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等待荒了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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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一样涌出来。“御锦,罗御锦,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她呜咽着。
他应声停了停动作。这次,是他剧烈如牛的喘息。他的身体,慢慢收敛、僵硬。许久,他挪开了自己。
心瑟费了好大力气才撑着桌面站起身。身子像散了架一样地酸痛。她的手指打着架,好不容易才哆哆嗦嗦地扣好自己。她拢了拢头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他握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按坐在梳妆榻上。
“简心瑟,看看你自己!你要拒绝回忆起的,就是你现在的模样吗?你看着你的眼睛告诉自己,那里面究竟含着什么?”
他那么用力,心瑟的肩胛骨一阵剧烈地疼痛。
他望了眼她,甩开,迈开大步而去。
心瑟听着房门风样地被关闭。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那个满身凌乱,乱七八糟的女人。她的脸上,奇怪的并不是如死的苍白。她的肌肤里,透出怪异的绯红和亮泽。她的眼睛,虽然狼狈,却是射着一种明媚的光。那么晶亮,那么闪烁,几乎是神采奕奕的。她的唇,微张着,嫣红的一片……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愿再看下去。她刚刚要静止下来的脑袋里,有一个模糊的声音慢慢地旋出水面:“你为什么从不肯承认,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女人?!你会被打动,会被迷惑,会被征服?!”
心瑟惊慌地抓起手中的梳子,狠狠地对着面前的影子砸过去!
第九十一章 一件往事
心瑟走出房门的时候,熙和正吊在御锦的脖子上蹭来蹭去。言不外虚江不舅甥俩一会儿抵着额头,一会儿挠痒痒,玩的不亦乐乎。。
熙和见她出来了,兴冲冲地拿起自己的画稿给她看。她接过来孩子的画稿,认真看了一下,在右下角画了个满意的笑脸,签上自己的名字。
熙和兴奋地捧着画稿,看着心瑟笑,又看着御锦笑,再低头看着自己的画稿笑。
御锦瞟了心瑟一眼。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她换了一套新的长裙,并且散开了头发。脸上明显地施了脂粉,遮了遮脸色。他的视线下移,裙子很长,她坐在那儿,只勉强露出脚趾。
她很快又站起来,去书桌上抽出了几张画稿。图画分解的仔细,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几天要去野外写生,把这个给熙和带回去。”她递到他面前,没有抬眼睛。
御锦看着她,抬手去接,握着的,却是她的腕。心瑟的脸上迅速烧起来,心脏也不听指挥地咚咚跳。她直觉地去看熙和。那个孩子伏在自己的画稿上自我欣赏完后,正在另一张空白纸上描摹着心瑟刚刚画出的笑脸。心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去抽自己的手。
他捏的更紧。她的指头上,一阵痛感袭来。他在她变脸之前起了身。
许阿姨在房门外敲门,报告两位夫人到了。
心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往门口走去。御锦还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望着熙和在那儿忙活棂。
房门打开,简夫人和罗夫人近乎相携地进来。
心瑟叫了声“阿姨!”
