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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空荡荡的爱-第30章

小说: 空荡荡的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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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到没了脾气,喃喃地说:“家里一定很高兴。”

斯定中忽然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更高兴的是你吧,我要是好了,你可就不用赎罪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斯定中重新坐回了轮椅中,望着我嘲讽地道:“我说怎么死活要来纽约呢,原来是跟我大哥暗通款曲,是不是我今晚再不来,你们就预备共度良宵了?”

他说话真是越来露骨。

我忍不住开口:“斯定中,你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你大哥可以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刺痛了他,他忽然拎起拐杖,砸向屋子里我唯一一把椅子:“我怎么不尊重他了?”

动静太大,整个屋子都抖了抖。

我冲到他面前大叫:“你别发疯行不行!”

斯定中忽然暴怒地挥动着拐杖,狠狠地击中了我的小腿。

他力气一向很大,我被他一拐杖打得整个人摔了出去,一瞬间小腿的剧烈疼痛袭来,眼泪刺痛了眼睛。

斯定中冲着我叫:“哭啊,李葭豫,跟着我是受尽委屈,哭啊,去我大哥面前哭。若不是我过来望一眼,还真就不知道你们已经双宿双飞多久了!你是不是迫不及待要投进他的怀抱了?只可惜你嫁给了我,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

他骂完了一通,站起来拄着双拐,走到床上,躺上去拉过被子。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爬起来进去洗漱。

屋里暖气不足,我好像有点感冒。

我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床边对斯定中说:“这里条件不好,你回酒店住吧。”

斯定中没有睡着,依旧怒气冲冲地说:“你赶我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不再说话,我拿了张毯子躺进沙发里。

“葭豫,”灯熄灭了许久,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我都以为已经斯定中睡着了,却听到他在黑暗中闷声说:“我飞了几千公里,想要来看你,没想到你——”

房间中响起一声讥讽的冷笑:“真是惊喜。”

我只好开口解释:“我是碰巧遇到他,我也不知他在纽约,斯成也没有联系过我,我就是在打工的餐馆旁遇上,他遇到了送我回来,然后你就在我这了,房租付不起之前的房子,我搬到这里两个多月……”

斯定中不再说话,任由我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之中喃喃自语。

他心中芥蒂已深,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

我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累得说话都费尽,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过了半晌,斯定中不冷不热地说:“你要是愿意继续躺在沙发上,那就睡吧。”

☆、第44章 四四

第二日一大早,司机过来接他。

第二日一大早,司机过来接他。

斯定中站到我的面前:“收拾东西,跟我回酒店住。”

我鼻子塞住了,头有点昏:“我今天还有课,这房子我租的,我住这可以了。”

斯定中不悦地说:“你是我老婆,不跟我一起住,你想跟谁一起?”

我不再说话,掀开毯子起来收拾东西。

我们出门去的时候,卡尔丝守在门外,上前来推斯定中的轮椅。

司机迎上来,接过了我提着的包。

我感激地道了一声谢,斯定中这次真是疯了,我腿太疼了。

斯定中坐在后座,侧过脸望了望我:“别摆出一副可怜样儿,免得有人心疼,说我刻薄你。”

我沉默地别过脸去。

如今哪怕在外人面前,他都不愿意再维持一下婚姻的假象。

我跟他回了酒店。

走进金碧辉煌的华尔道夫的圆穹顶大堂,礼宾部立即有制服笔挺的服务生上前替我们服务,我们搭乘独立电梯去往三十层的塔楼,穿过富丽堂皇的长廊,打开门的时候,斯定中一边付小钞一边说:“我亲爱的大哥住三十五楼的总统套房的,记得了,不要走错房门。”

我低着头沉默地忍受。

我就知道,他是存心的,纽约这么多酒店,他就硬要住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折磨我。

将行李在卧房中安置妥当,我洗了脸,斯定中换了身衣服,坐在客厅中,等着和我下楼去吃早餐。

酒店的无障碍设施和服务都非常的周到体贴,我们一路畅行,直到BULL AND BEAR STEAKHOUSE餐厅门前,我见到了熟人。

钟楚益还是老样子,穿了白衬衣,早晨的头发打理得分外精神,他一手拎着西装外套,笑容满面地扑过来:“小——豫——儿!”

