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爱-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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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定中对斯太太说:“妈妈,葭豫继续在家里住。”
斯太太正给他夹了一筷子鱼,听到了,笑笑说:“那有什么问题。”
我赶忙说:“不行。”
斯成正慢条斯理地吃饭,闻言抬头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斯定中跟斯太太怎么说的,反正斯太太见到我,对于我们离婚这件事,她没有什么给过我什么脸色。
老爷子过世,对她的打击也很大,斯太太凄凉地对我说:“过不下去也没办法,小豫儿。”
斯太太撂下筷子:“有什么不行,老爷子以前最疼你,你就把这当家。”
我不敢说出拒绝的话,但沉默着抗议。
斯太太说:“阿爽嫁了出去,老爷子也走了,定文三天两头的住媳妇儿娘家,大少忙得日夜不分,我总觉得这房子空荡荡的。你要是觉得跟定中离了婚,不再好意思住,小豫儿,我认你做干女儿?”
长辈如此关爱,我不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地答:“妈妈,这……”
斯太太忽然就抬手抹了抹眼泪:“我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过去你们两姐妹,跟我们家这几兄妹,家里闹闹腾腾的,你看现在,就是定中都要回美国去了……”
我赶忙给她递纸巾,出言安慰她说:“妈妈,我留在本埠,我有空回来看你。”
斯太太忙不迭地应说:“好好好,那你一定要答应我,有空回来吃饭。”
我只好点点头。
斯成坐在我们对面,面色沉静,清白面容,端正举止,连眼角细纹都宜人。
斯太太最近情绪起伏大,又哭又笑的,他稳稳地坐着,一直没有出声。
晚饭结束了,佣人扶着斯太太回去了。
剩下我们三个也跟着走,走到饭厅的门口,斯定中忽然走到斯成面前:”大哥,这夺妻之仇,我可记下了啊。”
斯成声音很沉静,他竟是地不动声色认了:“定中,这一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斯定中耸耸肩,对着斯成踏前了一步:“大哥,谈对不起没意思。”
下一刻,他忽然发难,径自挥拳而出,拳头狠狠地击中了斯成的脸颊,斯成一下没有防备,被他重重一击,脚下退了一步,后腰撞到了背后的一个桌子上,他抬手撑住了桌沿,桌面上一个长柄水晶水壶砰地一声响。
我气得大叫一声:“斯定中!”
佣人闻声赶紧跑进来,斯成背对着门口,沉声吩咐:“出去。”
门口的佣人又走了。
斯成站直身体,抬眸望了斯定中一眼,然后他骤然出手,同样的一拳狠狠地挥向斯定中下颌,我只听到斯定中痛叫一声,然后就直接撞着桌子摔到了地面上。
斯成清淡的语气:“定中,你欺负葭豫那么久,这一拳,我早就想打你了。”
斯定中爬起来,痛得龇牙咧嘴地笑:“好好好,这一拳我倒是也认了。”
斯定中抬手推了我的一把,对着斯成故意笑了笑:“可是,大哥你可长点儿心了,我没能让她幸福,你未必就做得到。”
说完不等斯成答话,他径自转身大步走了。
剩下我跟斯成,两个人站在饭厅的窗前,看窗外的一袭木槿在扶风飘摇。
我转身要走:“我让谷叔给你拿个冰袋。”
斯成对我说:“不忙,你搬去哪里?”
我回答说:“我先搬去我妈妈那里。”
斯成点点头。
我望着他,迟疑了一下:“你心情好点了吗?”
这一个礼拜多他一直住在市区,老爷子去世后,公司会有一部分正式接手的事务,手续会非常繁杂,我基本没见过他。
斯成眸中一暖:“没事,谢谢你。”
他朝着我走了一步:“葭豫……”
我却悄悄退了一步,退出了餐厅,轻轻地说:“那就好。”
第二天下午我搬家的时候,两个箱子搁在屋檐下,还堆了一箱的书籍,我在客厅里收拾一些琐碎的杂物时,斯成的司机走了进来:“葭豫小姐,斯总让我送你。”
斯定中闻言正好走出来,下巴还肿着:“哟,他怎么不亲自来送?”
