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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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顾西菡当借口回避的态度让卓擎煜皱眉:“你不会以为她对我告白了我就要对她负责吧?更何况她又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告白。”
“一个女人借酒壮胆向男人告白,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还能是因为什么?”而且以她对顾西菡的了解,绝对不会拿感情的事情开玩笑。
“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她今天突然这样是因为什么,但绝对不是因为喜欢,她曾经跟我说够她有喜欢的人。”
藿岑橙想起蒲恪贤,沉默了。
虽然顾西菡曾经表明过不会再和蒲恪贤来往,可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忘掉?
“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早在我和她认识的第一天她就看出来了我喜欢你。”
藿岑橙愕然,不可思议的望向皱着眉熟睡的顾西菡,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橙橙,你跟我说实话,你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其实藿岑橙已经回答过他,那天在车上他说是顾西辞把她害成这样的,问她恨不恨他,她说顾西辞是她丈夫,她爱他。
可他总觉得她那次是在撒谎,如果她真的还爱着顾西辞,又怎么可能会想和他离婚?
藿岑橙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也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她还爱顾西辞吗?在知道他并不爱自己,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还爱他吗?
没等她纠结出答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
她抬眼望向卓擎煜,后者也望着她,两人对视了几秒卓擎煜才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机。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他似乎是猜到什么事,并没接听,反而直接按了拒接键,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边说:“我要走了,我一会还有个重要会议。”顿了顿,“你现在用的电话号是多少?”
藿岑橙迟疑了一会还是告诉他:“还是以前那个。”
卓擎煜点点头,又看了她一会才转身走向门口。
藿岑橙没送他,就怕他突然又问她一些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顾西菡一直睡到晚上快七点了才醒来,藿岑橙怕她吐,一直在她房里守着。见她醒来嚷嚷着直喊头痛,她扶她半坐边替她揉胀痛的太阳穴边问:“桃桃,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喝醉的吗?”
顾西菡闭着眼懒洋洋‘嗯’了声,又听她问:“那你是着的喜欢卓大哥?”
她又‘嗯’了声。
“那扑克君呢?”
顾西菡眼皮一动,却没睁开:“他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只喜欢卓大哥。”
藿岑橙替她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却没说什么。
顾西菡还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虽然睡醒了,但还是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地,不但口干舌燥,而且全身发软,胃里也不舒服。
等藿岑橙给她端了醒酒汤和白粥上来,她吃完连床都没下就又继续睡。
藿岑橙下楼用餐时管家没说顾西辞晚上又有应酬,但等她吃完饭也没见顾西辞回来。
她上楼回房先洗了个澡,然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半躺在床上上网,没想到登陆MSN后看到两个弟弟的头像都亮着。
这个时候美国那边当地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多,她先发了条信息给在美国留学的大弟藿行远:“远远,怎么这么早在线?”
藿行远很快回复:“今天周末,小予儿电话把我叫醒的,让我给他买最新上市的游戏机。”
难怪他们同时在线。
“你和姐夫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藿行远问。
她望着屏幕发了几秒呆才发送一个‘嗯’字过去。
“姐,放开心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去想了,反正已经于事无补,与其因为过去而埋怨伤怀,不如好好过好以后的每一天。”藿行远只言片语间完全是成年人的口吻。
藿岑橙发过去一个贼笑的图片:“怎么远远现在是要做姐姐的知心哥哥吗?”
藿行远回复一个无语的图片:“我们都很担心你。”
藿岑橙手指僵住不动了。
这时藿行予发来信息:“橙子姐,你怎么只和远远哥哥打招呼却不理我?我也是你弟弟!”后面是一串表情符号,分别是两个表示哭泣和四个表示愤怒喷火的表情。
藿岑橙嘴角一抽,回复:“你不是在忙着敲诈你远远哥吗?我怎么好打扰你。”
藿行予回了她六个句号。
兄妹三人聊了两个多小时,一开始是用MSN,后来改上QQ视频语音聊,快十点时藿行予因为要睡美容觉才各自下线结束了聊天。
藿岑橙又打开网页看了会新闻,睡意袭来时连关机都懒得关,直接合上电脑盖往旁边一放就蜷进被窝里,很快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敲门声,像是来自梦里又像是来自现实。
她挣扎了一会才醒来,等意识清醒些,敲门声越发清晰,她这次确定是有人在敲她的门。
因为睡前没关床头的照明灯,她转过头去看了眼闹钟,两点四十,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她的房门?
