的细条纹衬衣,眸中有凛冽清醒的风声,连眼角的细纹闪着光。

我望着他一字一字地说:“我有事情同你说,然后我就立刻走开,你不要来追我,也不要跟我说话,我在海南的这几天,不会再见你,答应我。”

斯成直接应:“好。”

我认认真真地同他说:“我是说真的,我说了之后,需要自己待一阵子,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暂时不会有勇气再见你。”

斯成终于郑重地答:“我答应你,在海南这几天你休假,我不会打扰你。”

我的情绪还算平静:“如果我出现在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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