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备:昏婚欲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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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要不要进去见你父母,有些事我得去处理一下,顺便……了解清楚你我都疑惑的事,比如那场相亲,比如今天的事。”唐奕汐的唇角带着笑容,很明媚,很灿烂,却令人感觉不到那层笑意。
至少,站在她身旁的秦漠感觉不到她在笑。
“你确定你们还会回家?”
不知为何,秦漠内心泛起一丝轻微的惶恐,像是在怕这个女人会一去不复返,在对上唐奕汐不解的眸光时,他才解释道,“我说的是,我们的家。”
老张已经撂下那句话,他不得不多虑,毕竟丢了老婆只是他个人的损失。
“糖宝贝跟着你比较安全,请照顾好她,我会尽快回家。”
唐奕汐上前拥抱女儿简单地做了一番交代便转身离开。她紧了紧手中的包挺直背脊,仿佛已将那小小的户口本抓在掌中,瞬间心安。
即使如今的家尚缺情感与温暖,却也是她唯一可以停靠憩息的港湾。
初有贪恋
是夜,皓月当空,星光闪耀,仰望夜幕的那人却无心欣赏。
秦漠仰卧在院中的躺椅,一手枕在颈下,一手有规律地轻拍着趴在他胸口酣睡的孩子,若不是那蹙起的剑眉泄露了他的情绪,倒也算是温馨安详的一幕。
突然过度为专职奶爸令他很不适应,甚至颇为反感,但更耗费他耐心的不是孩子,而是那个尚未归家的女人。
“二少爷,二少***手机还没开机。”芳姐的喊话从大厅里飘出。
秦漠只背对着厅门挥了挥手没有答话,怕吵醒好不容易哄睡的孩子。仔细想想自己此时的状态,他又不禁自嘲,从前哪里会想到自己也会有抱着孩子等妻子回家的一天?
他从来都是主张做丁克一族,尽情享受二人世界。
只可惜有人对他的安排不赞同,对他的重视不珍惜,为一个孩子弃他而去。直到遇上为孩子放弃一切的唐奕汐他才明白,女人有很多种,母亲却只有一种。
唐奕汐拖着沉重步子走进大门时,看到便是秦漠抱着孩子沉睡在夜幕下的唯美宁和画面,这一幕也永远刻在了她的记忆中。
以至于多年后要追溯她是何时对这个男人动情,大概就是这时。
唐奕汐的步子放得很轻,满身的疲惫与痛楚在这一瞬突然消失,空乏的心房被装得满满的,眼中只看得到温暖与幸福。
躺在那里的即便不是那个人,也足以满足她现在的追求。
初夏的风很柔,带动满院的桂花香,凉凉地飘至鼻端,沁人心脾。
唐奕汐小心翼翼地挪开孩子背上的大掌,刚触及那抹舒适的温度便有股莫名的贪恋,他掌心的温暖让她一时间不想松开。在她走投无路时,唯一朝她伸来愿意让她握住并拉她一把的,就是这只手。
一滴晶莹的热泪掉落在秦漠的手背。
他猛地抽回手瞬间睁眼并坐起身,看清躺椅旁蹲着的唐奕汐与她脸上的泪痕,这才发现自己紧张过头,担心大雨淋着孩子。
“这都几点了才知道回来,你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娃啊!”
秦漠满眼幽怨地埋怨,将孩子塞到唐奕汐怀中舒张了一下微麻的四肢,胡乱地摸了一把脸才仔细打量身旁的女人,“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回唐家三堂会审被用了刑?”
他刚才确实不曾注意,她的发型与衣服都有些脏乱,看上去很是狼狈。
“家法而已,是最后一次了,我先带糖宝贝回房。”
唐奕汐故意忽略秦漠探究的神情,抱着孩子走在前头。
她倒是宁愿被三堂会审,至少会公平公正一些,可在唐家,拥有至高权力的仅有一人,一旦被判刑就无处申冤。
“我怎么看着你那腿有点儿抖?当心摔着你家宝贝女儿。”
秦漠狐疑地盯着前方的背影琢磨片刻,便大步追上夺过孩子,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家法”,唐家男人不是这么没风度对女人动手吧?