不可能是顾西辞,他现在进她房间都是直接拿钥匙开。
那么是顾西菡?
她下床披了件外套去开门,结果站在门外的是一脸焦灼的管家。
“藿小姐不好了,顾先生吐了好多血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
藿岑橙脸色一白,双腿几乎站不住脚要软下去,可她抓住了门框,苍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走去主卧室。
门开着,她走进去,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然后看见一个男人仰躺在那张大床的床边上,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垂在床边上吊着,手下方的地面上是一堆触目惊心的红。
管家说:“顾先生应酬喝了很多酒,十多分钟前才回来,我扶他上楼,他一开始没吐,后来一吐就是一堆血,吐完就昏过去了,我才心急火燎的去敲你的门。”
藿岑橙大学时曾见过酒后胃出血猝死的校友,她望着床上昏过去一动不动的顾西辞,四肢冰冷。
她努力保持冷静,边走向衣帽间拿顾西辞的大衣边吩咐:“备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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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顾西辞去医院途中,坐在后座上的藿岑橙抱着大半个身子偎在她身上的顾西辞,双臂不自觉越收越紧,仿佛怕怀里的人会突然消失一样。
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像白天所想的那样以指勾勒他的五官轮廓。可他脸上的皮肤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嘴唇也有些发青,仿佛一具已经失去生命力的躯壳。
她不知不觉落下泪来,泪水滴落在顾西辞挺直的鼻梁上,又迅速滑落。
她闭上眼,低头把脸贴在他脸上,想起下午卓擎煜问她还爱不爱顾西辞,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其实她当时迟迟不回答并不是不确定自己的心,只是她潜意识不想去挖掘那个让她难堪的答案。
她曾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了,可那只是自欺欺人,她用那样的谎言来伤害他,用冷漠的态度和恶劣的语气让他难过,用卓擎煜来刺激他,可他难过的时候她并不比他好受,因为她一直是爱他的,不论是在真相之前还是之后,当她以为他只是新邻居时,她对他的动心就足以说明,只有他才能拨动她的心弦。
可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她还怎么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他相亲相爱?
她现在一面对他就会想起他不爱她的难堪,会想起那个未及成形就被扼杀的孩子。
她还爱他,可是她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爱他,连心平气和的面对他都做不到。
更何况她现在对他的爱和以前并不一样,她现在无法记住他的脸,只是还记得爱他的那种感觉,而她害怕总有一天那种感觉会因为时间而渐渐淡忘,到那时,他于她,就真的彻彻底底是一个陌生人了。
急症室外的长廊上,藿岑橙和管家坐在长椅上等,管家坐不住的一下站起来一下又坐下,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让藿岑橙脸色越发苍白。
她望着医护人员忙碌地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值班医生才走过来,边摘下口罩边问:“你们是病人家属吗?”
管家望向藿岑橙,藿岑橙点点头:“他怎么样了?”
“还算入院治疗及时,否则引发穿孔或导致休克问题就大了……”
医生说着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藿岑橙在确定顾西辞没生命危险后悬着心才稍稍放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她让管家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顾西辞。
她坐在病床边握着顾西辞没打针那只手,想起自己被绑架那次住院时顾西辞整夜未眠守着她,那时他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目不转瞬的望着他?