罗夫人望着她笑:“我来看看,就是怕熙和淘气,闹你。”熙和这时也从座位上起身,一路扑到罗夫人身上。黏黏糖一样闹了一阵子。
心瑟请两位长辈坐到沙发上。待要去泡茶,罗夫人摆摆手说已经喝了一肚子的简家茶。她只好陪坐在一旁。
罗夫人也并不避嫌。话题很快围绕在御箫和鹏举的婚姻上。刚刚在正房,有些话她是没有机会跟简夫人说。她认为两个人的婚姻主要问题还是出在性情不投。两个人,一个争强,一个好胜。但凡有一个温和一点,愿意迁就一些,也不会闹到今日。
心瑟听着。御箫和鹏举的往事,她是知道的。两个人的糊涂账,在两人婚后曾在几个家族里面被传为笑谈。御箫那时刚刚和一位外籍男友分手。当初为了和外籍男友的感情,她只身随他到了美国的。很快,她发现对方竟然一直和前女友藕断丝连。谈判的结果是对方毫不讳言地承认对前女友不能忘情。御箫让他滚回了前女友的怀抱。有一个时间段,她天天混迹于酒吧。那时鹏举初办公司,是中美两个国家间的空中飞人。他在美国的时候除了自己原有的同学朋友圈子,也只有御箫一个算是家族里面关系亲近的。
两人在酒吧里是酒友,有时或凌晨或天亮地回家,就随便地到其中一个人的住处。那位外籍男友在分手后不久又找回来,要求复合。御箫心灰意冷,不胜其烦。那个人无所不用其极地又展开了攻势。御箫被折磨的整个人都要抓狂。两个人再次摊牌。外籍男友说除非一种情况下他会选择放手,那就是一个礼拜内她把自己嫁出去。然后,他给了她一个礼拜的清静,等着第八天的结果。
第五天的晚上,照常是鹏举送御箫回家。那个晚上两个人都喝的不少。回到公寓后却都没有什么睡意,两人就在厅里瞎侃。那天的天气预报有雨,却到凌晨的时候才开始下。却是轰轰隆隆的大暴雨。御箫的阳台没有关,风雨一阵一阵地往房子里面灌进来。御箫那会儿是快要睡着了,鹏举起来去给她收了衣服,又关好门窗。
他回到厅里以后把御箫从沙发上拽起来,赶她到卧室床上好好睡。他搀着御箫上了床,给她整理了被子。御箫本来是酒后沾枕头就着的人,那天一挪动之后却偏偏突然清醒过来。她望着他把她的衣服一样一样该叠的叠,该挂的挂,仔细地收到衣柜。她定定地看着他做完这件琐碎的小事。等他收拾好了要走开,她突然问他:“鹏举,下雨了吗?”
他点头:“下的很大,是暴雨。放心,门窗都关好了,我在隔壁。”
御箫安静了一会儿,才又缓缓地说:“鹏举,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她没有等他回答,就接着说:“我赌明天早晨八点以前雨会停,你赌八点以前雨不会停……”
在鹏举当时的意识里,只当她在说笑话。“赌什么?”他有意思地问。
“如果我输了,我嫁给你;如果你输了,你娶我……”
两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窗外阳光明媚。还是鹏举在冰箱里搜罗了一圈,煎了四只煎蛋两人充饥。
饭后,御箫捧着咖啡坐在阳台上晒太阳。鹏举也举着茶杯站在一侧的玻璃窗前。阳光照射的人睁不开眼睛。御箫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想起昨夜的狂风暴雨,奇怪地嘀咕了一句:“雨什么时候停的?”
鹏举慢吞吞地:“早晨八点钟的时候是太阳雨,不知道算是停了还是没停……”
“太阳雨?”御箫蒙蒙地问。
“半边天是太阳,半边天在下雨……”鹏举说,望着她。
御箫“哦”了一声。
“那我们怎么算?”半晌,他问了一句。
御箫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浑话。
“各让一步吧……”鹏举后来说:“我娶你,你嫁给我……”
御箫就那样点了头。
第九十二章 过去
这一点头,就是一段关系的确定。。
心瑟听着她们继续话家常。话题却是转到了这次赵家的意外。心瑟听着罗夫人问母亲赵伯伯身体的真实境况。那些医学名词和数据她都不怎么能听懂,也不怎么感兴趣。她自己的思绪还是在御箫和鹏举身上。
她记着,前些天因为她要签约的事情,可轩跟她提过什么白屋、艺术圈子。后来,湘竹找着机会跟她明明白白道明了事情的原委。御箫和鹏举这些年的生活,她也知道了大概。
结婚之后,几年之间,鹏举的公司日渐风生水起。公司做大了,交际圈子也是越拓越宽。自从沾上了影视艺术圈子,各种关于他的小花边新闻也偶尔会见。他自己偏天生又有些花花大少的脾性,对于一些花花草草的事情有时并不遮掩。甚或偶尔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有意无意露出某些风流韵事。他的这些“小尾巴”其实很快就进了御箫的耳朵。幸亏御箫从来也是个大而化之的人,鹏举的这些所谓花花事儿,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在罗家,也一度被她自己当作笑话来讲。她自己既然不介意,大家也就并不太忌讳这些事情,有时反而拿来鹏举的新近“动向”故意跟她开开玩笑。
罗夫人倒也不时提醒,让他们两个收收心,想想要孩子的问题。况且罗夫人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赵家也是十分期盼。可是提醒归提醒,御箫还是继续地我行我素,她一贯有自己的小圈子。像御笙曾经说的,御箫这赵家少奶当的,滋润的冒油,还想要她要个孩子,自己难为自己?你们慢慢等着吧……奇怪的是,鹏举也是一副慢悠悠的架势,从不在这件事情上与御箫产生摩擦。两个人简直是高度的心照不宣。