安置好孩子,两人一前以后出了儿童房。
“我跟家里摊牌了,并利用两年前的小车祸伪造了不会生育的假报告,告诉他们可能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我爸妈可能被吓着了,不过他们怀疑归怀疑,至少对糖宝贝的脸突然感了兴趣,说是跟我确实有那么几分像。你那边情况如何,十五分钟后我洗耳恭听。”
在唐奕汐回房冲澡前,秦漠简单地总结了今天的“战况”,从他嘴角那抹得意来看,显然他很满意这个成绩。
发泄情绪
直到将自己关在密闭的浴室,站在莲蓬头下淋着水,唐奕汐才不去克制隐忍已久的情绪,环抱自己颤栗的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痛哭出来,仿佛想借着这水流将她心底的委屈与伤痛一并冲走。
许是压抑了太久,那累积到极点的情绪一旦爆/发,便如开闸的洪水滚滚而来,顷刻间淹没了所有伪装的坚强。
唐奕汐闭着双眼哭得委屈,回忆也趁机一点一滴地涌现。
“小汐,你这么倾注一切地去爱一个人会失去自我,早晚是要受伤的,爱他的是你,可连你自己都不存在了,这种爱还有什么意义?”
梁宇非的话再一次响在耳旁,他早已将她看透,也预料到她不会幸福,但那个时候的她听不进任何劝说。
“小汐,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一定要爱自己超过爱我,否则,我怎么放心得下?”
那个人,在消失前也曾留下这么一句话,只可惜当时的她沉浸在薄弱的幸福中不能自拔,那么一点的甜蜜就足以让她心满意足,以至于忽略了他话里的暗示。
“丫头,你还太年轻,经历得太少,所以容易被感性左右心智,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现在所谓的爱情有多幼稚。先回国去,孩子的事哥会想办法处理,听话!”唐奕泽亲自去美国接她时没能见到她,可那番话她却记得清楚。
这些年漂泊的孤独与寂寞,抚养孩子的艰辛与困苦,委实快要将她压垮,但唯一能依靠的家却将她拒之门外。
他们都认为她错了,甚至在今天回秦家之前,想着爷爷说的道理,她也在衡量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但在见到女儿的第一瞬间,所有的疑惑全然瓦解,若是当初没有抛弃一切追去美国,她怎么可能拥有那个人的女儿?
她并不是一无所有。
近半个小时的发泄,唐奕汐总算稳定了情绪,调整好心态出了浴室。
然而,没料到在阳台等得不耐烦的秦漠已坐在她卧室的沙发上,见她出来才诡异地挑了挑眉,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想来是听到了那歇斯底里的哭声。
“如果你需要时间,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秦漠习惯性地咬了咬唇,颇为不自在。在今天之前他还以为她不懂得女人可以软弱,还以为她不会哭,这会儿看见那双红肿的眼睛,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耗了一天时间等她,可在这节骨眼上跟她谈正事,貌似有些不近人情。
“不用。”
唐奕汐停下擦拭头发的手走到床前坐下,面对着秦漠直言相告,“相亲是我爸的第二任妻子安排的,她和你妈应该是牌友。相亲名单里还有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只不过她出场的顺序在我之后,失去了联姻机会。因为我与唐家关系僵硬,也笃定我们成不了事,所以她没告诉我爸。”
“你妹妹?”
秦漠闻言,不以为然地接道,“你是说你那后妈心肠歹毒故意安排这相亲让你自取其辱?还是利用你这‘污点’突出她女儿的纯洁?这未免有点多余了。”他可不知道唐家还有一个女儿,也不相信现任唐夫人这么空闲,逮着机会整丈夫前妻的女儿。
比起招她回国可能引起丈夫与公公的心疼愧疚,自然是将她放逐在国外眼不见为净更安全。歹毒刻薄的女人往往头脑聪明,怎么可能干出蠢事?
替她按摩
“你也看狗血偶像剧?”
唐奕汐没好气地斜眼瞪了一下面带嘲讽的秦漠,被他那副神情逗得笑出声来,“她人不坏,是想借此原因让我回国,再找机会劝和。不过,相亲之后我妹妹倒是去了一趟你家,据说是专程为隐瞒我的情况而‘道歉’。”
唐奕涟去秦家的目的不必明说,那个自幼与她不合的妹妹干不出什么好事。
“后妈也有好的?或许是你太单纯了。”
秦漠蹙了蹙眉满面的怀疑,他细细打量着视线中这个微笑的女人,越发觉得顺眼了。经过半年冷落忽视的考核,他委实考不出什么坏名堂来。
反倒是在最近,通过寥寥几次的交谈与相处,他仿若看到她内心的真诚、宽容与感恩。即使她的人生遇到偌大的挫折,她的心里却阳光普照,仍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积极与热爱。
此时的秦漠,哪里还会记得两人初次见面时,他曾对唐奕汐说过那么刻薄冰冷的话?