邹司机看着是个憨厚寡言的人:“斯总回公司去了,他最近不怎么开车。”
斯定中退了回去:“大哥照应,那我就不用代劳了。”
他一抬脚又走回去了。
邹司机帮我将几个大箱子逐一搬上后车厢,然后将车子直接往城西开去。
我坐在车里,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住哪儿?”
他笑笑说:“你妈妈那里,我送斯总去过几次。”
将房子里空着的一个房间收拾好之后,我开始出去找工作。
我往本市三所中高等规模的国内所,还有两间资历强大的外资所总共投了五份简历,其中包括宏辉律所,接下来的一周以内,我陆续收到了其中四所的人事部门的面试回复。
那天刚好约斯爽喝茶,我们约在金茂大厦的附近,斯爽剪了个新发型,穿着一件红色大衣,面色红润,她一坐下就笑眯眯地说:“小豫儿,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也笑了,跟着说:“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斯爽满脸喜气洋洋地,凑过来小声地说:“我怀孕了。”
我啊地尖叫了一声。[汶网//。。]
她赶紧捂住了我的嘴:“小声点,才一个多月,按照风俗,你得假装不知道。”
我冲着她咧嘴笑。
斯爽一心等孟宏辉事业有成,结婚时已经三十出头,因此一结婚便备孕,只是如此顺利,也算是幸运。
斯爽有点遗憾地说:“可惜没来得及告诉爸爸……”
我安慰她说:“他会知道的。”
斯爽不再和咖啡,改喝花茶,然后问我说:“你呢,有什么好事?”
我笑吟吟地拿出手机,翻出邮件给她看。
斯爽沉住气地将所有邮件看了一遍,看到里面有宏辉,这才满意地说:“哪里也不许去,就去宏辉。”
我谦虚地说:“宏辉未必录取我。”
宏辉今时不同往日,近年来知名度大大提高,设立有数间分支机构,营业收入起码占据城中前五。
斯爽派头十足:“我让孟宏辉给人事主管打电话。”
我笑着逗她:“老板娘,这样以光明正大的权谋私?”
斯爽说:“我才不管。”
我不想这样进去:“这不太好吧,我不想一进去,就顶着关系户的帽子。”
斯爽食欲大好,忙着切松饼:“你担心老孟过度关照你?放心,他平时几乎不在律所办公,你一小助理,还有可能被派往分部,他根本见不到。”
我用叉子戳住了一块,赶忙应:“让我试试,好吗?”
斯爽只得应允,忽然又说:“小豫儿,你住得太远了,离家里太远了——”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们不是都能随时约来喝个下午茶,有什么远?”
斯爽忽然说:“你多久没见大哥了?”
我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一个多月了吧。”
斯爽又说:“麦琦孩子的事,你知道?”
我点点头:“她告诉我的。”
斯爽提起来还是一脸气愤:“爸爸过世之后,家里才知道的。他们两个真是太坏了,我气得将大哥大骂一通。”
斯爽问我:“那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乐呵呵地答:“努力工作,享受生活。”
斯爽又说:“感情呢?”
我跟她打太极:“好不容易恢复自由身,当然先好好享受。”
斯爽的表情,没有一点母爱的光辉,目露凶光看着简直想揍我:“好吧,你们倒是没事人一样,我们看着干着急。”
从我居住的小区出来,步行大约十分钟,能到达南大地铁站,然后进入地铁车站,搭乘二号线,经过八个站,到达春漾里大道,然后走了出来,在冬日的阳光中,一整个城市最繁华的高楼大厦在此地密布林立。
寸土寸金的中央核心商务区。
对岸的银山中心如一道闪电一般劈向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进入写字楼的大厅,搭乘电梯抵达十一楼,一步出电梯,就看到宏辉的醒目标志。
宏辉律所占据了整层十一楼,用做一个接待大厅和近十个独立办公室,其中还有一个复式二楼,是数位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
我在宏辉经过了两轮面试,第一轮是笔试,主要是让我们翻译两份法律文件,一份是英译汉,一份是汉译英,分别是一份非诉讼业务的合同文书和一份中国法规的评论总结。
出来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孩,她显得有点紧张,悄声问我说:“你做完了吗?”