还没等他走到,斯定中忽然利落地转动轮椅,一个打横立在了他的面前。

钟楚益站住了。

斯定中面色不豫,没有任何要寒暄的意思。

我只好出面介绍说:“这位是我先生斯定中,定中,这位是钟先生。”

钟楚益客气地伸手:“斯四少,幸会。”

斯定中没有伸出手。

我立在一旁,非常的尴尬。

钟楚益耸耸肩收回了手,正儿八经地看了我们一眼,说:“葭豫,我有空给你电话。”

他独自走开了。

我看着钟楚益离去,他沿着长长的旋转扶梯拾阶而上,我这才看到,斯成正站二楼的大理石圆柱旁,穿一件浅蓝衬衣,一件深灰色羊毛衫,晕黄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出一张殊无笑意的清冷脸庞,他不动,身后跟着吴俊夫和两名助理也静静地立着,他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心头忽然涌上了淡淡的羞耻感。

晚上我上课回来,我们的套房管家上前来说:“李小姐,斯成先生在孔雀巷酒廊等你。”

斯成在私人的沙龙的小厅喝咖啡,见到我走进来,他收起手上的文件,立刻有秘书上前来替他整理。

我看了一下,还穿着正装,衬衣的扣子松开了一颗,领带被扔到了一旁,应该是外出刚刚归来,看样子他专程等我。

他站了起来,服务生替我拉开了椅子。

斯成说:“要不要喝点酒?”

我迟疑了一下。

斯成说:“定中方才出去了。”

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说:“你跟定中怎么回事?”

我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说:“我们刚好闹点不愉快,已经没事了。”

斯成眉头微微蹙着:“他怎么说你离家出走?”

我说:“我们闹点别扭,我刚好想自己体验一下生活,现在他过来了,我们已经协商好了。”

我知道斯成,这是我们夫妇之间的事情,他不会再追问。

果然他换了话题:“课业怎么样?”

我终于笑了一下:“有点难,还应付得过来。”

斯成望着我:“要是有不懂的,给我写邮件,嗯?”

我点点头。

他如今也知道避嫌,又闲聊了几句,他抬腕看了看表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们走向塔楼的电梯。

斯成站在我的我身后,他先抬手按了我的楼层,忽然又取消了,重新按了一个数字。

我不解地抬头望他。

他解释说:“我还有点事找你。”

只是短短的几秒,我还来不及反应,电梯门已经打开了,服务生等在电梯的门口,恭敬地打招呼:“晚上好,斯先生。”

这是他的套房外廊,宽阔寂静的走廊,高耸的圆弧型屋顶装潢得辉煌典雅,斯成说:“进来。”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将我拉了进去。

斯成关上门,将我安置在客厅的白色沙发上:“你的腿怎么了?”

我眼前是一对巨大的花瓶,闪闪发亮的银质器皿,桌子上搁着大束的洁白花朵,一把核桃木的椅子,对面桌子上面散落着水晶烟灰缸,一个银质烟盒,和几叠他的文件。

我有点愣住,张了张嘴,一时没想好怎么答。

他问:“是不是昨晚摔到了?”

我赶紧否认。

斯成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摇头:“不用看医生。”

斯成说:“让我看一下。”

我赶紧捂住裤子:“不用。”

斯成直接拉开我的手,脱掉了我的雪地靴,卷起我的裤子,露出了半截小腿时,他手上的动作骤然停顿,然后我听到他——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

昨晚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我今天一早有课也还没来得及看,就光觉得疼,这时候我低下头,看到右边小腿的外侧有一大片青紫的伤口,乍一眼之下的确有点怵目惊心。

我徒劳地想要挡住伤口,手却被斯成紧紧地按住,他跪在我面前,细细地看了一下那片青肿的伤痕,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抬手按了一下。

疼,我咬着牙死死地忍着。

斯成眉头越拧越紧:“怎么弄的?昨晚摔到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摇头:“不关你的事。”

他认真地思索:“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但还是让医生看过才好,今日太晚了,明天我让钟楚益陪你去医院拍个片。”