辰风的事情刚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人认为事情会闹的这样大。直到,她的靠山免职、审查,她自己的一段历史和往事也很快被披露。辰风害怕自己终究翻身无望,掉进洗不清的旋涡里,莫名做了陪葬品,便想拿出两人间的这件往事作为交换,保自己的周全。看事情后来的进展,应该是鹏举并不理会她的那一套,辰风才最终将事情推到了御箫面前。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个时候,任是谁想动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而且以御箫的脾气,她根本忍不得哪怕一时。两个人的关系就此崩盘……
御锦也坐在一旁,他的目光有两次停留在心瑟身上。他看到大人们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直静悄悄的。乌黑的眼珠不知为什么一直在悄悄地转,上面雾蒙蒙的让人看不透她的思想。
心瑟莫名其妙叹了一口气。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都认为御箫大大咧咧,御箫不在乎。其实谁又知道,这之前她所有的“大度”和不在乎,只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的底线好好的在那儿,她的骄傲和尊严更是好好的在那儿。可当有朝一日,她发现竟然有的事情就是那样子,而且比她的想象更甚,你又叫她如何自处?如何他处??
又说了一会儿话,罗夫人起身告辞。心瑟送她到房间门口,看两位大人还有话要说的意思,她就站在房间门口没有动。停了两分钟,看几个人的身影渐渐走开了,她又回到房间。
这边御锦带着熙和先上了车子等。
简夫人随着罗夫人的脚步慢慢地往前走。罗夫人的这一趟,两个人都很有些心知肚明。罗夫人终于在影壁前住了脚步。“丝韵……”她瞅着老友的脸色,那疲惫的眉眼,一时对自己即将出口的话又有些犹豫。“最近你们怎么样?我今天看那丫头还是有些冷冷的。”
简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你不知道,这还是在你们面前……她这趟回来,我只觉得是更远了……康欣,你不知道,”她再喃喃地说,声音里全是晦涩的低沉:“这个孩子,我怕我是无力挽回来了……可是,我有时候想想,我又不甘心,不甘心哪。这些年,从一开始,你都是看着我的,你知道我一路怎么过来的。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啊,为了她,我费了多少心力。原来,就是生怕有什么差池,有什么纠缠,可是现在看看,是注定的,是天意,任你再怎么躲,都是逃不掉的……我现在只盼着,她……在那边不要怨我没照看好她的孩子……我这几天,天天晚上的噩梦不断,梦见她……”
罗夫人突然止住了简夫人的话:“丝韵,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个话,不能再说……”她是有些着急了。扶了扶老友的肩膀,她的脸色也是沉的很。“丝韵,前些天咱们说的事情,我想再问问你的想法。赣”
简夫人显然迷糊了一下子,刚刚她的情绪转移开,一时才回来。她想了想:“你是说……御锦和可瑜?”
罗夫人点点头。“怎么样?”她又盯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御锦那日跟她提了,她想来想去,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事情貌似并不简单。她这几天的担心也是一日甚过一日。事情也偏偏就是那样,她越是担心,越是觉出御锦的反常。今天她是仔细打量了心瑟。那个孩子,在她的记忆里,一向淡然、温和。刚刚,她坐在那儿,明明又局促、不安。罗夫人也留心了两个人的神情,面上倒是正常……
“康欣,他们几个的事情……我们,还是站的远些再看。”简夫人这才勉强说。
罗夫人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御锦和心瑟,她也是知道的了。罗夫人觉得自己有必要挑明了一句话。她异常真诚地望着老友:“丝韵,我对瑟瑟的心,你该知道,不比你少了多少怜惜。如果是做女儿,我眉头不会皱一下。但是罗家的媳妇……”
简夫人的脸色是很难看了,她镇定了两秒钟:“康欣,我不替瑟瑟向你求什么。但是,我只希望,已经属于那孩子的,我们能不让她尴尬……”
“你的意思是……”
“康欣,凭我这些年的教训,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慢慢解决。我们掺进去,有时反而不利于他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