“我虽然偶尔很愚蠢,但看人的目光还算犀利。我们兄妹四个有三个是她生的,她对我不算最好,却不输对大哥与妹妹。”唐奕汐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油,边说边卷着裤腿查看膝盖的状况。
有唐奕泽和唐奕清两个儿子在,她那后妈完全没必要讨好她,可摸着良心讲,这些年那个女人对她确实不错。
“这么说你妈才是第三者?按理说上一辈的老头都该重男轻女,今天那个老张怎么说你家老爷子最疼你?”秦漠下意识地接道,其实还想说,如果目光犀利怎么会看上一个让女人未婚生育又跑得无影无踪的男人?摆明就是个睁眼瞎!
“你的腿怎么回事?真受刑了?”
还没等唐奕汐接话,秦漠不解地望着弯腰的唐奕汐问道。
起初对她卷裤腿的动作颇为反感,令他想起当初很是在意的某件事,可那瓶药油又算是无声的解释。
“也许是因为我妈是我爷爷钦点的媳妇儿吧。”
唐奕汐苦笑一声,没有抬头。正是因为有父母之间的不幸福,她才会拼了一切要追求自己所爱,却不想她也捞到什么好下场。
“我说你们家家法到底是什么啊?真够封建的。”
秦漠耐不住性子起身靠近,在看清那又红又肿的膝盖时,只觉得心底隐隐有股怒意上浮。他顺势扯开唐奕汐没轻没重的手,迅速搓着双掌在她跟前蹲下,再摊开手望向她,“倒多点儿,我还不至于连这都买不起。”
唐奕汐有一瞬间的晃神,手中的药瓶下意识地往面前那只手掌倾倒。半响,她望着低头认真给她按摩的男人,徐徐拉回了神。
看来,初见的印象并不一定真切。
“还能是什么?体能惩罚而已,这膝盖与家法无关,是在我爷爷的书房跪的。今天你妈打电话去的目的,其实并不想与唐家闹翻,只不过想拿我跟唐奕涟换一下。大概是这种像退换货的行为惹怒我爷爷了,何况在这之前他对我们的婚事根本不知情。”
那段过往
唐奕汐的这番说辞确实震到秦漠了。
他倒是真想不到自家二老会存了这么个心思,秦家虽不摄政,家业却不小,但显然思想素质太低了。
别说是唐家老爷子,换成是他,甭说是心肝般的亲孙女,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这么挑剔他秦家的任何一个人,他都能火冒三丈烧他个精光。
可气归气,秦漠寻思着唐奕汐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又似乎觉得挺可笑。他能明白,家里那两位老古董也不过是觉着自家儿子条件上等,犯不着娶个带拖油瓶的二手货。摊上这样的父母作为儿子他能怎么样呢?
“这事儿确实是我爸妈有失礼德,改天我上你们家请罪去。”
秦漠噙着笑意直摇头,还不忘仰脸看看唐奕汐,打趣地说道,“让老婆受委屈了,反正不管别人怎么做怎么说,跟你过日子的是我,回头把结婚证户口本什么都放你那,只要你没想离,咱们就这么过下去吧。”
婚后的这段时间,他早已将一切看得清楚,婚姻这种东西太玄妙,你越想抓牢吧,它有可能自己崩裂了,你若想丢开吧,它还可能死缠烂打解不开的。爱情不可能是婚姻的基础,它最多只能算是佐料,谁说相爱的人结婚就能长相厮守?
与其成为怨偶离婚散场,还不如像他这样,以合作为前提,以尊重为基础,签下一份长期的合作合同。
唐奕汐只是温婉一笑没有接话。
她根本从没在意过婚姻,结婚,离婚,对她而言都不存在什么特别意义。只要不是那个人,跟谁结婚有什么区别?
既是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主动提出离婚?
就算婚后的秦漠没有道德约束,依旧我行我素花心在外,可她压根没有用对丈夫的尺度来衡量他。
只要他们能和睦相处,婚姻便是一条将他们牵扯在一起并相互帮助的纽带。
“你当初说的……不太光明的手段,是什么?”
在唐奕汐沉浸在思绪中时,秦漠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膝盖的伤处已经揉好,他却依旧蹲在她脚边,用那种略微羞涩又十分尴尬的眼神盼着她的回答。
秦漠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当初的认知有了怀疑。
唐家这样的家世,有那么疼孙女的老爷子活在世,她的父亲兄长就不该眼睁睁地看