我只好不停地解释:“不用不用,肯定没伤骨头,是我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身侧的人却忽然沉默了下来。

我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声音也慢慢低了下来,终于归于一片安静。

斯成扶着我的小腿,一动不动,气氛说不出的怪异。

过了好久,他终于抬起头望我,一言不发,英俊阴沉的面容有薄薄的怒意。

我要站起来。

他猛地伸手,将我胳膊拉住。

我又重新跌坐了下去。

他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异常的炙热,还有点微微的发抖。

他在我身前久久地沉默,像是在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小豫儿,”斯成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好久才说得出话,声音如紧绷到了极致的一张弦,带了一丝异常的颤抖:“斯定中竟然打你?”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

斯定中在华尔道夫住了一个礼拜,他纵然仍在康复期,但每天的节目仍然花样繁多,他好面子,从酒店出来到车上的这一段路程,便不肯再坐轮椅,我日日挽着斯定中笑靥如花地外出访友。

斯定中皮笑肉不笑地嘲讽:“你也不嫌累。”

我刀枪不入,眉眼不动地答:“我不在旧金山,你说我离家出走,我陪你,你也有意见。”

斯定中冷笑一声:“天天笑得假模假样,怕大哥觉得你不幸福?你就这么在乎他?”

我于是不再说话,我已经一再意识到说真话会让人犯错,无论他说什么,只要提到斯成,我一律不回答。

就好象那天早上吴俊夫来敲我们的门,将一袋药递给我:“斯先生交待给你。”

他之前亲身赴旧金山替我们打点诸多事宜,我一直很感激他,客气地道:“吴先生,谢谢你。”

吴俊夫也客气点了一下头:“不用。”

斯定中在里面招呼他:“进来喝杯茶,我大哥不来?”

吴俊夫一板一眼地答:“斯总忙。”

斯定中便不再出声。

吴俊夫跟斯成差不多年纪,似乎略长一两岁,白面书生的模样,但深谋远略不容小觑,他是老爷子任职时的首席秘书,如今更是东宫太子身旁的第一助理,老爷子是将整个江山连同兵马都托付到了斯成的手上,他一身正气浩然,连斯定中也得忌惮三分。

那一段时间,我夜里常常失眠。

白天上完课,晚上陪着斯定中出去玩,一直到晚上一两点,洗了澡躺在大床上,我身边的男人是我的丈夫,我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虽然住在同一间酒店,但酒店的精良服务品质和对客人*的高度保护,我们根本不会有碰面的可能性,后来有一天夜里我在孔雀巷酒廊,见到他晚上回来,进来酒吧里喝杯酒,身上仍穿着正式西装,神色却是放松的,只是脸上有憔悴疲倦的神色。

钟楚益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径直走进了私人沙龙包间,我坐在吧台下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灯光很暗,他没有看到我。

于是我发现,他来纽约公干,明显工作繁重,可是无论工作到多晚,回来时,他都会在酒廊喝一会儿酒才上楼。

华尔道夫有几个酒廊,他明显偏爱孔雀巷,我也喜欢这里,小方桌铺着洁白到刺眼的餐布,闪闪发亮的玻璃杯子,一小盆露出粉红花蕾的绿色植物,一切都像五十年代的老旧美国电影。

他有时身旁有人,钟楚益,或者是吴俊夫,有时他独自一个人,有旁人在时,他尚能维持谈笑风生的风度,若是他独自一人,便一句话都不说,有时他进来时有艳丽的女郎端着酒上来搭讪,他只抬眼无动于衷地望了一眼,立即有侍应生上前将女人请走,他独自一个人走进包间,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种莫名微微寂寥的神色。

我坐在外面,斯定中打电话来,我离开时候,是凌晨两点多。

斯成仍然逗留在酒廊里。

我在煎熬之中度日。

一日,我在外出时,卡尔丝在套房的门前拦住我,笑吟吟着说:“你丈夫非常的迷人。”

我不动声色:“我知道。”

我早已发现他们俩的关系,从第一天在我东村的那件屋子她打开门开始,卡尔丝望我那种神色,那种得意的神色,同样身为女人,只要有眼睛,都会看得见。

卡尔丝兴致勃勃的:“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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