我也已经尽力了,只好说:“马马虎虎,长句太长了。”
后来隔一天的面试,我又见到了她,这次我们主动打了声招呼,她说:“hi,我叫许青蓉。”
我冲着她笑笑说:“我叫李葭豫。”
我进去一个房间,总共要进行三轮面试,首先是人力资源主管与我谈,然后是一个专门的英语口语测试面试,最后与合伙人谈。
到最后一关的时候,我好担心进来是孟宏辉。
结果证实是我想太多了,秘书小姐引进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最后结束握手时,hr笑着跟我说:“我们主任对你的英文表述能力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一周后我作为宏辉律所这一批新招入的三位律师,和三个助理律师的其中之一,开始正式上班。
第一天报到时候,我在入职的新同事中看到了许青蓉。
她显得很高兴,兴奋地喊了一声:“葭豫!”
人事和行政部门的施女士接待我们,她三四十的年龄,剪好看的短发,性格比较热情,施女士将我们引荐给所里的工作人员,宏辉律所现在有五位高级合伙人,其中有三位联合创始人,包括斯成,孟宏辉和胡大山。
宏辉是孟宏辉和斯成两人一手创办的,据说孟宏辉始终不同意他退出,但斯成的确分不出时间精力来管这边的事情,持股的份额已经很少,后来律所渐渐扩大,另外由三位资深律师入股,所以其实大部分的人,我都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后勤主管也不再是麦琦,而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干练女士。
施女士带着我们走上楼,便走边说:“这是老板的办公室,其中包括我们律所的创始人——孟主任的办公室也在这。”
旁边的一位助理姑娘说:“我看电视上见过孟律师,好帅。”
施女士望着我们:“各位,孟律师已经结婚了,不过——我们律所的联合创始人其中一位,是现任银山集团的总裁斯先生,未婚多金,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极品帅哥。”
几个女孩子露出心驰神往的目光。
我这时低声问了一句:“孟律师今天在吗?”
施女士笑笑说:“孟律师出差去了,今天由另外一个合伙人古主任接待你们。”
我们入职的几位新人,经过了入职培训和一段熟悉工作方式的适应期之后,工作的内容和强度就迅速加大了,我在律所里一开始应聘的就是非诉讼业务的部门,进入之后细分到了现代企业的法律事务部门,主要负责协作所里的大律师负责的大型上市公司的投资、并购、组建的所有相关法律文件的制作和全部的合同审批工作,自己能独立负责一些比较普通的调节纠纷和仲裁的案子。
宏辉律所现在已经进入了公司制式的管理,而且由于工作的多数的是商业合作,所以人人统一正装,一水的衣冠楚楚的精英出入。
斯爽再也不在公司出现,偶尔我知道她过来找孟宏辉,都是在楼下的车里等。
孟宏辉当然知道我在他手下干活,但我诚心拜托过斯爽,他也知道避嫌,只在入职那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抽空请我吃饭,其他时候,在所里,我基本很少见到他。
偶尔我能见到他领着助理在律所里匆匆而过,或者偶尔一个月给我们开一次会。
孟宏辉如今大状风范十足,穿名牌西装,梳油头,面容冷峻,脚下生风,司机提着他的公文包,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我站在玻璃窗边喝红茶,觉得有点感慨。
那个在春森路的小律所,那些我做着功课,听到他们小两口在办公室小声讨论吃什么的日子,永远地过去了。
在正式进入律所之后,孟宏辉还是照顾了我,因为带我的大师父是旧人,孟宏辉的昔日助理方敏华律师,他在南大读了一个法学博士,如今升级做律所顾问,主管了整个律所的商法业务,那一期方律师正接了帮一个外资公司在中国创建分公司的案子,有一天律师助理临时有事请假,我忙着查阅一个相关款项的法律文件,光是写memo就写到手软。
因为对国内的司法体系基本没有深入的接触,想各方面的都多学一点,我还给偶尔给负责刑事辩护的雷主任打下手,偶尔跟他去高院开庭,他自己带有助理,我只是送送文件。
许青蓉进了民事诉讼部,这是宏辉一开始做得最好的业务,后来即使在商法界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孟宏辉也不愿意丢了这个部门,但人数不多,只有一个主任一个律师,加上吴青蓉一个新招聘的律师,但民诉主任却是业界的大神。
我们下班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