可是她不论看多久,都无法记住他的脸。
她垂下眼睫,缓缓低头把额抵在顾西辞那条手臂上。
护士进来拨针的时候顾西辞醒了,此时已经快七点,当他睁开眼看到趴在他手边似乎睡着了的藿岑橙时,他以为是在做梦,可是针尖退出血管时轻微的痛提醒他这并不是梦境。
他想坐起来,护士连忙阻止,告诉他暂时只能静卧。
许是护士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藿岑橙被惊醒了,她见顾西辞已经醒了,也没像前几天那样刻意板起脸。
她坐直了,伸手绕到颈后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等护士离开了她才说:“你胃出血昏过去了,所以我和管家送你来医院。”
顾西辞望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主动留下来照顾我?”
藿岑橙没回他,却说:“你如果渴了可以含一口水,但是不能吞下去,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
“橙橙。”顾西辞捉住她一只手,黑眸浮现一丝惊喜。
藿岑橙没把手抽回来,蓝眸凝着他说:“你以前应酬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是不是因为我你才借酒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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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离婚吧(5000)
顾西辞望着她,抓着她那只手的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轻抚过她白皙柔滑的手背。
其实他昨晚并没喝多少,只是因为连着几晚都是喝的烈酒,席间又没怎么吃其他东西,胃一直空着被酒精腐蚀才会导致胃出血。
他说:“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尽量晚一些回去,去应酬那种并不是非去不可的酒会,免得那么早回去你看到我心情不好。”
藿岑橙心头一震,望着他脸色青白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记忆中顾西辞从来不曾这样委曲求全过。她不懂,他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肯为了她这样委屈自己?难道就因为对她内疚,所以不惜放低姿态?
“我也知道你恨我,你说过,不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你能重新接受我,让我照顾你,疼爱你。”
一层水汽迅速浮上眼眶,藿岑橙怕他看到,连忙低头,眼眶却越发酸胀。
她的确是说过恨他,在刚知道真相时,那种被最爱的人欺骗的愤怒和痛苦吞噬了她的理智,她那时是真的想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他,不要再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想过要报复他,让他和自己一样痛不欲生艨。
所以她故意说一些让他不好受的话来伤害他,甚至想利用卓擎煜来让他难堪,因为她知道就算他不爱她,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给自己戴绿帽子。
在卓擎煜对她告白时,她完全可以顺水推舟实施那个念头和他演一出戏来刺激顾西辞,可她最终没那么做,一来是不忍心利用卓擎煜,因为她是真心把他当成亦兄亦友的好朋友;二来是她狠不下心真正去伤害顾西辞,哪怕只是演戏,她也做不出来,甚至光是想着就有种深深的罪恶感,仿佛真的做了什么背叛顾西辞的事一样。
这样矛盾的她连她自己都厌恶,可她没有办法。
她闭上眼把眼泪忍了回去,等眼眶里那阵酸胀的感觉褪去,她才说:“你以后不用再每晚都应酬到那么晚才回来了,我不会再躲着你。”
顾西辞望着她垂得低低的小脸,虽然他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突然改变对他的态度,但这样的转变让他对两人近乎决裂了的感情又多了几分希望。
九点多顾西菡匆匆赶来医院,她醒来摸去藿岑橙的房间不见她人影,去哥哥房间也同样没人,直到下楼才听管家说哥哥胃出血住院了,于是心急火燎的跑来。
她推开病房门进来时藿岑橙正拧了热毛巾在给顾西辞擦脸,看到这一幕,她呆在了门口,一下反应不过来怎么之前还对哥哥如同仇人的藿岑橙这会却又亲力亲为给他擦起脸来了?
藿岑橙听到突兀的开门声回头看来,虽然顾西菡没出声,但她认出顾西菡身上穿那件外套,所以猜到是她。
见她楞在那儿,她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但也没解释。
顾西辞在看到呆愣住的妹妹后开口:“把门关上。”
顾西菡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走进来把门带上。
“你不是下午回学校?买好机票没有?”在她走到床边时,顾西辞问。
顾西菡点头:“我昨天就买好了。”她说着转头去看藿岑橙,忍不住想问她和哥哥是不是尽释前嫌了,又怕问错话让气氛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